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译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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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华尔街日报》希望了解一下新董事会的人员组成情况。“达德利•克雷范还会呆下去吗?”

    “不,他把他的股份卖给我之后就不待下去了。”    “您妻子如何?”

    “在新组建的公司事务中,格伦农夫人将不会发挥任何实际的作用。”

    那些街头小报的记者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引到了丑闻方面。“您和哈里•凯夫是多年至交,”《每日新闻》提出来了。“那么,他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欢庆胜利和重任在前的时刻扬长而去呢?”

    “不错,凯夫先生和我已是多年的朋友了。但他在编辑选材的某些问题上一直不同意我的观点。这是他的权利,正如放走他是我的权利一样。我还可以说,你们可以找他本人证实一下,凯夫先生对扩展期间可能给他增加的额外工作负担似乎不大喜欢。他干这一行,长期操劳,值得敬佩。或许,他已经感到,是该把马鞭交给年富力强者的时候了。说到这里,我要同时在此宣布,丹尼•希尔斯曼已经接过了主编的职务。我知道,这项宣布一定会受到本市那些连连失误的财政官员的热烈欢迎。但他们不要高兴得太早。希尔斯曼先生是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轻报人。他的提升仅仅意味着,将来,不但金融界的先生们,而且是全市的居民,都必须提防他的那支笔了。”

    “您的记者基尔戈情况怎样?”《电讯报》问:“警方是否搞到了可以进一步调查的线索?”

    “很遗憾,没有。他们正全力以赴地寻找犯下这可怕袭击罪的人。但我被告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他到那样一种地方去干什么?是在搞采访,准备写报导吗?”

    “不。基尔戈先生是在他的业余时间里出事的。尽管他现在已有了康复的希望,但他仍然不能谈话,所以,我们眼下谁也不知道,他到那样一个地方去干什么去了。”

    《时代周刊》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社会上一直对你在州级竞选中的支持对象议论纷纷。您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做出了,就请谈谈吧。”传来几声冷笑,格伦农也撇嘴一乐。

    “约翰,您总不会让我就这样宣布杂志封面的内容吧,您说呢?”他回答:“是嘛。经过对许多杰出候选人的研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宣布的。准备好钱,等着买我的杂志看吧。不过,我可以给你放个风,决不是共和党人。”

    大家全笑了,新闻招待会结束。

    有些记者确实卖劲地去找了凯夫,想从他那方面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凯夫销声匿迹了。不管是打电话,还是亲自去家拜访都找不到他。查询他经常出入的酒吧间也一无所获。这天晚些时候,还在为发生的事情责怪自己的简绕小道来到他的公寓大楼,她说服管理员让她进到屋里。

    房间仍是那副杂乱无章的老样子,起初,忧心忡忡的管理员还以为那里发生过打斗呢。但简再三说,请他放心,这地方总是如此混乱。她看了看壁橱,发现他的几套衣服没有了,她于是猜到,凯夫为了避开大家已经远走他乡。

    杰米继续在医院里经历着缓慢而痛苦的康复过程。默纳成了他唯一的常客,每晚都来拜访。

    他过于虚弱,不能让他知道凯夫离职和他遭受袭击的情况,她决定先对他保密,至少要等到他再好转些以后再说。每当他问起格伦农和凯夫,她就解释说,他们俩都卷到洛杉矶那笔交易里去了,但都给他转来了祝愿康复的问候。他似乎对这很满意。

    杰米很担心自己的公寓。默纳跑去好多次。为他取些东西,并察看一番房间是否有人动过。

    有天晚上,她随口提起她自己房子的租期就要到了,还定不下来是续租还是另找新居。

    “干嘛不先搬到我家去住,同时在外面物色着?”杰米问:“如果你准备继续充当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弗洛伦斯•南丁格尔,1820—t910,英国女护士,欧美近代护理学和护士教育创始人之一——译者注)的角色,离这儿就近多了,看上去我至少还得在这床上躺两个月。每当想起你正在我的房间里住着,我会感到更快乐的。”

    于是,她搬去自己的六个箱子,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开始几天,她没有打开箱子,过了两个星期觉得这样太蠢,便在宽大的壁厨里为自己的东西腾了个位置。

    接下去的几个星期真可谓是格伦农和他的杂志社最得意的时候。被提升的希尔斯曼十分出色地担当起了新的责任,格伦农很快便放心大胆地把许多工作重担留给了他。

    更为重要的是,杂志社的触角伸向哪里,哪里的大门就敞开了。格伦农发现从atam c0来的董事们确实有办法。

    在过去两年里,发行《曼哈顿》的工会组织与他一直顶牛。杂志社本身没有工会,但开卡车和分拣邮包的工人们有。

    他们的领袖维克•康斯坦丁对于杂志社的印刷商不准建立工会这一点曾对格伦农大发雷霆。每隔六个月康斯坦丁的人就要在工作岗位上采取一次行动,拒绝处理已印好的《曼哈顿》,这对格伦农来说意味着巨大的损失,他不得不急忙跑出去,以十分不利的高价雇用私人承包商,杂志到达报亭的时间也要推迟一天。

    就在印刷atam c0控股公司进入董事会后的第三周的那一期杂志的时候,康斯坦丁命令自己的工人罢工了。在董事会周会上,格伦农说明了这个问题。

    “我不能向这些混蛋低头,”他解释道:“我的印刷商宁愿废止合同也不允许工会进入他的车间。如果他们也建立了工会,或者我被迫转到一个有工会的厂子里去,我们的成本至少要上升百分之十五。然后这里就会出现‘基尔特’(行会)——在编辑室,成本也会直线上升。我的唯一对策就是继续与维克•康斯坦丁斗下去,但偶尔要牺牲一期的利益。”

    詹姆斯•戈德博尔特——四位atam c0控股公司的董事之一——认真地听着这一切。

    “告诉我,迈克尔,您就没有和康斯坦丁先生坐下来谈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