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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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章 最是激情漂流时(上)

慧能听梁耀福讲古,听得入了迷,连梁玉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背后他都没有发觉。

    “福伯讲故仔讲得实在太精彩了,不愧是金牌‘讲古大王’!”一声清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梁耀福讲古话题。

    慧能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梁玉莲和另外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他的背后。

    原来,梁玉莲今天天刚蒙蒙亮便起了床,经过一番精心梳洗打扮后,怀着快乐的心情找慧能去睇泼水节,谁料慧能他娘说他一早上山采药去了。

    梁玉莲有点失落地从草屋出来,回到村口遇见桂花。

    “莲姐,今天洛洞那边有泼水节,我们去看看好吗?”桂花正愁找不到伴,一见村中一枝花梁玉莲,便向她发出了邀请。

    “好呀!”梁玉莲今天本来就想去睇泼水节,也盼望能在路上遇见慧能,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上,桂花见梁玉莲边行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似有什么心事,便开口问她:“莲姐,在看什么呀?”

    “没……没有呀!我……我是在看……山上的风景呢……”梁玉莲吱吱唔唔地说。

    她们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好不容易来到了地处洛洞的天露山北麓禅龙峡,只见明镜湖那里,人山人海,滚滚红尘之中,红男绿女,有的拿着木壳,有的拿着水枪,闹闹哄哄,起劲在泼水……

    在滚滚红尘之中,梁玉莲发觉有一个似是慧能的人与她擦肩而过,惊鸿一瞥间,消失在人流之中……

    此情此景,不禁使梁玉莲想起了“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这句佛语。

    梁玉莲凭着感觉,终于在禅龙峡谷起漂处找到慧能。

    ……

    “阿莲妹,你们也来啦!”慧能边说边从兜里拿出几个黄芽仔给她们。

    “好甜啊!”梁玉莲边吃边向桂花介绍,“这是阿能哥,她是我们村里的桂花。”

    桂花向着慧能:“阿能哥,难得今天泼水节这么热闹,我们一起去玩漂流好吗?”

    慧能看了看梁耀福,“待会我和耀福伯还要去采山草药呢。”慧能显得一副很畏难的样子。

    梁耀福笑着说:“阿能,你不用畏难,难得今天是泼水节,你和阿莲和阿花去玩漂流吧。”

    “耀福兄,原来你在这里啊!”众人循声一看,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喘着粗气走到梁耀福身旁。

    梁耀福刚想把他介绍给慧能他们认识,那个中年男子见这里人多不便说话,把梁耀福拉到一边,低声地跟梁耀福说着什么。

    梁耀福急匆匆回来和慧能他们道别,和那个中年人走了。

    慧能见梁耀福走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向着梁玉莲,“阿莲妹,我到底是个外人,参进去漂流……不太方便吧。”

    梁玉莲连忙说:“阿能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顾虑呢?!这里的人好客,你尽管放心好了。”

    “玩漂流我是外行,如果我被飞瀑冲走了,你们可要打救啊!”慧能冲她俩一笑。

    梁玉莲和桂花一本正经地:“阿能哥放心,我们这里漂流,每一条竹筏,都有一个筏工把筏的,很安全。”

    “哈哈!我还以为像耀福伯讲的,像八仙玩漂流——各顾各的呢!”其实,慧能深知,外出游玩最刺激、最惬意的莫过于漂流了。慧能在广州城外横林岗与小山子一起在山中打柴的那段日子,曾去过几次江南那滩长浪急的飞水河,领略过随浪跌宕穿梭的“江南第一漂”的惊险刺激漂流。

    桂花不知慧能在逗她们,还在一本正经地介绍:“竹筏用几根毛竹连结而成,宽约两米,长约九米,前端弯曲上跷如船头一名持长竹蒿筏工把筏。竹筏有几个竹椅……”桂花还未讲完,这时,只听见峡谷下人头涌涌,酷似一条人龙涌上来了。

    “漂流开始啦!”梁玉莲、桂花和慧能登上了一条竹筏。筏工把长竹杆使劲一撑,竹筏开始顺溪流缓缓而行……

    慧能心想:在这里漂流,别有一番独特的情趣,周围无遮无拦,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看什么就看什么。抬头看,但见晴空万里,了无烟尘,几朵白云缓缓飘移,像万花筒般不时变幻出莫名其妙的形状,若加以丰富想象,便会觉得它像什么就会是什么;

    低头看,溪水潺潺,清澈闪亮,如同一条蓝绿色的绸缎,在河道中舒展开来,不见头尾。溪水平稳流淌,只在遇到风吹情况下,才出现极小的鱼鳞状波纹。偶尔,亦可见细微的波浪和几朵浪花。

    筏工介绍,那是溪流落差所导致。水中,时而可见丛丛水草,凡有水草生长的地方,总有数尾鱼儿追逐戏嬉,鱼儿见到竹筏驶来,便围着竹筏张嘴摇尾,似在向游人乞食。慧能这才明白,那时在江南码头上那么多人兜售鱼食,可惜当时他认为他们只为赚钱而没买,只好在心里向鱼儿说声对不起了。鱼儿们似乎理解他,很快便成群结队撒着欢游走了。

    最好看的,莫过于漂流河道两岸的旖旎风光了。高耸陡峭的崖壁,大多长满了叫不上名称的植物,淡绿、黄绿、嫩绿、深绿、老绿……绿得滴翠流油,窄叶的、小叶的、阔叶的、针叶的……叶叶春意盎然。时不时的一丛丛盛开的红杜鹃花露出甜美的笑靥,像一丛丛火焰在熊熊燃烧。间或可见丛丛凤尾竹,手臂摇曳鼓掌迎客。有的地方,是裸露的岩石,但多有古今摩崖石刻在上,字体浑厚质朴,给人以历史的厚重感。有的石壁上,有着天然的洞穴,多有人根据其外形,赋予了形神兼备的名称,如金鸡洞等。个别洞穴中,尚微露古人之“悬棺”。溪壁附近,不少奇形怪状的象形石也极惹人注目,如状如头巾的儒巾石、奇巧玲珑的印石、平坦光洁的镜台、似青蛙昂首的青蛙石等,惟妙惟肖。再往高处望去,山崖顶上,有不少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山峰,造型各异,峥嵘雄踞,人们根据其神,其形,都给它们起上了恰如其分极富诗情画意的名称,如貌似山大王的大王峰,状似雄狮的狮子峰,秀如美女的玉女峰,脖子得一仰再仰才能看到的斜插碧霄的三仰峰等。

    很快,慧能的兴致上来了,乐趣更浓了。眼望四面美景,耳听筏工讲解,手也闲不住的伸向溪流玩水,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一样,忘乎所以地把沾在手上的水珠洒向梁玉莲和桂花身上。

    梁玉莲见慧能今天一改常态,显得特别幼稚可爱,娇嗔地一任慧能咨意纵情洒水……

    不知什么时候,桂花从竹筏座位底下拿起一个竹壳,一兜水向慧能泼去。梁玉莲见状,一把抢过桂花手里的竹壳,把一兜兜水泼向慧能,直把慧能泼了个落鸡汤,她俩笑得抱成一团。

    筏工羡慕地向着慧能:“后生仔,今年你要行大运了。”

    筏工说完后,吭起了“小小竹排溪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竹筏在漂流河道缓缓地顺势流淌着,露出水面的碗口大的鹅卵石平铺在河床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银亮的光泽,仿佛天外神鸟留下的多情的种,见证着禅龙峡九曲十八湾的每一处精致之处。乘着竹筏,听着筏工讲解着两岸的旖旎风光,竹筏在画中漂着,融在青山的倒影中,成为水墨画上最亮的点睛之笔。

    “**深深深几许,醉倒多少英雄好汉”。筏工插科打诨地说,“双乳峰,只能看,不许摸,更不能动真格的,这样才能国泰民安。”

    慧能和玉莲、桂花顺着筏工说的方向果真看到了形象逼真的双乳峰,两个俏丽的小山峰凸起着,果真似美人的玉峰,再经筏工这一提示,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