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卡尔德龙（2）
在这座楼的第一层有个咖啡店，只是一条前面摆着圆凳的长柜台，面对着一片落地玻璃窗。我坐下来喝咖啡，想估价一下所获得的情况。
她有男友，这无问题。有人为她买了那件夹克，一百块一张的票子数了二十多张，并不在这笔买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男友有砍刀吗？这个问题我可没有问那毛皮售货员……可他说他是会计，是吗？会计应该用笔……
咖啡不怎么好。但我还是要了第二杯。我低头看着十指交叉的双手。哪一种会计会他妈的带一把大砍刀？退一步讲，任何人发怒时都会拿起刀来，可那次发怒很奇怪，是计划好的——用假名字租用旅馆房间，杀人后不留下作案凶手的任何痕迹。
杀人凶手和买毛皮夹克的是一个人吗？
我呷一口咖啡，认定不是一人。我现在脑中的那男友的形象与昨晚戒酒会后收到的那封口头电报也不协调。那个穿短夹克的小伙子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只不过是他未接到命令采取进一步行动，发挥他的肌肉功能而已。一个温文尔雅的会计会指挥这样一种打手吗？
不大会。
男友和查尔斯•欧文•琼斯是同—个人吗？但为什么苦心积虑地想出这样一个假名，中间还多加一个姓？姓史密斯或琼斯的人化名时—般用乔或约翰即得。何必要叫查尔斯•欧文•琼斯？
也可能他叫查尔斯•欧文斯，正写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故意把欧文斯的最后一个字去掉，使它变成中间的姓。这有道理吗？
我认定不成立。
还有那个混账的房问管理员。怎么还没有认真地询问过他！德尔金说他晕晕乎乎，他显然是南美洲人，可能英语不大行。但已达到一定水平，不能流利会话是不可能被这样一座体面的旅社雇用的，而且被安排在必须与公众交往的位置上。不是英语的问题。关键是没人去追问。如果像我询查毛皮售货员那样去询查他，说不定他会露出什么情况。往々能从见证人的记忆里控出他意识不到的东西。
.
接待查尔斯•欧文•琼斯的房间管理员名叫奥克塔维奥•卡尔德龙，他上星期六当班，从下午四点到午夜。星期天下午来电话请病假。昨天继续请假，今天在我赶到旅社的前一个小时又第三次来电话请假，我的到来令副经理有点紧张。卡尔德龙还在生病，可能还得请一天假，甚至更长。
我问他得什么病。副经理叹口气，摇々头。“不知道，”他说，“从他们这号人嘴里很难得到明确的回答。当他们想耍滑头时，他们掌握英语的能力便明显下降，随口就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那么说，你雇的房间管理员不会讲英语？”
“不，不，卡尔德龙讲得很流利。是别人替他打的电话。”他摇々头，“奥克塔维奥是个非常腼腆的小伙子。我猜他害怕我在电话里训他，才请个朋友替他传信。当然这也说明他病还没好，不想从床上起来去打电话。我估计他住的是一间一间的宿舍楼，电话安在过道里。是个比奥克塔维奥拉丁口音更重的人打的电话。”
“他昨天来电话了吗？”
“是别人替他打的。”
“也是今天打电话的这位？”
“我实在说不清。一个西班牙裔人在电话上说话完全像另一个人。两次都是男人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不敢发誓。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区别。星期天怎样？那一次是卡尔德龙自己打的吗？”
“星期天我不在这儿。”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电话在走廊里。我看他不会去接的。”
“你只管告诉我好了。”
他把号码写给我，并附有他在昆斯区巴尼特大道上的住址。我问副经理卡尔德龙的住处在昆斯区的哪一部分。
“我对昆斯区毫不了解，”他说，“我想你不会到那里去吧？”听语气好像我需要办个护照并准备好水和干粮。“我可以肯定，奥克塔维奥一两天之内就会回来上班的。”
“你怎么这样肯定？”
“这是份好差事，”他说，“他若不能马上回来就会丢掉它。这他一定懂得。”
“他过去的考勤如何？”
“优等。我肯定他的病没假。可能是病毒感染，要发三天的烧。现在正流行，病倒的人很多。”
她有男友，这无问题。有人为她买了那件夹克，一百块一张的票子数了二十多张，并不在这笔买卖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男友有砍刀吗？这个问题我可没有问那毛皮售货员……可他说他是会计，是吗？会计应该用笔……
咖啡不怎么好。但我还是要了第二杯。我低头看着十指交叉的双手。哪一种会计会他妈的带一把大砍刀？退一步讲，任何人发怒时都会拿起刀来，可那次发怒很奇怪，是计划好的——用假名字租用旅馆房间，杀人后不留下作案凶手的任何痕迹。
杀人凶手和买毛皮夹克的是一个人吗？
我呷一口咖啡，认定不是一人。我现在脑中的那男友的形象与昨晚戒酒会后收到的那封口头电报也不协调。那个穿短夹克的小伙子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只不过是他未接到命令采取进一步行动，发挥他的肌肉功能而已。一个温文尔雅的会计会指挥这样一种打手吗？
不大会。
男友和查尔斯•欧文•琼斯是同—个人吗？但为什么苦心积虑地想出这样一个假名，中间还多加一个姓？姓史密斯或琼斯的人化名时—般用乔或约翰即得。何必要叫查尔斯•欧文•琼斯？
也可能他叫查尔斯•欧文斯，正写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故意把欧文斯的最后一个字去掉，使它变成中间的姓。这有道理吗？
我认定不成立。
还有那个混账的房问管理员。怎么还没有认真地询问过他！德尔金说他晕晕乎乎，他显然是南美洲人，可能英语不大行。但已达到一定水平，不能流利会话是不可能被这样一座体面的旅社雇用的，而且被安排在必须与公众交往的位置上。不是英语的问题。关键是没人去追问。如果像我询查毛皮售货员那样去询查他，说不定他会露出什么情况。往々能从见证人的记忆里控出他意识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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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查尔斯•欧文•琼斯的房间管理员名叫奥克塔维奥•卡尔德龙，他上星期六当班，从下午四点到午夜。星期天下午来电话请病假。昨天继续请假，今天在我赶到旅社的前一个小时又第三次来电话请假，我的到来令副经理有点紧张。卡尔德龙还在生病，可能还得请一天假，甚至更长。
我问他得什么病。副经理叹口气，摇々头。“不知道，”他说，“从他们这号人嘴里很难得到明确的回答。当他们想耍滑头时，他们掌握英语的能力便明显下降，随口就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那么说，你雇的房间管理员不会讲英语？”
“不，不，卡尔德龙讲得很流利。是别人替他打的电话。”他摇々头，“奥克塔维奥是个非常腼腆的小伙子。我猜他害怕我在电话里训他，才请个朋友替他传信。当然这也说明他病还没好，不想从床上起来去打电话。我估计他住的是一间一间的宿舍楼，电话安在过道里。是个比奥克塔维奥拉丁口音更重的人打的电话。”
“他昨天来电话了吗？”
“是别人替他打的。”
“也是今天打电话的这位？”
“我实在说不清。一个西班牙裔人在电话上说话完全像另一个人。两次都是男人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不敢发誓。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区别。星期天怎样？那一次是卡尔德龙自己打的吗？”
“星期天我不在这儿。”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电话在走廊里。我看他不会去接的。”
“你只管告诉我好了。”
他把号码写给我，并附有他在昆斯区巴尼特大道上的住址。我问副经理卡尔德龙的住处在昆斯区的哪一部分。
“我对昆斯区毫不了解，”他说，“我想你不会到那里去吧？”听语气好像我需要办个护照并准备好水和干粮。“我可以肯定，奥克塔维奥一两天之内就会回来上班的。”
“你怎么这样肯定？”
“这是份好差事，”他说，“他若不能马上回来就会丢掉它。这他一定懂得。”
“他过去的考勤如何？”
“优等。我肯定他的病没假。可能是病毒感染，要发三天的烧。现在正流行，病倒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