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偶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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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厚重的封印魔法书就放在法茜妮的手边。
在这个被人忽略的角落里，悲伤的公主啜泣着，翻开了魔法书的封面，咬破自己的食指，将鲜血滴落在书页上。
书页上，滑稽的小丑被鲜血浸透，忽然消失了。
随后，整个天空变暗了。
至少，是笼罩在宫殿上方的这一片天空变暗了。
星星月亮都一下子失去了踪影，连宫殿中所有的灯火也忽然一黯。
共舞的老仆感觉到王宫某处传来强烈的魔法波动，脸sè一变，想停住自己的舞步，却被凯瑟琳带动，无法停歇。
“一位绅士怎么可以在陪女人跳舞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呢。”凯瑟琳将嘴巴凑到老仆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君子不欺暗室，现在光线太暗了，我怕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影响公主的声誉就不太好了。”老仆虽然心中有些不安，却也知道自己此刻是无法离开的。
“没关系的，是你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凯瑟琳吐气如兰，娇媚地朝老仆抛了一个媚眼。“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做公公的潜质，不如阉了入宫跟我吧。”
“这个……”只要是男人，谈到这些难免都会有些发冷，哪怕吸血鬼也不例外。
“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凯瑟琳的嘴巴在老仆耳边轻轻呵着气，轻轻说道：“其实我们家的封印魔法书里还有一招禁忌，那就是……”
“啊？！”老仆听完，脸sè大变，一把甩脱凯瑟琳的手，转身就想往宫外扑去，却被凯瑟琳揪着衣领拖了回来。
“真是缺乏风度啊，如果跳舞跳腻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啊。”
打斗中的杰姆巴和比约克只觉得眼前一暗，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
无声无息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我们这是在哪里？”比约克忍不住问道。
同样心存疑问的还有杰姆巴和夏洛桑他们。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距离拉远了，而周围的场景似乎也改变了。
天空变得辽阔，大地也变得无比宽广。
连虫子……也似乎变得无比巨大了。
躲开迎面而开的巨爪，杰姆巴困惑地问：“这只虫子很眼熟，不会是蟑螂吧。”
“我靠，原来蟑螂会飞！”韦斯特在空中躲避着那几只围着他流口水的虫子，“神啊，救救我吧，被蟑螂咬死很没有面子……”
难道……莫非……我们变小了？
杰姆巴这才发觉，在他身旁那条看似顶天立地的柱子，原来只不过是桌子的一条腿。
而那个看似太阳一般耀眼的发光体，也不过是宫殿中唯一的一盏灯火。
一个巨大的身影遮掩住了灯光。
法茜妮脸sè苍白，长长的头发披落在脸上，一双暗淡无神的眼睛竟似没有瞳孔，呓语着喃喃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王宫中怎么会有蟑螂，真是太不卫生了！”杰姆巴凌空跃起，一拳将蟑螂打翻，“魔幻小说中的女配角怎么会说这种句子，太没有学问了。”
蟑螂翻个身子爬起来，两条触角抖动着，浑不在意地继续往自己的食物扑去。
毕竟，这只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已。
“不要以为我变小了就好欺负，我命由我不由天！”杰姆巴气恼地一拳将蟑螂的脑袋打烂，指着仿若失去灵魂的法茜妮喝道：“死女人，别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真正的男人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大小。”
法茜妮嘴角抖动着，露出两个酒窝，轻笑，在她那张失去灵魂的脸上分外诡异。
她将自己的双手举起，修长的手指伸平，指甲间竟渗出血来。
血液在指间凝聚，流淌成十条细长的血线。
血线的另一头，系着杰姆巴和韦斯特。
“可怜的人偶们，请决定你们的死法吧。”宛如天籁一般的嗓音发出yin森的语调。
杰姆巴脸sè大变，想挥拳，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两条血线系着，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高高在上自以为能决定别人生死的人们啊，你们又何尝不是被命运cāo纵着，最终也会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呢。”法茜妮的十指弹动着，杰姆巴和韦斯特在她的cāo纵之下无力挣扎，一步一步朝着向他们虎视眈眈的蟑螂走去。
等待他们的，是噩梦的终结，也是生命的解脱。
“天意弄人，没想到，我完美的计划，居然毁在一本未知的封印魔法书手中，或者说是毁在你们两个女人手里。”老仆本来应该没办法听到杰姆巴的哀号，却仍然脸sè一沉，发出了一句感叹。
他身上的红光闪动着，照亮了黑暗的宫殿。
凯瑟琳却不知所踪。
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你还没有死，一切也还没有结束。”
“对，我还没死，只要我还活着，计划便不算失败，只要杀了你们，有那个傀儡国王在，我还是可以cāo纵一切。”老仆狞笑着说道：“或者，老女人，你来取我的命吧。”
凯瑟琳沉默，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我的能力，顶多也就是把你留在这里，没办法杀你。就算整个人类世界，能杀死一个血族长老级别的人，也屈指可数。”
“不过，你要杀死我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凯瑟琳冷笑着，自信地说道：“不信，你就来试试。”
“老女人就是麻烦，我还是找那个嫩一点的换换口味吧。”老仆怪笑着，一步一步向宫外走去。
宫殿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天边，也隐然可见一道曙光。
“结束了吗？”法茜妮恢复知觉，第一眼就看到那个满脸焦急看着她的宫廷骑将比约克。
“至少，这里的一切结束了。”比约克看着法茜妮，yu言又止。
“那些坏人呢？”法茜妮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比约克似乎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回答：“他们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天终于亮了，不知道其他地方，他们……又怎么样了呢？”法茜妮苦笑着，再次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