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神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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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悬崖

    “泰丰,他们人呢?”

    山崖边,就在泰丰为月砜他们的去向而感到阴晴不定时,他身后,原先因为月砜的偷袭而发了一会愣的另一位黑衫男子,泰聪,也是跟了上来。

    不过当看到泰丰站在崖边摆出了这样一幅脸色,他不禁产生了疑惑。

    “不清楚,追到这里就没影了。”

    而面对他的疑问,泰丰也是难以断定,只是目光怔怔地凝视着身前的断崖,然后面色有些难看地给泰聪回了下应。

    对此,泰聪闻言,不禁有些不可思议,然后也是跨步走到崖边,俯首往下望去,那深不见底,一片混沌的深沟。

    看着下面那充满昏暗,毫无生机的悬崖,泰聪眼球望得有些瞪大,自己都不禁咽了下口水,心想这要是跳下去,哪里还活得了,就算是他们也是死路一条啊。

    虽说如此,尽管泰聪他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缩回身子,然后扭头看着泰丰,面色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泰丰,他们不会是跳下去了吧。”

    “不清楚,我追过来就没发现他们的踪影了,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或许…”

    对于泰聪这种想法,泰丰自己也是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种深不可及的崇山断崖,即便是他们这种开灵镜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但是眼下,这附近完全没了他们的踪影,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只有是这样了。

    “狗急了跳墙么。”

    见此,泰聪不禁再次回头看了下这峭壁悬崖,然后有些说不准地喃喃嘀咕了两句。

    虽然说心里发自本能地觉得,这种事情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泰聪也没有觉得完全不可能就是了,毕竟狗急了跳墙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或许吧,对方可能觉得与其落在我们手里,不如死的痛快。”

    同样,泰丰这边听到他的嘀咕声,也是只能接受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觉得这种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但是,在这种绝境之下,对于像是虎遥这种女子来说,做出这种举动倒是有所可能的。毕竟,对于她们来说,或许落在敌人手里,会更加可怕也说不定。

    “那怎么办,回去和家主怎么交代。”

    既然思来想去都只有这种可能性了,那基本对方就是跳下去了。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怎么给上面交代,泰聪眉头便紧皱了起来。这样的话,他们连一个给家主交代的凭证都没有,这对他们来说就有点麻烦了。

    这边,泰丰听到泰聪说起这个问题,自己也是眉头紧蹙,显然如果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已经死了的话,家主是不会轻易信任他们的。但是,思索了一阵后,泰丰便说道:

    “就这样上报就好了,反正只要他们几天内没能回去,那不就说明他们已经死了吗。”

    “原来如此。”

    听到泰丰的话,原本还担心怎么交代的泰聪瞬间恍然,的确,这样的话就算一开始可能被家主质疑,但是只要过段时间就能打消家主心里的疑虑了。

    想到这里,泰聪回头再次望了下那深不见谷底的悬崖,然后便扭头走了回去,在路过泰丰身旁的时候,拍打了下他肩头两下,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快回去吧,毕竟在这里就留也不是一件好事。”

    “嗯。”

    对此,泰丰内心虽然觉得总有些说不上的怪异,但事到如今,他也找不出什么源头,毕竟要让他相信从这种地方摔下去后还能生存,那简直是不可能。

    所以,在深呼了一息之后,他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泰聪的身后往他们来时的方向离去。

    ……

    就在泰聪和泰丰为月砜他们的去向而疑惑的时候,山崖壁上,一棵盘壁青松有着两道身影被架着,他们便是刚才为了躲避追击而跳下山崖的月砜和虎遥。

    只见,青松干上,虎遥身上的绿裙已经被刮得有些破碎,大腿和手臂之处,甚至还露出了她那下面的嫩白肌肤,而对此她没太过在意,因为这里也不可能有人会看到。所以她只是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情况后,便将目光投注到另一边,嘴角染满鲜血的月砜处,道:

    “喂,你没事吧。”

    “我也想没事,不过后背的骨头断了好几根搞得我用不上力,所以你再不过来我就要掉下去了。”

    对于虎遥的关心,被卡在树杈间的月砜,为了不让自己滑落,艰难地用手扣住了身边的树头,但是那靠在树干上的后背,却不断传来绞肉断骨般的疼痛,让得他无法使出力气来。

    见此,虎遥也是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缓缓地朝月砜靠了过去,然后一把揪住他肩膀上衣襟,就是往上一拉。

    而这一拉,把月砜那贴着树干的背后狠狠地摩擦了一顿,让得月砜疼得咧嘴骂道:

    “靠,婆娘,你就不能轻点啊,老子背上有伤啊。”

    而虎遥闻言,有些苍白的面色上有些着一丝不悦,然后对月砜冷哼了一声,语气略有不满地说道:

    “你还说我,还不是你这臭家伙拖着别人往下跳的,不然会这样?”

    “我靠大姐,要不是我拉你跳下来,你怕是现在得成什么样了你自己不清楚吗。”

    然而,对于虎遥的不满,月砜也是不爽,在刚才那种绝境下,要不是他拉着虎遥往下跳,估计虎遥现在怕是要被泰家那两畜生给凌辱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再者,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就瞎跳的,此时他的手臂上都还缠着一圈有小指般粗的银色胶绳,而绳的另一头,一直往他们的上面延伸,直至那处山崖下的几丈处。

    “哼,那你也不先说一声,你想吓死人啊。”

    虽然说态度上还是十分不满,甚至些许恼意,但是虎遥内心还是明白事理的,她知道虽然月砜的行为粗暴了点,但是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估计都成什么样了她自己也清楚。

    不过,事理虽然明白,但她对月砜的语气还是不太愿意放低就是了,毕竟对方是月砜。

    而月砜见此,也不想和她多动嘴皮子,先是伸手进自己的怀里假装掏东西,然后再激活手上的太虚戒,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放在玉瓶内的土黄色丹药。

    这枚丹药外形圆润,但是表面上却并不圆滑,也不含光泽,可见这枚丹药的品质并不算是上乘。

    虽说如此,但是当初为了买它,月砜也是花了一大笔钱,毕竟这枚丹药虽然品质差了点,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因为这是一枚凡品中级的止伤丹,只要吞服下去,一般的伤口它都能快速的止伤,但是并不会治疗就是了。

    取出丹药之后,月砜在虎遥有些惊讶的眼里直接把丹药倒进嘴里,然后一咽而下。

    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后背的疼痛有所缓解。虽说如此,但是他一移动,还是会产生阵阵宛如肌肉撕裂般的痛感就是了,不过好在他并没有伤到内脏,不然的话,就算是止伤丹也没有用。

    而就在月砜服下丹药,感受着自己体内的伤势时,虎遥看着他手上还拿着的空玉瓶,面色惊讶问道:

    “我说,你怎么有这种丹药啊。”

    “怎么就不能有,家族给的保命用的啊。”

    对于虎遥那惊讶的眼神,月砜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并打不算说出实情,然后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应付。

    虎遥闻言,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了然似得地着月砜说道:

    “看来你爹还是很疼你的啊。”

    见此,月砜也不反驳,虽然他爹并没有真的做到这种程度,不过在月家,的确挺维护和疼他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他们这次偷跑出来的目的,如今他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父亲那边的状况如何,这让他有点担忧起来。

    而随着两人皆是沉默,四周顿时陷入了宛如黑洞般的沉寂,就连一丝穿越山谷的风声都没有,视野也并不开阔,简直就像是一片死地。

    然后,就这样持续了几息之后,虎遥有些受不了得低头看了一眼青松下的深沟,再仰头看了下上方的悬崖和月砜手里的银绳,不禁问道:

    “好了,现在怎么办,你这东西能爬上去吗。”

    对此,月砜尝试性地拉扯了两下,然后摇了摇头,这银绳只不过是他一时心急,加上别无办法拿出来想要减缓一下下落速度的而已,如果没有这个青松的存在的话,估计这银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这种东西也只是用一些比较有弹性的材料做的而已,要支撑两个人的体重的话,实在有些勉强。

    而虎遥见月砜摇头,顿时有些泄气,因为四周她都仔细观察过了,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可以尝试的机会,就连月砜这最后的希望都没办法,那他们只能继续挂着这里了。

    月砜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凝视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空气的确很浑浊,能见度连十丈都不到,这样的话他也找不到其他出路,所以他只能尝试借助识海内的碑台,试着向下方探索。

    随着碑台的气息不断向下摸索,月砜发现这断崖的高度果然十分可怕,因为他已经差不多探索了接近百丈了,都还没到底。

    想到这里,他也是有些心灰意冷,这么高的高度,就算真的发现什么,他们也下不去。

    随后,月砜便将碑台的气息收回,再尝试性地朝着左右两边探索,虽然他觉得希望渺茫,但是什么都不做不是他的作风。

    随着碑台气息一点点地探索,他的面色也是越来越失落,如果连两边都没机会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傻傻地在这里等了,虽然说他不认为家族里的人能找到这里就是了,毕竟就连他们都看不清上面的悬崖了,那也就意味着上面的人也几乎不可能发现他们。

    “看来是没戏了。”

    终于,在气息延伸超过百丈之后,月砜放弃了,这种距离他们根本没办法移动,加上现在他身负重伤,估计想移动都难。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叹,然后手掌垂落了下来拍打了一下自己下面的松干。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巴掌刚刚落下,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岩壁的脱落声,这让他马上扭头望去,然后竟发现,这株青松的盘根处,居然一点点地有岩壁脱落。

    看到这里,月砜的神情不禁一愣,和旁边同样看到此景的虎遥双目对视了一眼,看到她眼中和自己一样的呆滞之后,瞬间想要爬起身来。

    但是,当他才刚刚起身,还没稳住,整株青松便连带着岩壁啪啦的一声,失去了支撑。然后两人便带着惊恐的眼神,夹杂着尖叫随着青松落了下去。

    不过该说是好运还是怎么的,只是垂落了两三丈后,月砜手里的银绳就突然绷紧,将他原本就没多快的落速给缓冲了,然后他便在这一瞬间,本能地攀住了山体的岩壁;而另一边,虎遥则是在失重的瞬间,就朝着月砜扑来,所以当月砜还没抓住山体的时候,她便已经扯住了月砜的衣衫,就这样,两人再次悬挂在这岩壁之上。

    “我说婆娘,你倒是找个落脚啊,你这样拉着我等等会掉下去的。”

    虽然说两人再次化险为夷,但是岩壁之上,月砜被虎遥扯得衣襟直勒脖子,整个面色都涨红了起来。

    而下方,借助着月砜的衣衫才没有掉落的虎遥,看了下那株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的青松,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后才尝试着用脚尖去探岩壁上的突出处。

    而在几次尝试之后,虎遥终于也是攀住了岩壁,让得差点窒息过去的月砜终于缓过了起来。

    虽然如此,他们眼下的境地可不算死了逃生,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还没地方可以歇脚,这绝对是要命的。

    “我靠,真是,这回怎么办,感觉真凉了。”

    攀在岩壁上,月砜的呼吸渐渐地从刚才的生死一瞬间中的急促缓和了下来,不过想到现在的境地,不禁心里有点凉凉的感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