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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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一定要变强

慕容涵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即使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不可以让这些毒蛇进到屋里打扰小姐,否则处于走火入魔边缘的她,修为尽毁事小,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同一时间长住于宜花阁的四大婢女们也推门而出,四人面对那些毒蛇像是早已知情,却并不打算施以援手,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外面风雨欲来的战事即将爆发,展沁柔却被困在冥想境界与现实的夹缝中间,进不得出不行,急得满额的冷汗。

她的面前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挡在冥想境界与现实之间,她能感知到外面所发生的情况,身体却不能从幻境中走出来,暗暗着急着,几次欲运起体能的真气与那一道透明的墙相抗衡,却三番四次被弹了回去,体内气血翻涌,气息非常不稳,体内的灵魂剧烈地摇摆,一波强过一波,似乎要把她的灵体震出体外,这个身体原就不是她的,加上走火入魔,使身体产生了巨大的排斥性。

“啊!”当她运全身真气做最后一次尝试,欲从冥想境界中冲出来,却被一道来自她身体内的强大真气,冲出体外。

一得了自由,即便只是个灵体,她也急忙推门出去,顾不得多想。

门外整个宜花阁都已经被毒蛇占领,那么大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她心里一下明了,昨晚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王蛇是如何激烈地与那么多蛇战斗。

怪不得它会直挺挺地躺着,一晚吃下那么多肯定是要消化*的,若不是它有千斤重,胃足够大,吞下那么多蛇,肚子早就爆掉了。

展沁柔心急如焚,急忙想祭出玄妙剑,却发现自己只是灵体被弹出了体外,完全使不上力。

看着慕容涵与王蛇并肩而战,展沁柔暗自咬牙却束手无策。

不行,必须先把这些毒蛇的源头找到,她不喜欢坐以待毙,更不喜欢被动,一旦下了决定,便顺着那些蛇一路向外飘去,连小厢房里倒下的无主躯体也无法顾及。

毒蛇形成一条蛇路,从狼堡外面涌进来的,并且源源不断地往宜花阁涌去,而那些当值在‘狼舍’监视塔上的巡护卫却视而不见。

一路走下来,来到城门,却只见城门大开,竟然一个巡逻的巡护卫也没有看到,再明显不过了,一切早已安排好,这是一次蓄意的安排,目标就是宜花阁。

特么卑鄙!

城墙头下两个女人的身影,在夜风中凛然对立,风打在她们的衣裙上咧咧作响,这二人的脸上均是满脸的寒霜,看不出表情。她们谁也不先开口,仿佛达成某一种默契,对那一直源源不断涌入城的毒蛇都假装视而不见。

那个面朝着狼堡内站立,一身柳烟红立领劲装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把紫色的扇子,神情倨傲地开口道:“我们早就应该合作的。”

这两个女人展沁柔都认得,一个是灵蛇族后裔的暮元影,正是冷俊失去修为那*攻击她和冷俊的女人。

另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正是狼堡的主人之一冷倩。

这两人趁着冷俊不在狼堡,夜半在此相会是为哪般?

她们口中所说的合作,莫不是对付她的事吧?

冷倩斜勾半边嘴角,眼里露出喋血的恶光,比那女人更加嚣张,更加倨傲的神态道,“你只管做你的事,不该你说的话,就应该让它烂在肚子里,否则别怪我不留余地。”

这二人的脚下那些蛇都自动绕了开去,轻易不敢靠近一步,能处于如此多的毒蛇之中而面不改色,也不用担心被蛇咬到。

要么这蛇是她们放的,所以并不担心被毒蛇咬中,要么就是灵蛇族的后裔所以不仅会驱蛇之术,而且压根不用担心被蛇咬到。

一般的蛇见到王蛇都只会逃跑或回避,断不会失去理智地冲上前去挑战它,按这蛇的数量之多,断然不可能是谁从哪里捉来的。

暮元影上前逼进冷倩一步,飞快出手一把钳住她的手臂,几乎挑衅地道:“你和我一样都是灵蛇族的后裔,难道不应该为灵蛇族的未来,更进一步合作吗?”

冷倩眼里狠利的光芒一闪,同时反手一扫,砰一声暮元影被扫出一丈开外。冷倩出招之快,几乎让人看不到她是如何出招的,干净利落,眼都没眨停人便已飞了出去。

她仿佛不可一世的女王向暮元影走过去,踩着她的手心,眉眼里尽是不屑的嘲讽:“就凭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谈合作。我现在是狼堡的女主人,与灵蛇族没有半点关系。识相的就快滚离这里,剩下的已轮不到你管。”

说完广袖一拂,衣袂随身而动,扬起凛冽劲风,往狼堡里而去,身后厚重的城门随之落。

冷倩居然是灵蛇族的后裔!

如果展沁柔对冷倩灵蛇族后裔的身份尚有一点疑问,也在冷倩手一挥,群蛇舞动之际,没有了疑问。

怪不得那天冷倩被王蛇咬了之后,竟敢明目张胆地离开,只是她没有想到王蛇的毒就算身为灵蛇族的后裔也是无法抵抗的。

感觉到又被狠狠地涮了一回,展沁柔磨着牙,恨得额际青筋满布,双眼发红,特么的,这事若与冷倩没有关系,打死她也不信。

冷俊知道冷倩的真实身份吗?

他是真的被事情绊住回不来还是冷倩故意安排?

她竟趁着冷俊不在狼堡,明知毒蛇对她无用,还要与灵蛇族的人联手,若目的只是想陷害她未免动作太大,也不合常理?

猛然苏菲的话又回荡在耳边,若想保住眼镜王蛇的命,就尽快离开狼堡,原来冷倩要对付的竟然是……

寒冷之意由心底涌上来,不由自主的连打几个冷颤,顾不得冷倩,展沁柔被鬼追一般拼命地往宜花阁飞去。

希望还来得及。

展沁柔发现事有蹊跷,急忙往宜花阁赶,但是意外地遇到了不该遇见的人。

黑暗的墙角拐弯处,那一直蛰伏在六个人从黑暗中走了月光下,仔细看一看,共六个人泽东、梅青红、南宫菲菲、吴奈、吴语、冷倩,月妍也赫然在列。

喝!展沁柔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她的身边竟然一直潜伏着冷倩的人,怪不得那次她会无端中蜘蛛毒,下手的人除了月妍还能有谁。

她被关在书房大难不死那一次,根本就是月妍本人,她没有看错,只是她从没有提防着月妍,所以才会怀疑其他人,以至于查错了方向。

展沁柔瞬间只觉得这狼堡里的斗争甚比内斗最凶险的皇宫后院,甚至这明争暗斗的比那宫里更甚。

然,她没法花过多的时间去伤心月妍的事,冷倩如此大肆动作,必定有大事发生,而且肯定与她有关,不及多想她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只见冷倩纤手一挥,六个人影同时出现,比展沁柔更快地速度到达了宜花阁。

当展沁柔火急火燎地赶回宜花阁的时候,六个人已经把眼镜王蛇团团围在中间,展开持续的攻击。

此时眼镜王蛇的身上已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毒蛇,那些尖利的毒牙刺破它的肌肤,深入它的骨肉当中,千万条蛇像蝼蚁一般咬在它身上,数不清的血洞在持续不断地淌着血。

它的行动迟缓,体内从昨昨开始就持续不断地吞下毒蛇,却不知为何难以消化,所以它现在已经不能吞下任何一条蛇,唯有以柔体相拼。

仔细一看还会发现它极力在维护慕容涵,小心翼翼地扭动自已庞大的身躯,把她护在中心,为她挡下众多毒蛇的毒液,自己却血流成河。

慕容涵此刻也是已经遍体鳞伤,衣服被鲜血浸透,多处被划破,零碎的破布在夜风中孤傲地飘着却倔强地不肯离去,就像她的主人一般顽强,坚忍不拔。

冷倩带着六大高手一到,更是雪上加霜,若那些毒蛇对他们不足以造成伤害,冷倩的到来,却使他们陷入了危险当中,他们身上八成的伤都是来自冷倩的攻击。

初次在宗祠庙里遇见这条巨大的眼镜王蛇,他们一行人拿它没有办法,一则因为被视见的庞然大物震惊,慌了神所以一时半会想不到好办法对付它。二则这些日子冷倩已暗中观察它的习惯,掌握了它的弱点,所以六大高手齐聚一堂,瞧准眼镜王蛇的弱点狠攻,要拿下它并非难事。

“卑鄙,居然用如此下着的手段对付一只动物,无耻!呸!一帮之主也不过如此。”慕容涵狠狠地啐一口口水,用残破的胳膊擦去嘴角流下来的血迹,双眼通红闪着如狼一般的狠利,扫向面前的六大高手。

稍微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这些蛇全是冷倩的杰作,而且这些蛇必定被做了什么手脚,所以白天一整天眼镜王蛇才会消化*,动作迟滞。

“卑鄙?哈哈,它伤冷俊那么重,我说过决饶不了它。”冷倩扬起一抹比毒蛇还阴狠百陪的笑意,阴测测地道对着慕容涵说,“你以为你能挡得了我多久,识相的就给我立即滚到一边去,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慕容涵对冷倩不屑一顾,手持紫色的羽扇置于胸前,摆出一副要打就放马过来架势道,“少废话,这王蛇是我家小姐的心头肉,要我让步绝对不可能。别以为用武力就可以让我吓倒,要杀要剐,我慕容涵绝对不会吭半声,但是若要伤这王蛇就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冷倩挥着金色的扇子,首先冲了去,还不忘指挥众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吴语给我把慕容涵撂倒,泽东和梅青红打头,其他人对着那眼镜王蛇的肚子重重地打。”

眼镜王蛇现在的肚子里全是吃了雄黄石的毒蛇,我们只要照着它的肚子打,那些无法消化的石头便会撞向它的脊柱骨,即使不死,也要让它骨架散去。

蛇的脊柱骨一但遭到破坏,整个身体便会瘫痪,动弹不得,再加上雄黄石本身就有解毒杀虫的功效,内外双重夹击之下,眼镜王蛇的千年修为被死死地封住,发挥不出应有的功力。

六人常年在一起共事配合十分默契。

收到指令的同时,只见泽东手中的金色长剑出鞘,猛然向空中飞跃而起,使出一招金雁横空,金色的剑气化为巨大的金色鸿雁刺向眼镜王蛇的左眼。

梅青红也不落人后,几乎与他同一瞬间使出一招白虹贯日,金色剑气一分为三化为刺眼的金色光芒直挑向眼镜王蛇的右眼。

这两人一左一右挥着两把金色的剑专攻蛇头蛇眼,引开眼镜王蛇的注意力。

其余四人以冷倩为首从四个方向同时使出一招雷动九天,刹时四道甚比千斤重力的真气垂直砸向眼镜王蛇最脆弱的三寸脊柱处。

带着内力和真气的千斤重力持续不断地落在眼镜王蛇的肚子脊柱,招招都带浑厚的内劲,一次又一次震荡着蛇腹内的雄黄石,牵引着它们来回冲击王蛇的脊柱。

眼镜王蛇虽皮糙肉厚,但是在最脆弱处受到如此重击,便也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挥舞着蛇尾狂刷那六人。

刹时间漆黑的夜中空飞沙走石,火光剑影扇雨交织着拍向王蛇。

慕容涵想要施以援手,却又被吴语死死地缠住无法脱身,唯有看着干着急。

按两人的修为,吴语对阵慕容涵,一个是武道会前十,一个是排名22,自然是轻松应对,加之慕容涵又时有分心,身上多次被吴语的剑尖划下一道道血迹,自己的处境也是危危可及。

眼镜王蛇被六人逼得顾头不顾尾,虽皮厚肉粗,也有修为护身,却经不住腹中雄黄石不断地拍打着脆弱的脊柱。

它首尾受敌,被冷倩那四人一招逆转乾坤打得飞了出去,庞大的身子碰一声落地,雄黄石撞在脆弱的脊柱上痛得它浑身颤抖,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却无力还击。

不要,它会死的,不要再打了。

住手!住手!

展沁柔急红了眼嘶喊着,奔过去挡在那巨大的眼镜王蛇前面,使出毕生的力气狂吼着,却没有人看得到她,也没有人听得到她的愤怒。

任凭她如何地歇斯底里地嘶吼发狂,他们都径直地越过她去,加倍地对眼镜王蛇出手,狠狠的力道再次把眼镜王蛇的庞大身躯掀翻。

砰!它再一次落地,只听到一声一声的咔嚓声,从它那颤抖不停的躯传出来,那是撕心裂肺的断骨之痛,它抖了几下身体依然想翻过身来,张开大嘴想要咬他们。

然,它身体已经无法听从它的指挥,断裂的脊柱使它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只能在地上松松散散地瘫倒,嘴里不涌出暗黑的血液,喘气都吃力无比。

现如今它这副模样,也不过是鱼肉在案任由冷倩宰割。

冷倩一行人正步步紧逼。

展沁柔从未如此惶恐,脸色青白的抱着它巨大的头想安慰它,想把它藏起来,躲避她们的攻击,她的手却透明地穿过了它的头,连抚摸这般轻易的事也做不到了,更别说帮它了。

眼看那眼镜王蛇已是强弩之末,六个人剑光扇影齐出招,威震八方,这最后一招是要取它的性命,绝不留情。

威震八方!冷倩大吼,其他人也同时出手,全都打身那蛇的脊柱,轰轰轰七道金色光芒打在那蛇身上,几乎把它的骨和肉撕扯开来。

“不!”展沁柔心神俱裂,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却因为扑得太过猛力,透明的身体竟然进入了蛇身。

吼!已经瘫痪的眼镜王蛇,竟然直冲云宵,感同身受的痛贯彻大脑,就像有一把巨大的锥子,不停地扎向身体的每一处。

一声巨吼把那几个人震飞,痛和恨使展沁柔红了眼,愤恨地瞪着她们,瞪得眼睛都疼了。

庞大的身躯最终只是挣扎了一下,又从空中掉了下来,皮开肉绽,最后落地时,它体内的金色内丹飞将出来,展沁柔也同时被它从里面弹了出去。

金色的内丹围着她的灵体绕了一圈,微微停了一下,咻一下容入展沁柔的身体。

那个内丹入体之时,空中竟然显出一个俊俏少年缥缈的身影,他朝着她微微一笑,“姐姐,虽然你离开了五千年,尽管隔着时空我依然在你左右,这一回我的尘缘已了,终于要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展逸!为什么会是你?”展沁柔震惊急切地伸手去捞他的身影,却只捞到一股冰凉的空气,扑过去,却被他微笑着推开。

“回到你的身体里去,不要怨恨,我很高兴能一直陪着你,但只能到这里了,那颗内丹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再见了!”

他话才落,身体越发透明,如雾似烟,好似随时会散去。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展沁柔的灵体吸进小厢房里,又落回她原来的身体。

不!看着他渐渐淡去的身影,她拼命抵抗,不要走,她还有好多疑问没有来得及问他,然而她再怎么努力却挣不过那股吸力。

为什么她同一个时空的亲弟弟竟然会出来在这里,还化做了眼镜王蛇,难道这才是他的本体真身?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眼镜王蛇莫名地亲切,原来他竟然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一直都在,总是以一个守护着的身份默默守着她,从来不求回报,哪怕到了最后还把自己的内丹留给她。

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痛苦挣扎,直到消失无踪,她怎么敢自称一声姐姐。

一时间悲从中来,喉头一甜她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从冥想境界中回到现实,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欲挽留的谁也没留住,该保护的却让他为了自己牺牲了。

如果她不那么倔强,但凡肯听苏菲一句早些离开,如果她对冷俊少一些留恋,她的弟弟便不会有今天的祸事。

之前不知道还没那么悲伤,现在叫她如何面对,自责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快把她淹没,他对她的好,点点滴滴,使她的心痛得撕心裂肺。

独自沉浸在悲伤中,却不知冷倩早把眼镜王蛇解决,又悄悄地向小厢房逼进,正欲斩草除根。

“小姐,小心……”心急如焚的慕容涵发出一声警告的吼叫,最后被吴语一掌拍在后背心,背过气去,软软地倒在地上,血红的眼不甘心地怒睁着。

展沁柔听到警告猛然一抬眼,正好瞧见冷倩一行人的身影,顿时双眼泛红恨由心生,也不顾是否打得过,气势汹汹地提剑便砍向领头的冷倩。

冷倩唇角一斜,勾起一抹不屑一顾的讽刺,纤手轻轻一挥便把展沁柔的身体挥出了小厢房。

然,展沁柔被弹出了小厢房外,只是一个空中翻滚跳跃,完好无损便轻松便化解了冷倩的攻击。

众人莫不大惊失色,尤其冷倩最为震惊,自己用了多少功力,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展沁柔却能躲了过去。

所有人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问,这展沁柔的修为何时精进至此?

别看冷倩只是这么轻轻一挥,这一招可是凝聚了四千余年的全部功力,若是换了寻常的修道人,受这一招非死即残,以刚才露的这一招,别说是展沁柔就是十大高手也不能如此这般轻松的。

要知道几天前,这一群人还不把展沁柔放在眼底,谁会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她却已经成长到可以与冷倩一战,这般的神速谁能不吃惊。

冷倩除了吃惊之外,更是感觉得自尊心受损,倍觉屈辱,区区一个展沁柔竟敢如此藐视她,这对高高在上的她而言,无疑是打脸的行径。

身随心动如疾驰的箭矢,嗖一下射到展沁柔的跟前,同时一把金色的羽扇已扫到展沁柔的门面前。

展沁柔向后微微倒去,身形一晃,不仅闪开冷倩的攻击还跳到她的身后,同时抽剑向她背后砍下去。

此时,展沁柔的双眼通红,神情冷如地狱修罗,一心只想着报仇,只管出招,哪里还管得了面前的人是谁,有什么后果。

冷倩身子一斜,向后弯腰金鸡倒立,金色的扇子一挥,一道红色的劲道刷了出来直扑展沁柔的肚子。

砰!展沁柔被强劲的真气抛出一丈开外,把秋色那间大厢房的厚重木门也撞掉下来。

展沁柔刚受过内伤的身子又是一阵气血翻涌,虽然感觉到体内有大量的真气在涌动,她却无法控件自如。

这一招功力在十成以上,可见准倩是真的动怒了。

一见展沁柔被倒撂倒在地,更是运起全身的功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展沁柔,既然都动手了,所兴就一招把她灭了,省得日后麻烦。

展沁柔还未及从地上爬起来,冷倩手上那把金色的羽扇,噌一下在扇骨处蹿出一寸多长的尖刺,直刺向她的咽喉。

对方的动作太快,她连想避开都办不到,手脚还没收到大脑下的指令,尖锐的锋芒已到跟前,这时展沁柔才又重新意识到冷倩的可怕之处。

“住手。”声与身同时而至,一道玄色身影神出鬼没,一掌拍出,在扇骨划破展沁柔咽喉前堪堪拦下冷倩的攻击。

展沁柔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见血封喉,冷倩反而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弹了出去。

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一直跟在冷俊身边的汤云暗。

再抬头,正向她走来的除了冷俊还能是谁。

“起来。”冷俊的脸上冰霜三尺,却伸出一只手来,欲扶她起身。

“滚!”展沁柔却不领情,狠狠地拍开那只透着寒意的手,漆黑的眼里充满恨意,失去理智地吼道:“你这个帮凶,我不需要你可怜,你和你姐一样都是披着蛇皮的狼。”

就是这个人,若不是他,她不会犹豫不前以至错过了最佳离开的时间,若不是他,冷倩便不会出手,若不是他,她的弟弟也不会死在她的面前。

若他能早一点赶回来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也许他并非被绊住而是有意不出现,也许他早就知道冷倩的身份,也许这是新设的一个局,目的是逼出冷倩的身份。

一千种假设也换不回她弟弟的命,铺天盖地的自责把她淹没,她在他面前筑起了一道高墙,无数的猜疑和不信任,彼此已经无法坦然面。

一句披着蛇皮的狼,重重地打在他的心口,那微寒的手臂收回背成身后,紧握成拳,冰冷的蓝眸聚起寒烟,密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掩盖住眼里的狂风暴雨,滴水成冰的凛冽之声响起:“你走吧,离开狼堡。”

没有听到预期的解释,却换来一话离开,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她去意已决,但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仍然如此伤人。

她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用高傲的抬头掩饰心痛,用期待伪装成不屑,硬声硬气地道:“不用你赶,我也会离开,但是今天的仇我一要报……”

话未落,展沁柔刷一下闪过他,操起玄妙剑又冲着冷倩过去,不让冷倩吃点苦头难消她心头之恨。

不料冷俊比她更快,咻一声来到她的跟前,单手制住她,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眯着眼不屑地看向她的眼底,滴水成冰地道:“不自量力!就凭你,要赢冷倩,还早五千年!”

展沁柔打一个冷战,他如此百般维护着冷倩很难不让她另有想法,充满恨意的双瞳面满血丝,带着最后一点期望,问他:“冷倩今天的所做所为是否你的授意?”

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他很想给一个否定的答案,艰涩地张嘴,话却哽在喉咙,最后脸色微青地吐出八个色:“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冷俊知道冷倩必会有所动作,然而结果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纵然冷倩有一千一百个不是,她如此动作缘起于他,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刚极易折,强极易竭,她那么爱,那么爱……

爱情总是易让人疼痛,如果你不痛说明你没有爱到骨子里,那是一种让人流泪的痛。

她眼里的恨和怒瞬间全都息灭,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她告诫自己生命里不能只有爱情,结果她还是什么也没剩下,在她为爱情左右摇摆犹豫不决时,等来的却是自己亲弟弟的一条命陨落,在强者面前她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可悲。

在这个强者的世界当中,生命好辛苦,爱情只会让人疼痛,她还争什么。

她眼里恨意的火焰息灭,丧失斗志,他却暗自咬牙,微凉的溥唇贴着她的耳窝轻道:“忍人所不能忍,方能强,强则胜,报仇,你最好别光说不练。”

话未落刹那间漆黑的眼里嚯地跳起一簇火苗,储满斗志的火焰跳动着闪闪发光,尖锐的手指甲抠进他手臂的皮肉里,咬牙切齿地道地:“我会让你看到,我有多认真。”

纤长的睫毛再次垂下,掩盖了眼中的情绪,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冷笑,轻道一声:“滚!”

他意有所指地瞥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涵,“识相就乖乖夹着尾巴,离开狼堡,否则连那个你也保不了……”

“现在想走,门都没有。”斩草就要除根,冷倩一个手势,与她同行的六个人团团把展沁柔围住,摆起架式便要动手。

冷俊闭着眼背过后身去,周身凝聚起一股寒烟,冷彻心骨地道:“放她走。你们谁敢在我面前动手,休怪我无情。”

“王蛇已死,在这个时候绝不能留活口。”冷倩来到冷俊的与他对面而视,眼里透出寒光,坚持已见不肯轻易放展沁柔走。

“冷倩!”冰寒入骨的两个字,浑身散发的恶寒之气化为实体,把周遭的人都冻得瑟瑟发抖,“话,我不说第二遍。”

冷倩暗自咬牙,在心里已经认定展沁柔是个祸害,不除不快,但冷俊这般维护她,却也无可奈何。

争不过冷俊,冷倩愤愤不平,纤手一挥,朝着展沁柔怒吼一声:“滚!”

展沁柔与他擦身而过,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试图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却寻不到半丝蛛丝马迹。

终究……

罢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命里无时莫强求,她狠狠地捏了自己的手臂内侧一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忘扶起倒在地上的慕容涵,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所受的一切,我一定会百倍还给你,冷倩你给我等着。

展沁柔扶着摇摇晃晃的慕涵一步一步地走出狼堡。

冷俊站在高高的城头上,目送着她一步一步走出狼堡,走出他的生活,走出他的势力范围,出了这里从此以后或许会是敌人。

同样望着那坚毅的身影,汤云暗忧心忡忡地道;“王蛇已死,恐怕日后终成祸患。”

大手一挥背在身后,风吹着衣摆咧咧作响,衣裙随风旋转,“不会有下一任,她将是最后一任……”

“要不要派人暗中监视?”汤云暗仍然不放心,在展沁柔的问题上,他与冷倩的主意倒是不谋而合。

“不用你们多事,我的人,我自有办法。”冷眉横挑,冰蓝色的眸子掠过一抹狠厉,警告道;“倒是你,管好你家的女人,若坏了我的事,就算是她我也不会手软。”

汤云暗自苦笑,心想我的女人不就是你的姐姐么,你自己不去管,反倒把这苦差事推给我,真是活该他前世欠这姐弟两的。

这两姐弟两人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辙,若真是卯起来,不分个高下输赢断然不会轻易放手,他哪里劝得了。

纵然如此,汤云暗表面上仍虚应着,“我不保证没有下次,不过我会尽力。”必要时他会站在哪一边,连他自己都说不准。

展沁柔扶着伤重的慕容涵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狼堡,这一回再也不必担心后有追兵,她回头再看了一眼,住了身两个多月的城堡,原来是他给她的安身之所,现在那里对她已经成了一个伤心之地。

她必需要从这里走出去,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开创一片天地,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天地。

等她功成之日便是冷倩付出代价之时。

最后再看一眼,她毅然转身,却不曾想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一双蔚蓝的双眼,一张像露出笑脸的表情。

粲然一笑,她心中一激动,笑中带泪地扑上去抱着那通体雪白的大家伙,“小小狼,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小狼咧开嘴,蔚蓝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伸出红舌头满头满脸地舔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许是压抑了太久,她埋在那温暖的身体里,号啕大哭,为她那许久不见,再见却成永别的弟弟哀悼,为她自己身不由已的爱情哀悼,为慕容涵一身的伤,为曾经那样守护她的眼镜哀悼,狠狠地哭一场。

小小狼默默地用尾巴把慕容涵圈到背上,又伸出知道轻轻地舔干她脸上的泪水,无言地安慰她。

等她哭够了,才吸着通红的鼻头,拍着小小狼的头,狠狠地发誓:“以后有姐一口饭,绝对对少不了你一口,我绝对不会再让眼镜的事发生。”

“咳咳咳……小姐小心。”慕容涵咋然醒来,记忆还停留在刚才的打斗中,眼还未睁开,手却在空中挥舞着,一心只记挂着展沁柔的安危。

“慕容,我没事,倒是你自己一身都是伤,别乱动。”展沁柔语带哽咽,上前握住慕容涵伤痕累累的手,眼泪又威胁着要漫出来,今天她的感官神经特别纤细,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她莫名感动。

没有了爱情,至少还有她们俩陪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又有什么好悲伤。

她要变强,就算不为报仇,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变强,今天的痛,她要冷倩连息带利双倍地还回来。

慕容涵睁开眼来瞧见她一脸的坚毅,悬在心里的大石稍稍地落了地,眼镜的离开,她自己也难以接受,小姐与它的感情一很好,心中的痛比之与她更甚千百倍。

慕容涵原想安慰展沁柔却苦于腹中才华有限,见她自己从悲伤中走出来,心中甚是宽慰。她忧伤地抬头,看一眼那已经在身后变成一个小点的狼堡,心中暗自决定从今往后决口不再提它。

为了远离那个是非之地,慕容涵提议:“小姐不如我们去找不灭之剑吧。”

“我也正有此意。”两人都有默契,不再提起那伤心之事,“不过,是我一个人去,你还是回去于修那边养一养,抽空陪陪慕容弟弟和妹妹。”

慕容涵自然是要极力反对的,不过展沁柔没有给她机会,急忙捂她的嘴,半向往半认真地说:“你别急着反对,我有地图,也有具体拿到不灭剑的方法,此去并无危险。你常提起的那个未婚夫凌天,我需要你去帮我找到他,现在我需要他的帮忙。”

然,展沁柔说谎了,寻宝的路途险阻重重,谁也无法预见此行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