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乱之凤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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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伊人芳魂归故里(2)

    良久,里屋再次传来婴孩的啼哭声,沐池暝黯然神伤的五官似是突然看到一抹希冀般。

    “孩儿,我们的孩儿,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儿的!”

    男子嘴边喃喃自语,踉跄起身转向里屋,孤身长立,更显清瞿。

    到得里屋卧房,他轻轻抱起婴儿,弗如捧着世间至宝,悲痛与欣慰的激动神情,沐池暝长出一口气,闭眼吸气,仰首向屋顶。

    屋里帮着伺候的丫鬟婆子看着自家少爷此般神情,亦默默垂手首拭泪痕。

    沐池暝抱起婴儿,来到主卧床边,女子安静恬然的躺在古朴的雕花床上,仿佛熟睡了过去。然而,乌紫的嘴唇却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

    “陌儿”

    “陌儿……”

    男子抱了婴儿,俯身向床上女子,想让她能看个清楚。

    “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和你一个样儿呢,比你还漂亮呢。你看,她额间有一颗美人痣……”

    奈何回应他的,只有这沉寂了的空气,和着婴孩不时的咿咿呜呜声。

    他的陌儿永远不会醒来和他说话……

    一想到这般残酷的事实,瞬的,他脸色变得狰狞而仇恨,紧紧盯着床上“沉睡”的女子,郑重发誓的:“陌儿,我定会找到那主谋,为你报仇雪恨!”他手臂不自觉收紧,仿佛周身变换了一种气质,由刚才的颓废无力变得激昂而锋锐,仿如一把急迫想要出鞘的利剑!

    回应他的,也只是一室冷清;能回应他的,也只是怀中婴孩的轻动和呓语。而她,他的陌儿,永远的长眠在今日凌晨!怀中婴孩的生日,成了那个叫陌儿的女子的忌日,因了那只毒箭!

    “陌儿,陌儿……”

    “陌儿,孩子叫之初可好?你是我的初陌,她是我们的之初……”他一手搂抱着婴孩,一手抚上“沉睡”女子已冰冷的脸颊,眼眶哀伤而迷茫,悲痛而仇恨。

    。

    沐府东院。

    沐远山走在前头,沐落尾随其后。

    “池暝可好?”昨晚一战,儿媳初陌儿命丧黄泉。沐远山只有这一个儿子,一直以来,他都是将儿媳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疼。

    少主爷在南苑,彻夜未眠。”沐落沉重叹息,“少爷这般,少夫人泉下有知……”少夫人自从嫁到府上,一点少夫人架子都没有,包括少主在内,他们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奈何……

    沐远山踏入书房,在主位坐定,待得身后跟随的两人落座。

    “哎——池暝他——罢了,陌儿的后事,你这边先帮池暝搭把手吧。”沐远山长叹一口气,似乎就在这一夜间老了十岁。

    近几年,府里常常被不明人物潜入,或刺杀,活寻找什么物事。如此不间断的骚扰,沐远山年岁近花甲之年,颧骨高高,眼光虽仍精明,他老当益壮的面容已显一丝疲态。

    “老爷节哀,我已着手安排少夫人的后事。”

    如今,再逢白发人送黑发人,眼底和神情上透着丝丝莫可奈何。

    府里在十年前,也经历过一次类似事情,只是当初家主夫人并未有孕在身,而是为了替如今家主挡那一刀,而丧了性命。

    十年后的今日,其子沐池暝又再次亲历一次,岂能不让人心哀?

    当年,也是这样一个月色多变的夜晚,年轻的沐家主携了爱妻祝氏去拓业寺祈福。在祈福回程途中,他们遭到了江湖邪派的袭击。

    他们的目的便是月魂引!

    在打斗过程中,虽然家主夫妇都有武功在身,奈何寡不敌众。最终,在家主被逼迫至拓业寺不远的天堑处,遭到邪派弩箭暗器围攻。

    家主夫妇已不同程度受伤,奈何敌人仍紧追不舍,就在悬崖边,敌人再次发来一波箭簇,两人寡不敌众。敌人的弓箭对准了家主心脉,一箭即发!夫妇俩再无抵抗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家主妻子硬是以身体挡住了攻来的箭支!箭羽直插妻子后心,当场毙命,没有留下一个字话。不得已,家主抱了气绝的妻子硬是跳下了天堑……

    深不见底的天堑,好在底下是一汪深潭,因而,家主才幸免于难,而他的爱妻,已为他先步入黄泉……

    至今,家主仍记得妻子看着他时,那深深眷恋的眼神。

    思绪到处,年迈的老家主一拳击在面前实木桌案上,桌面已出现一记半寸拳印。沐远山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的神情溢于言表。

    “可查到这次又是何人所为?”沐远山揉了揉眉心,隐约将十年前的事情与昨晚发生的联系在一起……

    “老爷,这次府内大袭,和十年前那次,武功路数极为相似。”沐落抛出问题关键。

    沐落也经历过十年前的事,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是沐府管家。

    沐远山沉声未回。默许了沐落的猜测,他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们所使得兵器不一样,这足以证明,他们是在掩饰什么。兵器,乃是平常普通兵器,没有留下任何有用证据,是以无所查。老奴以为,此次夜袭很可能是同一拨人所为。”

    “我也私下调查过,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说话人乃是沐府护院长景晨。

    沐府护院,非一般人能担当。景晨正值而立之年,能堪当得了沐府护院之首,显然已见其不凡。只是,至于景晨来历,却无人知晓。只知景晨是沐家主一次从外面办事回来,亲自领回府的,后来也无人过问其身世来历。

    半晌,只听家主长叹一声,皱眉撸须,似是要把下巴上的稀疏胡须根根拔尽,“那件事都已经埋藏百年,已鲜少人知,难道已有人对百年前的隐秘意图不轨?”

    家主声音虽小,然在座两人却非等闲,自是也有所了解家主所发的感慨。

    “家主,可有应对之策?”景晨低哑的嗓音响起,令沉寂的气氛再度压抑几分。

    “月魂之祸,如何能阻止……今后,江湖纷争再起,看来,再怎么隐藏逃避,我沐家是不能置身事外了……”家主沐远山缓缓起身,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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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