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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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事在人为,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到。”刘凡神秘莫测的说道。

    这种不敢想象的事情,纵使刘凡的威望以深入人心,他们也将信将疑。

    “可惜我们骑兵才三百,要是有五千骑兵,直捣匈奴王庭。”关羽叹息了一声。

    “就算有五千骑兵,没经过训练也是不行的。在马上战斗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一个多月后匈奴过河而来,吾军中那些骑术不精的骑兵与马背上长大的敌人作战,与送死无异。”刘凡否定了关羽的说法。这三百骑兵是他的家底,不可能在今年的战斗中用上。

    “匈奴入侵,我周元福定冲在最前面,死也不会让匈奴再劫掠百姓。”这时,半天不语的周仓一是一,二是二的说道。

    “好,元福勇气可嘉。”刘凡赞扬了周仓一声,又说道:“吾军新建,不可与匈奴骑兵力敌,只能智取。河西的匈奴部落与我们一河之隔,双方平时也无法往来,吾军新募五千兵马匈奴定不知晓,若是如此,吾只要略施小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公有何计?”关羽急忙问道。徐晃和周仓也侧耳倾听。

    “吾过几日去绛邑找县令把历年来匈奴入侵的情况打探清楚,再去黄河边观察好地势,再定计策”刘凡讳莫如深的回答,让关羽三人微微失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匈奴人肆无忌惮的入侵,无非就是以为大汉衰弱了,仰仗着他们的轻骑可以快速的掠夺粮食、物资。在刘凡看来匈奴完全就是莽夫行为,不知根底,就敢孤军深入,可惜这个时期河东无良将谋士,不然早把入侵的匈奴给灭了。

    匈奴人大举入侵中原的时候是在兴平元年,李傕、郭汜争权的这段期间,即公元194年左右。中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入朔漠,回路险且阻。这种惨状,有刘凡在,定不会发生,十年时间,足够灭掉南匈奴。

    一连三天刘凡都待在军营里,和士兵们同食,一同训练,深得军心。并且稍微整改了一下训练方法,以训练体力为主,武力为辅,长矛杀敌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刺,不需练太多时间,应该多练练长途奔袭,臂力等。下午的时候,刘凡还会把所有的百人将以上的军官集中起来,教他们兵法,给他们讲解春秋时期的各个战役的成败因素。为了更方便这些军官整合军队,刘凡把后世的阿拉伯数字教给他们,并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数学。这些士兵都是成年人了,学这些数字的速度比幼儿园的小孩快的多,如周仓这种黑脸大汉三天就学了。

    这一群武人不知道阿拉伯数字代表什么,但文人知道,不,或许以后都不能称它为阿拉伯数字了,称为刘氏数字或者叫凡数字较好。因为阿拉伯数字第一次出现是在公元500年,而现在才公元183年。

    这一日,刘凡上午带着士兵训练,下午换了身着装来到了绛邑城,他要向绛邑县令了解一下绛邑近年来的情况。

    绛邑的城墙比安邑的城墙低了一大截,相比河东郡其他邑县,绛邑落后了很多,可能是匈奴常年扰乱边境的原因,也可能是邵阳这个武人不太会治理邑县。

    安邑作为河东郡治,城内世家大族不少,衣着鲜艳的富人和羽扇纶巾的士人满大街都有,而绛邑城内鲜有士族,城内大多是平民百姓,所绛邑以整体的风气远不如安邑。

    刘凡是骑着马进城的,进城以后放慢马的速度以免伤到路人。

    天不遂人愿,刘凡刚进城不久,就有一名衣着破烂的小孩直接冲向街道,此时刘凡正骑马在街道上慢跑,完全没料到一个小孩到了马蹄之前,小孩看见有人骑马冲来,吓得瘫痪在地,战马的前蹄已经抬起,这要是踏下去,小孩凶多吉少。

    周围的人阵阵惊呼,以为不可避免的惨状就要发生,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刘凡来不及细想,由于他骑在马上,这个时代的马匹没有装备马镫和马鞍,刘凡只能用双臂使劲拉紧缰绳,马匹吃痛,嘶吼一声,高高的把前蹄抬起,刘凡双腿一夹马腹,凭借着双臂千斤之力,硬生生把战马拉的错过小孩身位,马蹄落地,小孩安然脱险。

    刘凡坐在马上用衣袖擦了一下头上冷汗,心中暗道:看来自己的骑术还得练啊!

    这时,一名六旬老者快速的扑上来把小孩抱起,同时对马上的刘凡道歉道:“大人莫言怪罪,老叟孙儿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您。”

    六旬老者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看样子不是流民,就是乞丐。他认为骑着高头大马的刘凡是贵人,怕贵人怪罪他们爷孙俩。

    刘凡下马,望着这爷孙俩,小男孩也是面黄肌瘦,显然营养不足。

    “老人家哪里人氏,为何流落在这里?”刘凡对老者问道,语气如沐春风。

    老人怀中的小男孩从惊吓中缓过来,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刘凡,带着好奇。

    “老叟河内人氏,儿子被朝廷强行征去建造宫殿,不幸丧命,又有连年大旱,天灾人祸,不得已带着孙儿流落这里。”老者声泪俱下,天下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邑有西秦亭侯施粮赈灾,老人家为何不带着令孙去那里。”刘凡不解的问道。

    “西秦亭侯是大善人,可是安邑离这里太远了,老叟的儿媳就是死在来绛邑的路。在这绛邑城中偶尔有好心人施舍,还能苟活于世。若出了绛邑,一老一小,安能活命?如有可能,吾甘做太平之犬!”老者说完,老泪纵横。

    老者的话语有气无力,听着让刘凡心里难受。周围围观的人没有人嘲笑老者那不争气的话,人都有活着的欲望,哪怕是极其卑微的活着。

    “这里的钱有数百铢,老人家带着令孙去安邑吧!”刘凡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老者。

    老者伸出皮包骨头的手,但是不敢接。

    刘凡索性把钱袋直接放在老人手里,老人握着钱袋的手一直在颤抖,是害怕?是喜悦?还是不敢相信!

    老者就要双膝跪地,以示感恩。

    刘凡眼疾手快,扶着老者,不让他跪下,并开口道:“去吧!带着孙儿去酒舍饱餐一顿,休息一晚,然后南下去安邑。”

    “安儿,记清楚恩公的样貌,将来一定要报答他!”老者在小男孩耳边轻声说道。

    “爷爷,孙儿记住了!”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坚定的说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若不是小男孩的冒失,这对爷孙只能露宿街头过冬,或者过不了冬。

    老者抱着孙儿慢慢的向街头走去,等老者消失在街头的时候,刘凡仰天长叹,声音悲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果天下安定,皇家定要大兴建设,劳民伤财,百姓不好过;如果国家灭亡,灾难四起,战祸不断,百姓也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