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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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快人心

呃?他这是教训她要自立更生么?

“滚,我不懂。”明明就是懂了,心里的委屈消失大半,却强装不懂,捂着耳朵耍着小性子,就是想为难他,“帮不帮我,你给句痛快话,少在那里拽文的,姐学识有限。”

“底下人的你都压不住,怎么做主母。”冷俊如她所愿地给了她一句大白话。

言下之意,若这点小磨难你都对付不了就不配称为狼王的女人。一个要做当家主母的人就应该在人前立威,日后方能站得住脚,担当起统领狼堡后院的重任。

“哼!”她不屑地轻哼出声,仍然别扭地别过头去,嚣张地仰起45度角,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那弧度早就出卖了她。

“你那姐姐敢如此纵容手下的人,明目张胆地欺负我,难道不是倚仗着你在背后给她撑腰?我不管,总之你不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想再见到你。”展沁柔越发不怕他了,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不着痕迹地把他往门外推。

为了慕容涵的安危必须要把他尽快赶走。

“沁柔!”冷俊转过身,突然开口叫她的名字,冰蓝色的眸子变得越发的幽青就像深沉的海底迷谷,无法窥探又看不见一丝温度。

这样的冷俊,展沁柔从未见过,她不禁有点害怕起来,身子不同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又别过头去,在他那强大的压迫下,她无法与之直视。

他再次冷冷地捏着她的美人尖儿,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半响,视线移向她身后的浴盆,贴近她的耳朵几不可闻地说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简单的四个字,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分明是温热的,展沁柔却感到如置冰天雪地的寒冬,身子明显一震,她知道已经瞒不住了。

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气,他转身要走,展沁柔心下一慌,手脚发软地拖住他的手,强忍许久的泪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你放过她吧。”她有气无力,几尽哀求的语气,“求求你。”双脚一软,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膝盖竟然也这般软弱,这般没有骨气,“只要你肯放过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细密的蝶翼轻轻盖下,双眼紧闭猜不出他的情绪,不一会净房里冷酷无情地回落着凛冽的声音,“给我一个理由。”

“在书房里我吃了一个桂花糕点然后就不醒人世,若不是慕容背着我逃出那里,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她不得不把事情说得更严重一些,只盼着冷俊看在她的面子上放慕容涵一马。

他冷冷地看着展沁柔,似乎铁了心地坚持已见,“她就是纵火者,何来救人之说?若不是她,你又如何会身处险境?”

冷俊可不糊涂,只不过一句话,就猜出了是慕容放的火,更不打算因为慕容涵救了展沁柔便对她有所容忍。

“好,就算今天火是慕容放的,可就算不是她,也必定会是别的什么人,若纵火的人换成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阿猫阿狗,我尚有命否?”

展沁柔强自镇定下来,以退为进,她不得不据理力争,冷俊是个厉害的对手,虽然平时极少言语却是头脑冷静,思路清晰,虽只是只字片语却是字字犀利,一旦稍有退缩或是表现出些许的惊惶就会落入他的陷井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用多说,这事已决定了。”他冷酷地拨开她的手,大步迈出净房。纵使对她再容忍,他也绝对不会让一个想杀他的人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不闻不问。

“你给站住!”展沁柔发起狠来,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他前面张开手拦住他的去路,她已顾不得什么后果,今天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下慕容涵,“追根究底,若不是某人纵容她的手下为所欲为,我也不会遭此大祸,退一万步说你此刻不是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了么,饶她一命对你而言并不是多难的事。”

“你……”冷俊一口气堵在喉咙,心口猛然抽痛一下,展沁柔不惜顶撞自己也坚持要救慕容涵,这点他很不能接受,“若今晚黑衣人得手了,你可想过后果?可会有人像你为她这般为我求情?”

“我……”这一回展沁柔结结实实地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光是想到那样画面,她就浑身发抖,她一心想着要救慕容涵却没有想过冷俊的处境。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下去,无论什么多么强大正当的理由到了他的跟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一捏就碎。

一种无力感由心底涌上来,她面色煞青颓然倒坐在地,脑海里两个画面不停地来回播放,一个画面是慕容涵为了救她而舍弃自己性命,另一个画面是冷俊身处险境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想看到。

终究是两难的决定,展沁柔把自己困在两个预设的画面里,举步为艰无论怎么走都是四周碰壁。

“狼王,请你不要为难小姐。”不知什么时候慕容涵醒了过来,从浴盆里水淋淋地爬了出来,她的脸色青黑,唇已接近黑色,仍然不离不弃地爬到展沁柔的身边,把她护到怀中。

慕容涵抬起头,目光坚毅地对上狼王布满寒冰的眼,在接触到那一处冰蓝之原时,她的身体竟然无法自已地颤抖,纵然如此她仍然用那具*的身子护在展沁柔身前,坚定地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我慕容涵绝无半句怨言,你莫要为难我家小姐。”

展沁柔只觉喉头紧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仅用苍白的手无言地拽住云狐裘的衣摆,眼睛里泪花闪成金光地望向他。

冷俊的脸色铁青,用力地拨开展沁柔的手,大步向净房门口迈出去,临到门口一徐不急地传来四个字:“下不违例。”

紧接着一个青花瓷净色小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落在展沁柔的手中。

解药!

给慕容涵的解药!

两人抱成一团喜极而泣,谁会想以狠绝闻名的狼王,竟然放过一个企图刺杀他的敌人。

下不违例这四个字,对展沁柔而言既熟悉又窝心,他总是这么出奇不意,以自己的方式纵容她。

冷俊在踏在门槛的一瞬间又丢出一句话:“还有,冷倩纵有不是也是我姐姐。下不违例。”

呃!果然是个护短的货!

都这种时候了还记得这茬……

肿么就不去跟你姐姐说,叫她少招惹我!

呃?姐姐,哦嗬嗬嗬,原来是只千年的老妖呀,她原以为应该是兄妹呢,没想到居然是姐弟呀。

瞬间,展沁柔觉得自己挽回了一城,所谓长姐如母嘛,难怪他要维护她了。

尊老爱幼嘛,应该的应该的。(展沁柔又犯二了,请原谅她!)

“小姐,你怎么会和狼王在一起?”慕容涵吃下解药后,气色慢慢和缓,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污黑了。同时她也认出了冷俊正是上次和展沁柔一起出现在都郡小镇那个人,所以有此一问。

“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会来到狼堡刺杀冷俊?”展沁柔隐隐觉得这和慕容涵不肯认她有很大的关系。

“自打小姐把我送回家,我那好赌成性的爹把我卖给一个叫做暗杀的杀手组织,期限是两年。我拼了命地出任务,什么难度最高就接什么任务,目的无非是为了尽早脱离那种阴暗的地方。由于这次任务风险太大,他们答应我,只要出了这次任务,无论成败都会把卖身契还给我。我原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小姐,还差点害你……”

慕容涵羞愧难当,低下头去双手合十纠缠着,不再言语。

她们主仆一场,原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重聚,毕竟她有那么一个不光彩的爹,有一个如此污秽的身份,她已无法再度沐浴在阳光下,更加不想拖累已经一身坎坷的小姐。

“我不怪你!”展沁柔拍拍她的手,把那伤痕累累的手解放开来,“各人有各人的路,即使你不跟我走,也是被逼无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即使你能活着拿回自己的卖身契,那下一次呢?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这样被你爹卖来卖去么?”

“不甘心又如何?他是我爹,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吃饭,如果不卖我,就要卖他们,我尚有一已之力可以自保,可是他们只有五六岁,明知前面是火坑,我如何能忍心看着他们去跳。”说着说着慕容涵已是泪流满面,她捂着脸背过身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不堪,包括她视为知已的小姐。

纵然历尽艰辛,她仍然保有一身的傲骨,纵然再如何亲密无间,也有不想被人碰触的伤痛。

“你的事,我会替你想办法,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不过我也希望你紧记一件事。冷俊是我看中的人,如无意外,他会是我将来的丈夫,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我更加不想再像今天这般夹在你和他中间无法抉择。”展沁柔说这话时非常认真,像对她也对自己发誓一般的严肃。

“可是小姐……”慕容涵听展沁柔这么一说神情略为激动,泪珠子掉了一半都停下来了,她一把抓过展沁柔的手,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可是小姐您已经有未婚夫了!”

“哈?未未未婚夫?”展沁柔比慕容还激动,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特么的什么狗血剧情,肿么就突然蹦出个未婚夫来了?

“啊,哦,我当然记得了,可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呀,你知道……我们那啥……嗯,你明白吗?”明白个毛线,展沁柔自己吐槽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说词,只好含糊其辞,让慕容涵自己去想象。

“唉——”慕容涵长长地叹一口气,有点悲伤地说,“小姐能主动把凌天忘了也好,你和凌大哥终究只是有缘无份。”

耶?展沁柔猜不到开头也猜不到结尾,这又是神马神展开?

戳!展沁柔在心里暗骂,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原主是给她留了个什么烂摊子呀。不过凌天两个字,倒是给她一抹很熟悉的亲切感,这原主和凌天绝壁有jian情。

“凌天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我的丈夫人选就是狼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展沁柔故作深沉地唉声叹气,时不时还用眼尾偷偷瞄一眼慕容涵的反应。

慕容涵忧心忡忡,“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虽然狼王是很好,可是他现在正值历劫时期,至少要七七四十九个满月之后才会完全恢复法力,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手里的赤练珠,狼堡正是多事之秋,您跟在他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这最凶险的一个满月夜已经过去了,以后每经历一个满月他的法力便会回升一些,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选择了他,就算要面对刀山火海我也会倍在他身边,即便最后会玉石俱焚我也绝不后悔。”展沁柔目光坚定地说出自己一翻肺腑之言。

她断然料不到正是这一番话使命运的轮齿悄悄向前推行,今天她的决心早已注定了她和冷俊一生的命运。

凌去轩里,一个孤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曲曲折折的抄手游廊里与鸟为伍,一阵凉风袭来,呜呜的风声中仿佛夹带着某人的絮絮低语,风虽凉拂过心间却陪感温暖,他的嘴角因着风过而微微地向上弯起,密长的睫毛缓缓地垂下,掩盖他所有的思绪。

那一笑潋滟生姿,胜过世间美景无数,连世间最美艳的女子都要自叹不如。

得了冷俊的首肯,展沁柔悄悄把慕容涵送出了狼堡,再让她待下去,自己必定会露出马脚。

在送慕容涵离开的时候,她在狼堡城门遇见了冷俊。

抬眼望去,他抱着双手,一脸寒冰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向下观望,风吹过雪白的云狐裘咧咧作响,那居高临下仿佛谪仙临位的模样,展沁柔不由地看痴了。

他在看什么,如此认真?她拾阶而上一步步登上古老而沧桑的千年古城墙,默默地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

城墙下,冷倩与一个手持金色长剑的白衣男人相战正酣,离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个同样白衣飘飘,手持金色羽扇的女人在一旁观战。

那一男一女是谁?那个飘逸的白衣男人居然能与武道会排名第二的冷倩不相上下,而且看他们两个的衣衫多处有破损的样子,似乎已经打了很久。

这男人莫不会就是月妍之前提到过的武道会排名第三的飞雪吧?

展沁柔唯一想得出能与冷倩抗衡的人,除了榜首的汤云暗就是第三的飞雪了。武道会前几名的人物都在狼堡,汤云暗又是冷俊的手下,按他护短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欺负自己姐姐的道理,那么这个白衣男人除了飞雪不作其他第二人想。

既然冷俊如此淡定地站在城墙上观战,说明冷倩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展沁柔略观察了一下,城墙下那位远远观战的白衣女人似乎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那么冷俊在这里观战是防着那位白衣女人出手么?

果然是亲姐弟呀,一般人冷俊哪会如此上心。

“狼,那两人什么来历?”不说话展沁柔会憋死,按这白衣男子的飘逸程度和身手来看,她猜其长相必也不凡,所以不禁有些好奇,只是这一点她绝计不会在冷俊面前说的。

冷俊用眼尾梢儿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留给她两排细密的睫毛,风凉水冷地道:“不该问的别问。”

戳!这要怎么聊?他的话茬一如既往的难接。

展沁柔轻咬红唇,这货太特么小气了,给解说一下又不会死,还是小月妍好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算了,不说拉倒。哼!我回房睡觉。”改天问小月妍去。展沁柔打定注意,便下了城头。

那*听说冷倩和那白衣男人整整打了*,临到天亮时才收了手,破天荒地冷倩居然以一招之差输了!

输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傲得跟只花孔雀一样的冷倩居然输!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

展沁柔那个恨呀,怎么当时她就没留下来看到最后呢!当时冷俊那种表情,她以为冷倩绝壁会赢的呀。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冷俊怕冷倩会输,所以才担忧地战在城头上观战。

尼玛,冷俊这货的表情也太难读了些。

不过冷倩输了,展沁柔总是觉得大快人心的,毕竟冷俊护着她,展沁柔不敢拿她怎么样。没想到这飘逸的白衣人倒是好好地给她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爽!

话说回来,展沁柔现在不仅很好奇这白衣男人的身份,还特别想与他结识一翻,要知道能让冷倩吃了哑巴亏,而且又让冷俊出不了手,这样的人真是不可多见呀。

“那个人果然是飞雪么?他是何许人物?”一大早听到这么个好消息,心情无比舒爽的展沁柔立马就把小月妍捉来一顿逼问。

“确实是飞雪,他与大小姐的修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上次武道会小姐也是险胜他一招。他本是天下第二大帮派令湖帮的成员,而且为人低调内敛是个极神性的人物,所以关于他的个人信息流传在外的极少。不过他每次出现,身边必然跟着另一位白衣女子,据说那是他的娘子名叫清风。坊间对于她的传言极少,她也从没有参加过武道会,不过单凭她手上那一把金色羽扇就知道她是个厉害人物。那扇子不输大小姐那一把,这两人若真的动手,真的很难说谁输谁赢。”

昨夜因为狼堡被围攻,所以月妍没法抽身顾及展沁柔,所以她此刻心中多少有点愧疚,对展沁柔更是有问必答。

“令湖帮?”太好了,一听到那两个厉害的人物居然是令湖帮的人,展沁柔不由一阵暗喜,飞雪清风,好,她记住了,日后寻个时间去令湖帮玩,必定要去会一会这两人的。

“嗯,令湖帮是第天下第二大帮派,或者是一山难容二虎的缘故吧,这令湖帮与小姐创立的红颜帮时常有些小摩擦,略有王不见王的意味。”月妍又详细地补充了一些令湖帮众的信息,诸如展翅是令湖帮的主事者武道会排名第八,乐乐排名第八,其中还提及了祭袅、和韩晓妞的一起事迹等等。

展沁柔在月妍提到韩晓妞一行人时,双眼闪闪发亮,没想到展翅和乐乐在武道会排名中也是个叫得出名堂的人物,顿时她觉得自己的靠山又稳妥了一些。

月妍边帮展沁柔布菜边说:“姑娘用过早膳之后请您先过去大小姐的黎云轩一趟,狼主交待,今ri起您不用再去彩云轩了,不过您还是要到大小姐那边,听一听她怎么个安排。”

“嗯。”展沁柔点一点头,心想去就去,她没有在怕的,原想说那冷倩一嘴的,但思及月妍是狼堡的人,看她对冷倩也是极尊重的,总不好在她边面说冷倩的不是,以免落下个小家子气的坏印象之余还要让月妍难做人,于是展沁柔只是嗯了一声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不过冷倩窝了一肚子火,她现在过去必讨不了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