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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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靖越客栈浴水溅

房内一如既往的奢华,符合项某人的审美,我把刀放在桌上,对**的某人商量道:“姓项的,是不是给我另开个房间?两人一起,多有不便。”

项秋淡漠的声音传来:“每次都提这样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很有趣么?还有,别再叫我什么姓项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心中暗骂:“%&#£……”

深吸一口气,压下不满,再次商量道:“我想去齐镇再看看,可以么?”

项秋转瞬欺身到我上方,深邃的双眼仿佛要直直把我吸进去,双手扶着我的肩,仿佛要把我的肩头捏碎。

“胡柠,我对你很失望。”他说。

我不敢呼痛,也仿佛是忘记了痛,那是一双悲伤的还是失望的抑或是不甘的双眼直直印到我心里。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失望,但不同上次,心中似乎有根弦被触动,偏偏又说不出改变了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项秋直起身,闭眼沉气:“进来。”

两个青衣大汉把一只硕大的浴桶抬进来,放好后,低头退出。

项秋开始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我猛然回神,甩甩头向门外走去。将将迈出右脚,就被整个扔进浴桶里,顿时水花四溅,好不壮观。

我努力探出头,抹去脸上的水,咳道:“姓项的,你有完没完?”

项秋慢条斯理地褪去外衣,冷声道:“还真是没记性,抑或,是在邀请我不成?”

我冷哼一声:“项少爷想象力还真是出奇的好,可惜,项少爷这次会错了意。”

我生气了,从没有人这么压制于我,至少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受过这种刁难,诚然我不想与人为难,但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以自己的意愿行事,从不顾及我,一次两次我忍,但一再如此,怎能窝囊。

项秋停下手中动作,直接飞进浴桶,半点水花不见外溢。我警惕退到浴桶边,后背贴着浴桶壁。

项秋只一闪身,就把我圈住,嗤笑一声:“真像只没有爪子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我冷冷盯着他抚上我脸的左手,恨声道:“项秋,你要是敢碰我,我会让你后悔终生。”

项秋左手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慢慢扯着:“那,会是怎样后悔呢?”

一把扯回头发,恶声道:“让你后悔认识我。”

项秋轻笑一声:“其实,我早就后悔认识你了呢。上天就应该让我孤老终身,遇到你,是我人生最大的麻烦。”

“那岂不是正好?你不耐烦我,我不欢喜你,我们便不要再勉强凑对了。”

“可是,怎么办呢?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你,又有时候恨不得把你打断腿藏起来,就是不想看着你跟别人有说有笑……”

“哼,项少爷不过是把我看成你的物件,不想脱离掌控罢了。”

心中后悔,也许当初不应该逃走,项秋不过是见惯顺从,偶然碰到一个反骨的自然就挑起了好胜之心。倘若当时嫁过去,待个一两年,自能重获自由。

衣服化为翩翩蝴蝶,悠然落地,水花四溅,喘息不定。正是:满室春光好,屋外艳阳天;本应鸳鸯意,偏偏心中怨。

我靠在墙上裹着被子看晓晓在那里忙碌,地上满是积水,晓晓姑娘初初见到只是略一吃惊便开始打扫。

项秋自然是早就离开了,事后很是淡然地在橱子里拿出衣服来换上离开。没再看我,也没有像以往一般累倒在床。

破锣般的嗓音响起:“少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谁是你家少夫人?要么就当我不在,要么就称我胡姑娘。”

晓晓一愣:“少夫人……”

狠狠把瓷枕摔在地上:“出去!”

面墙躺下,把脸埋进被子里,外面有关门声传来,安心闭眼,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深深舒一口气,忍住身体的酸痛坐起身来,床头摆着一套白色衣裙。厌恶地蹙起眉头,却也只能拿过来穿上。

直到穿戴整齐才不经意看到窗边站着个银灰色身影,好大如同屹立在那。其实,这人放到现代,绝对是高富帅样样俱全了,是有自大的资本。暗暗眯眼,可惜,今日碰到的是我胡柠。

似是感觉到我的注视,项秋转身回头望向我,映着晚霞,顿时犹若天神降世,不可直视。项秋手臂上的乌雉优雅梳着羽毛,更衬出主人的不凡。

“终于醒了,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呢,属猪的么?”

“我要去齐镇。”

乌雉猛地飞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窗外。项秋勾唇一笑:“边关如今尽管已是修罗之地,然敌军二十我军三十,你有何不放心的呢?”

“不为这个,师父说老高会遇到天劫,我要去帮他,就算帮不了,我也要亲自送他离开。”

“唔,还真是情深意重,但我是万万不许的,最多让乌雉帮你送信。但,乌雉并不认得那个所谓的老高气味,只能经师兄转手。”

乌雉乌雉狗鼻子么,还气味?我对要经魏王的手转交这事很排斥,真是半根线的关系也不想和他有。

苦恼扶额,摸到刘海时脑中灵光闪过,解下头上的发带递给项秋:“这是在老高房里拿的,试试看行么?”

项秋盯着那根黑色发带危险眯眼:“这个,当然可以。”

项秋拿起发带出门,不一会端着一只酒杯回来,当着我的面把发带撕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泡在酒里。大约一刻钟后招来乌雉,把酒喂给它。

小白鸽喝完酒围着我飞了两圈,又回到项秋手臂上站定,巴巴瞅着项秋。

项秋爱怜地摸摸小白鸽的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乌雉说认识你要找的人了,写信吧。”

客栈中摆着书桌,纸墨笔研一应俱全。我纠结地拿起毛笔,思虑片刻,慢吞吞写道:“老高,见字如面。我师父说你最近会有天劫,万事小心。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保命第一,我等你来找我。”

短短二三十字,就整整一页了,还待要写,旁边响起嘲笑声:“师父说你不同于常人,没想到是大字不识,你这是在画鬼画符?”

仔细把墨迹吹干,原来师父并没有告诉项秋我的来历。也是,师父如此在乎天命,怎么会让别人知道我和老高的不同,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定然后患无穷。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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