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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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如此国之重事。不及细别,一切就拜托于你了!

韩信看完,面色凝重,双目含泪,有些喃喃地道:“恩公真是的威震天下的英雄,我就知道恩公不是平常之人。十二年前,恩公再造韩信,十二年后又以如此重任倾心相托,韩信怎敢不效死命!”忽地,韩信抬头,目光如电,注视无心,沉声道:“先生,请转告陛下,有韩信在,项梁、项羽二人不足惧!一年之内,韩信必取二人首级献于帐下!”

无心抚掌大笑道:“好气魄,陛下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对陛下地称呼是不是应该改口了,陛下可是很喜欢你啊,虽然这些年来征战在后,可是一直都很挂念你!”韩信双目中泪光隐隐,强忍住泪水,有些哽咽地道:“陛下待我恩同再造,韩信早就视陛下如父,就请先生回禀父皇,韩信必不负圣望!”

“好!”无心也是非常高兴:“我一定转告陛下!不过,如果陛下能够亲耳中听见你叫他一声‘父皇’,他一定会更高兴!”韩信毅然道:“会的,这一天很快,我坚信!”说着,看了看一旁已经傻了的漂母,韩信忽地起身拜倒于前,泪水潸然而下:“母亲,虽然您不是韩信的生母,但这些年来视韩信如同己出,处处给以无微不至的关怀,您就是韩信真正的母亲。今日儿要遵从义父的召唤,去安定天下,马上就要与母亲分别,还请母亲千万保重!”

漂母这时也从惊愕中苏醒,也不禁老泪横流,泣不成声,抱住韩信的脑袋哭道:“娘此生无出,到老能有你这样孝顺、聪明的儿子陪伴在身边十多年,也已经知足了。陛下是个好人,是个真正爱民的皇帝,你一定要听话,要为他争气。争取能够早日弥平战乱,给百姓一个安宁地家园!”“是的,母亲!”韩信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无心在一旁,也有些伤感,强笑着道:“韩信,你不必忧虑!陛下说了,漂母义举足以感动天地,要我等亲自接她老人家至洛阳养老。将来天下平定以后,要在淮阴为她老人家竖碑立传。也希望你到了会稽军中,能够不辜负陛下和漂母的期望!”

韩信大喜道:“太好了,这样我就完全放心了!母亲,军情如火,事不宜迟,我等今日便收拾一下。来日我起程南下会稽,你便随无心先生去洛阳,这样儿也可以安心对敌!”漂母是深明大义之人,虽然十分不舍,但也老怀安慰地点了点头。

当下,无心和几名侍从便帮助漂母和韩信收拾行妆。漂母和韩信虽然有扶苏赠与地巨资相助,平时生活却一向比较清苦,家中并没有什么豪华的物事,更多地是成捆、成捆的书简。这一点不让无心暗暗点头。

仁厚的漂母当晚托言远迁,当家中的粮米、家俱、无用地衣物等全部救济了城中的穷人,就连房子也送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穷人当作栖身之所,真是散尽余财。

次日一早,无心买了两辆大车,一辆由漂母乘座,带着简单的行李,由无心和四名侍卫护送,潜往洛阳。而韩信则装了一车地书简和简单的几身衣服,藏好圣旨和豪曹剑,便也在两名侍从的护卫下直奔会稽而去。

函谷关下,新秦军军营。

此时正值夜晚,密密麻麻的营火像是天上的繁星一样无边无涯;而与之相比的是,阴沉沉的天空上墨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几颗星星,使得人们一时有了一种天地颠倒的错觉。

凄冷的寒风中,屹立在一处小丘之上、被无数营盘如同众星拱月般保护着的是一顶金碧辉煌的金帐。这是扶苏行宫的所在,此时同样也是灯火辉煌,里面更是点燃了几炉炭火,温暖异常。但是,令人诧异的是,扶苏却并不在其中,而是站在帐外的寒风中遥望着函谷雄关。

“陛下,夜深了,该安歇了,您明天还有很多军务、政务要处理!”扶苏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扶苏回过头一看,是无涯和无伤二人,笑笑道:“联有些心事,一时睡不着!”无伤笑笑道:“陛下是在担心对章邯的离间计不能成功吗?”扶苏摇了摇头道:“不,赵高那蠢材疑心太重,心中又隐藏有很深的自卑感,对谁都不放心,肯定会中计!”

“那陛下是在担心年青的韩信能否镇得住军心,击败项梁和项羽了?”沉默的无涯忽地说道。扶苏看了看无涯,点了点头道:“无涯知我心也!韩信毕竟太年轻,联虽然非常相信他的才能,可是我秦军都是些骄兵悍将,驾驻不易,有些担心啊!”

无伤笑道:“陛下不用担心,那韩信可是个狠角色!陛下还记得吗?当年他不过十三四岁,就在好几个无赖的毒打下一声都不吭,只顾拼死奋力反击,现在他长大了,也没理由怕那些刺头,一定能想办法收服军心的!陛下这是关心则乱了!”

扶苏闻言,忍不住笑道:“也许真如你所说,联是关心则乱了!对了,蒙恬将军处还没有军情送来吗?”“没有,”无伤摇了摇头:“张良军师没有来过!不过,陛下应该安心,按时间来算,太原应该已经下了。毕竟三十万黑衫军攻打区区一个不过两三万人屯守的太原城,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

“但愿如此吧!”扶苏叹了口气,对远方两处局势还是有些忧心。看来,没有确切消息之前,扶苏这几日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函谷关内,大将军府。

此时,府内灯火通明。无数哨卫的旧秦军士卒正在来往巡逻,端得是戒备森严。

章邯却正在帅室之内,盯着一封书信发呆。那修长的眉长像蚯蚓似的弯了起来,俊朗的面容也布满疑惑之色。

忽地,高大而修长的章邯站了起来,犹似站起了一堵高墙,真是典型秦中关中大汉的身材。就在章邯在室中来回踱步时,忽然室外有亲兵扬声道:“司马将军、董将军到!”

章邯一愣,抬头处,司马欣和董翳两位副将阔步走了进来。

司马欣大概在四旬左右。典型地秦人身材,也是十分高大,再加上方脸阔口、浓眉大眼的外表。配上秦军凄厉的黑色铠甲,显得非常威猛。

而董翳的身材则中等而修长。面容刚毅而洒脱,再加上年仅三句的年纪,在黑色铠甲的映衬下显得精明而强悍!

“两位将军,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章邯有些意外,微笑着道。

司马欣和董翳互视了一下,好像交换了一下眼色,司马欣笑道:“别无他意。只是听说章将军最近与伪帝扶苏有些书信往来,不知能否让我等观上一观?”

章邯心中无鬼,便笑道:“自然可以!都是些寻常问侯之语,两位将军大可随意观看!”说着,章邯将最近扶苏写给他的五封信件白绢都交给了司马欣和董翳二人。

司马欣和董翳见章邯如此爽快,一时间面上皆有些异色,等到二人看完几封信件以后,异色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浓了。

看着司马欣和董翳二人神色不对,章邯有些疑惑道:“两位将军脸色有些难看,可是认为信件内容有何不妥?”

司马欣忍不住道:“章将军,这里五封信件,初看起来的确都是一些寻常问侯之语,聊一些无关军情、国政之闲事,可是,为何今日这一封信件于紧要之事尽皆用墨涂去!?难道章将军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等知晓!?”

章邯闻言大怒,沉声道:“司马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章某和扶苏有何瓜葛不成!?这或许是扶苏一时马虎、错将草书寄来也未可知!”

董翳在一旁冷笑道:“章将军何必自欺欺人!那扶苏何许人,他人也许不知,我们身为秦人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要是马虎,那天底下估计就没有比他更精明的人了!像这样的精明地人你说可能会将草书当作正书寄人吗!?”

章邯心中不禁怒火直冒,腾腾窜至顶梁,怒视司马欣和董翳道:“不管你二人怎么想,我章邯是问心无愧!我的家小都在咸阳,难道我会不顾妻儿安危,投敌求荣不成!?你们也别忘了,我才是军中的主将,轮不到你们来指责于我!”

司马欣见再说下去要打起来了,连忙打个圆场道:“得,得,得,章将军暂且息怒,算我们什么都没说好了吧!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不见,不要伤了和气!”章邯和董翳互相看了一眼,都哼了一声。

司马欣叹了口气,对章邯道:“章将军,你是主将,按理来说,我们作副手的不该找您的麻烦。我们二人也都知道您心里对朝庭有些不满,我二人又何尝不是,这次出征也都不是自愿的。可是,你我的家小、都在咸阳,平日里做事就不能不小心一些,万一您和扶苏有书信往来的消息传到咸阳,会有什么后果可都很难说。今日,我二人言尽于此,不管章将军和伪帝扶苏有没有什么瓜葛,都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章邯闻言。心知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也是好事,叹了口气道:“多谢两位将军提醒,章邯心中有数!”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互相看了看,笑道:“即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不送!”

寒冬腊月,长江上寒风凛冽,波浪滔天。可是,现在却有一叶小小的扁舟在江面上随波逐流地浮现在波涛浪谷之间,顽强地向江南挺进。

韩信双脚牢牢地盯立在船板上,背负着双手。迎着潮湿的江风傲然而立。虽然波浪滔大,我自巍然不动。随行地两名侍卫,虽然也通水性,可是在这样的大风浪下,却也只有扶着船帮,手忙脚乱的份了。

船老大面对这样地江风,却是十分的快活,只穿着一件赤膊地短褂就在寒风中唱起了渔歌、喊起了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