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孤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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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护驾,逆臣(求全订)

    第一百四十四章护驾,逆臣(求全订)

    开双刃身直头尖,中有脊,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谓之剑。

    剑跟刀最开始的主要区别就是在于,单刃还是双刃。

    但是此时架在乐叔肩膀上的剑,却造型有些怪异。

    剑身没有一丝光泽,像是一块烧焦的长板,而且因为颜色太过乌黑而且没有光泽,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双刃,但是从剑刃上传来的寒气,证实着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真正宝剑。

    也有可能天气太冷了,引起的错觉。

    乐叔讪笑着说道“冒犯了,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剧亢,我知道你,小高说你是个流氓,最会骗吃骗喝,不如以后你带着我,我送你一把剑。”少年脸上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

    乐叔脸色一喜“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大兄一口肉,就有弟弟你一口汤。”

    想要直起腰,却发现压在自己肩膀上剑力道并没有减弱,疑惑的看着剧亢。

    “我不喜欢喝汤,我喜欢喝酒,你吃肉,我喝酒。”剧亢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没,没问题。”乐叔莫名的后背一凛,感觉从这个少年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假如自己不答应,很可能被一剑砍掉脑袋的可怕后果。

    估计这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王八蛋!

    “若是徐师知道你偷他的剑送人,你就等死吧。”高渐离皱眉摇头道,从剑匣中拿出一把用兽皮包裹着的剑,递给乐叔“这把剑叫做裂石,先借你了。”

    乐叔满嘴感谢的接过剑,打开一看愣住了这把剑长约八尺,宽,或者说半径足有半尺,而且没有剑刃,与其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一把镶着剑柄的铜棍。

    乐叔满脸茫然的看着高渐离“这是剑?”

    “这是一把好剑哦,只可惜还没铸成就被我偷出来了,但是防身足够了。”剧亢笑呵呵的拍了拍乐叔的肩膀。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乐叔笑的一脸开心。

    “去吧,把人都叫回来,不管公孙戈能不能成,我们都要去找王贲。”高渐离踢了踢剧亢说道。

    “王贲那里有酒喝嘛?”剧亢舔干净酒坛最后一滴酒,意犹未尽的站起来,背起剑匣。

    “有,不过喝了会死。”高渐离目光看着天上,似乎有些敷衍。

    “我想回家了。”剧亢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

    “老家是回不去了,只能去找新家了,希望屠檀那家伙,真的把哑儿母子安顿好了。”高渐离眼眸游离的轻叹道。

    乐叔扛着铜棍一般的裂石剑,抬头看着被篝火照耀成白昼般的城墙,城墙人流涌动,几乎所有燕军都已经守卫在外城墙上,但是城墙太长了,根本站不满,更不用说严防了。

    “如果我是燕王,现在就该趁乱率一波骑兵出城奇袭东胡营帐,若是能够劫持到东胡王或者重要人物就最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和东胡议和,共击秦军,然后再带着东胡顺着齐国突进中原,说不定。”乐叔眯着眼说道。

    “我不懂战阵,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东胡无非是要钱粮而已,不管是齐国还是秦国,都比燕国富裕多了。”高渐离笑着摇摇头,从胡同中牵出四匹马。

    “城内早已将所有马匹充军了,你竟然还私藏了?”乐叔接过缰绳惊讶道。

    “只要缴够二十釿布币(燕国的钱币),就可以买通官吏。”高渐离一跃而上马背。

    “燕国亡的不冤啊,这个时候官吏竟然还想着敛财。”乐叔楞了一下,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上马跟着高渐离往西城门去。

    与外城肃杀清冷的氛围相比,此的燕国王宫内就显得热闹多了,燕王还没有出现,大殿上已经吵成一片了,所有大夫的情绪都很激动,一时间也没了尊卑之差。

    若不是大殿内的侍卫拦着,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大殿上一批人了。

    武将大多数都被派遣到城外驻守了,唯一在大殿上的就是大将军栗廉一身金甲如同雕塑般站在大殿最前方,也不参与身后大夫们的争论。

    粟廉是上一任丞相栗腹的儿子,也就是劝说燕王喜趁乱攻打赵国,最后致使燕国国力衰弱的主要罪魁之一,但是即便如此,粟氏依旧是燕王喜的心腹大臣,栗腹战死之后,栗腹就继承了栗腹的大将军之位,因为燕王喜将攻赵的锅,都推给了剧辛作战不力。

    而燕国的丞相之位之前是由鞠武担任,荆轲刺秦之后,为了平息燕国愤怒,鞠武的人头和燕丹一起送给了秦王,所以燕国现在丞相之位一直空悬,基本上军政之事都是粟廉一手掌控。

    作为一国统领,即便粟廉现在心中慌如狗,依旧要表现出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模样。

    “大王到!”随着宦官的声音响起,如菜市场般吵闹的大殿终于肃静下来,所有人都下跪行礼。

    冕服都没有穿好的燕王喜被宦官抬上了大殿,有气无力的问道“城破了?”

    “回禀王上,是东胡攻打秦贼引起的骚乱。”跪在地上的粟廉沉声回答道。

    燕王喜浑浊的眸子微微亮了起来“哦?战况如何?”

    “尚不可知,但是可以预料,东胡必定损失惨重。”粟廉回答道。

    “辽阳城还守得住嘛?”燕王喜低头整理这自己的腰带。

    大殿鸦雀无声。

    “东胡此次倾巢出动,王帐定然空虚。”燕王喜看似老迈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昔年先王借着秦开将军的威势,在东胡腹地设了一襄平城,既然燕国大势已去,不如潜回襄平城,以谋后事,毕竟诸位也没有破敌之策,不是嘛?”

    “大王是要弃燕国子民于狼子马蹄下的炼狱?舍燕国祖宗千年基业于一旦?”一名大夫伏在地上悲声痛苦。

    燕王喜原本微阖的眼眸猛然睁开,冷冷的看着那个伏地悲哭的大夫。

    粟廉心神一沉,皱眉起身,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死了那名大夫。

    大夫临死前瞪大眼睛看着粟廉,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倒在大殿上,很快就流了一地的血泊。

    大殿上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起身躲得远远的。

    “以下犯上冲撞王上,该死!”粟廉神色冷毅的低喝道,锐利的目光扫了眼其他大夫,直到无人敢与其对视后,才转身跪地“臣赞同王上圣裁!只要大王在,燕国就千秋万载。”

    燕王喜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殿外的骚乱声打断了,皱眉不满的看向大殿。

    只见一匹身披宝铠的雄壮战马嘶鸣着闯进大殿,撞碎了半扇殿门后,嘶鸣着在大殿中央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在半空中扑腾着,眼见着就要踩向粟廉的天灵盖时,粟廉本能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心有余悸的看着闯殿之人,刚要喊护驾。

    却发现闯殿之人在马上,先大喊了一声“护驾!”

    于是从殿外又传进来几十匹精甲骑兵,将整个大殿都控制住了,所有大夫,包括宦官燕王喜都震惊的没有回过神。

    “公孙戈,你要干什么!”一身冷汗的粟廉持剑怒喝道。

    公孙戈冷冷的扫了眼粟廉,又看了眼因为惊惧而脸色惨白越发颓朽的燕王喜,沉声道“臣听闻大将军粟廉有弑君篡位之意,特来护卫王上周全!”

    大殿所有人同时一怔,也顾不得惊讶,全都把目光放在了粟廉身上。

    粟廉被凭空从天上来一口大锅砸的眼冒金星,顿时有些急不择言的咆哮道“竖子妄言!论起弑君篡位谁能比得了你公孙家!”

    公孙戈闻言大怒,从马上跃下一剑劈向粟廉“逆臣贼子!受诛!”

    粟廉也提剑相击,两把宝剑相撞后传来的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倒退两步,有些仓惶的躲避公孙戈的攻击,心中大惊,没想到这纨绔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在加上公孙戈年轻力盛,粟廉知道不可力敌,只能用丰富的经验疲于躲避,并且大喊道“大王救命!”

    燕王喜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看大殿上那些精甲骑士,又看了看殿中意气风发追杀粟廉的公孙戈,轻轻地叹了口气,彻底颓朽的闭上了眼。

    感觉到体力已经不支,又没有听到燕王喜的命令声,粟廉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再低吼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击飞了公孙戈劈来的剑之后,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赤红的双眸扫过所有人的脸,最后不甘的咆哮道“公孙家世代为燕贼!燕之亡,不在秦,不在齐,全在公孙!”

    闻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瞬间都变成了聋子。

    公孙戈揉了揉手腕,捡起剑狞笑道“粟廉,若非你父唆使王上攻打赵国,燕国何至于此?剧辛将军又如会战死,剧辛将军若在,李牧如何会克燕地千里,长驱直入!卿秦将军和那六十万燕军又如何会俘于赵地!燕国何至于此!燕国是亡于你父之手!你们栗家才是燕国之贼!祸国殃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