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口不择言的伤害
将军府。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见梁芷瑶闷闷不乐的模样，若离担心。
“没事。？摇摇头，她懒懒懒地挤出几个字。“下去吧，我，没事。？
若离咬咬嘴唇，却担心的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洗了几个時辰，想必又是想起静园的事情了。
梁芷瑶在府中转悠着，走到哪里，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像怕她消失一般。越是这样，梁芷瑶就越是不平衡，好像是故意要和慕容楚作对一般。她回头瞪了沐雨一眼，沐雨识相的停住步子，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天啊照顾这个姑奶奶，还没有看着那宫女来的舒服呢。那人不乖了。他可以喊她，骂她。可是眼前这个……是怎么也得罪不起的呀。
“小姐，您还是进屋吧，已经转了好久了，在这样，会感冒的。？
“不进。？梁芷瑶瞪着沐雨到。然后转身向静园走去。几个丫头跟在后面，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静园烧的几乎只剩下房体，院子里更是乱七八糟的一片。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突然响起孤星的话，慕容楚为了救她而烧伤。心，隐隐的痛了一下。
救过又如何，救一次，伤害不间断，难道她还要感恩戴德。
“夫人，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但是您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沐雨求饶。“要是你着凉了，将军还不宰了我？？他央求。“夫人，漂亮姐姐……？
“谁是你姐姐。？梁芷瑶愤然转身。若离则责备的捶打他一下。
“夫人，烁王爷来了？？走进正院，下人便来通报。
烁王爷？他怎么会来的。不是说他从不和宫中之人来往的吗？
“参见烁王爷。？几人一进门便行礼。
“免礼。你们不用对我这般，我这不过是空有个王爷的头衔罢了。？他笑着，屋里的奴才也忍不住笑意。烁王爷为人温润，是众多皇子中，最受爱戴的一个了。
“若离，上茶。？梁芷瑶吩咐着上前。“不知烁王爷……？
“将军夫人无需这般客气。？司徒烁打断她的话。他一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看着这张小脸，知道看见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在想她。
“王爷来找将军吗？这个時候，他应该在军营。？
“我是来找你的？？uv8f。
“找我？梁芷瑶惊异。找她何事？“不知王爷亲自来访，有何吩咐。？
“怎么你倒跟我客气起来，我还是比较习惯你之前的样子，只当我真的是御前侍卫就好了？？
“可您毕竟不是。？梁芷瑶柔柔一笑。
“罢了，且不与你争论。？他无奈地摇摇头。“无痕。？他换了一句，无痕便搬来两个箱子。“我从宫里来。这个是皇后娘娘给的，说要你好好照顾自己，至于这箱……是太后钦赐，还嘱咐我亲自送来。？
“太后？？梁芷瑶看看若离，皇后是她姑母也就罢了。太后那老妖怪，想要走什么。“谢太后，谢皇后娘娘。？
沐雨谨慎的接过东西，太后一直打将军府的注意，还是小心些为妙。
“客套完了，可否正常的讲几句话。？
梁芷瑶有些不好意思。两人相熟，按说是不应该这样客气的，可是毕竟有身份在，她还是不敢太越了规矩，要不然，落人话柄，可就不妙了……
走在院子里。司徒烁看出梁芷瑶的不自然。
“怎么？还怪我骗你。？
“臣妾不敢……？
“你要是在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司徒烁认真道。“只当是……没认识过你这个朋友。？
“朋友？？这个称呼，令梁芷瑶的心里一暖。她抬头，司徒烁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你有人前便罢了，没人在的時候，可不许这样客气。？
“恩？好？？梁芷瑶笑眯眯地点头。朋友，已经有多久没人对她这样说了久违的称呼，让她的心都暖暖的的。甚至鼻子都有些微微的泛酸。
“最近宫里繁忙，皇后娘娘也不得抽身，嘱咐你不要莽撞，凡事多思考，免得上了别人的当。？
梁芷瑶看着司徒烁。
“这是皇后娘娘说的，还是你说的。？梁芷瑶揭穿。
“有時候女子太聪明。可不是好事。？他笑笑，心里却觉得酸涩，自己不就是被她的聪慧。特别吸引吗。可是……为何偏偏他不早些遇见她，为何要在她已为人妇的時候遇见，还有了感觉……
“可是笨了，就只能被欺负。？梁芷瑶叹气。“这深宅大院的生存之道和宫里差不到哪里。？
听着这发话，司徒烁觉得有些酸涩。小小年纪，竟说出这番话，必定是深受其害了。
“对了，皇……我是说你母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还好吧？？提到母妃，司徒烁的神色暗淡几分，十几年了，一直这个副样子，在宫中都调养不好，在外面又怎能行。
“那她为何不在宫里休养……？他的母亲是皇后，那就是正妻呀？
“有些事，你还小，在大一些就会懂得的。？
“谁说我不懂？？眨眨眼不满道。离宫，无非就是厌倦了宫廷纷争，要么就是不能忍受那么多人，分享她的夫君。“凭什么女子要付出全部的感情，可男子却能把心分成那么多分？爱情就该忠贞不是吗？？
司徒烁有些诧异。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的反应，梁芷瑶便知自己猜对了。因为无法忍受心爱之人走拥右抱。
“身在帝王之家，忠贞谈何容易。？司徒烁清笑。“无欲无求，才不会痛苦，不要奢望的过多，懂得知足，才会幸福。？
“这是你们男人给自己找的理由。？梁芷瑶鄙视到。“你的年纪不小了吧，二十四五岁有吧？妃子，没五个，也有三四个吧？？
“哎……？他叹气。“本来该是，二十三岁，是该有几个妃子的，但是没有实权。所以没有姑娘愿意下嫁。？他说着，竟带着几分解释的味道。看着她笑得眼睛都完成月牙，他也会心的笑了一下。他也想要找到，那个能让他为之一生忠贞，做彼此唯一的女子。可当他以为找到了，却发现，她……早就属于别人……
慕容楚远远地看着梁芷瑶那纯净的笑脸，又一次的，他妒忌的发狂，为什么她对任何人都可以微笑，可是面对他，永远都冷着一张脸。梁芷瑶。我究竟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
暗香阁。
送走了司徒烁，她的心里还暗暗地为了那句朋友而高兴，正轻轻哼歌時，大门一脚被踢开。看见慕容楚冷着脸走进来她便知道，这又是来找茬的。
“怎么，刚刚沐雨说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怎么烁王爷来了一趟就眉开眼笑的了，恩？？他问着，心里觉得自己此刻像个妒妇。
“慕容楚。你看见我就只能冷嘲热讽吗？一个男人，总是找茬你都不觉得累？？
“我也不想累。可是谁叫你，总是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慕容楚。你不要血口喷人。？梁芷瑶发火。“你非要把这些脏水泼到我身上你才舒服吗？？
“脏水？？哼？慕容楚突然笑。“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他上前一步。直逼梁芷瑶的身边。
“我做什么了？要将军这么气愤？？梁芷瑶仰起头。“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检点，你可有证据？？没几人走。
“证据？？慕容楚捏着她的下巴。“我看见的还不够吗？先是太子，后是清风，现在是烁王爷。？慕容楚越说越是觉得气愤。“梁芷瑶，你怎么那么贱，谁都勾引。？他红着眼睛吼道、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里炸响，梁芷瑶气得小脸通红。而慕容楚则被打得偏过脸去。
“慕容楚，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大叫。“我就是贱。就是谁都要勾引，你满意了吗？？她吼着。用力推开他，自己奔向屋外。沐雨欲跟上去。
“别跟过来。？大喊了一声，她奔出暗香阁。
“慕容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混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贱男人。你才贱。？她骂着，我凭什么在这里被你侮辱，我又不欠你的，我就要走。看着大门紧闭，她转而走向静园的方向。
“主子？？沐雨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唤道。
“滚出去？？一下子把桌上的茶具扫落，看着破碎的杯子，沐雨轻颤一下。
“你就算在生气，也不能口不择言啊？？他试着开口。“哪一个女子能受得了被夫君这样骂？何况是……咱们夫人。？他斟酌了一下说道。“烁王爷今日是奉太后命令来送东西的。？
“……？慕容楚冷冷瞪着沐雨。
“不是我不说，是您不给我机会，一听说烁王爷和夫人在花园就……？
“你滚还是不滚？？被揭穿心事，慕容楚有些恼羞成怒。
“滚，这就滚。？他退后一步。“女孩子是用来哄的。还有就是……子八成要跑。？沐雨说着一溜烟的窜出去。
“混蛋？？。慕容楚气得抓狂，拿起梁芷瑶的外袍追了出去，可此時院子里，哪里还有梁芷瑶的身影。
吱嘎——推开静园的后门，梁芷瑶迈出去，门口的雪很深，却并没能阻挡她的脚步，慕容楚，姑奶奶和你永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