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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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地主没粮

    这可真是一口吞下十市两,大吃一惊。

    夏桑瞠着眼睛,嘴里能塞下个凉水瓢。他大口吞咽,好似岔了气一般,动也不敢动,呆愣道:“姐姐,你开玩笑吧。”

    “你看你那傻样,和它一般模子刻出来似的,便做个猴王也是极好。且还有雌猿奉侍,管待你朝朝暮暮,尽是风花雪月,不知天堂何处。”赵玲珑也不管夏桑窘迫,她自巧笑倩兮,美目涟涟:“姐姐我观你血气方刚,你便与它一起归去罢,免得还要向姐姐我讨教。姐姐这般纤细,可是应付不了你这粗人。”

    “我地亲姐姐呀,你就别贫了。”夏桑告饶,便自合十道:“小生这便向姐姐赔罪则个,还望姐姐宽恕,宽恕。”

    “好吧,姐姐便宽恕你这后生晚辈一次。”赵玲珑敛住笑声,撩起袍袖,自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夏桑道:“此乃兽语通灵术法,你自可习得。”

    “竟有这等宝贝,小生多谢姐姐则个。”夏桑喜不自禁,他捏着玉简,捻起术法便开始修习。须臾,夏桑只觉灵台荡起一片涟漪,便自有一丝清明升起,他嘿嘿一笑,叫道“成也!”

    “这般快?”赵玲珑闻言,美目中绽放惊艳,她惊异道:“这短暂功夫,你竟修成了?比起姐姐不知要快了千百倍,真是不可思议!管叫你个天才也是屈着了。”

    “区区小术,何敢夸奖?”夏桑顾盼自得,当即便小试牛刀,对那猿猴说道:“撒手,不然敲你蛋蛋。”

    夏桑说完,便见那猿猴依言照办,果真松开了钳制的双手。旋即,它便匍匐着,唯唯诺诺道:“大王,饶命,饶命。”

    “谁是你家大王?谁要当你家大王?”夏桑浑个恶霸模样,也不知哪来的愤慨,直骂骂咧咧道:“当大王的没个好东西,我呸。”

    “当得,当得。”那猿猴奉承道:“大王却是一身好本事,自然是当得。”

    “你一边待着去,等会再与你分说。”夏桑挥斥着,将那猿猴赶到一旁蹲坐。他则袍袖一挥,便自丢出两个人来,却是那周青书与张居正。

    “二位老哥可是安好?”夏桑勉强拱着手,语气不善:“两位老哥,有些话是不是得讲明白才好。”

    那二人闻言懵懂,实在是他们在储物空间内浑浑噩噩,不知夏桑所言何事。周青书见夏桑来者不善,便自打了个呵呵。他又朝赵玲珑看去,但见她使了个眼色,又向着一旁的猿猴呶了呶嘴。

    周青书了然,自知****不忿因由。他稽首告罪,又向张居正怒叱道:“居正,可是你未能与小兄弟详尽利害?”

    张居正闻言,心知肚明,这便是一口黑锅罩下来,他无论如何也得擎着。这老汉也够光棍,他便向夏桑稽首礼歉。

    他态度诚恳,言之凿凿:“贤弟啊,确实是老哥疏忽了,还望贤弟周知,老哥绝非有意蒙贤弟聪明啊!”

    心照不宣之事,夏桑倒也非要点破不可。但他仍是冷着寒霜,皮笑肉不笑道:“那俺便先说哩,好教老哥们清楚。俺先遇到了一头巨蟒,苦战了数百回合,胜之不得,却是一只鹏鸟给俺解了危局;再后便遇到这猴头,这厮与俺战了两天两夜。俺也是耍了阴招,适才侥幸保了小命。接下来,请两位老哥踊跃发言,好教小弟明白、明白。”

    “哎呀!居正啊居正,可叫大哥如何说你才好!”那周青书满眼的不满,一脸的不争,他将那张居正好一通的斥责,便才对夏桑道明:“怪只怪居正糊涂,这般紧要也能忘得?真是叫老哥替他汗颜。”

    这周青书言辞恳切,娓娓道来:“我三人原本皆是金丹修为,只因被打下天路,遭天地反噬,法力尽失,但姓名却仍留在那天录金丹册上。”

    “小兄弟裹挟我三人踏路登天,遭遇三灾六难之劫数,所遇妖兽便是等同我等金丹修为。譬如这猿猴,唤作通臂金刚,此獠凶名在外,实乃极恶穷凶之辈。若非这天路中有法则制压,使得此獠不通法术,便是以我等当年修为,亦只能勉力战之,却是不敢言胜、更遑论降伏于它。”

    “此番确是居正疏忽,差点害了小兄弟性命。”周青书再稽首,旋即更撩起袍袖,取出一枚法器。

    这法器黑黝黝、铮铮亮,两寸长短,花针模样。他自奉在掌心,与****说道:“此乃金丹法器,名曰九曲寒铁棒。正是上等寒铁与九曲精金熔炼成胚,经千锤百炼而得。”

    这周青书自介绍一番,但见夏桑非但不为所动,反倒是眉宇间添一分不耐。他也不敢再做卖弄,连忙切重说道:“小兄弟莫要轻视于它,你只便将它迎风一抖、试上一试,便知它威能如何。”

    “哦?”夏桑闻言,也不扭捏。他自接过法器,依着周青书所言,便个迎风一抖,果然是碗口的粗细,丈多的长短。

    “好家伙,好威能!”夏桑心喜赞叹,不过旋即他又是一番伤神模样,怏怏道:“此物却不是凡品,我倒是有些眼识,只是此物卖相委实差强人意,不甚得俺心意。”

    周青书见夏桑这般模样,亦是心知肚明。他自看向张居正,眨个眼色,无奈道:“居正,你便是拿出些心意来罢。”

    这张居正闻言恨不得揪把胡子下来,他两手一摊,满脸的光棍:“大哥你是懂我的,我这穷嗖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你们把我再踹回莫高城罢。”

    “玲珑妹子?”周青书无奈,他知张居正脾性,定不敢诓他。此刻,他也只能寄望于赵玲珑,便恬着一张老脸道:“妹子,你是知道老哥的,老哥也是生来的穷苦命。”

    “老哥这话说的,叫小妹情何以堪。此番回溪太霄,大家同舟共济,小妹出一份力却是责无旁贷。”赵玲珑福了一福,巧嘴里倒也大义。

    周青书闻言颔首,欣欣然、老怀宽慰,赞道:“玲珑妹子真巾帼高义也,老哥佩服!”

    “不忙,不忙!”赵玲珑忽露狡黠,她亦学着张居正模样,两手一摊:“大哥,您是通情达理的。小妹却是有心略尽绵力薄财,然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这年景不济,地主家也没余粮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