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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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丁欢好像有好长时间没有提那些古怪的话题了。

可是我心里不仅没有轻松,反而越发沉重了起来——丁欢的脾气与我一样,是一个不肯轻易罢手的人。哪怕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绝境,仍然不死心,除非,他这个人死了。

他要是提还好,我大不了与他扯来扯去,可是他不提了——我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我不禁害怕了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了——除夕——过年——拜年——聚会……

毕子衿从家里赶了过来——我们本是约好的,只要是没有死,就得过来。

他仍然是那个样子,丑八怪一个——我现在都不明白,我这个美少年当初选朋友那会,怎么会选中他?要相貌——和我在一起,除了丁欢,谁都不要讲相貌;要学问,跟我比他有什么戏——当然,和别人比还是有优势的。可是,我都这么博学了,还需要博学的朋友么?

我与他在一块是因为什么呢?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他见了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很令我气恼:小丁,说实话,你不应该与丁欢站一块:将你比没了。

靠,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美少年呀,虽然是不及丁欢,可是你得认清当前形势呀——这世上能有几个比丁欢还漂亮的?我不就比丁欢差那么一点点吗,用得着老是说吗?

丁欢,你过来,让我掐死你算了,省得老是被人家说。

丁欢在一边小声的笑。他笑的样子真好看。

怎么着,不过来?我朝丁欢走过去,说,今天还非得掐死你。

不行,那是我弟弟,我不能掐。金子,你过来,我掐死你算了。掐死你之后看还有谁敢说我没有丁欢漂亮?

毕子衿说,得,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饶我一命,我在这谢您了。我回头就给您烧高香去。

看在你对我还算恭敬,今儿就饶你这一回,下回要还敢,小样,我就不信整不死你?

是是是,你老大。

金子,你说咱们一见面就扯这些,贫不贫?太浪费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珍惜时间了?

不是,咱们在一块就没有什么正事做吗?

有什么正事?

你说有什么呀?我一脸坏笑,说,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咱夫妻俩都别了多长时间了,还不抓紧时间办正事?

我刚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虽然谁都知道是在开玩笑,可是,当着丁欢的面说这个,毕竟不好。我偷偷的看丁欢,他的头侧在一旁,我看不见他的神态。

幸好毕子衿没有接我的话茬说,否则,肯定会出事,丁欢要是表现出来也就没什么了,我怕的就是丁欢有什么东西憋在心里不说。那样,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我和毕子衿见了面之后经常做的事就是看电影——我那许多的电影都翻腾出来了。我们就坐在地板上看,丁欢坐在我旁边,与我不远也不近。我伸手,并不能摸到他。

看《chun光乍泄》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丁欢,我怕他又有什么举动——对我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有毕子衿在,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弟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别人不是知道我的底细就是知道丁欢的底细的话,那么我宁愿别人知道我的底细。

到了两个人跳舞的时候,我越发的担心了起来——我后悔极了,不应该看这部电影的。我直想抽自己。

可是,丁欢只说了一句话:毕子衿,你会跳舞吗?

金子说,我哪里能和你们比呀?你们是富家少爷,我是穷小子,没有条件学跳舞的。

丁欢不说话了——可是我仍然的担心。

晚上,我们在一张**睡。

我怕丁欢仍然要抱我——他说过的,不抱着我他睡不着。

可是,丁欢早早的就窝在一角睡了。身子蜷着,像一个小鼠一样,是那般的招人怜爱。

当晚,我与毕子衿的聊天是从未有过的失败——他说什么,我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了。我们两个聊的都很没劲,没过一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