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你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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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北蛮

    顾元坤听见她的话,半点也没表现出惊讶。

    他直接对她道:“不行。”

    “为什么?”徐飒拧眉,“元坤,你该知道我现在已经被休了。况且我还要去北蛮见如意姐,长辽到北蛮的路没那么好走,我怀着孩子,去了就更艰险。”

    顾元坤看了她半天,只问:“你为什么要怄气?”

    徐飒一噎。

    “在你知道这件事的前几日,我就已经起了怀疑。可以说,这孩子,我比你知道的早。我认识你,也比你认识傅如深的早。”淡淡说完,顾元坤走到徐飒身前,捞起她不断发颤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一时间,不适应它的存在。”

    “但如果它不在了,你会后悔的。”

    “有了它,徐家就不再只剩你一个人了,懂么?”

    “你要去北蛮,我给你安排。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乖乖的,做好它的娘亲。把它留下。”

    徐飒被顾元坤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哭笑不得的问:“元坤,你图什么啊?”

    顾元坤冷哼。

    “我不想,听你以后后悔的哭声而已。很烦。”

    徐飒:“……”

    顾元坤走了,说是要给她煎保胎药。留下徐飒一个人在房里,摸着自己的小腹,愈发觉得荒唐,荒唐得她心里发颤。

    ……孩子?

    有点想笑,笑得却很无力。徐飒缓缓地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在窗前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调皮啊?”她看着自己的肚子问,“知不知道你爹已经不要你娘了?你娘现在多可怜啊,你还要出这个难题!”

    且不说别的,就她现在的肚子,还是扁扁平平的,一点怀了身子的征兆都没有。

    她哪里想的到,早就有个小家伙趁虚而入,已经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两个月了?

    “……”

    气鼓鼓的撇了撇嘴,徐飒待顾元坤端药回来,并没抗拒的全都喝了下去。

    “那些马,我刚在窗口见到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喝完保胎药,徐飒含着梅子道。

    顾元坤点头:“我在路上时,就黑傅如深去了信,让他的人在指定的地点接马。”

    徐飒抬眼:“烟城?”

    看穿她的心思,顾元坤道:“他不会自己来的。”

    “……我知道。”徐飒抬手,按住自己的左胳膊,前后晃了晃身子:“他有他的家业,不会轻易走开的。”

    顿了顿,她小声嘀咕:“我还是会想起他。我还是会不甘心。但我知道,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呀,只要时间久了,我对他的感情肯定就淡了。”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会忘记他的。孩子我一个人怀不上,可我一个人,还是可以试着带好的。”

    顾元坤沉默了一会儿,问:“若有朝一日,东楚得以平反,仇敌得以手刃,天下太平,他让你回去呢?”

    徐飒眯着眼笑了笑。

    “他让我走,我走了。他再让我回,我还回去?凭什么呀?”

    看出顾元坤还有话要说,她摇了摇头:“我又不傻,我知道他有苦衷。可正因为我不傻,我才没办法像什么一样,他让我来我就来,他让我走我就走啊?”

    笑着叹了一声,徐飒摊手:“如果他能多信任我一点,给我哪怕一点点提示,而不是决绝的赶我走,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

    她可以不恨。

    但若爱是他一个人掌控了全局,哪怕有苦衷也不给她一点点提示,朝她射箭,给她休书,赶她走……

    那她就爱不动了呀。

    傅如深觉得他什么事都能一个人扛,不需要她在一旁帮忙的话。那她就不站了,她不稀罕被他护在羽翼之下,何况他也无法护得她周全。

    顾元坤听完,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去哪儿记得带上我。”他说,“只要你还需要。”

    徐飒冲着他笑:“逆徒,你突然对为师这么好,为师不习惯呀。”

    顾元坤冷眼看她:“你是不是有问题?只能你对人好,见不得别人对你好,死了你要赶着去替菩萨当差吗?”

    徐飒:“……”

    她怎么感觉,她这徒弟一来到烟城,就暴躁起来了?

    不过也难怪,她简直想象不到,顾老爷子那么和蔼可亲像个老顽童,竟然有个顾元坤这种冰坨子似的孙子,而顾元坤每天被老爷子“孙崽儿孙崽儿”的叫着,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我爷爷,我爹,我亲哥,都是这个性子。”后来顾元坤给她解释,“所以那时我离家出走,一方面因为二房陷害,而他们却觉得事情并不严重,想要大事化小,一方面还是因为……真的太烦了。”

    徐飒听得离奇不已。待知道他走后,二房那边却险些搞臭了神骓营的名声,顾元坤才捡起之前的事情,在她的小宅子里研究新式马鞍、搭配马草饲料的时候,她简直哭笑不得。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还以为你真要做木匠呢!”

    顾元坤淡漠的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就光明正大的不说……听说他这性子是随了他娘,也不知道顾元坤的爹娘是怎么能凑到一块儿的。

    白日里,徐飒喝着补汤补药,听顾老爷子讲顾元坤的事情。

    到了夜里,她好像习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窝在床铺的角落,看着窗外的夜景,她念的最多的字就是“傅如深”。

    “傅如深,元坤说你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呢,但他没告诉你我在哪儿,所以你找我了吗?”

    “你应该没找我吧,你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只要时局还未明朗,你就宁可把什么都做到最好,不给人一点把柄。”

    “傅如深,你说过不会让人伤着我,我可感动了。”

    “可我没想到,最后伤我的人,是你啊……”

    “你给我一点点提示好不好?别给我眼神,我看不懂眼神,哪怕你那时候在耳畔跟我说一句,爱我……那我把命给你都愿意啊……我都不需要你解释太多的。”

    “傅如深……我想你……我讨厌你啊!可是我,我还是想你……”

    每天晚上,有人在床角哭得撕心裂肺,也有人在隔壁无奈的低叹:“今日的补胎药,又白喝了。”

    还有一个人,站在远方的窗口,背着手在眺望:“还没打听到她的下落么?”

    “太难了。烟城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他身后的人道,“三庄主走后,我们做事只有更加谨慎,大庄主恕罪,是属下能力不足。”

    “……罢了,你们保好实力要紧,我这边不急。”

    “多谢大庄主谅解。”

    下人走后,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儿,恒远才推门进来:“主子,给圣上递过去的信,果然平安到了,并没有遭受拦截。”

    “嗯。”傅如深低应了一声,道:“圣上并非昏君,亦非暴君,只是太看重得失利益。若信能够平安到达圣上手里,我总算也能够放下一些心事。”

    能够放下一点心事吗?

    恒远看了他半晌,小声问:“主子,您还没打听到夫人的下落?”

    “……嗯。”

    恒远暗暗叹气。

    那哪能是放下一点心事啊?主子现在最大的心事,不还是寻不到夫人的下落吗?

    马被送去交差了,说来却是好笑:竟然是拿夫人换的?心玉丫头口中那个冰坨子带走了夫人,还送他们六匹汗血宝马,给了银钱都不要,这和抢人有什么区别?

    若非知道夫人是被主子气走的……哎,都怪淮安王一家!

    “话说主子,淮世子还是不间断的来寻大小姐,要借着她生病的名义带她去修养什么的,这样长久的谢客,咱们也不是办法呀。”恒远忽地道,“属下不敢妄言淮世子是不是真对大小姐起了心思,可淮世子他……”

    他们终将对立啊。

    傅如深闻言,只道:“不用管他。只要信送到,过一阵子,我们就能解脱了。”

    偌大龙行山庄,果然还是要三家一齐。哪怕少了一个角,也早晚会迎来分崩瓦解。他不能任性,但是他一个人,真的累了。

    他不是神佛,救不了众生。他有志向,但他也有舍不得的人。

    若他的志向注定要让他舍不得的人难过,那他宁可换一个,他更想把他舍不得的人追回来。

    “恒远。”傅如深幽幽的问,“你说,我将龙行镖局庄最大的权力交给朝廷,会不会被人当做是叛徒?”

    恒远愣了愣,低下头陷入沉默。

    起初听主子说,要把龙行镖局让给朝廷,以后全权去听朝廷安排,只拿俸禄办事的时候,他大吃了一惊。

    可当他每每看到三个人的事情全都归在了他主子一个人的身上,二庄主与三庄主都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支撑,支撑镖局和商铺,又日夜牵挂着一个人,他真怕主子就此倒下。

    “主子,您不是叛徒。”恒远认真的道,“至少属下知道啊,您尽力了。”

    留下龙行山庄的铺子,只把镖局分离出去,这是主子思考了多久,才做出的决定和牺牲?恒远知道,这件事情在他与心玉讲后,心玉都心软了些,有些理解了主子的苦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呀。事出突然,哪有谁能在紧要关头,将事情考虑的十全十美?

    “只是,”恒远又道,“主子,夫人那边,她可能会生你的气了。”

    “我知道。”

    傅如深淡淡的道,心里却叹,他的是飒飒何止是生气?他伤了她的心啊。

    但是,他会想办法挽回。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傅如深抬头,用手轻轻碰了碰窗上挂着的风铃,“总之我先等着圣上那边的消息好了。只有稳当的铺好路,下一次见面时,我才能好好的与她道歉。”

    恒远微愣,问他:“主子,您就不怕以后夫人隐姓埋名,您再也见不到她?”

    受到傅如深一瞪,恒远立刻捂住了嘴。却见傅如深默了默,却抿出一个苦笑:“她会去北蛮。我敢肯定。”

    了解徐飒,这是他如今最大的骄傲了。

    只有这时,他幽深的眸子里,才会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

    确诊为怀胎三月余后,承蒙顾少营主照顾,徐飒的身子终于稳定下来,也可踏上前往北蛮的路。

    顾老爷子就生生的陪了他俩半个多月,临走时还不舍的对着顾元坤道:“徐姑娘有家室了你就别总盯着人家,回去我让你爹娘把鹿通周遭五座城的未嫁姑娘资料都搜罗过来,孙崽儿你挨个儿挑成不成?”

    顾元坤一脸冷硬的冲他行礼:“先走一步。有事我会写信到神骓营。”

    说完就带着徐飒上了马车。

    徐飒在马车上还怪不好意思的,对他道:“那到底是你爷爷,又要分开了,你不多说两句?”

    可在她探身出去与顾老爷子打招呼的时候,看见的却是顾老爷子笑开了花似的一张脸:“慢走啊你们俩!路上注意安全!”

    徐飒莫名其妙的缩回车厢后,顾元坤漠然的道:“在接手神骓营之前,顾家做的是车马馆驿的生意。爷爷与他那一辈里的几十个兄弟,自打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能全聚,几年里能有三人以上聚首都是缘分,他们最知道,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活法。”

    徐飒默了默,抿唇打起车帘,看向前面的路道:“可你不是车马馆驿的人呀。元坤,你是有家的,老爷子肯定还是盼着你回去。”

    顾元坤看了她半晌,将宽剑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没再回答。

    徐飒也放下车帘,将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闭上眼,仿佛坐在她对面的,还是那个嘴上说着“喜静”,却在相处久了之后,总会与她主动找些话题的人。

    现在她想起来这些,已经不会觉得多难过了。

    她再也不会去设想,若是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时,他也在身边,那他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傅如深。”

    长夜漫漫里,她最后与他写过最后一封信——

    “你让我动心,你让我离开,我都听你的,但是我不想再回来了。”

    “我知道你有苦衷,可你也该知道,我爱你。你的苦衷,让爱你的那个我死了,这不是你的错,我很抱歉,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对你还不够爱吧。”

    “没能被你伤的三番五次仍然选择飞蛾扑火,不是你的错。怪我太胆小了。”

    “对不起。”

    这封信,就连顾元坤也不知道它的存在。是她悄悄寄出去给龙行山庄的,也不知道傅如深能不能收到。

    不过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伤过一次足矣,以后她再也不期望,不盼望,元坤说得对,孩子不留下,她定然会后悔。她要好好保护这个小家伙,以后她有家人了,也不再需要其他。

    就这样吧。

    往北蛮的路确实不好走。倒不是有多颠簸坎坷,而是关卡重重,若非路上有顾元坤这神骓营少营主的身份开路,徐飒发觉她一个人根本到不了北蛮。

    “果然救人是有回报的啊?”一个月后,终于抵达北蛮边境的时候,徐飒直拍手感叹,目不暇接的看着北地的草原风光,恨不得把头都从马车侧面的小窗弹出去。

    直到被顾元坤拽着坐回去,她才兴奋的对他道:“逆徒!谢谢你啊!等到了地方,为师请你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听说这的风俗可豪放了!”

    顾元坤冷眼瞥了眼她微微鼓起的肚子,道:“我可以喝酒,你不行。”

    “哎呀我知道!”徐飒立刻回他,接着又撇嘴道:“肉我也得少吃点,否则被如意姐瞧见还好,被九儿瞧见,她定是要指着我笑的!”

    多亏了顾元坤,这一个月来对她照顾的太好,坐个马车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花了一个月才到北蛮不说,还把她养胖了一圈!

    虽然不是太夸张吧,偶尔她摸摸自己软乎乎的脸,也会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真是对不起曾经那个勤学苦练身姿矫健的自己!

    果然,再过重重关卡,费了一番周章才见到魏如意和九儿时,俩人如她所料的,一个对她关切不已,一个绕着她满眼不可思议:“飒姐,你怎么胖了?”

    “还不是元坤把我喂养的太好了!”徐飒一脸郁闷,“九儿你不用这么惊讶吧?我也没胖的太过分啊!”

    这话听的魏如意和九儿都笑了。

    转身将徐飒请进自己的屋子,魏如意道:“主要是我与九儿听说,你受了伤,一个人逃出了龙行山庄,之后我们一直在担心你过得不好呢,却没想到你过得竟还不错。”

    边说边打量徐飒,魏如意温柔的笑起来:“看到你过得不错,我们便放心了。”

    “先别放心,我正担心着呢。”徐飒忽然郁郁寡欢。

    “怎么了?”魏如意疑惑的眨眨眼,接着道,“飒飒你用担心,世子已在北蛮的军队占据了一席之地。我们现在跟着他,安全得很。”

    这些徐飒隐约是知道的,多亏在龙行山庄时,她与魏如意通信,魏如意告诉过她,他们大概所处的位置,以及如果要来,她该怎么与她相见。

    但是,徐飒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迎着魏如意愈发疑惑的目光,她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小家伙已经四个多月啦,想到可能还有四五个月,它就要问世,我现在可是越来越紧张了。”

    魏如意愣住了。

    九儿更是听的张大了嘴,半天才不可思议的站到徐飒身边:“飒姐……谁、谁的啊?”

    “我的咯。”徐飒耸肩,“我和傅如深的。”

    “我大哥的孩子!?”韩野忽地推门蹿进来,吓了徐飒一跳,魏如意拧眉看他低叱,“三庄主!”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韩野摸了摸后脑,便急急的到了徐飒面前:“怎么回事,大嫂,你怀上我大哥的孩子了?”

    “你不用叫我大嫂。”徐飒心平气和的道,“我已经被傅大庄主休了,这孩子虽然有他的血脉,但他不要我了,孩子也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屋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冷硬,韩野看魏如意,魏如意看徐飒,徐飒再看韩野,见他和魏如意一样,打扮成了北蛮的风格,还穿着皮甲,她笑:“韩野,你这是……参军了?”

    “啊?没有,我就是给二哥打打下手,”韩野笑笑,坐在魏如意身边道:“二哥还在忙呢,听说你来了,他激……嘶!”

    腰间忽地一疼,韩野拿余光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坐着的魏如意,嘿嘿笑道:“他想着来迎接你一下的,可暂时脱不开身,我就先来看看。”

    一群人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再见面时模样并未改变多久,却觉得,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围在一个桌子前坐,不管离别时各自身份如何,眼下都像是一帮老朋友。

    哪怕真真假假,谁对谁都有隐瞒,他们能够再次见面,徐飒也被喜悦占了上风。

    没寒暄多久,韩野就有事被人叫走了。顾元坤让九儿带他去收拾两间房出来,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徐飒和魏如意。

    “如意姐,”屋子一空,徐飒就换上了一脸八卦相,“你和韩野,相处的竟然还不错?我看韩野抱着两块金砖,抱的还挺乐呵呀!”

    “飒飒!”魏如意被她说的脸上竟有些发红,嗔道:“你别瞎说!”

    “瞎说什么呀?”徐飒揶揄的笑,“我觉得能有一个不惜放下一切与你来这的人,挺好嘛,年龄问题不大!”

    魏如意无奈,本想调笑一下她与顾元坤。可瞥见徐飒微微鼓着的肚子,她又暗暗恼起来,定是韩野时常不着调,把她给带偏了,好端端的说那些作什么?

    不如趁着人少,说些正事。

    “飒飒,”拉着徐飒坐去软塌上,魏如意道:“自打来了北蛮,我们与东楚那边的联系便少了许多。很多事情也了解的不全面,所以你与大庄主,究竟如何了?”

    徐飒听了她问的,眸光微闪,笑道:“不如何呀。他把我休了,我与他,就这样啦。”

    魏如意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你当真了?”

    “什么当真了?”徐飒莫名的笑,“他给了我休书,说了狠话赶我走,我难道不该当真吗?”

    见她已经释然了许多似的,魏如意看得有些唏嘘,摇头道:“也不是。我只是在听闻傅大庄主休了你后,一直以为这只是做给人看的。毕竟我与韩野……包括世子,都不觉得,你们俩会真的分开。”

    “可我们就是真的分开了呀。”徐飒理所当然的说完,摆了摆手道,“总之这事就这样了,与他分开我很遗憾,但是看开了也没什么。孩子我一个人就能养,以后有孩子在,我也不需要他了。”

    魏如意无奈,直笑着摇头:“那大庄主知道你怀了孩子的事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徐飒抿唇,接着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他不知道才好呢!这孩子是我怀的,是元坤劝我留下来的,与他没什么关系!”

    这般赌气的模样啊……魏如意看得直摇头,半晌她道:“既然如此,飒飒,我不如便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魏如意敛眸,又抬眼看她,认真的道:事到如今,你与世子已经算是相互知道身份了。我想说,其实这么多年,世子他一直在找你。”

    “飒飒,旁人我不知道,也不便多说。但是世子,他的心里一直有你。他从未放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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