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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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相大白

    洞中早已经点着数十根火把,将原本昏暗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当群豪进得洞来时,只见得石壁上刻画着各种图形,旁有小字注释,每一派都早已分好,各派群雄纷纷观看本派剑诀,分别聚观,各不混杂。

    忽听得昆仑派人群中有人厉声喝道:“你是谁,干嘛来瞧这图形?”

    说话的是个矮胖老者,他向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怒目而视,手中长剑斜指其胸。

    那中年人笑道:“我几时瞧这图形了?”

    那老者道:“你还想赖吗?你是什么门派?”

    他这么一呼喝,登时便有四、五个昆仑弟子转身围在那中年人的四周,露刃相向。

    那中年人道:“我为何要告诉你,哼,昆仑剑诀,也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一名昆仑弟子伸手在他背后一推,喝道:“你倒嘴硬,既然敢小视我昆仑派且让你见识见识昆仑剑法的厉害。”

    顿时四名昆仑弟子围住那中年人,长剑霍霍急攻。

    那中年人出手也相当凌厉,但剑法却不属于八大门派中的任何一派。

    顿时有几名昆仑弟子叫道:“他是奸细,他是奸细。”

    打斗一生,寂静的山洞之中立时大乱。

    忽地,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大响,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众人惊呼声中,忙抢到洞口,只见洞口泥沙纷落,一块数千斤重的大石掉在洞口,已将洞口牢牢堵死。

    立时众人大乱,骇声惊叫:“洞口给堵死了,洞口给堵死了。”

    又有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怒叫道:“这是少林秃驴的阴谋。”

    又有人道:“正是,是海全秃贼骗咱们进来的……”

    有数十人去推那大石,但那大石便如一座小山似的,虽然数十人一齐使力,却哪里推得动分毫?

    立时洞中大乱,众人都如失去了理性,没头苍蝇般瞎蹿,有的挥剑狂砍,有的捶胸大叫,有的相互扭打。

    众人皆如疯子一般,洞中火把越来越少,只有两根尚自点燃,却已掉在地上,无人执拾。

    突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原来最后一枝火把也熄灭了。

    众人霎时间眼前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均为这宾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但只过得片刻,狂呼叫骂之声大作。

    众人身处黑暗,心情惶急,大都已如半疯,人人危惧,便均舞动兵刃,以求自保,有些老成持重或定力极高之人,原可镇静应变,但旁人兵刃乱挥,山洞中挤了这许多人,黑暗中又无可闪避,除了也舞动兵刃护身之外,更无他法。

    但听得兵刃碰撞,惨呼大叫之声不绝,跟着有人呻吟咒骂,自是发于伤者之口。

    这时,但听得“哈哈……”一阵狂笑,起自于洞口。

    接下来,一个老气横秋,充满傲慢的声音道:“中原武林,你们认输吧。”

    群豪中有人一听这声音,顿时脸色大变,大骂道:“柳青松,你这王八蛋,狗娘养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

    不错,那人正是“两湖大侠”柳青松,不,应当称为“醉里挑剑”柳生惠郎。

    一个人在喝醉的时候还能杀人,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因为本领高,酒量大。

    另一种便是为人奸诈,而且掸会笑里藏刀。

    柳生惠郎便属于第二种人。

    柳生惠郎又道:“现在你们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你们投降于我,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里面登时人心大乱,比先前乱得更厉害,有人咒骂,有人怯意早生,准备弃甲,但碍于本派长老在此,一时不敢过于暴乱。

    忽听得一声音道:“众位朋友,咱们中了柳青松的奸计,身陷绝地,该当同心协力,以求脱险,不可乱挥兵器,自相残杀。”

    许多人齐声道:“正是!正是。”

    那人又道:“在下武当刑坚,请各位收起刀剑。”

    武当七侠威名远播,说的话自有份量。

    当下有人道:“正该如此。”便听得兵刃挥舞之声停了下来。

    有几人还在舞动刀剑的,隔了一会,也都先后住手。

    刑坚又道:“现在大难临头,我们更应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我们都是练武之人,武乃魂也,中华武术,渊远留长,同源一家,并不分什么彼此,受一点挫折,原非过错,但是我们若一遇挫折,便哎声叹气,屈服于人,那我们又谈什么德,谈什么去面对创派祖师。”

    群豪道:“不错,刑大侠说的极是。”

    “对,若我们屈服于柳青松这狗贼,我们又拿什么去面对祖师爷。”

    “一切听刑大侠的,由刑大侠决定。”

    当下,又有人叫道:“柳青松,放你娘的狗屁,有胆的,你杀了我们。”

    刑坚又道:“大家冷静一点,哪几位身边有火摺的,先将火把点燃起来。”

    众人大声欢呼:“是极,是极!”

    “大家都糊涂了,怎地不早想到。”

    “快点火把。”

    其实适才这一番大混乱,人人只求自保,哪有余睱去点火把,只须火光一现,立时便给旁人杀了。

    但听得哒哒数响,有人取出火刀火石打出,数点火星爆了出来,黑暗中特别显得明亮,纸媒一点燃,山洞中又是一阵欢呼。

    东方、黄二人伏在山石后面,下眺洞口,见洞口站着十来人,柳氏父子和那个叫武烛的和尚也在其中,显得甚是得意,另有七、八个少林和尚,手执戒刀,立在那里。

    东方再出心中暗骂:“好奸贼。”

    柳青松道:“哼,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是中华武人,那为何又偷看我东洋武术。”

    群豪骂道:“放屁,胡说八道,谁******偷看你东洋武功。”

    柳青松道:“那你们为何跑进这白龙洞,要知这白龙洞载有我东洋剑术。”

    群豪道:“狗屁,这分明是我中华武术,乃我们各大门派的剑诀,你凭什么说这是你东洋剑术,分明是一派胡言。”

    柳青松转对那和尚,故意提高嗓门道:“海全大师,你便向这些自命中华武士的说说。”

    群豪为之一怔,有的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海全大师,他竟然与柳青松是一伙的。”

    “真不敢相信,堂堂少林一派掌门竟然是柳青松的走狗。”

    柳青松听了他们的议论,高兴极了,他笑了,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高傲与嘲讽。

    海全道:“正是,这些都是一个陷阱,那里的剑法,并非什么狗屁剑诀,却是我正宗的东洋剑法,目的只在于引你们进洞,可叹你们这群蠢笨如牛的中华武人还视它为宝,为它而大动相争,哈哈……”

    柳元鹤也道:“反正你们就要死了,就让你们索性死个痛快,海全那秃驴早已死了,站在这里的,乃是我东洋甲合派的武士武烛,可叹你们这群瞎子……”

    说话之间,武烛已将脸上的面具撕下。

    东方再出偷看这人的面容,却是一个下踏鼻子、鼠目、一脸奸相猥蓑之人。

    他看了,真是气恼,真想将他一剑剁之,以泄胸中之气。

    这时洞中也有人笑了,笑得很悲凉。

    发笑之人,是“分木剑”刑坚,他道:“不错,我真是瞎了眼,尽让狼子入室,哈哈……大师兄呀,你想不到吧。”

    柳元鹤脸色一变。

    柳青松笑道:“他当然想不到,邵鹤便是我杀的,可叹那蠢驴死前还将我当朋友,哈哈……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人。”

    这几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甚是轻巧,好像邵鹤之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儿把戏。

    东方再出听了,握紧了拳。

    黄莹莹按住了他。

    终于可以洗冤了。

    蒙了这么多日的冤,终于可以轻松了。

    天下人冤他。

    就连师妹也认定凶手是他。

    师妹——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影子。

    所以他伤心,因为他喜欢的人冤他。

    他痛苦,因为这样,会使他的心如受刀割。

    刑坚道:“好,好得很,可惜,云儿……”

    柳青松又道:“东方云那小子,想跟我斗,简直不自量力。”

    又一人道:“那少林派圆全、海丰两位大师之死,也是你所为。”

    柳青松道:“要夺取中华第一大派的大权,自然是方丈,那圆全秃驴是我一掌击死……”

    说到此处,又一群豪叫道:“想来又是偷袭,当真是卑鄙无耻。”

    柳青松道:“大丈夫想要成就大业,就要不择手段。”这句话已承认自己是偷袭。

    他又接着道:“至于那海丰,他就更不拾抬举,我不过向他借本经书,他却给我讲了一大堆什么屁话,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又有人道:“圆全、海丰两位大师乃少林德道高僧,你说什么经书,想来多半是武功拳谱。”

    柳青松阴笑道:“是又如何?”

    刑坚忽道:“可是那般若掌?”

    柳青松道:“不错。”

    刑坚道:“这就对了,闲恒师太果然死于你手,难怪她毫无防备了。”

    柳青松道:“不对,闲恒师太是武烛杀的,我当时在峨嵋山,又怎会分身术去杀闲恒老尼?要知武烛当时是少林方丈的身份,在十年方丈期间,他早已暗中习练般若掌,哈哈……然后在以方丈的身份出面,那闲恒老尼当然不会有所防范了。”

    群豪道:“原来如此。”

    柳元鹤道:“不仅如此,海全与海成也被我们杀了,你们所见到的二人,都是我们的人装扮的。”

    群豪道:“好一个连环杀人计,好毒辣,先是在金剑门杀死冯掌门,嫁祸刘七先生,而后杀死峨嵋闲恒师太,又逼死闲云、闲灵两位师太,接下来又杀死武当邵大侠,嫁祸东方云,现在又想困死我们,柳青松,你太狠毒了。”

    柳青松道:“我不狠,能走出这一步吗?也许你们还想不到,那次神龙帮困住峨嵋,其实是我与高南天设的计,目的就是让你们互相残杀。”

    群豪道:“原来你早已与高南天那狗贼有勾结,难怪我们屡次三番遭到神龙帮的偷袭,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刑坚道:“柳青松,你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柳青松道:“不错,我就是要你们大乱,互相拼斗。”

    一群豪道:“这样你便才好趁乱出击,恍做一个君子,登上盟主之座,呸,别做梦了。”

    柳青松反笑道:“这只是一点,更重要的是我东洋甲合派能够掌握中原武林,让中华武林永远寄居在东洋之下。”

    “放你狗屁,简直是痴心妄想。”

    “柳青松,你杀了这么多人,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不得好死。”

    柳青松等人听了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更狂。

    片刻,柳青松道:“诸位,不奉陪了,再见。”转对武烛道:“准备。”

    东方再出一听他声音不对,忙又探头,只见武烛与几名僧人正在洞四周布满布袋,他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柳青松要炸洞。”抄剑在手,飞声一跃,一声大喝,道:“柳青松,拿命来。”

    青虹剑闪,一剑飞渡。

    柳元鹤也一剑递出,道:“东方云,你来得正好,本少爷这次让你死。”

    两剑相交,顿时相交成一弧形。

    东方再出每一剑挥出,都已运上混元一气功,剑道十足。

    这一剑,柳元鹤倒被反震回两步开外,心中吃惊不小,气焰便无先前那样嚣张。

    东方再出道:“柳青松,你们父子狼狈为奸,为祸武林,今日我要杀了你们。”

    柳青松道:“东方云,不要不识抬举。”

    柳元鹤剑诀一捏,道:“东方云,快来受死吧。”又是一剑,“百鸟入朝”攻了过去。

    东方再出剑一出,还了一记“渔歌唱晚”。

    随即柳青松也攻了过来。

    以二敌一,两种不同的招数同时攻了过来,涣起了两道白光。

    东方再出虽有神剑在手,一时想要取胜倒也不易,在一看,武烛等人炸药布置已差不多,心中更是焦急。

    “云哥哥,我来了。”黄莹莹一声娇喝,声随剑出,直取柳元鹤黄龙。

    柳元鹤只得分开剑身,去战黄莹莹。

    东方再出单战柳青松,顿时精神为之一怔,剑招绝出,“东方一剑”的绝招如潮水般翻涌而出。

    柳青松只觉压力如洪水般压来。

    战烛等人布好炸药,见柳氏父子很难取胜,忙取刀赶回,分成两组,四个少林和尚去助柳元鹤,另四个,在加上武烛去助柳青松。

    东方、黄二人受到十一个人的攻击,顿时凶险成疾,更险的则是黄莹莹,四柄戒刀分从四种不同的方向涌了过来,她忙使了一记“群英赴宴”,剑挑东面的一和尚,身子一缩,躲过腰斩的一柄戒刀,左足一抬,正中后面一和尚的手腕,但是还有一柄斩臂戒刀和柳元鹤的中宫剑,她却怎么也躲不开来。

    情势危及,柳元鹤的剑更是辛辣,竟是“一剑穿心”。

    黄莹莹忙将剑一荡,先抵住柳元鹤的一剑,这一招名为“舍车保帅”,乃是险招,这样一来,她虽躲过柳元鹤的一剑,但全身上下空门大露。

    所以两把戒刀同时袭至,分砍双臂。

    她只觉双臂一痛,已分别各中一刀,顿时,被划出两尺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东方再出也是身处险境,眼见黄莹莹受伤,而自己却无法分身相救,心中一痛一急,青虹剑一挥,一记狠招,“水深云际”袭向左侧一和尚,那和尚不及闪避,顿时胸口中剑,伏地而亡。

    但仅此一顿,武烛与柳青松的兵刃纷纷攻出,两人都是高手,而且相互配合,一守一攻,顿时东方再出困境百出。

    正在此时,又听得一声长喝:“柳青松,哪里走。”

    只见一年轻剑士,分袭而至。

    “唰唰唰”三剑,只见剑光一闪,一声惨叫,围攻黄莹莹的四个和尚已去其二。

    压力稍减,黄莹莹只觉气势陡增,待看来人,原来是方清扬。

    柳元鹤心中一惊,忙挥剑直取方清扬。

    方清扬一剑相迎,道:“黄莹莹,快去助东方兄,这些人,交给我处理。”

    剩下两个和尚均是平凡之辈,黄莹莹虽然受伤,但剑势不减,忙一记杀招,“双龙戏珠”结果了二人,飞身一纵,便去助东方再出。

    形势陡变,柳青松原本算定自己这次必胜,岂料方清扬的出现,使得他功败垂成,眼见柳元鹤并非方清扬的对手,早已是破绽百出,而自己这方,东方、黄二人,反客为主,东方再出牵制住自己与武烛,而另四个和尚更非黄莹莹对手。

    又是一声惨叫,黄莹莹一记“秋风扫落叶”斩去了一个和尚的手臂,疼得那和尚哭爹喊娘。

    柳青松听了,心惊胆寒,不自禁一股冷汗直透背肩。

    “柳青松,还不伏诛。”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不多时,已奔来许多少林弟子,为首的乃是少林“海”字辈僧人海河大师。

    东方再出大叫一声:“不好。”更加紧了手中攻势。

    方清扬笑道:“东方兄放心,他们是正宗的少林弟子。”又对着柳元鹤道:“柳元鹤,你们这次插翅难逃,还不快束手就擒。”

    柳元鹤又挥一剑,道:“哼,想叫我投降,办不到。”

    柳青松一声大吼,道:“东方云,今天我们谁也不要走,便在这里一决生死。”

    奔来的海河大师道:“柳青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还是认输吧。”

    柳青松长剑一抖,架开东方再出的剑势,道:“放屁。”身形忽地跃起,一剑向海河攻去。

    海河忙也身形一起,躲过来势,道:“你真不知悔改?”

    柳青松一声冷哼,道:“该悔改的应该是你。”

    说话之间,又连攻出一十三剑。

    海河大师使出少林“移形换位”的武功,与之徜回。

    东方再出独斗武烛,那是卓卓有余。

    绝招翻涌,只杀得武独心惊胆跳,无还手之力。

    东方再出一声长啸,一招“花影层台”攻出,顿时剑影如练。

    武烛只觉眼前白光一现,又觉颈上一凉,头颅便已飞出,尸首异出。

    东方再出道:“柳青松,你做恶多端,今日我要杀了你。”飞身一起,替海河挡住一剑,道:“柳青松,要斗也要由我来陪你,玩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也算公平。”

    柳青松道:“好小子,你倒猖狂。”

    “狂”字一落,手中的剑便已击出,追风快剑原以“快”为主,越快威力越大,一口气下,便已攻出七七四十九招,而且招招制人夺命。

    天幸东方再出对这路剑法已略为熟悉,才不致被攻得手忙脚乱,仅如此,心中也是惊讶不少,暗暗佩服追风快剑果有不同之处,更怪乎柳天枫仗此剑术,闯得“剑魔”的字号。

    突然间,但听“砰”的一声响,两剑相交,柳青松的剑忽地断为两截,只惊得柳青松目瞪而视。

    原来东方再出的青虹剑,具有削铁如泥的本领,刚才二人剑碰剑,便早已运足功力,摧到剑上,使剑上力道大增,更何况柳青松的剑,是一柄普通之剑,应剑而断。

    柳青松一气之下将手中半截断剑扔掉,道:“你要杀我,没这么容易。”右手一曲,对准自己的脑门便要击下。

    东方再出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正在这时,东方再出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一个白发老者已挟着柳青松而去。

    东方再出暗道:“好快的身法。”忽地想起一人,道:“柳天枫。”

    柳元鹤见唯有自己一人,更是惊怕,他心中一有杂念,顿时手中剑法大乱,更况他原本并非方清扬的敌手,这一下乱砍乱刺,如同小儿切瓜,丝毫不成真。

    方清扬瞧准他的弱点,大叫道:“你也想逃吗?”一记怪招使出。

    柳元鹤只觉右手一麻,立时握剑不住,手中之剑便已跌落于地。

    他更是惊怕不已,见众人齐向自己走来,早已是六神无主,忙向后退去。

    东方再出道:“柳元鹤,你还想逃吗?”

    穷途末路,柳元鹤已走上一条死路,他心中一横,暗道:“横竖是死,我宁可被他抓住,还不如轰轰烈烈。”忙拾起地上的一柄戒刀,道:“东方云,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右手一转,戒刀便已在脖子上抺了个洞,倒地而亡。

    方清扬道:“想不到他却也有几分骨气。”又转对东方再出与黄莹莹道:“东方兄,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东方再出与黄莹莹相视一笑,道:“没晚,正好,咦,冷姑娘呢?”

    方清扬道:“我与她走到半路,正好遇上她爹,所以我……我就与她分手了,我便来找你们。”语气中显得很是可惜。

    东方再出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方兄,别恢心。”便拿出止伤药替黄莹莹涂在伤口处,并用布裹住,亲切地问道:“疼吗?

    黄莹莹也向他深情地笑了笑。

    海河大师道:“东方少侠,老纳来迟了一步,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

    东方再出道:“没什么,可惜还是让柳青松给逃了。”

    黄莹莹道:“或许是他这次命不该绝,但也或是天意对他有个更好的惩罚。”

    “救命呀!快救我们出来。”声音从洞中出来。

    东方再出道:“呀,快救人。”

    众人来到洞口,见那千斤巨石,如同铁塔,而且上面挂着炸药。

    海河道:“这可怎么办?”

    方清扬道:“我爷爷是铸剑人,对炸药之学也有一定了解,我自小跟在他身边,也深受他的影响,便由我先将炸药移开。”

    海河道:“好,那你可要小心。”便提高嗓门,叫道:“诸位朋友,柳青松那奸贼在山洞四周布满了炸药,现在请你们退开,方少侠将要拆炸药。”

    洞中群豪一听柳青松布满炸药,想要炸死众人,更是气恼,有的人大骂,有的人捶洞,又一听方清扬将要拆掉炸药,心中又大大佩服。

    方清扬用剑轻轻挑开一根引线,只见那些布袋一个连一个,袋与袋的连接,分别有三种线:红、黄、黑三线,当下他长剑一起,摸索线型接示,太阿剑轻轻在红、黄两线上一划,两线便即松开。

    当下他松了口气,转向众人道:“好了。”

    海河便令少林弟子将炸药搬开,移到荒石旁。

    东方再出又道:“海河大师,方兄,我三人合力将那大石启开。”

    当下三人来到石头旁,占据有利位置,气运丹田,沉腕于臂,抓住石头尖凸处向后托起,洞内群豪也自用力向外推。

    东方再出三人俱是内功深厚之人,更况,东方再出运起混元一气功,力托千斤,只听得山石骨碌碌一阵巨响,但那巨石兀自不动。

    方清扬道:“停手吧,不要白废力气了。”

    众人一听有理,便即停下。

    海河大师道:“那该怎么办?”

    黄莹莹忽道:“不如用少量炸药,炸开这巨石。”

    东方再出道:“呀,对呀,好主意。”

    方清扬忙提了一包炸药,重新安上引线,放在那巨石的中心位置。

    海河大师对着洞内叫道:“诸位请退让洞口,我们将用少量炸药,炸开巨石。”

    洞内诸人忙退后,海河等人也忙退出七、八丈开外。

    方清扬从怀中掏出一个火石,擦亮点燃,一燃着引线,忙飞身而起,只听得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顿时乱石飞溅,他忙藏身到一棵树后。

    片刻之久,便即炸完,众人忙探出头一望,只见满地乱石,那巨石已被炸开一半。

    众人大喜,海河道:“二位,现在在合我三人之力震开它。”

    当下三人便重新运掌震石,洞内也已有几个内功精湛者,运力震石。

    顿时又是一阵大响,那石头竟也出现裂缝。

    海河道:“好,我们停手。”

    三人停下,海河又道:“我们退后,现在这石头便如豆腐,让他们震开巨石。”

    三人便又退后,海河道:“洞内朋友,劳你们的驾,震开石头。”

    只听得洞内一声叫“好。”

    洞内几个汉子一齐使力,对准石块一掌拍下,顿时,乱石飞溅,掌穿于洞。

    那石头宛似朽木,顿时裂开塌了下来,众人齐声叫好。

    洞内诸豪见洞开,忙奔出洞,嘴里对柳青松叫骂不绝,但见一青城派弟子叫道:“柳青松,你这狗娘养的,快过来给老子受死。”

    东方再出道:“诸位抱歉得很,柳青松那厮还是给逃了。”

    有人道:“东方少侠年少英雄,这次救了我等众人性命,我等感激不尽,柳青松那狗贼,纵使逃得今日,也逃不过明日。”

    众人听说柳青松未死,有人愤怒,有人大笑道:“天幸,只要那狗贼撞到老子手里,我定要将他七御八块。”

    又有人见着柳元鹤与武烛的尸体,气得在他们的尸身上大踢了几脚,以御胸中之气。

    海河道:“各位请冷静,现在一切都以真相大白,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柳青松所为,但是这柳青松却被柳天枫所救……”

    “什人?柳天枫,剑魔柳天枫……”群豪惊讶道。

    海河点头道:“不错,是剑魔柳天枫,剑魔又出,看来武林中一场浩劫又至。”

    东方再出道:“大师,那柳天枫十年前比剑输于我爹,他这次重现江湖,主要是争对我而来。”

    海河道:“少侠有所不知。那柳天枫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十年前,他输了,这次卷土重来,必然有所准备,而且他的徒弟柳青松,潜伏中原数十年,掀起江湖风波无数,想这柳青松何以如此大胆妄为,还不是仗有柳天枫撑腰,若说祸首是柳青松,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是柳天枫。”

    当下有人道:“正是。”

    海河道:“浩劫将至,为维系天下苍生,武林正义,我们理应找出一位带头之人,统领群雄,与邪魔歪道相抗衡。”

    群豪大叫道:“好。”

    海河目转东方再出,道:“东方少侠,年少英雄,又是东方盟主的后人,更兼学得家传东方一剑,剑术超群,无人湛比,且他为人侠义厚道,这带头之人,理应他所为。”

    东方再出顿时受宠若惊,道:“不,多谢各位好意,我只是个后学晚辈,胸中毫无城腑,怎能担此重任,我向大家推荐一人,他定能担此重任。”

    “哦,他是谁呀?”

    东方再出忙拉出方清扬,道:“便是他,我的好友方清扬。”

    方清扬诧惑道:“东方兄,你这是……”

    东方再出一把打断道:“我这位方兄,乃是我独孤伯伯的弟子,为人侠义,且他的剑术并不在我之下,但是他却比我多了一样,那便是机智,刚才他的身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我认为,这领头之人,他才是真正的上上之选。”

    众人听他说完,都纷纷点头。

    海河道:“方少侠,既然大家都纷纷赞许,你便也不要推辞。”

    方清扬困窘道:“这……这怎生是好。”

    东方再出忙对着他笑道:“恭喜你,方兄。”

    方清扬见推辞不掉,便只得道:“好,只是晚辈才疏学浅,不到之处,还要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但是大家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以护天下苍生,不负各位所托。”

    “好!”

    东方再出自也替他高兴,但他另有一件心事,困挠心头,不禁心中一酸,对着刑坚叫道:“二师伯。”

    虽然他已被逐出师门,但是他爱及师门,在他的心中,他永远认定自己是武当弟子。

    刑坚心中一热,道:“东方少侠,有事吗?”

    东方再出道:“二师伯,弟子……”当下坚定道:“请师伯收回承命,让弟子重返武当门,弟子从小深受众位师伯、师叔、师兄弟还有师父的教诲与养育,尤其是师父,他教我练功,做人的道理,待我情深义重,就如同我的亲生父亲,这一切弟子都还未曾相报,弟子师恩永铭记心,当得相报,还请师伯成全。”

    刑坚突地哈哈大笑,道:“一切都已揭晓,你大师伯乃柳青松所害。云儿,师伯对不起你,你是我武当派的好弟子,是武当的骄傲,我们都以你为荣,你要回武当,武当的门随时都替你开着。”

    东方再出忙高兴地叫道:“多谢师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