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字体: 16 + -

第八十七章 恶人先告状

“你!你!你!你个不要脸的,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岂会说出这般不知羞耻的话来。我看你就是那*里出来的狐媚子,就应该拉去祠堂里受罚直接烧了,或者浸猪笼。”

南宫菲菲听了展沁柔这话气得心肝脾肺肾全都移了位,直喊着要拉她去祠堂。

“啧啧啧,我是什么,这点你们狼主最清楚,不用你来操心。你若有本事的就去把他给我找到,我倒想问问他,这般放纵一个未过门的所谓正妻来欺压他的现任,就算是小妾,你把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展沁柔特强调了未过门的和现任的,气得那南宫菲菲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细细推敲之下,展沁柔这么说也没错。

南宫菲菲纵然是正妻,是要三聘六礼才能取过门的,但是小妾却是不同,一顶轿子送到后门便是妾了,一个妾地位再差也算是狼堡的人,这南宫菲菲虽然名份是正妻还是冷倩的手下,但只要一日未过门便算不得正正经经的狼堡的人。

这还没过门就欺别人压院子里的小妾,往好了说是善妒,往坏了说就是犯七出之条,夫家是随时可以休的。

还未过门就落了这么个名声拿到哪都是不好听的。

南宫菲菲本来是寻展沁柔的晦气来给自己出气的,没想到自己没占到一分便宜,还被气得差点吐血。

南宫菲菲也知道论嘴上功夫自己明显不是展沁柔的对手,便对吴奈使眼色,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把把她推了出来。

吴奈人都被推到展沁柔跟前了,若不说点什么,这南宫菲菲肯定跟她没完,略一思量,她抬头与展沁柔平视,满是看好戏的样子,说:“姑娘,大概还不知道狼王这魔妃娶进门后,狼王便算是正式成了家,按天狼族的规矩狼王每年都会纳一名小妾,以繁荣天狼族的子嗣,可无论取多少小妾进门,这正妻却是唯一的,不可动摇的。”

一年一个!

“哈!一年一个?正妻都不担心了,我一个小的,有什么好担心了。反正我住的是凌云轩,想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见,只可怜了那些独守空房的,还不定一年能不能见上一次呢。”

展沁柔听得那个火呀,心里想着,果然离开才是正确的,可是面上却故作镇定,嘴上更是坚决输人不输阵的。

“你欺人太甚!别以为你一张利嘴我就收拾不了你,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南宫菲菲见吴奈在嘴上也讨不了好,怒急攻心,祭出金色长剑就砍将过去。

这论嘴上功夫展沁柔是厉害,可若是论拳脚功夫,南宫菲菲可是武道会前五的,要完虐展沁柔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特么的?说不过就打,也就这点本事了。

月妍和慕容涵先展沁柔一步迎了上去与接下南宫菲菲那一剑。

展沁柔也加入战局,不过她的嘴可也没闲着,继续刺激她,“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我院里也不是没人,别怕把我惹毛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吴奈,收拾她。”一时半会南宫菲菲也近不了展沁柔的身,怒火遮眼的人便支使吴奈出手。

吴奈的武道会排名可是在南宫菲菲之前,她要出手以现在的展沁柔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

“哼!”展沁柔可没有疯到与吴奈单打独斗,她向后一步退入到凌云轩的范围,一声冷笑:“来人,关门,放吴语。”

话音才落,吴语身影一晃挡在了展沁柔面前,或许道行吴奈是比吴语更高一些,但是这吴语是吴奈的亲哥哥,若真打起来,多少总会手下留情,那展沁柔便可安枕无忧了。

“吴语,你让开。”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所以即使吴奈是妹妹仍然可以直呼哥哥的名字,就像冷俊直呼冷倩的全名是一样了。

“吴奈,别闹了,赶快回去,否则狼主若回来了,谁也无法承受后果。”保护展沁柔是狼王的命令,若今天展沁柔在他手上有个闪失,别说是他,到凌云轩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吴语就是十分清楚狼王的脾性,所以苦心把自己的妹妹劝回去,若换了别人,他才懒得费这口舌。

“那不行,这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过两招,有本事就把我撂倒再说。”

吴奈和吴语这边也打起来了。

两边的人都打得很热闹,嗯很好,反正这些人绝对不会下死手的,毕竟都是狼堡的人。

对,没错。

展沁柔边想边猫着腰往小花园悄悄走去。

慕容,对不起了,你打完架,我再让小小狼来接你好了。

这几个人打成一片,完全不知道展沁柔已经悄悄摸向城门而去。

其实她是很清楚的,冷俊把吴语留在凌云轩就是防着她逃跑,可是就连他也绝计想不到,南宫菲菲会带着人闹上凌云轩。

本来展沁柔经过白天的事,她也几乎就要原谅冷俊,留下来了。吴奈那一句一年一个的说法让她忍不住打一个冷颤,不用想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变成一个成天只会吃醋,斗小三的角色。

她绝对不要那样的生活,所以一定要逃,越早越好。

沿着城角一路溜到中心水池,城门就近在眼前了,她躲在一个巷口向外探一下头,看看有没有巡城卫的踪影。

忽然一个大手在她的背后伸出,轻拍了她肩头一下:“姑娘?”

喝!展沁柔做贼心虚,倒抽一口冷气,转过头一看,呼,摸一把冷汗,“力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淡紫色的劲装杏色宽腰带,肩上背一个钱搭子,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准备出城。

“出城一趟,钱庄出了点小问题。姑娘这是要去哪?”

看来力哥并不知道她的事,也难怪,力哥昨天出城去收租了,过了响午才回来。

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我呀,准备给冷俊一个惊喜,可是若出城的时候被他知道了,这个惊喜就没了,所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我一下?”

“这个简单。”力哥拍拍胸口不疑有他,转头给展沁柔找来一套婆子的衣衫,待她换了衣衫,又帮她做简易地做了易容。

易容完毕,展沁柔在铜镜里看到一张满是皱纹布满老年斑的老脸。

“哇!太神奇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吗?若是画成这样冷俊那厮还能把我认出来,我给他写个服字。”她还是第一次见识真实的易容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力哥讨教讨教。

“经这一打扮即使是狼主与您打对面过也不一定认得出你来,放心吧。”力哥倒是对自己的手艺自信满满。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谢谢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展沁柔豪气云天地拍着力哥的肩膀,立即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在力哥的帮助下,展沁柔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出入狼堡,而那些人还在凌云轩门前打得难分难解,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大难临头。

展沁柔易了容,心里乐坏了,心想这回就是与冷俊擦肩而过,他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

“力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手,以后有机会能不能也教教我?”展沁柔从前就对这传说中的易容之术十分好奇,如今逮着一个活生的,怎么的也要他教一教。

“没问题,姑娘如果有兴趣,可先看看此书。”力哥从钱搭子中拿出一本易容之术递给她。

“哇!真是太好了。以后兄弟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姐姐我一定倾尽所能帮你。”展沁柔见他如此豪爽人又长得俊俏,心里又萌生了为他作画的念头,溜溜圆的眼别有用意的盯着他,“不如你也让我画上一幅如何?”

力哥被她那贼亮的眼盯得浑身发毛,眼前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天狼王看他那种冷嗖嗖的眼神,他连忙摇手拒绝,“姑娘,你饶了小的吧。您也不想小的因为一幅画被狼主给剥皮吧。”

“唉,算了。”展沁柔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先离开狼堡,于是有些迫不及待,“我们赶快走吧,否则无法在门禁前赶回来呢。”

于是力哥带着易容的展沁柔大大咧咧地向狼堡城门走去,又看到那城墙上数不清的红灯笼,可是此时她已无心风景。

两人边走边聊,眼看城门已近在眼前了,突然二三十巡城卫领着骑着高头大马直冲向城门。

那精壮的马与展沁柔身旁擦身而过,她心里打了一个突,第一次易容心里没底,暗自用袖子遮住大半边脸,低声与力哥咬耳朵。

“力哥,会不会被认出来?”

“放心,你只要记住自己现在是个婆子,行动缓慢,目不斜视,包准没人认出来。”力哥不但不怪她,还私下传授她要决。

听他如此一说展沁柔安下心来,想想以前接触到的老人家,现学现卖,微弯着腰走起路来哆哆嗦嗦,时不时地咳两声,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那些巡城卫冲到城门,很快登上了‘狼舍’,不一会城门就在展沁柔面前徐徐降下。

“狼主有令,暂关城门,所有人不得进去。”

我了个去!就差那么几步路,她暗自咬牙,早知道就不要跟力哥拉什么学易容术,白白浪费了那些个时间。

“这是演哪出呀?莫不是进了刺客?前几天厨房的小丫头被暗杀,难道这是要逮人么?”展沁柔明知故问,装得极其无辜。

“有可能。听说这刺客就是狼堡内的人,狼主对这事十分上心。”力哥对这事也是略有耳闻倒也没有怀疑到展沁柔身上去。

两人说话间,一架华丽黑楠车身的马车朝着城门而来,那马车身上以金色雕牡丹花镶嵌红宝石,工艺精练讲究,巧夺天工。

马车停下,门帘一掀车里的竟然是冷俊。

他站在马车上,背着手,冷冷地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眼光在力哥身边的婆子暂停了一瞬。

只那么一瞬,展沁柔已感觉到那如刀锋一般的眼神是如何锐利,赶紧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去,尽量避免与他眼神接触。她差点又想举起手来,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但是这样太过惹人注目,尤其是冷俊那么精明,若她真这么做了必然被发现。

那刀子一般的眼神仍然停留在她身上,她双手交握着以阻止自己强烈遮挡的yu望,心里不断地默念,放轻松,他认不出来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仿佛一个咒语一般冷俊果然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了。

呼!悄悄地松一口气,冷汗已湿透后背心,粘腻地贴在背上。

站在展沁柔身旁的力哥接触到冷俊严厉的刀眼,临危不乱,轻轻地向他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如此冷俊才收回可疑的视线,凛冽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我的女人从凌云轩出走,找不到她,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戳!展沁柔内伤,这回力哥会不会主动把她交出去呢?

“姑娘?”冷俊的话一出,力哥顿时感觉到头上悬了一把明晃晃的刀,随时准备落下来。

“你别问了,若我这个时候被他捉到,你也难逃关系,你最好是想帮办法帮我,否则你也要完蛋了。”被揭穿了,展沁柔立即捉住他的要害,用力地威胁他。

“姑娘,你这不厚道呀,我这么帮你,你却如此陷害我。”力哥无奈,他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那上面分明写着不宜出门。

“呃,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发现了。我也无心害你,如果一切顺利他根本无从查出我是怎么离开的。”她原以为凌云轩那边还要打上好一阵子,她这边易了容一出了城门,冷俊也是无从查起的,毕竟她又不是以自己的真面目出去。

“现在怎么办?”力哥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关键是要如何善后。

“我哪知道。”展沁柔见冷俊那小眼神又扫过来了,急忙咬牙道:“别说话,要暴露了。”

冷俊眯着眼环视了众人一周,直觉告诉他展沁柔就在人群里,只是一时半会他还无法确认,但是只要给他时间她必定无所遁形。

“展沁柔,你是要我把你揪出来,还是自己站出来。”

这近乎威胁的声音,听出来让人毛骨悚然,展沁柔不由地又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无心的一个小动作就被他逮到。

空气变得无比凝重,人人自危,呼吸也变得无法顺畅。

力哥和展沁柔心里都明白,这么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突然力哥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姑娘。”

展沁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力哥伸手往她背后空推一下,她本能地想要躲开,但又顾忌着被冷俊发现,所以动作不敢过大,没想到力哥脚下一踢,动作之快展沁柔来不及防备,右脚勾到左脚整个人往前踉跄几步,一个不慎居然扑到了冷俊的马车前。

卧艹,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展沁柔不敢回过头去瞪力哥。强自镇定地学着老太婆婆的样子,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又刻意压低声音:“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冷俊垂了眼帘看她一眼,原已把礼线移开,眼尾梢不经意刷过那双手。

他矮下身子,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摄住那双嫩白的青葱小手,冰蓝的眸子微明,一抹逮到猎物的坏笑在溥唇上浮动,清凉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狼堡进来容易,想要出去除非我同意。”

“切!不好玩。”展沁柔知道已经没办法否认,一把甩开他冰凉的手,径自往回走。

“去哪?”似笑非笑带着一丝调侃。

“凌云轩!”咬牙切齿,满怀郁闷。

冷俊心情大好,往力哥的方向点点头,算是谢谢他仗义出手。

这一次临时起意的出逃计划以失败告终,不过展沁柔岂是如此容易就妥协的人,下一次她必定要好好计划一翻,绝对绝对要成功。

冷倩的黎云轩。

冷俊把几个在凌云轩院前打架的人,和展沁柔一起提溜着到了冷倩跟前。

把人都提来了,他却押着不情不愿的展沁柔,默不作声在一旁悠悠地喝着香茗。

冷倩冷睨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人,冷俊不出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事得她亲自处理。

“我想知道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帮主,我们冤枉啊。”南宫菲菲话未出,已泪流满面,爬着抢先一步抱住冷倩的脚,恶人先告状。

“属下领本着好心,去凌云轩转达帮主的话,不曾想那展沁柔牙尖嘴利狠狠地把属下一顿侮辱,说什么我名不正言不顺,还拿出闺房之事来说。属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羞得无地自容,言语上冲撞了她两句,没想到她一下就让月妍和那个不知从哪来的丫头一起对付属下。吴奈姐姐想帮我,不料她又指使吴语与姐姐为难。于是大家就这么打起来了。”

向冷倩哭诉完,南宫菲菲又转向冷俊扑嗵一下跟跪在他面前,哭道:“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狼主若不信可以随便问那些婢女下人们,看是不是她先说的那些话。”

南宫菲菲懂得避重就轻,而且她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就算问那些人也是她自己带去的,所以她早就算计好了的。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冷倩也不问展沁柔话,只径自看向冷俊,一派公正地说:“让她说说吧,总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说什么了?”冷俊比较好奇展沁柔说了什么话,能让南宫菲菲气得跳脚。

“*#@¥”展心柔快速又模糊地说了一遍。

“听不清。”冷俊拧眉,更好奇了,催促她再说一篇。

展沁柔无聊地翻着小白眼,以手扇风,一本正经地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就问她,有没有见过你在房里的风情万种。”

噗!冷倩和冷俊把才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那么淡定的两个人都被她那句话吓得不淡定了,可见她这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两双狠利的冰刀杀过来,展沁柔耸肩,摆出一副是你们逼我的无辜样。

这事若再问下去丢脸的可就是冷俊了。

“我不管你和南宫菲菲说了什么。”冷倩目光冷利直扫向展沁柔,桌子一拍,“但是你这两日都没有到镖局去报到,这事半点不假。该罚的总是要罚,否则无规矩不成方圆。”

展沁柔频频点头,“嗯,不假确实不假,要罚的也的确不能免。”

众人听她这话暗自窃喜,以为她自愿领罚。

不过……

展沁柔喝了一口茶,大喘一口气,扫过那群小人得意洋洋的嘴脸,才恶意地挑一挑眉,笑意怏然道:“可,这不去镖局可也怪不得我,第一天没去我可是是跟冷俊请示过的,我得出城一趟。今天没去,这前因后果,恐怕你们还得问冷俊了,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如此算来我压根没有犯错,何来的罚?”

展沁柔一个反问回去,她说得有理有据,冷倩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南宫菲菲见这展沁柔又要避过不用受罚,心中怒火腾腾,矢口训斥道:

“展沁柔你少在那里强词夺理。你骗谁呢,今儿个一整日的,狼王都在凌云轩么?傍晚时分狼主可是出现在议事厅的,还不从实招来你究竟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展沁柔欲逃包却被逮个正着,正一肚子气,被南宫菲菲这一挑火气又上来了。

“你真是好笑,两个人关在屋里能干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你们家狼王,他在屋里干什么?他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呗。”

展沁柔一句呛死南宫菲菲。

不过南宫菲菲却抓住了大把柄似的,“帮主,你瞧瞧这一个姑娘家,嘴里净是些不干不净的话。刚才在凌云轩门前她说的话可要比这难听百倍,您说我能不生气么。”

敢情按南宫菲菲这话,她带人挑事打架还有理了,不过冷倩自然是偏向她的。

砰!茶盏一放,冷倩面若寒霜:“展沁柔单凭你适才说的这一句话,就应该重罚,但凡一个正经的姑娘家都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戳!又联合起来对付她,反正她原就打算要走的人了,爱说说爱罚罚,她不在乎。

展沁柔噌一下站起来,懒得花时间与她们斗嘴皮子,“我所说的话都是你们一再逼迫才说的。告诉你们,想罚我,先罚冷俊。我的所做所为都是他同意的。”她目露利光,盛气凌人略有点冷俊的风范,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一一点着人头:“你还有你、你擅闯凌云轩,还在那里打架闹事,通通都得罚,而且要重重罚,以敬效尤。”

展沁柔说完拂袖而去,临走时她还不忘给月妍和慕容涵使了个眼色,这二人也跟着出去了。

众人都被她气势凌人的样子震摄住,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驳,让她带着自己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走出黎云轩。

“我想我的意思,她替我传达得很明白,该罚的还是要罚。”冷俊浅抿一口茶,紧跟着展沁柔的身后出去了,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感情这狼王不是来为她们做主的,根本是来为展沁柔出头的。

冷俊和展沁柔一前一后往凌云轩走去,月妍和慕容涵十分识趣地落后十步远远地跟着。

“姑娘,今儿个真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小姐让人说到还不了嘴。听说慕容是姑娘以前的婢女,以前姑娘也这般厉害么?”月妍此时对展沁柔好奇得不得了。

在狼堡里敢挑衅大小姐的人,展沁柔是唯一一个。虽然她说的那些话是让人脸红心跳了些,可是那样的人儿活得如此恣意那么张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光茫,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以前的小姐?”慕容涵边走边拧眉低头沉思,今天的小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虽然也很好强,可是绝对说不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以前的小姐总是委委屈屈,现在的小姐却像一道强烈的光活得那样明目张胆,吸引着人的眼光不由处主地跟着她转动。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种种变故,让她看透了红尘,所以决定改变活法?

然而这些话都是不能对外说的,慕容涵违心地点点头,“是呀,小姐她一向活得洒脱,一向如此随心所欲。”

走在前面的展沁柔与冷俊听不到这二人的对话,不过这两人之间更是暗潮汹涌。

“下不违例。”又是这一句,很严肃的警告,当冷俊不知道该拿展沁柔怎么办的时候,似乎已经很习惯地用这一句了。

“哈!是下不违,例!”皎洁的月光下,展沁柔仰着45度角看他,月光如莹肤润如玉,仿佛神抵一样的俊颜,此刻却让她心生怨怼。

如果他能长得平凡一些,她就不会一见到他便陷了进去,更不会一点点地发现那冰山脸后面的难得温柔,发现他唯独对她好,对她的护短,便不会爱得这么义无反顾,这般死心埸地。

如果他对她再强势一些,再坏一些,再凶狠一些,如此一来就算要走,她便也走得心安理得,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诸多牵挂,放不下,舍不得。

“不要走,可好?”十分诚恳的语气,带了些许的请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孤傲五千年之后的请求。

冷俊虽不知她内心里的挣扎,但她心中的委屈他多少有些了解,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拦下。

展沁柔只觉得心口无端地极为压抑,深深地叹一口气,凝视着他缓缓地问:“冷俊,她们说从今年以后,你每年都要纳一位妾,为天狼族的香火开枝散叶。这是真的吗?”

他垂下密长的蝴蝶羽睫,在眼睑处留下两排细密的暗影,纵然不愿承认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真的。”

啪!一个巴掌清脆地拍在他的俊脸上,强忍着的分不清是恨还是快要崩溃的情绪。

“无耻!”她怒骂,心里是怎样的五味杂阵,尊严的底线受到了挑战,恨极了又倔强地不想与他示弱,那一巴掌是她内心深处最深切的纠结。

“我之所以教训南宫菲菲她们,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她们让我看着很不顺眼,你不要误会了。如果你以为,我会像这个时代所有的女人一样,默不作声,强忍着醋意让你把那些女人一个接一个地迎进门,再忍气吞声地看着她们为你生完一个又一个孩子,那你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件事本身而言对女人就已经是极致的不公平,我更不会为了你与那些先后进门的女人斗个死去活来,那不仅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所人生为女人的侮辱。”

看着那俊脸上的红色五指印,她说不上心痛还是心疼,别过脸去无法面对他倾尽所有的包容。

“我累了。”她转身回房,碰,毫不犹豫地当着他的面前把厚重的雕花木关了,同时也把心上的门也关了。

如果她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会不会少计较一些,会不会容易接受一些,但偏偏她是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女人。

两人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先妥协,可是先退让的会是谁呢?

她不在身边,连月光都那么清冷,何时他竟然有了这种细腻的感觉。第一次被打耳光还是一个女人下的手,而且手劲不轻,他却没有满腔的愤怒。

他对着月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这种两难的局面,他娘当年是否也面对同样的抉择,她有没有像今天的展沁柔一般又气又恨?

他爹当年又是怎样平衡这两者的关系,以至于他们两人只留下唯一一个儿子,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他身上。

其实他也没有多么重视天狼一族的香火问题,所以五千年以来都不曾有过任何子嗣。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上天惩罚他这么多年来一年不重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要他放弃她绝对不可能,就看谁耗得过谁!

这*两个人两间房各自辗转难眠。

夜色弥漫,漆黑的夜空,万籁俱寂,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一条红色的裙子,穿透厚生的木门,走到展沁柔的塌前,看着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她轻叹一声,“唉!你何不放过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展沁柔惊出一身冷身,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上蹦了起来。

尼玛的,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如果有一个穿着红衣红鞋的女鬼坐在你*前叹息,又该做何感想。

“呼!”展沁柔抬手擦掉满头的冷汗,暗自庆幸着这女人至少脸上的妆没有花,不然真的会被她吓尿。

“大姐,算我求您了,这大半夜的,您就别出来和我唠嗑了好吗?我的小心脏可受不起这般惊吓。”

苏菲无奈地摇头,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出来吓人,但是也只有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出来。

她一脸凝重地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日不离开狼堡你的危险便会增加一分。”

展沁柔眯着眼打量苏菲,眼里充满不信任:“如果你是来告诉我是谁躲在幕后害我的黑手,我想我们还可以聊聊,但你若是想说离开的事,我想你不必多费唇舌了。”

尽管展心柔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但是她可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面前这个女人,哦不女鬼。

苏菲用半透明的手按住展沁柔的肩头,带着质问的语气:“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正被人牵着鼻子走,犹不清醒,待到哪日丢了性命,你才来后悔吗?”

展沁柔环抱着双手,极其蔑视地说:“你是想说冷倩就是那幕后的黑手吗?我不会相信你的。”

“好,我们先不说冷倩是不是那幕后的黑手。但是请你仔细地想一想,从两天前你独自去见冷倩开始,先是你知道了四个婢女的事,然后你告诫自己要忍。然后从黎云轩出来你知道了选魔妃的事,当天夜里就选出了魔妃,你开始心痛但是选择原谅他。第二天南宫菲菲带着人上门来闹,知道了不仅以—前,哪怕以后也将有无数的女人和你抢一个男人。就在刚才你打了这个男人。她一步一步地麻痹你,在你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完全占了上峰,哪怕你不愿意承认,你却是一步一步地踏进别人早已为你设好的陷井里,这种高超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你不觉得太可怕了吗?”

展沁柔暗暗吞一口口水,回头一想惊出一身冷汗,苏菲分析得一点也没有错。

冷倩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让她滚出狼堡,她原以为自己处处占了上峰,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离开,全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愿,所以不曾多想,如今回过头来看,一切是否太过巧合,她竟然完全被冷倩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提醒过自己要时刻警惕着冷倩,可是正如苏菲所说的,她一出手便是杀人于无形的招式。

冷倩不愧为武林盟主,天下第二的人果然不简单,恐怕就连南宫菲菲的鲁莽也是装出来的。

从展沁柔进狼堡的那天,一张无形的网便拉了起来,暗有暗的明有明的,不断地向她出招。

展沁柔抹一把脸,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苏菲的眼神闪烁不定,一欲言又止的模样,“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黑手。实际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两个人来到我苏府做卧底都做了易容,我只知道那个害我的凶手就是冷倩的帮众。”

展沁柔对这个身体的原主苏菲并非完全信任的,尤其在看到她闪烁的眼神之后,她更是怀疑,“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如何帮你报仇?”

苏菲的眼神一转,变得异常坦诚:“你要知道我绝不会害你,毕竟我再也回不到我的身体里面了,我还指望你帮我报仇,所以我来帮你离开狼堡,你来帮我报仇,我们算是互惠互利。”

“哼!”展沁柔冷笑,说到底就是想利用她罢了,冷倩是不好惹,可是这苏菲也绝对不是什么善主,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一直藏在暗处偷偷观察,只不过是想伺机而动罢了。“既然不知道那幕后的黑手,我想我还是留下来查清楚的好,否则日后将是后患无穷。”

这个苏菲为什么一直劝她离开狼堡,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她更得留下查个明白。

无论是冷倩也好,苏菲也罢,两人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想展沁柔离开冷俊离开狼堡。

那她偏要留下来。

事后,展沁柔也悄悄问过慕容涵关于黑衣人的事,但是她说,她也只是通过一个蒙面的中间人接任务,组织里的人和秘密她压根一无所知,所以她才得以全身而退。

冷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费尽心思,百般阻难都办不到的事情,却因为苏菲的意外到访,而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但谁也没想到展沁柔这一留便留出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