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钱进筑牢防火墙
贾升帆来到温莱后，潘金花给他发来了两次微信。一次是在贾升帆去西方寺的路上；另外一次就是刚刚发的，当时贾升帆和李佩云正在樱桃公园游玩。
贾升帆估计得不错，潘金花的确是在探听老贾的最新进展。不过，这些都是钱进在后面策划的，并不是潘金花的主意。潘金花按照钱进的指示，对贾升帆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自从温莱发生危机以后，钱进一直关注事态的发展。当他了解到医院和制药厂组成联队，与养老基金对垒时，他判断养老基金一定获胜，法律绝不可能废除。
但他不愿意事件拖延下去，因为每拖延一天，他的风险就增加一分。那张欠条像个定时炸弹，时间一分一秒地增加，炸弹就越来越快要爆炸。
欠条使用了最新的生物技术，当时间跨过某一时刻时，字迹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而在此之前，不会有任何变化。至于这些字迹可以保留多长时间，由使用者根据需要，自行设定。
这项技术，是由温莱大学生物系的陈友鱼教授发明的。
钱进当时估算过，贾升帆从提出申请到审批，再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期，最快也需要2个月才能上天堂。他最担心贾升帆会在冷静期发生改变，临门一脚，他脚下发软，不能射门。
按照法律规定，获得审判庭批准的申请者，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进入冷静期。在这一阶段，国家会采取一切办法，尽最大努力，劝解、挽留求死之人，如果依然不能改变这些死士，那就只好随他们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其实，以钱进夫妇对贾升帆的了解，他们相信贾升帆必死无疑。钱进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贾升帆把欠条授权给了某个第三方，让这个第三方代替贾升帆追讨。钱进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在把各种复杂因素都仔细考虑了四遍之后，经过精准计算，钱进把字迹保留期设定为101天！只要时间跨过第101天，欠条上面那些字，就会齐刷刷瞬间消失！到了那时，炸弹爆了就最好了。
钱进对于时间的感觉是复杂的。当贾升帆没有上天堂之前，他希望时间慢一点过，不能让贾升帆在活着的时候发现欠条是假的；等到贾升帆上了天堂之后，时间越快越好，最好一夜就跨过第101天。
因此，温莱危机不能拖延下去，每拖延一分钟，钱进就增加一分担心。当利世民国王发表讲话，危机终于得到化解时，他十分高兴。
他让老婆潘金花去探听贾升帆的最新进展，没想到老贾居然回复说：“旅行非常愉快，不日返回”，并让潘金花准备好拖欠的房款，等他回来时，要把钱还给他。
潘金花把贾升帆的回复告诉了钱进，这个消息令钱进有些不爽。钱进心想：
“这个老贾，还在生气！临死了，还要跟我玩心眼！好，看我怎么对付你！”
钱进知道，老贾依然生他的气。那天早上，他破坏了老贾出发前的好心情。
钱进有一百个方案去应对，老贾，有种你就回来吧！
潘金花一直反对钱进，她觉得老贾把房子按照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她，已经知足了。再动脑筋侵吞那部分余款，潘金花无法接受。
钱进让她给贾升帆发个微信，询问一下状况，表示一下关心。潘金花心里很清楚，钱进嘴上说关心老贾，其实就是打听老贾的状况，为那张欠条做打算，潘金花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钱进是她老公，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的，假装不知道。说到底，钱进挣到钱，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他又不是把钱花在别人身上。
收到贾升帆的回复后，钱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有一天晚上，钱进回到家中后，就跟潘金花商量：
“老婆，药厂这边需要资金周转，我和温莱商业银行五道口分行的郭经理熟悉，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把老贾那套房子抵押给他们，贷些款。”
潘金花听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哦。”
给药厂贷款，潘金花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也是一个生意人，拿房产抵押，很正常。
房子过户在潘金花名下，需要潘金花出面，在贷款文件上签字。
潘金花又问：
“打算贷多少啊？”
钱进漫不经心地说：
“2000万。”
潘金花一听，吓了一跳。
“什么？2000万？可能吗？老贾那套房子也就1300万上下，怎么能贷到2000万？是不是又找陈云飞了？”
潘金花对陈云飞一直很反感。
钱进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
“老婆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我找云飞了，我让他给咱们这套房子做个评估报告，价值是2500万。云飞与郭经理也是好朋友，他的公司是温莱商业银行的合作伙伴。郭经理答应我了，只要评估报告做好了，他就可以给我们贷款2000万。老婆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潘金花有些担心，又问：
“贷款是要还的，咱们要是赔了可咋办？”
钱进呵呵一笑，安慰潘金花。
“老婆，你不要怕，听我接着说。老贾这套房子，咱们实际花了700万，现在拿回2000万。如果真赔钱了，把房子交给银行吧，咱们还能净赚1300万，这个生意多好啊？老贾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回松江吗？到时他即使真的回来，那张欠条~~。”
钱进刚想说，那张欠条到时候已经变成废纸了，可他马上又打住了，他想对潘金花保守这个秘密。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
“房子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老贾如果回来了，就让他和银行去打架吧！我们没有一毛钱损失！”
小辣椒听了，不同意钱进的说法。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陈云飞给咱们估值2500万，老天！那个郭经理能同意吗？他是傻子？他上边的领导会批准吗？”
钱进冷笑一声，说：“老婆，你的担心多余了。银行里那些老总们，个个都跟大爷似的，懒得走出办公室。眼睛里只有装订漂亮的文件，有谁会真的来实地考察一番的？老婆我告诉你，文字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想说真话，文字是多余的；如果说假话，它能头头是道！同一件事情可以有上百种说法，每一种说法都会有人相信。奇怪吗？不怪！关键看你会不会说和说给谁人听。云飞会说故事，又刚好说给郭经理听，这事儿就好办了。郭经理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在行里面，上上下下都有些兄弟手足，大家会互相关照的。这一次大家帮了郭经理，下一次郭经理再帮别人喽！”
小辣椒听了，大惊：“钱进，这可是犯罪呀！”
钱进高声大笑：
“老婆，拿酒来，我和你先喝几杯，再慢慢跟你说。”
潘金花让佣人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雷司令，放在冰桶里镇上，又准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
钱进选了一张唱片播放，是《十面埋伏》。
刚放了一个开头，潘金花阻止。
“钱进，能不能先别放了？我心里面有事儿，不想听这些音乐。”
“好好。不放了。”
钱进用手摸了摸酒瓶，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他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潘金花。
“老婆，来，我们喝一杯。”
二人喝完后放下酒杯，钱进说道：
“老婆，你做了这些年的生意，也算是生意人了，对于银行的运作，你应该很清楚的。大家都是这样做，又不是我们一家，这叫法不责众。”
潘金花叹口气，又摇摇头。
“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可是让我自己来做，就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钱进听了，立刻瞪大眼睛，面带讥笑。
“心里压力？哈哈！傻瓜才有心里压力呢！银行是大家的，里面也有咱家的一份，伸手拿一点有何不可？谁能告诉我可以拿多少，不能拿多少？你用计算器算过？”
潘金花撇了撇嘴，说：
“你呀，狡辩吧！干了不光彩的事情，还振振有词！大家都这样做，那银行还不给弄垮了？”
钱进大笑：“老婆，我看全国上下，只有国王利世民一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他人~嘿嘿，不说了！”
潘金花还有些不情愿，她为自己担心。
“钱进，房子在我的名下，到时候我可是跑不掉的。银行告我诈骗，申请我破产，怎么办？”
钱进举起酒杯，呵呵地笑。
“老婆，你老公我是那种傻瓜吗？这种简单问题，我能不考虑到吗？刚才我都说过了，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再说了，我也有安排，你不用担心。来来来，喝酒喝酒。”
潘金花举起酒杯，勉强地喝了一小口。
(本章完)
贾升帆估计得不错，潘金花的确是在探听老贾的最新进展。不过，这些都是钱进在后面策划的，并不是潘金花的主意。潘金花按照钱进的指示，对贾升帆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自从温莱发生危机以后，钱进一直关注事态的发展。当他了解到医院和制药厂组成联队，与养老基金对垒时，他判断养老基金一定获胜，法律绝不可能废除。
但他不愿意事件拖延下去，因为每拖延一天，他的风险就增加一分。那张欠条像个定时炸弹，时间一分一秒地增加，炸弹就越来越快要爆炸。
欠条使用了最新的生物技术，当时间跨过某一时刻时，字迹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而在此之前，不会有任何变化。至于这些字迹可以保留多长时间，由使用者根据需要，自行设定。
这项技术，是由温莱大学生物系的陈友鱼教授发明的。
钱进当时估算过，贾升帆从提出申请到审批，再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期，最快也需要2个月才能上天堂。他最担心贾升帆会在冷静期发生改变，临门一脚，他脚下发软，不能射门。
按照法律规定，获得审判庭批准的申请者，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进入冷静期。在这一阶段，国家会采取一切办法，尽最大努力，劝解、挽留求死之人，如果依然不能改变这些死士，那就只好随他们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其实，以钱进夫妇对贾升帆的了解，他们相信贾升帆必死无疑。钱进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贾升帆把欠条授权给了某个第三方，让这个第三方代替贾升帆追讨。钱进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在把各种复杂因素都仔细考虑了四遍之后，经过精准计算，钱进把字迹保留期设定为101天！只要时间跨过第101天，欠条上面那些字，就会齐刷刷瞬间消失！到了那时，炸弹爆了就最好了。
钱进对于时间的感觉是复杂的。当贾升帆没有上天堂之前，他希望时间慢一点过，不能让贾升帆在活着的时候发现欠条是假的；等到贾升帆上了天堂之后，时间越快越好，最好一夜就跨过第101天。
因此，温莱危机不能拖延下去，每拖延一分钟，钱进就增加一分担心。当利世民国王发表讲话，危机终于得到化解时，他十分高兴。
他让老婆潘金花去探听贾升帆的最新进展，没想到老贾居然回复说：“旅行非常愉快，不日返回”，并让潘金花准备好拖欠的房款，等他回来时，要把钱还给他。
潘金花把贾升帆的回复告诉了钱进，这个消息令钱进有些不爽。钱进心想：
“这个老贾，还在生气！临死了，还要跟我玩心眼！好，看我怎么对付你！”
钱进知道，老贾依然生他的气。那天早上，他破坏了老贾出发前的好心情。
钱进有一百个方案去应对，老贾，有种你就回来吧！
潘金花一直反对钱进，她觉得老贾把房子按照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她，已经知足了。再动脑筋侵吞那部分余款，潘金花无法接受。
钱进让她给贾升帆发个微信，询问一下状况，表示一下关心。潘金花心里很清楚，钱进嘴上说关心老贾，其实就是打听老贾的状况，为那张欠条做打算，潘金花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钱进是她老公，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的，假装不知道。说到底，钱进挣到钱，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他又不是把钱花在别人身上。
收到贾升帆的回复后，钱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有一天晚上，钱进回到家中后，就跟潘金花商量：
“老婆，药厂这边需要资金周转，我和温莱商业银行五道口分行的郭经理熟悉，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把老贾那套房子抵押给他们，贷些款。”
潘金花听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哦。”
给药厂贷款，潘金花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也是一个生意人，拿房产抵押，很正常。
房子过户在潘金花名下，需要潘金花出面，在贷款文件上签字。
潘金花又问：
“打算贷多少啊？”
钱进漫不经心地说：
“2000万。”
潘金花一听，吓了一跳。
“什么？2000万？可能吗？老贾那套房子也就1300万上下，怎么能贷到2000万？是不是又找陈云飞了？”
潘金花对陈云飞一直很反感。
钱进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
“老婆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我找云飞了，我让他给咱们这套房子做个评估报告，价值是2500万。云飞与郭经理也是好朋友，他的公司是温莱商业银行的合作伙伴。郭经理答应我了，只要评估报告做好了，他就可以给我们贷款2000万。老婆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潘金花有些担心，又问：
“贷款是要还的，咱们要是赔了可咋办？”
钱进呵呵一笑，安慰潘金花。
“老婆，你不要怕，听我接着说。老贾这套房子，咱们实际花了700万，现在拿回2000万。如果真赔钱了，把房子交给银行吧，咱们还能净赚1300万，这个生意多好啊？老贾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回松江吗？到时他即使真的回来，那张欠条~~。”
钱进刚想说，那张欠条到时候已经变成废纸了，可他马上又打住了，他想对潘金花保守这个秘密。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
“房子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老贾如果回来了，就让他和银行去打架吧！我们没有一毛钱损失！”
小辣椒听了，不同意钱进的说法。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陈云飞给咱们估值2500万，老天！那个郭经理能同意吗？他是傻子？他上边的领导会批准吗？”
钱进冷笑一声，说：“老婆，你的担心多余了。银行里那些老总们，个个都跟大爷似的，懒得走出办公室。眼睛里只有装订漂亮的文件，有谁会真的来实地考察一番的？老婆我告诉你，文字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想说真话，文字是多余的；如果说假话，它能头头是道！同一件事情可以有上百种说法，每一种说法都会有人相信。奇怪吗？不怪！关键看你会不会说和说给谁人听。云飞会说故事，又刚好说给郭经理听，这事儿就好办了。郭经理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在行里面，上上下下都有些兄弟手足，大家会互相关照的。这一次大家帮了郭经理，下一次郭经理再帮别人喽！”
小辣椒听了，大惊：“钱进，这可是犯罪呀！”
钱进高声大笑：
“老婆，拿酒来，我和你先喝几杯，再慢慢跟你说。”
潘金花让佣人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雷司令，放在冰桶里镇上，又准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
钱进选了一张唱片播放，是《十面埋伏》。
刚放了一个开头，潘金花阻止。
“钱进，能不能先别放了？我心里面有事儿，不想听这些音乐。”
“好好。不放了。”
钱进用手摸了摸酒瓶，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他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潘金花。
“老婆，来，我们喝一杯。”
二人喝完后放下酒杯，钱进说道：
“老婆，你做了这些年的生意，也算是生意人了，对于银行的运作，你应该很清楚的。大家都是这样做，又不是我们一家，这叫法不责众。”
潘金花叹口气，又摇摇头。
“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可是让我自己来做，就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钱进听了，立刻瞪大眼睛，面带讥笑。
“心里压力？哈哈！傻瓜才有心里压力呢！银行是大家的，里面也有咱家的一份，伸手拿一点有何不可？谁能告诉我可以拿多少，不能拿多少？你用计算器算过？”
潘金花撇了撇嘴，说：
“你呀，狡辩吧！干了不光彩的事情，还振振有词！大家都这样做，那银行还不给弄垮了？”
钱进大笑：“老婆，我看全国上下，只有国王利世民一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他人~嘿嘿，不说了！”
潘金花还有些不情愿，她为自己担心。
“钱进，房子在我的名下，到时候我可是跑不掉的。银行告我诈骗，申请我破产，怎么办？”
钱进举起酒杯，呵呵地笑。
“老婆，你老公我是那种傻瓜吗？这种简单问题，我能不考虑到吗？刚才我都说过了，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再说了，我也有安排，你不用担心。来来来，喝酒喝酒。”
潘金花举起酒杯，勉强地喝了一小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