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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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见证亲情

古旧的房门对着外间敞开着,房间里面被昏黄的灯光洒满房间的每个角落,驱散着幽暗带来的yin冷与cháo湿。

“爸,来吃点东西吧?这个是猪肉汤,今天妈妈刚买的”镇天端着肉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扫了一下房间里面充满昏暗的灯光,轻轻地对着**的父亲说道。

洪定静静躺在**,意识慢慢有些迷糊,感觉身体的喘息带来的生机有些疲劳了,有渐渐被死气淹没的迹象,生机的慢慢消失带来一丝的恐慌。心中的害怕带着身体做出了反映,有些浮肿的左手仿佛充满力量般的紧紧握着。想挣脱,想反击,想拼搏……每种思想都在脑中交织着。忽然听到镇天亲切的声音,让如梦般真实一下子退出意识,睁开双眼,看着镇天关心的眼神,不自觉地点下头。心里涌起温暖带着一丝清明听到那最深情的话,

看到父亲睁开双眼,带着浑浊,带着昏暗,带着一种感动望着自己。镇天心中一酸,又有想哭的冲动了,心里勉强压下悲伤,强笑道:“爸,我来喂你吧。这个肉汤营养不错的,对你身体应该会很好的。”说完,用汤匙勺起肉汤,吹下气,缓慢斜放在父亲微微张开的嘴上。

心里不想吃,感觉肚子饱饱地。有些胀的感觉让洪定对食物有些厌恶。可看到儿子送过盛满了爱心与关心的肉汤到嘴里时,有些绝望的心却不时的燃烧着对爱的需求与渴望,让自己不自觉张开嘴巴去接受那至诚的爱。

洪定感觉心里很暖,也分不清是肉汤带来的,还是自己儿子带来的,只觉得心里的温暖好舒服,仿佛被阳光晒到一样温暖,舒服地让自己呻吟。虽然知道那汤在自己嘴里味同嚼蜡,但充满着爱心与关心的亲情却让是美味的感觉时不时出现在感觉中。下意识地只想继续吃着、喝着甜美。

看着父亲那苍白的嘴唇带着几个口腔溃疡正在幸福的吞咽着,像一孩子满足的幸福一样笑着,镇天又是心疼,又是欣喜。嘴里慢慢说道:“爸,不急,慢慢吃着。这汤比较有营养,对你身体可是非常有好处,易吸收,而且又鲜美。等会你吃完后就好好休息下,明天我带着你去医院看病去。好吗?这样就会更快好起来了。”说完,看着父亲那小孩般的动作——时不时看下镇天,又时不时看下肉汤,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笑了。

食物随着镇天细心的喂食慢慢下肚,洪定感觉自己肚子仿佛重新拥有了活力,正在为自己全身提供着jing气神。微微动下身体,好让自己躺在**更舒服些。对着镇天一笑,说道:“辛苦你了,镇天,等会你再拿些汤去让你nǎinǎi喝些吧,她好几天都没有吃了。”

“好的,爸,我等会就去拿汤喂nǎinǎi,你先吃好来。别饿着了。”镇天点点头,望着自己父亲回答道。

父亲苍白的脸sè正在镇天眼里慢慢变成微带血sè,一双无神的眼睛也慢慢充满了神采。种种的现象让镇天感觉父亲有好转的迹象,紧张的心情也因此慢慢放松了下来。手里边喂着父亲,边想着:“父亲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开始会进食了,相信就会很快好起来。老天,看来你真是灵,谢谢你!也希望你保佑nǎinǎi早点好起来吧,让我能好好孝敬几年。”

“镇天,这里还有汤,等会你爸吃完了。再拿点给你nǎinǎi吃些吧!我已经吃完了,先去洗碗了。”外面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了镇天的思绪,拉回刚才向老天祈祷的心。微微叹口气,看着碗里所剩不多的汤,马上回应一声“好”。

洪定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吃不下了,肚子胀得有些难受,笑着对镇天说:“镇天,我饱了,想躺下,你先去喂nǎinǎi吧。”

镇天看到父亲满足的神情,心里一宽,微微一笑,点点头。把碗筷放在旁边,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轻轻披在父亲身上,说:“好的,爸,你好好休息下,我去打汤给nǎinǎi吃。”说完,拿起旁边的碗筷向外间走去。

望着儿子渐渐离去的身影,洪定深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躺在被子上,心里想着:“儿啊,辛苦你了。爸何尝不想早点好起来,可是我的身体我清楚,命不由人啊,我可能是好不了了。没有看到你结婚,是我最大的遗憾。”边想边睡着了。

镇天听父亲的话,端着一碗热汤又走了进来,向仍然在低垂着脑袋的nǎinǎi走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轻声对说nǎinǎi的耳朵边说道:“nǎinǎi,先喝点汤吧。暖暖身体。”

金富感觉自己像在一个锅炉里,整个身体好闷,好闷,心脏被热气熏得仿佛共振一样,一次次的心跳像打鼓一样,振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越来越惨。意识也越来越迷糊。忽然感觉耳边有声音传来,渐渐拉回自己的意识。微微动下因长久坐而疼痛的身体,仔细听着声音,感觉好像是自己女儿的声音,随即开心一笑,说道:“才秀,你来了。吃过了没有?”

镇天望着自己的nǎinǎi,平时扎得好好的头发现在变得已经变得有些凌乱,浮肿的额头被一层黑气宠罩,一点神sè都没有。慈爱的一双眼睛此刻紧紧闭着,腊黄的脸sè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无血sè的样子。心仿佛被人猛得一揪,疼得泪水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略带哽咽地回答道:“nǎinǎi,是我啊,镇天!来吃点东西吧,会饿坏的。”

金富耳朵里终于听清了是谁的声音了,略微抬起头,微笑一下,左手自然地把垂下头发往耳朵靠去,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对着镇天说道:“吃不下了,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唉……”说完,头又无力的垂下,带着刚刚靠好的头发垂着。

镇天看到疼爱自己的nǎinǎi现在苟延残喘的样子,心好疼,好疼,流着泪,握着nǎinǎi那已经冰冰的手,轻轻摩擦着,抽泣着说:“nǎinǎi,那也要吃些啊,不吃,身体哪会好啊。你可要赶紧好起来,明天就是我的生ri了,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金富摇了摇头,紧了紧手里握的手,抬起那有些扭曲的头,低沉的对着镇天说:“孩子,我现在吃不下了,眼睛也睁不开,有没有酒,我想吃的就是它了,其它的都吃不下。”说着,笑了一下,又低下头说道:“明天是你生ri了,可我却只能躺在这里为你祝福了。孩子,你别哭了,nǎinǎi老了,要去了。你自己保重身体。”说完,艰难抬起左手想摸镇天的脸。

“不要啊,nǎinǎi,我不要你离开啊。我舍不得你。你就吃些东西吧。好吗?”再也忍不住泪水的镇天,双手棒着nǎinǎi的手,凑上自己的脸上抚摸着,哭着说道。

“孩子,别哭了。我真的吃不下,如果我吃得下,你早就吃了。这不,还得让你妈妈累得够呛,一直服侍着我,料理生活。”金富擦着孙儿的泪水,叹了一口气,难过的说着:“现在只能一直坐在**了,腿也麻了,背也麻。”说着,捉着镇天的手放在腿上,捏着自己有腿肉给镇天看。

望着那被捏的腿,完全没有弹xing,血都很难散开。镇天看得越来越心酸,越来越难过。滴着泪水,哭泣着说:“nǎinǎi,都是孙儿没有用,害你这么辛苦……”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呜呜地伏在nǎinǎi的床边,哭了起来。

“孩子,别再哭了,这么难过。我也会伤心的,听nǎinǎi的话,好好去休息吧!我没事的。明天我陪你过生ri,好吗?”金富用手摩婪着镇天的头,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镇天听到nǎinǎi的话,心头一跳,想起自己这样伤心。万一把父亲吵醒了,听到后,那可能会影响到病情,就惨了。想到这里马上用手袖擦下泪水,抽泣着说:“好的,nǎinǎi,我去休息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轻轻把nǎinǎi的手放在被窝里,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转身向外间走去……

“妈,别再伤心了……”走出房门的镇天,看到凝淑在外间用袖子擦着泪水。走到她面前,心疼地帮忙把眼角的泪水擦干,轻轻地安慰道:“等会爸爸听到了,会很难过的。”

“孩子,今天你坐车可累坏了,你先去睡吧,已经很晚了,都快10点了,身体要紧”凝淑望着眼角通红的镇天,劝道。

“好的,我先去睡了,等会你也早点睡,”镇天幽幽地回答着,放开母亲的手,噔噔地走上楼梯,往卧房去……真是:

奈何人生无奈多

岁月见证人生难

似梦似幻磨难久

见证亲情心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