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锈剑无魂
夜风柔柔梅不落，木宅寂寂灯黯然。
老头一把锄头挥的有模有样，活脱脱一垦荒的山野老汉。
木凡提着酒食蹲在一侧，先是斜眼瞅瞅老头，又瞅瞅院里的大坑，挑眉问道：“有宝贝？”
“有宝贝！”，老头边说又是一锄头。
木凡自小便跟在这老头身边，这些年来老头的奇怪行径实在是数不胜数。今夜又不知是来了什么兴致…
“很值钱？”
“很值钱！”这次老头转身，煞有介事的给木凡回了句，这让木凡愈发的怀疑，“咱家院子里埋了宝贝，为啥我会不知道？”
这位大晚上在自家院子里刨坑的老人正是老黄头。老黄头将锄头扔在地上，接过木凡递来的一坛汨儿烧，扯掉酒封，眯眼深嗅了一鼻子，笑道：“为啥你会不知道？哈哈！瓜娃子！那你知不知道姜还得是老的最辣？”说完便不急不缓的呡了一口烧酒。
木凡闻言鄙夷的“嘁…”了一声，刚欲起身回屋，眼角却瞥见坑中似乎真有一物被埋在土里，只露出短短的一角。随即便俯身用双手将其从土里刨了出来。
这是一五尺来长的条形木匣，双手托举竟也显得沉重，待抚去其上尘土，借着灯光可见其上篆刻的木纹纷繁游走、古朴大气，木凡也不识的这木头的材质，但想来必定不是凡物。然而这木匣表面却遍布锈斑，瞧着甚是奇怪。
“啧啧！还真有宝贝！不知道值多少钱嘞？”木凡一脸的财迷相，又问老黄头：“只是…怎么这木头匣子咋还能生锈了？”
老黄头正拎着酒坛子往自个的葫芦里灌酒，顾不得抬头，便道：“这木头是沧澜沉木，确实是能换不少的银子的，爷爷我当年可是花了老大的大功夫才得来这块木头的啊！不过真正的好东西在里面嘞！匣子外头的锈也都是因为里面的东西，要是没这木匣子包着，我那片梅树还不都得锈死。”
老黄头话还没说完，木凡早已经打开了木匣。
“就这个……是宝贝？”木凡的心着实凉了半截。
匣子里面放着一柄剑，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柄剑很长，长有四尺有余，剑尖不似寻常的剑，只是简单将剑身斜断截住，乍一看竟像柄断剑。将近半寸厚的剑身直如铁尺一般，其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黑锈，铸纹刻印早已不见其形。剑格与剑身齐宽，宽约三寸有余，与剑柄过渡潦草随意，整体却不失大气。柄尾并无剑穗，却有一铁链与其铸连，缠绕半截剑身，竟无半点突兀之感。
任谁看，都觉得这柄剑造得极为拙朴浑然、匠心随意。
……
老黄头看着木凡把剑横在锄头上，来回的磨着剑锈，便笑道：“这把剑是给你的！”
“啊～？给我？就这个…？”木凡一脸的嫌弃。
“嗯，就是这个！咳咳…，那个，除了这把……剑，爷爷身边倒还真没什么你能使得动的玩意了，打今儿起，你便先将就着用吧！这还是爷爷早年在大陆游历时意外所获，虽不知此剑的剑名，但绝非凡品！唯一的遗憾就是此剑没了剑魂。世间神兵利器少之又少，凡俗之人可能耗其一生都不得见其一二呀。”老黄头故作高深。
“这破剑很厉害？”木凡端详着这柄死活磨不掉锈斑的
铁剑，诧异道。
“很厉害！非常厉害！怎么砍都断不了！咳咳！好剑皆有剑魂，剑魂都须剑主以剑心与其契连，方可驭剑。好在此剑无魂，你至今幽门未开，更别提剑心一说，用它正好！哈哈，爷爷都给你想好了，你以后出远门了就带着这把剑吧！多好啊～”老黄头抚须摇头晃脑，又道，“之所以今晚给你，是因为小柴今天来了趟。我才突然醒悟原来你都这么大了！唉……，你们这些小儿女的事爷爷我就不插手了，不过轻颜那闺女爷爷确实很喜欢呢，可你小子的性子爷爷最清楚，你不想的谁也勉强不来。无论你做何打算，记住爷爷一句话，莫违本心，也切莫负了真心。”
木凡沉默不语。
顿了半刻，老黄头继续道：“爷爷不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哪天你若是想出去走走了，就去吧！爷爷一个人倒也自在。”
“嘁…，现在就挺好的，我为什么要走？”木凡把剑丢到门边，嘟囔着进了木屋。只留下笑着摇头的老黄头。
……
夜里一片寂静，风儿柔柔的从梅岭而来，抚过城墙。
木凡屋里还亮着灯，此时还未入睡，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破旧不堪的《须弥之初》，良久之后还是轻叹了一声，神色不甘地合了书册。
在木凡的记忆里，他自小便跟在老黄头身边，自打懂事时起两人的生活便基本靠木凡一人了。这并不是老黄头不人道，老黄头求的是大自在，可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不靠谱…，能把木凡拉扯到懂事，对两人来说，已经算是大奇迹了。又有哪个人能跟老黄头一般饿了喝口酒就行？至少木凡不行。木凡自小无父无母，这些年来无论如何撒疯耍泼、威逼利诱，对于自己父母的事，老黄头却总是缄口不言。仅仅只是让自己记着自己姓“牧”，而非姓“木”。慢慢长大了，这一页也就揭过去了，木凡也很少再去过问老黄头，只是心里偶尔也会空落一番罢了。
十岁那年为了每月能有三两的银子贴补家用，他求着老黄头帮忙进了军营，当了个伙夫杂役。老黄头也不在意，任由木凡折腾。也是进了这等鱼龙混杂，铁血铮铮的地方后，在日常的闲聊打屁中，木凡才晓得这世间还有一剑上天入地，覆手移山倒海的这等大手笔。小小年纪，着实心生神往之。回去求证老黄头，老黄头只是叹息，之所以从未与自己提及此等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是怕自己心生向往。未知总好过失望，因为老黄头老早就晓得，木凡根本不能修行！
修行，本是逆天之途。世间万物皆有命数，然逆天修行却行的是转自身气运，改凡俗命理之事。登天难，逆天更难。人族不同于其他外族，天生皆为凡夫俗子。然远古先辈不乏大智慧之人，思悟时空运理，感应天地气运，竟以凡夫之身领悟了天地之力！
相传须弥山上曾有位老人，写了本《须弥之初》的卷册，愿世间修士捧读，迈入正途。如今在这本书册已在大陆广为流传，书内讲的都是修行之初那些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细枝末节。而木凡的那本只是这部卷册的一部分而已。
简而言之，凡修行之人，先须日夜冥想感应天地之气理，再引与自身契合的五行之气入体，环绕周天化为纯力汇为涓涓细流，直到冥想内视之能大成，此为初引之境。如若感应不到天地之气，此生便再也无缘此途。进入初始之境后便可以纯力之流冲击周天之上的一道幽门，而各人幽门千差万别，其开幽门之难易也是各有千秋，待幽门冲开，纯力直通心海，汇成湖海，此为迈入通幽之境。
木凡这本自己拿浆糊粘了多次的《须弥之初》，虽说并非完本，可也是花了三个月的军响从一位内地的商旅手中淘来的，书中单单只有初始之境与通幽之境两境而已，但对木凡来说已然足够。
当初从老黄头那里得知自己无法修行后，木凡并不相信，他只相信事在人为。拿到《须弥之初》后便开始参悟，未曾想竟以不到半月时间感应到了天地之气，随即又以半月时间引五行之气化为纯力，汇于周天之际。
按理说引天地之气入体之前，须以五行区分，选择与自身契合的天地之气方能引其入体，于体内周天运行，化为纯力汇为细流。而木凡却并非如此。但凡感应所至，似是天地之气皆可入体。之后纯力绵延不绝，竟汇为一条滔滔大江。此番情境着实吓坏了木凡，便跑去问询老黄头。老黄头听后双指抵于木凡眉心，闭目半响，神情或喜或悲，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你若幽门能开，百年以内摘星撼月，又有何难？可惜！可叹啊！”
木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尝试，却遇到了最尴尬的门槛。
当木凡打算纯力之流冲击幽门之时，一开始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幽门，内视整片小天地，除了一道墙，什么也没有。这道墙似是云雾遮掩，望不着边际。木凡心念所致，便云消雾散。然而接下来一幕着实是被自己惊的痛哭流涕，心中万般滋味难以言表。
不是木凡找不到这道门，而是这道门实在太大，大到自己都看不到尽头，云雾遮扰竟让自己以为这是一堵城墙。更可恶的是这道幽门之上竟还被纷繁复杂的巨大铁链纵横缠绕，森森的绝望之气扑面而来。
木凡很失望，极其失望。哪怕自己发再大的洪水，冲个几百年也冲不开这道门啊！
从此以后，木凡也渐渐淡了修行的决心，只是听老黄头说至少还能强身健体，免病消疾，便依着习惯夜夜冥想罢了。虽然时常翻开这本早已翻烂的书册神往一番，却也不再有当初的那股热切之情了。
而今晚木凡躺在床前，心里想着的只是如何解决明天的麻烦事而已。
……
木宅灯灭，一夜无语。
翌日，太阳才刚刚冒头，有一骑雪白跃出柴远山的将军府，裹挟着一阵香风，往城南军营疾驰而去。
(本章完)
老头一把锄头挥的有模有样，活脱脱一垦荒的山野老汉。
木凡提着酒食蹲在一侧，先是斜眼瞅瞅老头，又瞅瞅院里的大坑，挑眉问道：“有宝贝？”
“有宝贝！”，老头边说又是一锄头。
木凡自小便跟在这老头身边，这些年来老头的奇怪行径实在是数不胜数。今夜又不知是来了什么兴致…
“很值钱？”
“很值钱！”这次老头转身，煞有介事的给木凡回了句，这让木凡愈发的怀疑，“咱家院子里埋了宝贝，为啥我会不知道？”
这位大晚上在自家院子里刨坑的老人正是老黄头。老黄头将锄头扔在地上，接过木凡递来的一坛汨儿烧，扯掉酒封，眯眼深嗅了一鼻子，笑道：“为啥你会不知道？哈哈！瓜娃子！那你知不知道姜还得是老的最辣？”说完便不急不缓的呡了一口烧酒。
木凡闻言鄙夷的“嘁…”了一声，刚欲起身回屋，眼角却瞥见坑中似乎真有一物被埋在土里，只露出短短的一角。随即便俯身用双手将其从土里刨了出来。
这是一五尺来长的条形木匣，双手托举竟也显得沉重，待抚去其上尘土，借着灯光可见其上篆刻的木纹纷繁游走、古朴大气，木凡也不识的这木头的材质，但想来必定不是凡物。然而这木匣表面却遍布锈斑，瞧着甚是奇怪。
“啧啧！还真有宝贝！不知道值多少钱嘞？”木凡一脸的财迷相，又问老黄头：“只是…怎么这木头匣子咋还能生锈了？”
老黄头正拎着酒坛子往自个的葫芦里灌酒，顾不得抬头，便道：“这木头是沧澜沉木，确实是能换不少的银子的，爷爷我当年可是花了老大的大功夫才得来这块木头的啊！不过真正的好东西在里面嘞！匣子外头的锈也都是因为里面的东西，要是没这木匣子包着，我那片梅树还不都得锈死。”
老黄头话还没说完，木凡早已经打开了木匣。
“就这个……是宝贝？”木凡的心着实凉了半截。
匣子里面放着一柄剑，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柄剑很长，长有四尺有余，剑尖不似寻常的剑，只是简单将剑身斜断截住，乍一看竟像柄断剑。将近半寸厚的剑身直如铁尺一般，其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黑锈，铸纹刻印早已不见其形。剑格与剑身齐宽，宽约三寸有余，与剑柄过渡潦草随意，整体却不失大气。柄尾并无剑穗，却有一铁链与其铸连，缠绕半截剑身，竟无半点突兀之感。
任谁看，都觉得这柄剑造得极为拙朴浑然、匠心随意。
……
老黄头看着木凡把剑横在锄头上，来回的磨着剑锈，便笑道：“这把剑是给你的！”
“啊～？给我？就这个…？”木凡一脸的嫌弃。
“嗯，就是这个！咳咳…，那个，除了这把……剑，爷爷身边倒还真没什么你能使得动的玩意了，打今儿起，你便先将就着用吧！这还是爷爷早年在大陆游历时意外所获，虽不知此剑的剑名，但绝非凡品！唯一的遗憾就是此剑没了剑魂。世间神兵利器少之又少，凡俗之人可能耗其一生都不得见其一二呀。”老黄头故作高深。
“这破剑很厉害？”木凡端详着这柄死活磨不掉锈斑的
铁剑，诧异道。
“很厉害！非常厉害！怎么砍都断不了！咳咳！好剑皆有剑魂，剑魂都须剑主以剑心与其契连，方可驭剑。好在此剑无魂，你至今幽门未开，更别提剑心一说，用它正好！哈哈，爷爷都给你想好了，你以后出远门了就带着这把剑吧！多好啊～”老黄头抚须摇头晃脑，又道，“之所以今晚给你，是因为小柴今天来了趟。我才突然醒悟原来你都这么大了！唉……，你们这些小儿女的事爷爷我就不插手了，不过轻颜那闺女爷爷确实很喜欢呢，可你小子的性子爷爷最清楚，你不想的谁也勉强不来。无论你做何打算，记住爷爷一句话，莫违本心，也切莫负了真心。”
木凡沉默不语。
顿了半刻，老黄头继续道：“爷爷不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哪天你若是想出去走走了，就去吧！爷爷一个人倒也自在。”
“嘁…，现在就挺好的，我为什么要走？”木凡把剑丢到门边，嘟囔着进了木屋。只留下笑着摇头的老黄头。
……
夜里一片寂静，风儿柔柔的从梅岭而来，抚过城墙。
木凡屋里还亮着灯，此时还未入睡，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破旧不堪的《须弥之初》，良久之后还是轻叹了一声，神色不甘地合了书册。
在木凡的记忆里，他自小便跟在老黄头身边，自打懂事时起两人的生活便基本靠木凡一人了。这并不是老黄头不人道，老黄头求的是大自在，可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不靠谱…，能把木凡拉扯到懂事，对两人来说，已经算是大奇迹了。又有哪个人能跟老黄头一般饿了喝口酒就行？至少木凡不行。木凡自小无父无母，这些年来无论如何撒疯耍泼、威逼利诱，对于自己父母的事，老黄头却总是缄口不言。仅仅只是让自己记着自己姓“牧”，而非姓“木”。慢慢长大了，这一页也就揭过去了，木凡也很少再去过问老黄头，只是心里偶尔也会空落一番罢了。
十岁那年为了每月能有三两的银子贴补家用，他求着老黄头帮忙进了军营，当了个伙夫杂役。老黄头也不在意，任由木凡折腾。也是进了这等鱼龙混杂，铁血铮铮的地方后，在日常的闲聊打屁中，木凡才晓得这世间还有一剑上天入地，覆手移山倒海的这等大手笔。小小年纪，着实心生神往之。回去求证老黄头，老黄头只是叹息，之所以从未与自己提及此等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是怕自己心生向往。未知总好过失望，因为老黄头老早就晓得，木凡根本不能修行！
修行，本是逆天之途。世间万物皆有命数，然逆天修行却行的是转自身气运，改凡俗命理之事。登天难，逆天更难。人族不同于其他外族，天生皆为凡夫俗子。然远古先辈不乏大智慧之人，思悟时空运理，感应天地气运，竟以凡夫之身领悟了天地之力！
相传须弥山上曾有位老人，写了本《须弥之初》的卷册，愿世间修士捧读，迈入正途。如今在这本书册已在大陆广为流传，书内讲的都是修行之初那些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细枝末节。而木凡的那本只是这部卷册的一部分而已。
简而言之，凡修行之人，先须日夜冥想感应天地之气理，再引与自身契合的五行之气入体，环绕周天化为纯力汇为涓涓细流，直到冥想内视之能大成，此为初引之境。如若感应不到天地之气，此生便再也无缘此途。进入初始之境后便可以纯力之流冲击周天之上的一道幽门，而各人幽门千差万别，其开幽门之难易也是各有千秋，待幽门冲开，纯力直通心海，汇成湖海，此为迈入通幽之境。
木凡这本自己拿浆糊粘了多次的《须弥之初》，虽说并非完本，可也是花了三个月的军响从一位内地的商旅手中淘来的，书中单单只有初始之境与通幽之境两境而已，但对木凡来说已然足够。
当初从老黄头那里得知自己无法修行后，木凡并不相信，他只相信事在人为。拿到《须弥之初》后便开始参悟，未曾想竟以不到半月时间感应到了天地之气，随即又以半月时间引五行之气化为纯力，汇于周天之际。
按理说引天地之气入体之前，须以五行区分，选择与自身契合的天地之气方能引其入体，于体内周天运行，化为纯力汇为细流。而木凡却并非如此。但凡感应所至，似是天地之气皆可入体。之后纯力绵延不绝，竟汇为一条滔滔大江。此番情境着实吓坏了木凡，便跑去问询老黄头。老黄头听后双指抵于木凡眉心，闭目半响，神情或喜或悲，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你若幽门能开，百年以内摘星撼月，又有何难？可惜！可叹啊！”
木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尝试，却遇到了最尴尬的门槛。
当木凡打算纯力之流冲击幽门之时，一开始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幽门，内视整片小天地，除了一道墙，什么也没有。这道墙似是云雾遮掩，望不着边际。木凡心念所致，便云消雾散。然而接下来一幕着实是被自己惊的痛哭流涕，心中万般滋味难以言表。
不是木凡找不到这道门，而是这道门实在太大，大到自己都看不到尽头，云雾遮扰竟让自己以为这是一堵城墙。更可恶的是这道幽门之上竟还被纷繁复杂的巨大铁链纵横缠绕，森森的绝望之气扑面而来。
木凡很失望，极其失望。哪怕自己发再大的洪水，冲个几百年也冲不开这道门啊！
从此以后，木凡也渐渐淡了修行的决心，只是听老黄头说至少还能强身健体，免病消疾，便依着习惯夜夜冥想罢了。虽然时常翻开这本早已翻烂的书册神往一番，却也不再有当初的那股热切之情了。
而今晚木凡躺在床前，心里想着的只是如何解决明天的麻烦事而已。
……
木宅灯灭，一夜无语。
翌日，太阳才刚刚冒头，有一骑雪白跃出柴远山的将军府，裹挟着一阵香风，往城南军营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