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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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魄邪毒

    东方云一口气,背着邵燕翎跑出镇外,只闻听不见惨杀之声,知敌人业已无法追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邵燕翎放下来。

    邵燕翎睁开半醒的眼睛,道:“师兄,我还没死吗?”

    东方云忙用手袖替她擦尽嘴角边的血迹,道:“你不会死,你永远也不会死,我要让你永远地活下去,而且好好地活下去。”

    邵燕翎道:“这是哪里?我爹呢?”

    东方云道:“这是镇外的一座郊山,大师伯发出流星焰,幸得三师伯来救援,后来我们便冲散了,你安心歇息,以大师伯和三师伯的本领,他二人联手必能逃得出去。”

    邵燕翎含情地注视着他,她伸手想为他擦一把汗,岂料,手刚一动,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痛不已。

    东方云忙按住她,道:“不要乱动,在这里躺着。”

    邵燕翎道:“师兄,你伤得怎样?”

    东方云道:“我没事,只要休息一阵就好,你在这里躺着,我马上就来。”

    邵燕翎暗暗地注视着他离去。

    他又回到那戒斗的地点,但这时已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活人的影子,地上躺的满是尸体。

    他想找到两位师伯,却始终也找不到,他心中暗自庆幸,而又有点忧伤。

    他带着这份半喜半忧的心情回到郊山上,见邵燕翎仍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顿时一个悬绑在心口上的石头放下来。

    邵燕翎问道:“找到了吗?”

    东方云无奈地摇摇头,答道:“没有,根本就没有他们的讯息,说不定两位师伯已跳出重围走脱了,地上有的只是一大片黑衣人的尸体。”

    邵燕翎顿松了一口气,道:“但愿他们也能逃离出去。”

    二人便在这荒山野岭,伴着饥饿与寒冷过了凄淡的半夜。

    第二曰,二人便又重新来到那里去寻找,却还是未能查找得到。

    东方云道:“他们每月底便会在洛阳聚集,我们去洛阳等他们。”

    邵燕翎点点头,道:“希望如此。”

    一路上二人一边查问两位师伯的消息,一边又为邵燕翎冶伤。

    虽然她伤势严重,但幸好她从小便随着爹爹习武,且伤的也非要害之处,所以便也康复得很快。

    这一日抵达洛阳,东方云已十年未回这里,心中甚是喜悦。

    洛阳还是那样的繁华,但较之以前,却又像是缺少了一点威气和生机。

    东方云自小便生在洛阳,不一会便找到水云寺。

    这水云寺与白马寺、大相国寺和白马寺合称为洛阳四大宗寺,而此寺又是由南宋中期,少林派玄梅大师所创之寺,每曰除了供游人观玩烧香拜佛之外,还广收弟子,传授少林绝艺,可谓是少林门户。

    二人在“福悦来”客栈要了两间房间住宿,只待等到月底到水云寺去聚会。

    第二日东方云出去探询消息,来到威震一时的东方世家。

    这座武林世家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含着泪,慢慢地推开那已破旧的大门,庄院内已是杂草重生,他情不自禁地奔入家园废墟,面对父母亲的坟墓,他跪了下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一切,一定要重整东方世家往日的风釆。”

    他又回忆着童年时那段美好的曰子,爹爹妈妈的呵护,使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美好快乐地家庭,但是现在,一切地一切都已变了,爹爹妈妈的惨死,又一次笼罩在他的头脑中,就像突如行来的乌云把那大块完美的白云遮住,阴暗一片。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而他却不舍得离去,但又恐自己迟久未回,邵燕翎必会担心。

    他默默地哀叹,师妹对自己情深意重,而自己大仇未报,又怎会图自己之乐,他不能为了一个“情”字,便把“仇恨”抛到一边。

    他要报仇,要使东方世家重震,那便需要一身好武功。

    东方一剑,只有东方一剑才能让自己实现梦想,但又在哪?

    他少时曾跟爹爹学得一两下招式,也不过是觉得稀奇,练着玩而已。

    他现在是多么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一心只想着玩,没有去好好地学。

    他又忆起了父亲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天上梁间不可换柱,佛香尘沙浪绝此”,他反复地念叫着。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爹爹暗示了剑谱的所在,那又该怎么解释?句中有个“佛”字,难道指的是家**奉老祖的弥勒佛吗?

    他来到大厅,那弥勒佛便放在厅角旁,但由于时间长了,无人打扫,上面已布满了灰尘。

    他找到扫帚,慢慢地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又寻思道:“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佛像,又怎藏得住剑谱,难道这佛像内有机关。”心中一想,忙用手摸着去寻探。

    突地,只听外面一阵咳喇,一个沙哑地声音,道:“葛大哥,你的消息可靠吗?”

    东方云心中一惊,暗道:“奇怪,怎么有人,会是谁呢?”再一瞧,四处已无法藏身,忙就地一缩,施展“游墙功”,整个身子像一块吸板,吸在屋顶上。

    进来两个中年大汉,其中一人,他见了,心中大骇,正乃“瘟神盖驼”葛中天,还有一个则是一个麻脸汉子,手拿一柄锯齿钢刀。

    只听葛中天道:“这一次绝不能让他生出此地,哼,那缀子,多管闲事,三番五次破坏我们的好事,这一次一定要除掉他。”

    东方云心道:“不知这魔头又要对谁下毒手?幸好被我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麻脸汉子道:“葛大哥,那该杀的本领实在厉害,要除掉,并非是件容易事啊。”

    葛中天冷笑道:“对付这种缀子,我们自有法子,到时老弟只须看热闹便是,然后我们齐心寻得剑谱。”

    东方云听了,心中怒道:“原来这厮还在打剑谱的主意,难不成害的人是独孤伯伯。”一想到要害的乃是独孤峰,身上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麻脸汉子道:“原来你们早有准备,只是那剑谱到底在哪?哎,这东方世家如此之大,又怎么去找?”

    葛中天道:“我听说东方沧海的杂种已从武当回到洛阳,想是回来取剑谱的,哼,那缀子一死,还有谁能保得了他,到时我们只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来全不费功夫。”

    东方云心道:“独孤伯伯送我上武当,还是被他们得知,听他们的话音,被害之人,果真便是独孤伯伯,我与伯伯离别十年,不知他现在如何。”心下不禁暗暗地为独孤峰当心,深怕他中了奸计。

    葛中天又道:“高帮主想在江湖上做到刀剑双绝,我葛某人必定支持,而那报酬,可也须帮主实现。”

    麻脸汉子道:“这个自然,我家帮主说了,只要葛大哥帮忙夺得剑谱,那葛大哥的要求自然照办。”

    葛中天道:“好,吴老弟,那你便回凛高帮主,下个月十五,我必手捧剑谱,亲送贵帮。”

    东方云心道:“原来这魔头跟神龙帮勾搭上了。”

    麻脸汉子道:“那就有劳葛大哥了。”

    葛中天狂天大笑一阵,道:“那缀子该上钩了,我们快去。”二人便踱步而出。

    东方云忙下来,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到得一个三岔胡同,却见二人分开行走,葛中天东行,那麻脸汉子西行。

    东方云暗叫一声糟糕,不知该追哪个?

    最终还是跟在葛中天的后头,二人一前一后行出几十米开外,忽地,那葛中天停下脚步,叫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跟踪在下,何不出来领教一番。”

    东方云情知不妙,正想躲避已然不及,忙回头便跑。

    葛中天左右双手同时一扬,大喝一声:“哪里跑!”两枚透骨钉直向东方云后心射去。

    东方云闻听后面风响,情知有暗器袭来,忙身子卷起,向上一蹿,两枚透骨钉直从他的脚底窜过,钉在墙上。

    葛中天不待东方云下落,双掌连发,掌势逼人,虎虎生风。

    东方云身悬半空,百难之际,陡迎一招“飞龙在天”,四掌齐拼,顿觉对方掌力浑厚,自己的虎口被震得一阵剧痛,身子向后倒跌出去。

    葛中天叫道:“原来是你这崽子,快把剑谱交出来。”

    东方云道:“休想。”忙转身便跑。

    岂知,后面早已被那麻脸汉子堵住,且凶道:“小子,哪里跑。”

    东方云拔剑便刺那麻脸汉子。

    麻脸汉子钢刀一架。

    葛中天叫道:“抓活的。”

    麻脸汉子道:“理会的。”钢刀一绞,反客为主,刀锋森人,划起片片刀光,直向东方云胸前大穴袭去。

    东方云剑尖一滑,身子一倾,一招“仙人指路”,剑尖穿过刀光,如日拨乌云。

    麻脸汉子钢刀一挫,躲过来剑,随即更招,左一刀,右一刀,上下三刀连环击杀。

    东方云突逢怪招,匆忙间迎了一招“拨云见曰”,岂知那麻脸汉子变招疾速,右手刀光一片,左手趁势一点,他只觉全身一麻,中庭穴已被封住,动弹不得。

    麻脸汉子狂笑道:“小子,交出来,饶你不死。”

    东方云怒眉一竖,道:“少废话,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葛中天冷笑道:“好小子,年纪轻轻,竟不知死活,若再不交出,老子送你上西天。”双掌一封,畜济内力,东方云必死。

    东方云心道:“可惜我大仇未报,今日便要命丧于此,爹爹妈妈,你们的不孝儿立刻来陪你们。”双眼一睁,道:“来吧。”

    二人见他拒死不交,心中大怒,葛中天一掌便要击落下去。

    那麻脸汉子忙拦住,道:“杀了他,岂不太便宜他了。”左手一曲,双击在东方云玉枕、华阳******玉枕、华阳**乃人身主穴之一,控制下槐、左维两大筋脉,点中者疼痛无比,如剑穿心。

    东方云只觉周身一麻,随即疼痛难当。

    麻脸汉子道:“小子,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好受吧,只要你交出剑谱,我立刻放了你。”

    东方云虽疼痛难忍,但他心中仍清醒,更况他并不知剑谱的所在,便道:“办不到。”

    麻脸汉子道:“好,我不怕你交不出来,葛大哥,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葛中天道:“老弟不愧为高帮主手下大将,论起谋略可比我强,现在我可全听老弟的了。”

    麻脸汉子道:“好。”便解开东方云玉枕、华阳***押着他来到一树林。

    树林里空荡无人,一棵棵苍天大树,粗如四人环抱,顶可撑天,奇怪的是,靠路旁的一棵大树,却已拦腰折断。

    葛中天来到那树旁,一查看,脸上表情是忽喜忽忧。

    麻脸汉子问道:“如何?”

    葛中天答道:“这棵树绝非人砍断、锯断,或者被风吹断,若是上者现象,这棵树的断截处该是平截,而现在却完全是断木屑片,显是被人用很深的内力贯注于劈空掌一掌打出,震碎里面的实木而断,天下间能有如此之高的掌法,除了那缀子还有谁?”

    麻脸汉子道:“如此说,他们已动手了。”

    东方云心中暗叫不好,这下独孤伯伯可是凶多吉少。

    葛中天冷笑道:“不错,而且那缀子业已中了毒。”

    麻脸汉子惊疑道:“哦,这是为何?”

    葛中天道:“这半截处,有毒素留存,必是从那缀子的掌上而出,此毒乃四川唐门的冰魄邪毒,中者,浑身忽冷忽热,忽痛忽痒,功力大减,待得十天后全身腐烂而死,这一次那厮是必死无遗。”

    麻脸汉子阴笑道:“原来唐门也有人参予了,太好了,不知是哪位朋友到了?”

    葛中天道:“这一次唐门来了个使毒高手,此人号称敌阎王唐啸天,此前曾跟那天灵老道是拜把子兄弟,这一次便是他请来的。”

    麻脸汉子道:“好,好,有此人有助,事必成功。”便转向东方云,眼露凶光,道:“小子,独孤峰的命现在已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也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交出剑谱,我们立刻便放了他。”

    东方云心想:“看情形,独孤伯伯的确中了毒,哎,伯伯对我恩重如山,如再生父亲,现在他有难,我定当相救,反正我也不知剑谱所在,不如乱说一个所在,好缓一缓。”便道:“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麻脸汉子道:“好说。”

    东方云道:“我得亲眼见到你们救了我独孤伯伯,然后我在告诉你们。”

    葛中天道:“小子,你也配跟我们谈条件,现在你的命可是捏在我的手里。”

    麻脸汉子道:“大哥息怒,小子,你不要甩什么花招,要是你敢出尔反尔,那就小心你与独孤峰生不出洛阳。”

    东方云道:“我既然是剑尊东方沧海的儿子,说话自然算数,但你们也要遵守诺言。”

    麻脸汉子嘴上一笑,道:“小子,我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偿若骗了你,可还有何脸面去见江湖同道。”

    葛中天道:“我们快走,那厮中毒已深,偿若他被天灵老道等人杀了,岂不坏了事。”

    麻脸汉子道:“不必着急,待他们拼得精疲力尽之时,我们在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东方云心道:“这姓葛的脾性粗暴,有勇无谋,容易对付,但这麻脸汉子,精明之极,想要骗他,恐怕不易。”

    一路上,东方云又跟他们胡扯几句,得知这麻脸汉子乃神龙帮金刀使者吴鹏刚,是高南天的得利助将,此次反帮,便是由他策变。

    又行出几百米开外,只听得远处不时有兵刃相斗之声传来。

    葛中天大喜道:“果真是他们。”

    三人便隐伏在树背后。

    场中央,一个青衣汉子,正乃剑圣独孤峰,受一大批人的围攻。

    但见他脸泛黑色,手中长剑舞动起来,迟钝以及,每踏一步,地上都留有一个很深的脚印,显是他中毒太深,一面阻敌,一面运功逼毒,才坚持到此地步。

    另有一个黄袍汉子,腰带上系有一个小囊袋,手中双扣两支凤凰针,一双眼睛,就似狼眼,瞪视着场中的一举一动,盘坐于地。

    东方云心想:“此人恐怕就是那敌阎王唐啸天。”

    葛中天轻道:“不好,那厮支不住了。”

    吴鹏刚道:“再等等。”

    东方云道:“怎么?难道你们想背信弃义。”

    正说至此,独孤峰一剑撑地,一手抚住胸口,道:“倚多为胜,原是邪魔外道的惯技,我又有何惧,只可惜,在我临死之前,还未曾见到云儿一面。”

    东方云心中一酸,不禁落下泪来,心里暗道:“伯伯临死还记挂于我,这次我定要救他脱险。”心中想及,又见吴、葛二人双目圆睁,吴鹏刚还时不时瞧那唐啸天,而那唐啸天仍然盘坐,不动声色,急道:“你们还不动手,难道不想要剑谱了。”

    二人依旧未动。

    “绝世双殊”严柏道:“独孤峰,我们并不想杀你。”

    严夫人接道:“不错,你只须将剑谱说出,我们便客客气气地放你走路。”

    独孤峰道:“剑谱没有,命到有一条,不要命地就来取。”

    天灵道人道:“跟他多说什么?毒已侵进他的肺腑,已然支持不住,先宰了他,再搜他身上。”

    严柏道:“说不定他藏在什么隐僻之处,宰了他而搜不到,岂不糟糕。”

    “毒手疯铃”郑西风双环一震,环上勾魂铃声四起,发出唔唔之声,摄人魂魄,道:“搜不到便搜不到,也不见得有什么糟糕,依我看,宰了他,也少了一个劲敌。”

    严夫人道:“独孤峰,我劝你好好的献出来,这剑谱又不是你的,再说,你剑圣与东方沧海并驾齐驱,现在东方沧海已死,你便是天下公认的剑术之尊,东方一剑,对你来说,也无什么要紧,死死的霸着,又有何用?”

    独孤峰一言不发,气凝丹田,全神贯注。

    天灵道人大叫道:“不好,他在运功逼毒,快杀了他。”

    一言甫毕,四下里兵刃环环击出。

    “且住!”敌阎王唐啸天站起身,道:“独孤峰,你中的是我唐门绝毒冰魄邪毒,以你的功力大可逼出毒素,但毒气将仍留在你的骨骼中,最后你免不了还是一死,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不知你答不答应。”

    独孤峰道:“哼,哼,蜀中唐门虽以暗器,毒药见称,但个个却也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之人,不想却出了你这么个叛徒。”

    唐啸天怒道:“你……”

    独孤峰又道:“你也中了我一掌,这一掌虽不能制你于死命,但也打断了你两根肋骨,让你落得左臂瘫痪,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也可算是为武林除害。”

    葛、吴、东方三人均想:“原来这姓唐的也受了伤。”

    唐啸天道:“我虽已中了你一掌,但我仍有余力杀了你,我现在与你做个交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可不要不知死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独孤峰道:“我已是快死之人,早死晚死,对我已无多大区别,那现在还做什么交易。”

    唐啸天道:“冰魄邪毒虽奇毒无比,可也并非没有解药,我现在便有一瓶。”从囊中取出一个小白羊脂瓶,又道:“只要你交出剑谱,我便把解药给你,你觉得如何?”

    独孤峰道:“我说过既使是死,也不会交出剑谱。”

    唐啸天道:“你错了,我说的是独孤九剑,你与东方沧海齐名,现在东方沧海已死,那你便是江湖中的剑道高手,既然现在你这么保护东方一剑,那独孤九剑便交给我来保管,你看这笔交易……”

    独孤峰笑着哼道:“独孤九剑,耗我一生,自创剑术,便跟我的性命一样重要,我岂会交给你。”

    天灵道人道:“你不要不识好歹,唐兄,少跟他啰嗦,宰了他。”

    唐啸天道:“不急,不急。独孤峰,你既然把独孤九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那又把东方一剑放在何等位置?”

    独孤峰道:“自然是同等重要。”

    唐啸天道:“既然如此,你要是死了,又拿什么去保护东方沧海的小子和剑谱?”

    独孤峰道:“云儿已长大了,他已不需要人再去照顾他,他也已能自力更生,那剑谱,我相信有东方世兄的再天之灵,一定会物归原主。”

    唐啸天一连碰了几个钉子,心中直骂道:“好你个独孤峰,嘴头倒硬,你自称剑圣,这一次,我看你剑术有多厉害也难逃我冰魄邪毒的掌心”,便大叫道:“你当真是执意不肯了。”

    独孤峰坚定地道:“不错。”

    语音刚落,三支铁环箭,破空射来,方位、力度、准确性都已做到丝毫不退的地步。

    独孤峰使出余力,剑式一圈,“百凤朝阳”,剑尖连摆,三支铁环箭都左右倾开一米来远。

    唐啸天心中吃惊不小:“我号称暗器中的第一高手,向来暗无虚发,不想今日却栽在一个病夫身上,那我的脸面还往哪里搁,今日不叫你横尸当场,那我唐某这么多年,也算白混了。”

    心里想罢,五支连环袖手箭,如飞蝗般脱手而出,直取独孤峰胸前大穴。

    独孤峰猛劈出一掌,掌风刚劲,袖手箭被打歪了准头,直钉在树上,但他也耗尽了内力,吐出了一口血水。

    东方云看得眼泪直流,恨不得一下子跳出去替他挡一回。

    唐啸天见又落了空,气得直跳,从囊中取出两把小刀,刀虽小,但锋利无比,尖刃的余光,直逼人眼。

    其他人都惊叫道:“索命飞刀。”

    原来这两把飞刀大有来历,乃唐门的一大暗器,外号“索命飞刀”,原来传自飞刀名家柳叶飞的“小柳飞刀”,后来经过一番波折,又转承为唐门绝技。

    就连葛中天看了,也是心头一颤:“索命飞刀,一向刀无虚发,见血穿喉,这一次那缀子是死定了,哎呀,一切得来,可不要白费。”不禁暗暗地把刀口上的一环扣在手心。

    唐啸天飞身一跃,大叫道:“看你还能支持多久。”两把飞刀飞快地直射出去,速度之快,已让人无法应睱。

    独孤峰已无还手之力,更别说“索命飞刀”,就是一粒小石子,也可将其打死。

    “当”地一声,飞环一绕,刀、环相碰,互缀于地。

    飞刀虽快,但葛中天掌劲逼人,飞环一脱手间,如电般把两把飞刀击荡出一米开外。

    唐啸天气得哇哇大叫,道:“葛中天,就你破坏我的好事,还不快滚出来,跟我较量一番,看是你环快还是我刀快。”

    葛中天性情粗暴,岂容他如此叫狂,小蔑了自己,大吼道:“姓唐的,你也别太狂了,葛某人可非病夫,不畏惧你那些绣花针,杀猪刀,老子早已有与你一较之心,今日便且在此与你分个高下”飞身一跃,已然跳出。

    唐啸天道:“怕你不成。”双刀便要再度出手。

    天灵道人见势不妙,忙从中阻开二人,道:“二位不要以小失大,倘若真要如此,那便日后另选地点,贫道甘当两位的主判人。”

    葛中天道:“好,今日且看在你老道的面上不与你争,待曰后我定让你好看。”

    唐啸天“嘿嘿”一阵冷笑,道:“下一次可没今日这么好看。”

    独孤峰道:“邪魔歪道,不必在假惺惺,一起上好了。”

    唐啸天道:“你毒势已发作,倘若不及时服解药,你便会筋脉续乱,血液逆流,浑身疼痛难忍,乖乖地你还是把剑谱拿出来。”

    独孤峰道:“横竖一死,还不与你们拼了。”话罢,长剑一划,挽起一片剑花。

    郑西风日月双环一挡,心中贼酸道:“你这病夫死了也倒痛快,可剑谱又在哪?”大叫道:“且慢!独孤峰,我敬你是一代大侠,死在像他这种人的手上实在可惜,你倒不如把剑谱告知与我,我保你活着离开。”

    独孤峰不答,长剑一抖,抖出三朵剑花如击射出。

    郑西风乍做一招“金轮套月”,双环化圈,并道:“倘若你在不知难而退,毒气攻心,你可是必死无遗。”

    刚才一番打斗,独孤峰只觉一阵冷意直袭心头,握剑的手冰冷一片,步法缓慢,摇摇晃晃,如同饮了醉酒,他知毒气已在慢慢侵上,自己越是动得厉害,毒速扩展得越快,大敌当前,也只有一拼到底,还不如置生死于度外,大喝道:“我独孤峰一生中仗剑江湖,只凭一个‘义’字,而从不知‘死’字,也不知退。”话声未了,长剑向上一翻,以力透过环心,直刺葛中天心窝。

    这一下变招迅捷,出其不意,郑西风心下大骇,只待一命呜呼。突地,只见独孤峰剑送中途,宛似突然失去力道,停在那里,脸色大变。

    郑西风心下大喜,大叫道:“你毒气攻心,拿命来。”双环平推,撞向独孤峰的心胸。

    这一撞,独孤峰既使不死,也已没了半条命,东方云急得晕了过去。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际,只见天空中人影翻滚,一股洪壮声音传来,“休得伤了独孤大侠。”

    金剑交鸣,一剑挡住了弯刀的攻势,郑西风被震得退后几步,场中央已多了五个道人,均各执剑,护在独孤峰四周。

    郑西风大叫道:“原来是武当七侠,怎么还有两位为何不现身一见。”

    邵鹤道:“六师弟因伤在观中静养,七师弟在镇守道观,你们六人围攻独孤大侠一人,岂不有违江湖道义。”

    葛中天道:“哼,什么道义之则,我们本是魔中之人,岂有什么道义可讲,既使你们六人齐上,我们也照样奉陪。”

    郑西风双眼一瞪,傲视道:“久闻武当剑法贯群天下,郑今日倒要领教领教,看到底是真还是假。”

    邵鹤道:“武当剑法,闻者披靡,天下群魔,尽斩于此。”

    群魔大怒,郑西风已然忍耐不住,双环相击,道:“口出狂言。”左手月环“日穿横山”直击邵鹤。

    邵鹤剑诀一领,陡迎一招“江山飞鱼”,道:“四师弟,快带独孤大侠离开。”

    “九曲剑”沙进一手带着独孤峰,一手用剑掩护。

    天灵道人眼见到手的肥肉即要丢掉,长剑一挥,道:“哪里走。”便即冲向沙进。

    金益双剑一交,一挡,道:“且容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沙进长剑在手,左突右冲。

    这时严氏夫妻双杆一扫,横击沙进的胸前要穴。

    沙进忙迎一招“朝阳在天”,荡开双杖。

    “分木剑”刑坚见他危险,一个迎身,手中木剑,“一剑冲泻”,点向严柏左丹穴,剑虽木剑,无铁剑的锋利,但剑上的剑气却可伤人于百步开外。

    严柏一个左闪,躲开来剑,型坚不肯放松,依旧强形快攻,直逼得严柏手忙脚乱,向后退却。

    严夫人见丈夫有难,到底夫妻情深,忙弃下沙进,去替丈夫解危。

    沙进正好从大乱之际,背起独孤峰便跑。

    众魔头眼睁睁见二人离去,急得咬牙切齿,想要追去,苦于武当高手的相逼又紧,丝毫不予喘息之机。

    躲在树后的吴鹏刚见有机可乘,心中一阵暗笑:“看你往哪儿跑。”忙点东方云的昏穴,一提手中钢刀,提身一纵,去追沙进。

    群侠一见有人追去,心中暗道不好,想要追去,群魔反客为主,脱身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