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孤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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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求全订)

    第二百十五章彼汾沮洳,言采其莫求全订

    管仲说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

    这句话在春秋战国人尽皆知,但是并非所有人都了解其中含义。

    就像臧荼,他就只看前面,不懂后面。

    “对。”臧荼点点头“农民就如牛马,牛马老迈之后,只有一条路,就是被送上屠案,我们不能做农民,我们要做王侯。”

    “哦。”臧衍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起来,似乎有些失神“那王侯又是什么呢?”

    “就是能够养活农民的人,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繁衍,接受他们的朝贡。”臧荼咧嘴笑的有些怪异。

    “那不就是我们以前最痛恨的权贵嘛?”臧衍哑然失笑。

    “不一样,我们是好人,他们是坏人。”臧荼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道“只要记住,我们是好人就行了,好人称王叫王侯,恶人称王为桀纣。”

    “好人?”臧衍瞳孔一缩,低下头沉默不语。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来,阿翁在箕子城给你置办了几件新衣服和礼物,来看看。”臧荼起身,拉着儿子去内堂找礼物,没有听清儿子弱不可闻的喃喃声。

    “就不能只有农民,没有王侯吗?”

    “臧荼,莽夫尔。”魏咎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脸色惨白的对着田安说道。

    “是啊。”田安站在广场上,看着城墙上在月光下用宝石金银镀刻熠熠生辉的天条感叹道“这样一座雄城,却掌握在这一个莽夫手中,太可惜了。”

    “毫都城中,似乎没有孤竹官员啊,孤竹大帝如此信任他们?”魏咎接过手下递来的漱口水。

    “虽然没有官员,但是有居委会,而且。”田安指着城墙上走动的身影“城墙上的护卫很多。”

    “哦?”魏咎微微挑眉“还真没注意,确实比纍城多了些。”

    “毫都不是我们安身之所。”田安捂着腹部摇头道。

    可能是最近走动太多了,伤口有些裂开了。

    “去朝歌看看?听说那边都是蛮夷。”魏咎眯着眼问道。

    “再好也就是纍城的模样,要是能进入帝都朝歌还有些兴趣。”田安笑了笑“去徐大哥手底下的兄弟有没有什么回报?”

    “孤竹国冶金之术,闻所未闻。”魏咎摇摇头“而且徐夫人,似乎已经跟我们有异心了。”

    “该死的屠檀。”田安轻叹一声。

    “孤竹国不允许私藏军备。”魏咎轻声道。

    “我知道。”田安叹了口气“但若是我们重新再建立一座城池,应该可以开一面吧,大不了,我们不借助孤竹国的帮助。”

    “那我们吃什么?”魏咎皱眉道。

    “换。”田安眯起眼“孤竹国需要大量妇孺。”

    “嘶。”魏咎倒吸一口冷气“卖人?”

    “这次难民中的妇孺太多了,跟着我们也是遭罪。”田安瞥了魏咎一眼“不如留在孤竹国中享福。”

    “都是你的人,你说的算。”魏咎咧嘴笑道。

    “魏兄这话说的扎心了。”田安笑了笑“兄弟这条命,是你救得。”

    “别了吧,若无屠檀,你我都已经葬身西林了。”魏咎笑着摇摇头“韩王信那个家伙可是鸡贼,听说在孤竹大帝手下谋职了。”

    “是啊,不过那个家伙确实有些肆意妄为了,子房先生很生气。”田安笑了笑“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得传达一下子房先生的不满。”

    “子房先生啊。”魏咎眯起眼,轻叹道“若是你我麾下有子房先生那样的高士,何至于如此愁苦。”

    “魏兄就不必哭诉了,张耳先生名满天下,才经绝伦,不在子房先生之下,你二人有次贤士辅佐谋划何愁之有?我才是最愁之人。”田安苦笑道。

    “田兄帐下奇人异士不计其数,就不要嘲笑我们两个了,谁不知道,子房先生和张耳先生并非我与韩王信帐下之士,这两位只是给我们这些落魄王孙面子而已,否则连我们是谁都不在意,他们真正辅佐的,另有其人。”魏咎深深的叹了口气。

    “魏兄不必妄自菲薄,自古贤士有德者居之,子房张耳两位先生,也是在诸多公子中挑选贤君,魏兄不论出身还是才德,都在魏公子中首屈一指。”田安笑道。

    “田兄就不要笑话我这个愚人了。”魏咎摇摇头笑道“我就等着田兄飞黄腾达,拉兄弟一把呢。”

    “魏兄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田安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昨夜赶路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又跟这莽夫胡扯徒废精力,哀哉啊。”

    “那田兄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寻魏豹,这小子一个看不住,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魏咎拱手笑道。

    “魏兄自便,毫都虽无宵禁,但是也别做引人厌恶之事。”田安好心叮嘱道。

    魏咎微微皱眉,保持微笑,目送田安上马车后离去,拂袖冷哼道“什么东西,魏河,豹公子呢。”

    “应该在西区。”亲卫魏河恭声说道“说是有接到故人信。”

    “去看看。”魏咎挑眉上了车。

    还没有到深夜的毫都城区内算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吃过晚饭遛弯的民众,有说有笑十分热闹,但是如此繁华的毫都却没有一家餐馆或者娱乐场所,也没有任何商业店铺,街边所有店铺商品都是需要功绩点来兑换。

    让魏咎大为可惜,毕竟毫都城中的商品,很多连他这个王室公子都没有见过。

    马车穿过街市后绕了好几圈,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公园找到了魏豹。

    “大兄。”看见魏咎的马车,魏豹兴致勃勃的起身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素袍男子。

    “初来乍到就到处乱晃,也不怕走丢了。”魏咎皱眉呵斥道,目光放在魏豹身后的几名素袍带着遮颜男子身上“这几位就是你的故人?”

    “大兄猜猜谁来了?”魏豹拉着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上了马车,兴致勃勃的问道。

    魏咎微微皱眉,打量着男子身上衣着气度,没有印象“别卖关子。”

    “多年未见,咎公子别来无恙啊。”素袍男子笑着开口,声音醇厚。

    听到这个声音,魏咎眉头深皱,确实没有印象,轻笑道“阁下恕罪,咎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好了。”

    “嘿嘿嘿,不是记性不好,是太多年没见了。”魏豹掀开素袍男子的遮颜,露出一张清秀冷峻的脸。

    魏咎微微一怔,如果见过这张脸的话,一定不会忘记,因为确实是一张英俊年轻的脸。

    “汾沮洳周巿,见过咎公子。”素袍男子拱手行了个魏国公礼。

    魏咎瞳孔猛缩,神色大变。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这是一首出自魏国的诗篇,是魏国女子称赞汾水之边男子美貌的一首诗歌。

    但是这首诗歌背后称赞的男子,身份却并不一般,这个男子名为翟璜。

    相传为狄族王子,归顺魏国后被魏文侯任用为相,推举李悝变法致魏国强盛,推举乐羊灭中山名垂魏史,而且翟璜不但有安邦之能,更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

    传闻翟璜因为美貌过盛,引起魏文侯夫人觊觎,求之不得后诬蔑翟璜引起翟璜与魏文侯之间隔阂,翟璜便引退归隐从此销声匿迹。

    但是在魏国却多了一个叫做汾沮洳的特殊组织,这个组织专门辅佐魏国王室,挑选民间天赋异禀的幼儿抚养,长大后送入宫中与魏国诸多公子一同长大,若是公子登基成功,之后便成为辅佐重臣。

    而只有被汾沮洳选中的公子,才有继承大统。

    但是汾沮洳的传统在魏昭王时期断绝了,五十年未曾听闻汾沮洳的消息,如今听到这个儿时传说般的名字,魏咎自然震惊。

    “看来咎公子确实是不记得周巿了。”周巿看着魏咎的表情,嘴角上扬。

    “大兄,周巿啊,小时候太傅的孙子啊,汾侯周文之子啊。”魏豹着急的介绍到。

    “啊?”魏咎再次瞪大眼睛看着周巿,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竟然是幼时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胖墩。

    更想不到,他竟然继承了汾沮洳!

    难道,自己才是父王认定的王位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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