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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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洗手大会

    武当山上,众弟子见他们归来,心中大喜,但一见到邵鹤的伤势,刑坚的毒,心中又不免犯愁。

    静修的玄武真人一听爱徒受了伤,忙奔了过去,一探邵鹤的中剑部位,心中微一沉凝,随又疏眉俊朗,道:“无碍,幸好你的心脏与众不同,要不,这一剑下去,你就危险了。”

    又查探刑坚,道:“你虽已服了解药,但你活动量太大,且时间又短,一时无法除清。来,你坐下。”

    刑坚伏地而坐,玄武双手一拍他的后肩,真气舒入。

    刑坚只觉全身一阵舒松,忽又觉一股血腥之气冲喉而出,嘴一张,一口黑血冲口而出。

    玄武松手,疏了口气,道:“你现在觉得怎样?”

    刑坚脸色逐渐红润,道:“多谢师父,弟子觉得好多了。”

    玄武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东方云与邵燕翎:“云儿,燕翎,这一次闯江湖,可曾学到点什么?”

    邵燕翎道:“学到了,见到凶恶的人,一定要杀,绝不可心软。”

    玄武道:“小孩子,杀气怎么能这么重,恶人自然要除,但也要分轻重,绝不可滥杀无辜。”

    邵燕翎道:“师祖,你不知道,这次我们在路上遇到四条疯狗,咬牙舞爪,只会背后伤人,瞧,还把我爹爹和二师叔伤成这样,幸好他们二人命大,才得以化险为夷。”

    邵燕翎对青龙痛恨入骨,把唐啸天对刑坚下的毒,一起归结到青龙的头上,以此发泄心中的仇恨。

    玄武一听事情严重,忙问邵峰:“峰儿,到底怎么回事?”

    邵峰豪爽心肠,直将庙中所发生的事一丝不漏地说了一遍,直将青龙等人说得咬牙切齿。

    玄武一听青龙已联合朱雀,准备上山,不仅连声哀叹:“数十年的师兄弟,难道非要兵刃相见。”

    东方云道:“师祖,你无需难过,他们是我派叛徒,既然他不跟你讲情义,你又何苦仁慈,再说你杀了他们,也是顺从天意,替武林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玄武道:“不,云儿,你不懂。我们三人从小一起练功,长大乃至吃饭拉撒也在一起,你说这份情,这份意,我又怎能忘记,他们虽已成为本门罪人,但要下手,让我又怎么忍心下得了手,所以我敬告本门弟子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切不可同室操戈。”

    武当各弟子道:“遵从师父,师祖的教诲。”

    玄武又一次满意地点点头,道:“云儿,燕翎,这一次你们的确学到不少东西,我再给你们一次锻炼的机会,下月初三,便是金剑门冯云山的金盆洗手大会,我想让你们跟随仲儿一起去。”

    东方云、邵燕翎忙叩谢道:“多谢师祖。”

    广仲道:“师父,我一去,这观中,六师兄行动不便,其余五位师兄还有事要办,要是在这期间,他们突然来袭,那该如何是好?”

    玄武道:“你放心,这我自有安排,既然这是我们师兄弟的事,那便由我们自己去解决。”

    在一旁的柳元鹤见到东方、邵二人在一起,心中直恨,便也道:“师祖,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玄武对他的请求似乎早有所料,道:“你是不是也想一同去?”

    柳元鹤点点头。

    玄武又道:“那也好,金剑大侠金盆洗手,定是轰动江湖,到时柳大侠定会去主持,届时你们父子又可见上一面。”

    柳元鹤忙喜道:“多谢师祖。”话罢,便得意地向邵燕翎瞧了一眼。

    邵燕翎对他的诡计早有所料,心中暗道:“你休想吧。”

    第二日,四人便出发,一路东行,出武昌,过荊州,出了湖北境内,一路平安无事。

    柳元鹤一路上更显得风流倜傥,一心想讨好邵燕翎,而邵燕翎对他却是忽闻不闻。

    这一日,来到金剑门的腹地——庐阳,庐阳城处赣闽的交界处,北面便是赣南有名的庐山,此山风景秀丽,历来被称为江南第一名山,先传在盘古开天僻地之时,便见一金剑飞插庐山山顶,闪烁发光三年载才停,故而“金剑门”一称便由此而来。

    后日便是金剑大侠洗手之际,这一大事,早已轰动了整个武林,未到那一天,江湖中各门各派便早已派出弟子齐聚于庐阳,一夜之间,便将这个齐居于山间的小城,挤得个水泄不通。

    四人是下午才到,眼看太阳将要落下,还未寻着落脚之处,心下焦急,只得暂时在山脚下的一个客栈添下肚子。

    四人依续坐到一个靠窗子的桌旁。

    柳元鹤为了表现自己,亲自点菜,岂料那店小二好久还未回来,四人心下焦急。

    柳元鹤一拍桌子,破口大叫道:“小二,快上菜来,大爷已有些不耐烦了,再不上,可要小心你要做亏本生意。”

    邵燕翎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没看见店里这么多人,也许是人家一时忙不过来,把忘了。”

    柳元鹤道:“我的好师妹呀,我们已赶了半天的路,师叔他一定饿了,而且现在天已渐渐暗了,如若我们再找不着一个露宿之地,那今晚还怎么过,所以呀,这当务之急,是先添一下肚子,然后再去找个宿头。师叔,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广仲既不摇头也未点头地道:“天色渐晚,确该找个露脚之地。”

    柳元鹤洋洋自得,又一见邵燕翎那羞涩的脸蛋,心中更是自喜。

    片刻之间,店小二便已端上了酒菜,刚摆完,柳元鹤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道:“小二,怎么这么晚才上菜呀?”

    店小二一瞧他那副样子,再也不敢多瞧一眼,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公子,只……只因为后天便……是……是……冯老……老……爷洗手……之日,各路……好汉……齐聚……本店……一时招……招顾不来,还……还请两位……公子……老爷……小姐……原谅。”

    柳元鹤不以为然,依旧道:“那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这位老爷又是什么人?”

    邵燕翎听他又在胡搅乱缠,心中愤怒,不待店小二回答,先叫道:“你怎么又来了,师叔,云师兄,我们换个桌子,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乱搅。”

    “哎呦,没想到我这个师妹,发起威来劲儿也挺大的。”柳元鹤嘻笑着脸道:“师叔,看来我们的招牌不亮,人家永远当我们武当派是白吃饭的。”

    他特意将“武当派”三字说得宏亮,声震大宇。

    厅内顿时一阵骚动,店小二一听是江湖第一剑派武当派,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咔嚓”一声,杯碎,一个粗壮地声音叫道:“妈的,武当派又怎么着,想当年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还是少林派的。”话罢一群汉子哈哈大笑。

    广仲听了心中也着实一怒。

    柳元鹤又叫道:“不知是哪位好汉,刚才那笑话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天下武功,纯属一家,又怎分得清是你的他的我的,说不定你那开派祖师爷还是我武当派的。”

    “放肆!”一个赤发粗壮大汉站了起来,大眼一瞪,吼道:“小子,且让你见识一下本派九九碎阳掌的厉害,看看是你派的达摩剑厉害,还是我派掌法的厉害。”

    广仲一听“九九碎阳掌”,心中一惊,目注那赤发大汉,但见他双眼火红,脸色铁紫,两个手臂有茶碗粗,心中暗暗道:“这下元鹤可闯祸了。”

    那赤发大汉一提右手,青筋暴涨,手臂上的骨头发出暴裂之声,一声大喝,右手一推,“轰”的一掌,在众人头顶滑过,如火纯阳,但听一阵大响,店外的石柱已碎成一块块的。

    群豪一阵叫好。

    广仲站起来,道:“原来是纯阳宫的王兄,刚才是小徒得罪了诸位,还请多多包涵。”

    那赤发大汉叫道:“好说,要不是见着广兄,我还以为是他冒充你武当派来诈钱的,要是你再不出现,我可得要教训他一顿,好让他长点见识。”

    柳元鹤也是大怒,便要发作。

    广仲忙拦住,道:“元鹤,天下之大,藏龙卧虎,能人众多,你刚才也实在是有点太过份了点,来,快去向这位王师伯赔罪。”

    赤发大汉叫道:“赔罪不必了,略施小惩,不必为言。广兄,我们多年不见,这一次可要好好大喝一场。”

    广仲道:“这个……”

    赤发大汉见他脸现难色,问道:“怎么,难道广兄有什么难言之忍。”

    广仲道:“说来叫诸位见笑了,再下四人一路行来,没想错过宿头,我们这正急着添个肚子,便去寻宿,这喝酒,王兄,看来小弟是不能奉陪了。”

    赤发大汉道:“噢,原来是这等小事,我们哥俩的友谊岂能被这等事给误了,老弟放心,这等事包在老哥身上了。”便又问店小二:“小二,可还有空房。”

    店小二道:“这里的房间全给诸位好汉包了,一时间恐怕已没了空房。”

    赤发大汉想了一阵,叫道:“阿龙,阿虎,你们去收拾一下,阿龙与大二睡,阿虎与大三睡,就麻烦两位小弟睡阿龙的房间,那位女娃儿睡阿虎的房间,广兄便与兄弟一起睡吧。”

    广仲忙喜道:“那小弟便多谢大哥了。”

    “好掌力,不知是纯阳宫的哪位前辈到了?”一个俨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随后,从门口走进一个削瘦身材,浓眉朗眼,一身青衣,手提一柄长剑的中年人,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圆脸瘦高和尚。

    众人都望向二人,一个个喜叫道:“原来柳大侠与海成大师也来了,这可热闹了。”

    柳元鹤一见那中年人,心中大喜,忙喜叫着奔过去,道:“爹!”

    那中年人道:“鹤儿,你们也来了。”

    原来这中年人便是威动江湖,率领群豪攻打神龙帮的“两湖大侠”柳青松。

    东方云早已慕他之名,因为他是继父亲之后的又一个名动江湖的大侠。

    他一眼望去,心下一惊,因为这是一个很熟悉的面孔,而他却记不清在何时见过。

    柳氏父子及那海成和尚来到桌旁,与广仲和那赤发大汉见过礼。

    柳青松目视东方云,一副很欣赏的样子,道:“小兄弟,便是东方大侠的公子东方云。”

    东方云道:“正是小侄。”

    柳青松眯着两眼,道:“好,好骨子,真是太好不过,看来我们正义武林又有希望了。”

    邵燕翎听他称赞自己的心上人,心中自是欢喜一片。

    柳元鹤听父亲称赞自己的“眼中钉”,心中更是疾怒如仇。

    夕阳渐渐落下,直到掌灯时分,群豪才分散,各回房间,那赤发大汉脱不住雅兴,还带着一壶酒和一碟下酒菜来到房间,准备还想和广仲不醉不归。

    东方云,柳元鹤回到房间,柳元鹤对他早已是忌火攻心,这下四内无人,正要好好训他一顿。

    没过多久,店小二送来一盆洗脚水。

    柳元鹤一看,计上心来,道:“师弟,你怎不洗,水会凉的。”

    东方云老实地答道:“我是师弟,应该师兄先请。”

    柳元鹤心中暗暗笑道:“老实人就是老实人。”便毫不客气,脱掉鞋袜,双脚泡在温馨的水中,舒畅不已,又道:“累了一天,筋骨都不好使了,云师弟,你就帮我洗脚吧。”

    “这……”东方云一时语塞,这才看清他的面目,心中暗暗咕道:“原来他想公报私仇。”

    柳元鹤见他迟迟不应,心中已猜了七、八成,依旧面不改色地道:“师弟,你这人真不爽,我们都是男人,大可不必避那男女之闲,再说我们又是多年的师兄弟,我叫你办这点小事,难道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东方云心道:“好狡猾,你有你的先发制人,我有我的将计就计。”便道:“对,师兄说得真对,我这人做事就是不爽,往后我有不道之处,还得请师兄多多指教。”便蹲下身子,双手在柳元鹤的脚上拨弄。

    柳元鹤道:“师弟,你的按摩功夫还真不赖,呀,我的脚底足光穴疼得厉害,快帮我揉揉。”

    东方云依言,将他的右足托起,手刚触及穴位,岂料柳元鹤地脚底一翻,一招“力压泰山”,聚集内力于脚底,将东方云的手压在脚底,红成一块,洋洋得意地道:“真舒服,师弟的手真巧,难怪师妹会喜欢你。”

    东方云想要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心中暗暗骂道:“好狠毒,既然你如此,那也休怪我了。”当下忍住痛。

    他知,任谁使多大的劲,脚底下一块切精肉都是软的,手既然抽不出,便索性一躬,弯成一个小钩,在柳元鹤的脚底上一搔。

    柳元鹤顿时一阵大痒,忙撤去劲道。

    东方云舒得一口气,道:“师兄夸奖了,小弟的手不仅巧,而且还很搔,专门帮人家搔痒,不知师兄有没有哪处痒,要小弟帮忙。”

    突生变故,柳元鹤心头一惊,一心想整整他,岂料他还会有此一招,只得强装没事地道:“没,不过脚疼,不痒,不痒。”

    东方云见他那副样子,心中暗暗好笑:“这下你可知我厉害了吧。”

    二人折腾了半响,才得以睡下。

    东方云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心在寻思着几时在哪见过柳青松。

    四更一过,只觉脚后一动,当下模糊着咪着双眼,借着月光,只见柳元鹤略微穿了一件外套,便起床,鬼鬼崇崇地出门而走。

    他心下暗暗道:“奇怪了,这么晚,他出去干什么?”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夜很深,街上无人,只有远处的几声狗叫。

    柳元鹤每走一步,便向后看看,有没有人在跟踪。

    东方云闪避得当,躲过他的一层层视线。

    街道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树林之间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全身漆黑,只落出那炯洁的眼光,一闪一闪的环顾四周。

    东方云忙隐藏到树后。

    那黑影见柳元鹤来了,问道:“有人吗?”

    柳元鹤道:“没有,放心吧,我来的时候,绝对小心。”

    那黑影不放心似的又扫了一周,道:“如何?”

    柳元鹤道“差不多了,青龙等人一心想争得宝座,这是我们行动的大好时机。”

    那黑影又道:“好,很好,现在七派中都有我们的眼线,唯独那峨嵋派不易对付。”

    柳元鹤道:“不过是一群娘们儿,又何足挂齿,只要我们大功一成,那中原武林便是我们的了。”

    那黑影道:“现在师祖还缺少一件,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得立刻去办?”

    柳元鹤道:“什么事?”

    那黑影道:“师祖已想到破东方一剑的方法,便是要借用梅花帮的混元一气功,这门功夫内力纯厚,只要用他来辅佐剑法,那将是无僵不摧,所向无敌。”

    柳元鹤道:“梅花帮中刘啸已死,唯一幸存的万里云,在那次梅花节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叫我如何去办?”

    那黑影冷冷地道:“你是武当首席大弟子,就凭这张王牌,就是整个江湖,也要掀过来。”

    柳元鹤无奈地道一声:“是!”

    那黑影又道:“那东方小子如何?”

    柳元鹤道:“放心吧,暂时还无影响。”

    东方云暗道:“好一个阴毒的计谋,想要策划一场江湖大变,这一次我定将你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可惜就是不知那人是谁?而他们的祖师又是谁,听来是个极历害的人物,想要破我东方一剑,没这么简单,总有一天,我要撕下你们的面具,揭穿你们的阴谋。”

    一阵轻响,那黑影暗叫一声:“不好,有人。”

    “嗖”地一下,飞身便走。

    东方云不敢怠慢,也赶快离开。

    柳元鹤果见后面人影一闪,心头一惊,道:“哪里走!”

    幸好夜黑,只见人影飘闪,不知何人。

    东方云听他掌风霍霍,近在几尺远,忙加速狂奔。

    眼见疾风掌下,忽地柳元鹤膝上一麻,脚下一酸,就地跌倒在地,他伸手一摸,又痛又痒,原来是被一小石子击中气海穴。

    能有此等身手的,自然是武林中人,看来,在林中偷听的还不只东方云一人,那么还有一人又是谁呢?柳元鹤又惊又怕。

    只这么一下,二人又已落了一大段距离,东方云一个“鹞子翻身”,躲进屏障,翻身进屋,忙假装睡熟。

    过了一刻,柳元鹤也已回来,他到底做贼心虚,首先试探一下东方云是否已熟睡,尔后才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

    第二曰,二人起床,都互相装得未发生什么事,洗潄完毕,邵燕翎便已来喊二人共同用餐。

    三人下得楼来,众人早已在那喝酒食饭,而广仲和那纯阳宫的王大刚依旧余兴未消,脸虽已红,却依旧喝个痛快。

    今日,碧空万里,看来是个好天气,群豪都很兴奋,都认为那冯云山真会选曰子,一选便选中了个好曰子。

    天晴只是一刹那,早饭过后,忽然间天色大变,乌云翻滚,遮住了原来的晴空万里,而且还不时下起了雨。

    天变得很快,人也很快,一时的兴奋变成了怨素。

    “唉,刚才还好好的天,怎么突然间便变了。”

    “都说冯掌门一生中文才武学,星医相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所不通,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来这一次却失算了。”

    “可不就是,好天突然变成雨天,看来不是一个好兆头,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说变就变,是一个兆头,看来要出什么大事?”

    “不是嘛,你们可知冯掌门为何要金盆洗手?”

    “他那请柬上不是写明,为了家庭琐事,不得不暂退江湖,过那隐居生活。”

    “不对,你们想冯掌门乃江湖中众所周知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师傅,他又有什么家庭琐事?”

    “对,对,有道理,那他为何?”

    “你们不知,我最近从金剑门下一弟子获知,原来在前几天,冯掌门的师兄刘七先生与他吵了一架,说是为了什么门户之见,我想定是那刘七对冯兄当掌门不服气,故意找碴,逼迫他下位,唉,可惜冯兄乃堂堂的正人君子,他又怎会为了这事,而破坏了师兄弟多年的感情,于是他便强忍怨气,不得已才做此决定。”

    “好。冯掌门果真不愧是大英雄、大豪杰,妈的,那刘老儿手段也未免太毒了,趁此聚会之际,我们定要为冯兄出一口气,教训教训那老儿。”

    “对,对,这一次得好好惩罚那老儿。”群豪一响而应。

    东方云悄悄地问广仲:“师叔,我们……”

    广仲道:“静观奇变。”

    忽听得“啪”地一声,一个大汉叫道:“哪里来了这么多苍蝇,老板,怎么有这么多苍蝇。”

    还未待老板过见,只见一道亮光,从那人眼前一亮。

    桌上已多了七只苍蝇,一字线开,均已折腰而断,显然全都死了。

    那人定睛一看,原来每只苍蝇半腰处都有一道剑痕。

    谁的剑如此之快,如此之准。

    不知何时,他的身旁已多了一个落迫的老头,手还握着一柄剑。

    剑身还在发热,刚才的一剑是他所发。

    那老头道:“放屁。”

    他说的话如同他的剑。

    干净、利落。

    两个字过后,他已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的每一步,都给人留下一点萧索,冷漠。

    那个大汉愣了很久,才叫道:“一剑销魂,他,他是刘七。”

    众人大惊,都向那远去的背影望去。

    又是两个人闯了进来,是两个乞丐,一老一少,蓬头垂发。

    近年来丐帮江湖上的地位日趋上升,大有赶超少林,武当之势,由其是自卫天岳执掌时,更是红极一时。

    众人齐望向二人,那老乞丐叫道:“两湖大侠柳青松柳大侠,可否在此?丐帮三代长老余清舵,有急事凛报。”

    这一声叫喊,精力充沛,吐字清晰,间不换气,当可谓是一气而成。

    柳青松站起来,走过去,道:“我就是柳青松,余长老,有何急事?”

    余清舵道:“我帮弟子在翠竹林发现了神龙帮的踪影,他们也许会在这次金盆大会中,给我们来个突袭。”

    王大刚一拍桌子,叫道:“妈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杀他个精光。”

    柳青松道:“王兄息怒,神龙帮突然到来,他们肯定是有充分的准备,没有把握,他们定不会轻易下手,这里面定有什么阴谋?”

    余清舵道:“那依柳大侠该怎么办?”

    柳青松道:“唯一的办法只有以静制动,守株待兔。”

    王大刚道:“那又何为守?何为待?”

    柳青松道:“敌静,我也静;敌动,我也动。余长老,就麻烦你们继续监视他们的行踪,一有消息,继续来报。”

    那两乞丐应了一声,便即离去。

    有一个汉子大叫道:“这定又是那刘老儿引来的,妈的,这老儿真毒,定是已做了神龙帮的引线,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柳大侠,我们先把那老儿抓来,套出他们的阴谋诡计,尔后在将他毙了,替武林除害。”

    柳青松道:“不可,我们武林豪杰做事一向以‘正义’自居,如若我们错杀了一个好人,那该怎么办?”

    “柳大侠放心,这老儿决不是好东西,他就连师兄弟也敢欺,何愁不会与我们为敌。”

    “对,对,先挫了这老儿。”又是一大批群豪在响应。

    又从外面走来两个青色衣裳的年青人,打着伞,伞上均写着“金剑”二字,让人一看,便知是金剑门的弟子。

    那右边的一个道:“金剑门弟子邱大年,米三奇,特幸敝掌门之命,来向诸位大侠问侯,如有不道之处,还请诸位谅解。”

    柳青松道:“多谢冯掌门的细心照料,我们一切都好,不知令掌门可好?”

    邱大年道:“多谢柳大侠,家师现在一切安康,如无什么需要,我们便告辞了。”

    二人便转身,打伞离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却突然转了晴,众人又换了一种脸色,高高兴兴地去赴会。

    今天便是金剑门掌门冯云山的洗手之日,这一曰便意味着以后他将过跟常人一样的生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这一日,也同样意味着老掌门退位,新掌门继位,到底谁将会成为金剑门新一任掌门,这对于金剑门上下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因为掌门人的对错将关系着金剑门的兴衰存亡。

    金剑门的大弟子郝三强,显得格外高兴,因为他是冯云山的得意门生,论武功、经验、人缘,他早已超过了同门其它弟子,所以掌门之位对他而言,便显得有点囊中取物。

    众人早已聚集在正义厅内,厅中早已摆了一个大金盆,盆内盛满了水。

    厅内人群骚动,只有郝三强及一些弟子在维持秩序,只要三时一到,冯云山便下楼洗手。

    三时还未到,众人早已显得有点不耐烦,逐渐挤向厅中。

    好不容易挨到三时,郝三强忙命邱大年、米三奇去请师父。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了,而邱、米二人却依旧未回来。

    郝三强也有点心急起来。

    忽然间,米三奇急匆匆地跑下楼来,道:“师兄,不好了,大,大事不好。”

    郝三强脸色大变,道:“什么事?慢慢说?”

    米三奇道:“师,师父他出事了。”

    “什么?冯掌门出事了。”人群一阵大乱,纷纷拥向楼梯,想探个究竟。

    广仲不愧是个老江湖,中途变节,最怕阵乱,忙往前一跃,跃上台阶,道:“诸位暂停。现在冯掌门出了事,在未查出事因之前,诸位莫要轻举妄动,以防让敌人混水摸鱼,漏了网,柳大侠,海成大师,你我三人上去看看,王兄,这里便由你来负责。”

    王大刚道一声:“好!”

    广仲、柳青松、海成大师、郝三强、米三奇五人忙上了楼。

    冯云山的房间是东厢房,众人还未到房间,便已听得邱大年一阵阵的哭喊声。

    郝三强推开门。

    邱大年忙奔过去,道:“师兄,师父他……”

    乍见恩师惨遭毒手,郝三强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在冯云山的尸体上,哭道:“师父!”

    广仲三人见此情景,心中一动,忙拉开郝三强。

    柳青松替冯云山把脉运息,见早无作用,便问道:“大年,怎么回事?你将你们见到的情景,说给我们听听。”

    邱大年道:“时辰一到,我便和米师弟上楼来请师父,房门是虚掩的,我们便推门进来,便看到师父倒在地上,地上一大滩血,师父的胸口还插了一把剑。”便从桌上拿出一柄细剑,血沾满了大半个剑身,还在往下滴。

    柳青松接过剑,细细观摩,道:“细丝松纹,天下间善用此剑的会是谁?”

    “细丝松纹”,郝三强一听三字,忙抢过剑,道:“细丝松纹,不错,天下善用此剑的除了刘七,还会有谁?刘七,我跟你拼了。”便要冲出去。

    广仲忙拦住,道:“息怒,事情还未真现大白。”

    郝三强道:“还查什么?凶手便是他,我一定要报仇。”

    海成大师接过剑,也道:“不错,这是刘先生的佩剑,昨日我们便曾见他一剑洞八蝇,便是这把剑。”

    郝三强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师傅,三强对天发誓,一定将凶手碎尸万断,以祭天灵。”

    广仲道:“你冷静点,据我所知,刘七虽然冷漠寡言,不喜与人交往,但为人还挺正派,绝非那种下三滥之人。”

    柳青松道:“广大侠可不要被其外表所惑,他早已与冯掌门弄僵,想动杀机,恐怕是心中蓄谋已久,冯掌门防不胜防,更不会想到他在今天动手。”

    郝三强道:“柳大侠说得对,那姓刘的狗贼早已与家师不和,凶手一定是他,这一深仇大恨,我一定要报。”

    海成大师也道:“这件事我们定将相助于你,报此大仇,替武林除害。”

    郝三强道:“多谢大师,两位大侠。”

    柳青松道:“放心吧。”

    广仲心中却将信将疑,一听柳青松与海成大师如此深信凶手便是刘七,言语也只得做罢。

    柳青松安慰了郝、邱、米三人几句又问了后葬之事。

    五人下得楼来。

    柳青松道:“诸位,久候了,凶手我们终于查出来了。”

    立即有人问道:“谁?是哪个王人蛋?”

    柳青松抬起那柄带血之剑,道:“不知诸位可还认得此剑。”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惊讶道:“是刘七。”

    柳青松道:“不错,凶手就是刘七,冯掌门便是他用这把剑杀的。”

    又有人道:“果然是他,我一看他便不是个好东西,既然敢杀死冯掌门,真******不要命了,走,我们上他家,毙了他,替冯掌门报仇。”

    众人一呼而应,齐向刘家而去,广仲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东方云夹在人群中,心头不知所措,只觉这几日行事甚是蹊跷,似乎每一件事都与那刘七有关,而现在那刘七又杀了冯云山,这一切的一切,宛似一只没头苍蝇,毫没来由。

    邵燕翎见他呆愣在那,笑道:“师兄,你突然间发什么愣?哼,想那刘七真是心狠手辣,就连同门师兄弟也敢杀,要是有哪一天他撞到我手里,我定叫他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柳元鹤也凑合道:“对,到时师妹一招‘凤凰三剪尾’,必打得他屁滚尿流,而我必在一旁替师妹助威喝采。”

    邵燕翎道:“谁要你助威,我要云师兄助我。”

    东方云茫然地摇摇头,道:“不,不……”

    邵燕翎见他一个劲地摇头,老大不高兴地道:“师兄,你不愿意助我,那算了。”

    东方云还是一个劲地摇头,见到广仲,忙问:“师叔,到底怎么回事?”

    广仲道:“冯掌门胸口中剑,而那剑又是刘七的,众人都一致深称凶手便是那刘七,而我却觉得仍有可疑之处。”

    东方云道:“到底有何疑处?”

    广仲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一种感觉,我们且先上刘家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