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0 娟姐的话
fri jul 15 10:00:00 cst 2016
星期天，一日无事，只是与若冰姐通了一次电话，给小美发了几条短信诉诉衷肠，让她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不可以哪一天不想她，叫我如何不想她？
星期一，早上一上班，我就发现行政中心这边可热闹了。这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果然不出娟姐所料，苟主任只是平调到文化局做了一个什么研究员，已经生效，今天就要去”走马上任”了。组织部果然就是办事效率高，也不知道又是哪些可怜虫周末都被剥削掉了哦。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组织就这么轻易的否定了一个人吗？不过也是，眼看上完这周班就是春节了，该断该了的事的确是拖不得了，总不会还要留着等待来年再来处理吧。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我一想到小美再不会来上班了，怎么也有些惆怅，都提不起什么上班的兴致了。
娟姐见了我，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说：“怎么，小美不来了，你的魂也回不来了吗？”
“哪有？我只是偶感风寒。”我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呢。
“是吗？”娟姐说着走过来用她的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好像很专业似的，“嗯，的确有点烫，你可能是真发烧了，还是到诊所去打个针吧？”
“没事，我能坚持。这点小感冒哪用得着打针啊。娟姐，你不会是想让我旷工吧？”看到娟姐突然如此真诚的关心，让我好不适应，于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接到通知了，组织今天下午就要找你谈话，你可要保持一个好的状态。”
“不会吧，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么快？”
“哪有这么快，只是对你们先进行一次考察而已，这是必经程序。”我当然知道组织考察啦，能接受组织考察，这本身就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一般都预示着你可能要进步了。
“怎么还不去看医生？”
“真不用去。”
“那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娟姐，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丢脸的啦。”
“你小子还挺自信的。放心吧，组织部里不都是你的老娘家人么。姐帮你打听了一下，这次找谈话的是市级机关内部工作年满三年以上的年轻人，依我看，晋升副局级的主任你肯定是没戏，但提个中层干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娟姐，你可不要给我戴高帽，灌迷魂汤了。”
“本来就是嘛。其实你在我这儿，怎么也该安排个实际的职位的，可惜市委办这边编制早就满了，挤不进来。”
“唉，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没有那么多计较。”
“你还真是有觉悟。殊不知有了更好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做实事的道理？”
“我当然也想……”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是不敢、不愿为自己”正名”。
“不说啦，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下午上班，我到组织部接受了组织的考察。其实像这种考察谈话我也是见多了的，只是之前是坐在谈话领导旁边记录，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却坐到了对面这“被问席”上了。
负责找我谈话的是组织部干部一科科长孙大鹏。孙科长是一名转业军人，和我谈不上很熟，只是他刚转业那会儿我恰好也刚到组织部，也许是出于这份缘分吧，所以他上手地方工作前经常找我帮他做文件。谈话的内容显然是走过场，仅仅5分钟就问完了。我也以为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孙科长又给了我一张表让我填。
十分钟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组织部不是找你谈话吗？”娟姐以为我还没去组织部谈话。
“去了啊。”
“这么快就谈完了？”
“啊，谈完了。”
“没戏啦？”
“嗨，哪跟哪啊？”看到娟姐如此关心我，我那还忍心跟她打马虎眼，“谈话就随便聊了几句就完了。不过，娟姐你知道吗，组织部这一次准备用远程教育中心主任这个职位搞个什么竞争上岗呢，全称叫‘市委组织部从市级机关内部遴选市远程教育中心主任’，说是作为干部任用改革的一个试点，还要搞个面试。这不，这次去谈话呀就主要初审一下资格，然后填了个参与遴选的报名表。”
“啊？这唱的是哪一出。那什么时候面试啊？”
“后天。据说面试官还请了一个党校的教授呢。”
“哦。那这么说你这次还有可能当上‘远教主任’，直接就副局级啦？”
“嗨，我们估计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凑个人数而已。”
“不得哟，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姐姐从中层到副局级可是用了两年时间啊，当然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走上领导岗位，也有总共用两年时间就从普通科员升到正局级的。人与人，不一样。”娟姐若有所想。
“娟姐，你这算是在发牢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娟姐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欲言又止的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
“算了，不问了。”这不吊我胃口吗。
“怎么，对我，你还不放心啊？”
“那好我问了，你可不要犯犟，也不要多心。”
“你就问吧。”我有些着急了。
“你和小美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啊，才一个多月。”
“那你和小美发展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就是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娟姐显得有些难为情，不过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当然还没有啦。”
“哎，这都什么年代啦，没想到你还这么保守。反正啊，你得抓紧了。”
“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我可是真不会。要不，娟姐你教教我？”我其实也没那么正人君子。
“去，你又犯浑。”
“我也是说真的啊，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分析一下，教我几招。”
“等你真的有需要吧。说正事，陈书记知不知道你们俩的事？”
“知道啊，就我去接陈壮回焚城的那个周末，书记还请我去他们家吃饭了呢。也就是那天，我们才正式确立了‘朋友’关系。”
“啊？是这样。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看吧，没说几句又跑偏了，她还老怪我。
“啊！是，是的，是要感谢你啊。你想让我怎么感谢都行。”哦，突然想起还真是娟姐交代的让我去接小壮子呢。
“好，先记账欠着吧。其实我想说的意思是……”
“是什么啊？”
看到娟姐习惯性地让我凑过耳朵去，只听得她在我耳边莺莺细语：”你若是做了陈书记的乘龙快婿，要晋升个职位还不容易啊。”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又似当头棒喝，我哑然了。
没想到连我的娟姐也怀疑我追求小美是带有目的的，是功利性的。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不过这也正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或许在所有人看来，如果我追求小美成功的话，就当然而然会因为他的父亲陈书记而得到好处、得到提拔、得到重用。那我之于小美算什么，小美之于我又算什么？难怪小美在我们办公室的时候会那么一再要求我们要低调。难怪小美从一开始就那么畏惧与我相爱，那么怀疑、担心我们能走多远。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多心，会犯犟。你当我没说好不好，姐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见我满脸笑容突然晴转阴，不说话了，娟姐赶紧对我解释。
“我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止小美会看不起我，你也会看不起我，甚至我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所有人都会瞧不起我。”其实我应该相信娟姐是相信我的，我可能的确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哪有那么严重。你忘了要有位置、有权利才能干点事吗？而且你想想：现在你和小美好上了，即使你这次被提升完全是没有受到陈书记的照顾，可是谁会信呢。大家还是会说你是因为和陈书记的女儿恋爱才被破格提拔使用的。而假如你这次没有被提拔上去，以后等你真做了书记的女婿了才被重用，那还不得说什么的都有啊？再假如，你和小美以后若没能走到一起……”
“我……”我听不下去了，第一次打断了娟姐的话。我顿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她的观点。我想说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可是……
“算啦，我不说了。姐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一定好好考虑一下，与其像我一样那么辛苦地去熬、去等，还不如利用一下……正所谓，有权不使用，过期，可就作废了。”
是这样吗？真的就是娟姐说的这样吗？
星期天，一日无事，只是与若冰姐通了一次电话，给小美发了几条短信诉诉衷肠，让她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不可以哪一天不想她，叫我如何不想她？
星期一，早上一上班，我就发现行政中心这边可热闹了。这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果然不出娟姐所料，苟主任只是平调到文化局做了一个什么研究员，已经生效，今天就要去”走马上任”了。组织部果然就是办事效率高，也不知道又是哪些可怜虫周末都被剥削掉了哦。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组织就这么轻易的否定了一个人吗？不过也是，眼看上完这周班就是春节了，该断该了的事的确是拖不得了，总不会还要留着等待来年再来处理吧。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我一想到小美再不会来上班了，怎么也有些惆怅，都提不起什么上班的兴致了。
娟姐见了我，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说：“怎么，小美不来了，你的魂也回不来了吗？”
“哪有？我只是偶感风寒。”我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呢。
“是吗？”娟姐说着走过来用她的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好像很专业似的，“嗯，的确有点烫，你可能是真发烧了，还是到诊所去打个针吧？”
“没事，我能坚持。这点小感冒哪用得着打针啊。娟姐，你不会是想让我旷工吧？”看到娟姐突然如此真诚的关心，让我好不适应，于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接到通知了，组织今天下午就要找你谈话，你可要保持一个好的状态。”
“不会吧，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么快？”
“哪有这么快，只是对你们先进行一次考察而已，这是必经程序。”我当然知道组织考察啦，能接受组织考察，这本身就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一般都预示着你可能要进步了。
“怎么还不去看医生？”
“真不用去。”
“那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娟姐，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丢脸的啦。”
“你小子还挺自信的。放心吧，组织部里不都是你的老娘家人么。姐帮你打听了一下，这次找谈话的是市级机关内部工作年满三年以上的年轻人，依我看，晋升副局级的主任你肯定是没戏，但提个中层干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娟姐，你可不要给我戴高帽，灌迷魂汤了。”
“本来就是嘛。其实你在我这儿，怎么也该安排个实际的职位的，可惜市委办这边编制早就满了，挤不进来。”
“唉，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没有那么多计较。”
“你还真是有觉悟。殊不知有了更好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做实事的道理？”
“我当然也想……”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是不敢、不愿为自己”正名”。
“不说啦，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下午上班，我到组织部接受了组织的考察。其实像这种考察谈话我也是见多了的，只是之前是坐在谈话领导旁边记录，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却坐到了对面这“被问席”上了。
负责找我谈话的是组织部干部一科科长孙大鹏。孙科长是一名转业军人，和我谈不上很熟，只是他刚转业那会儿我恰好也刚到组织部，也许是出于这份缘分吧，所以他上手地方工作前经常找我帮他做文件。谈话的内容显然是走过场，仅仅5分钟就问完了。我也以为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孙科长又给了我一张表让我填。
十分钟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组织部不是找你谈话吗？”娟姐以为我还没去组织部谈话。
“去了啊。”
“这么快就谈完了？”
“啊，谈完了。”
“没戏啦？”
“嗨，哪跟哪啊？”看到娟姐如此关心我，我那还忍心跟她打马虎眼，“谈话就随便聊了几句就完了。不过，娟姐你知道吗，组织部这一次准备用远程教育中心主任这个职位搞个什么竞争上岗呢，全称叫‘市委组织部从市级机关内部遴选市远程教育中心主任’，说是作为干部任用改革的一个试点，还要搞个面试。这不，这次去谈话呀就主要初审一下资格，然后填了个参与遴选的报名表。”
“啊？这唱的是哪一出。那什么时候面试啊？”
“后天。据说面试官还请了一个党校的教授呢。”
“哦。那这么说你这次还有可能当上‘远教主任’，直接就副局级啦？”
“嗨，我们估计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凑个人数而已。”
“不得哟，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姐姐从中层到副局级可是用了两年时间啊，当然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走上领导岗位，也有总共用两年时间就从普通科员升到正局级的。人与人，不一样。”娟姐若有所想。
“娟姐，你这算是在发牢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娟姐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欲言又止的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
“算了，不问了。”这不吊我胃口吗。
“怎么，对我，你还不放心啊？”
“那好我问了，你可不要犯犟，也不要多心。”
“你就问吧。”我有些着急了。
“你和小美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啊，才一个多月。”
“那你和小美发展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就是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娟姐显得有些难为情，不过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当然还没有啦。”
“哎，这都什么年代啦，没想到你还这么保守。反正啊，你得抓紧了。”
“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我可是真不会。要不，娟姐你教教我？”我其实也没那么正人君子。
“去，你又犯浑。”
“我也是说真的啊，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分析一下，教我几招。”
“等你真的有需要吧。说正事，陈书记知不知道你们俩的事？”
“知道啊，就我去接陈壮回焚城的那个周末，书记还请我去他们家吃饭了呢。也就是那天，我们才正式确立了‘朋友’关系。”
“啊？是这样。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看吧，没说几句又跑偏了，她还老怪我。
“啊！是，是的，是要感谢你啊。你想让我怎么感谢都行。”哦，突然想起还真是娟姐交代的让我去接小壮子呢。
“好，先记账欠着吧。其实我想说的意思是……”
“是什么啊？”
看到娟姐习惯性地让我凑过耳朵去，只听得她在我耳边莺莺细语：”你若是做了陈书记的乘龙快婿，要晋升个职位还不容易啊。”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又似当头棒喝，我哑然了。
没想到连我的娟姐也怀疑我追求小美是带有目的的，是功利性的。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不过这也正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或许在所有人看来，如果我追求小美成功的话，就当然而然会因为他的父亲陈书记而得到好处、得到提拔、得到重用。那我之于小美算什么，小美之于我又算什么？难怪小美在我们办公室的时候会那么一再要求我们要低调。难怪小美从一开始就那么畏惧与我相爱，那么怀疑、担心我们能走多远。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多心，会犯犟。你当我没说好不好，姐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见我满脸笑容突然晴转阴，不说话了，娟姐赶紧对我解释。
“我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止小美会看不起我，你也会看不起我，甚至我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所有人都会瞧不起我。”其实我应该相信娟姐是相信我的，我可能的确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哪有那么严重。你忘了要有位置、有权利才能干点事吗？而且你想想：现在你和小美好上了，即使你这次被提升完全是没有受到陈书记的照顾，可是谁会信呢。大家还是会说你是因为和陈书记的女儿恋爱才被破格提拔使用的。而假如你这次没有被提拔上去，以后等你真做了书记的女婿了才被重用，那还不得说什么的都有啊？再假如，你和小美以后若没能走到一起……”
“我……”我听不下去了，第一次打断了娟姐的话。我顿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她的观点。我想说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可是……
“算啦，我不说了。姐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一定好好考虑一下，与其像我一样那么辛苦地去熬、去等，还不如利用一下……正所谓，有权不使用，过期，可就作废了。”
是这样吗？真的就是娟姐说的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