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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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之二十三死亡的透明度(1)

(1)

做完了一堆应该做的检查,我倒在隔离室的**,真想去睡一觉,可是,我害怕睡着,害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发烧让我变得记忆有些模糊,只要有一点,能让我有一丝感觉的时候,我都会努力地去想很多东西,我害怕我死去,害怕再也没有了回忆。

两天过去了,我的情况似乎有些好转,体温降下去了,医生说:“我们认为,你的病情只是近似**,而并非是,但是,你必须的继续观查,因为**的情况比较复杂,有时会因人而异、、、、、、”

听了医生忽冷忽热的话,我的心跟着忽高忽低的。也不知道西门凯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就是卓格,她是最关不住的人,现在被隔离在房间里,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呢,正如她自己说的,得不了病,也会被憋死。

吊瓶挂了一个又换上一个,我的胳膊有点凉凉的,又有一点麻,不管是多么的不舒服,我都不怕,只要是不要发烧就行。发烧能让人昏迷,我害怕我什么也不知道,没有知觉。

“叮铃铃、、、、、、”床头的电话在响。

我用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拿起话筒。

“是一碗吗?”是西门凯的声音,一半象在云雾里,一半象是在耳边。既是我的听觉,又象是我的幻觉。

“一碗,你昨天昏迷的不会说话,你快说话呀?”西门凯很急燥。

“我没事了,你们的隔离解除了?”

“没有,我从二楼的窗户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我会好起来的,这个戒子把我的命套住了,所以我一定要好起来。”

“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的快回去,老师一会儿要查。”电话挂了。我流了一脸的泪。他不顾传染病的危险,偷偷溜出来两次,目的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样。

我自己怎么样,现在连医生都不能肯定地说,我又怎么能解释清楚呢?

我被隔离在这里,就等于是和死亡同行了,死亡就象是一件透明的东西一样,你只能感觉到它,而无法看到。当死亡变得透明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好象什么也看明白了。人的jing神可以变得坚强,但是人的躯体,在死亡面前,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锻炼和运动,只是抵制它的一部分而已。

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看那个订婚信物,我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等死吗?我还有很多没有经历的事,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说我真的死了,如果说生命真的有轮回的话,我还愿意去选择和西门凯去相识和相知。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我觉得我不象是在医院,象是在坐牢。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地方不舒服,于是我对医生说:“我现在的感觉很好,能不能把我隔离到学校里去?”

“不能!我们要对你负责,还有就是,你的身体抵抗力很弱,你要时时注意!”

我感觉我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就下地去做卓格那样的踢腿运动。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

我激动地去拿起话筒。

“一碗——,你现在还好吗?”

“卓格!你们的隔离被解除了?”

“没有!他nǎinǎi的,憋得我的心脏都疼!”

“再忍一下就好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从二楼爬出来的,我已经是第三次跑出来玩了,第一次我来的时候,你不会说话,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快一点好起来啊?我等着请你吃烧麦呢!”

“你也要多注意啊!西门凯他们怎么样?”

“他跑过几次,被老师发现了,现在就没机会跑了,他们那几个人,每天都在窗户边上唱歌,凡是会说话的,都在唱,有时轮着唱,有时集体唱。晚上唱的低,白天唱的高。他nǎinǎi的,学校有了他们,不用开广播了、、、、、、”

卓格一五一十地向我讲着学校的事,我很开心。

卓格那天走后,再也没有来医院看过我。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我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情景和现在一样,只不过是,隔离室里躺着的是她,隔离室门外站的是我。和现在的样子换了一下。

又一连十天过去了,医生终于确定我没有病,把我送回了学校。老师让我住到了原来的宿舍,宿舍已经消了毒,打扫的很干净,可是其他人的床位空当当的,难道她们还在隔离中?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楼下有人在喊:

“一碗,一碗——”声音有高有底,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我推开窗户,是烈焰邦。他们终于被解除隔离了。可是,卓格他们呢?

我飞快地冲下楼去。跑的很快,象一阵风一样,看也没有看,就冲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的味道是那么的清爽,干净。西门凯笑的甜甜的。最后他们几个全扑了上来,我和西门凯一下子被撞翻在地,这是一种古老的欢迎方式。可是,最早来源于狗的身上。狗见了稀罕的人,或是东西,就会猛扑上去。

“一碗,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没有事的!”木久在咧着大嘴说。

“我还要等着去做新娘子呢?”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他们都在笑。

“你们什么时候被解除隔离的?”

“就是现在,老师说,住院的人都没有事,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陶曲抢着说。

“那他们呢?卓格她们?”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

“快说呀?”我急得快哭了。

“她们还在隔离中。”西门凯说。

“为什么?”

“因为卓格每天都偷着出去玩,最后真的染上**了,在医院里隔离的呢,是前一天进去的。这样其他人,如果没有事的话,至少还要被隔离两个星期。”西门凯慢慢地说。

“这样不就等于连着要被隔离一个月?”我想到了一个人在医院里的情景。浑身上下不舒服。

“也不知道卓格到底会怎么样?会象我一样幸运吗?”我又哭了。

“可能凶多吉少!老师打电话问过医院,医生说她是传染到了**,而且说她的心脏不好,很容易有其它的并发症、、、、、、”豁雨难过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