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tue aug 02 22:27:31 cst 2016
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户，落在卢飞的脸上。现在还是春季，这样的阳光并不算温暖，却也舒适。他睁开眼，望着许许多多的灰尘在照进的阳光中飞舞。
今天，是他来到永灵府的第二天。
这么想想，这短短两三的时间，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如果这真的是这样，或许他会期待这场梦不会结束吧。
他回想起昨天柳萱带着他熟悉永灵府的那段时光，回想起一路上的不自在，不禁笑了笑。有趣的是，两人还在途中遇到了杨青，他现在还能清除地记得杨师兄那张错愕的脸，以及过于“崩溃”的举动，还有不断重复的“师兄我受内伤了”。
卢飞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
周围还很安静，其他弟子似乎都还在休息。现在大约是辰时，而卢飞昨日被告知修习的开始时间是巳时。还有很长的时间啊。
之后去散散步吧。
卢飞开始在永灵府闲逛，消磨时间。昨日熟悉下来，卢飞对永灵府的布局已有些了解，但如此之大的地方，要想完全记清也是一件难事。现在正好可以温故，以后在府中生活也会方便许多。
听着远处的鸟鸣和细微的风声，卢飞随意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正是这样，他在路途之中发现了许多未曾来过的地方。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条十分清幽的林间小道。阳光在地面只能留下细碎的光斑，它们随着树叶的舞动也 摇曳着。小道不长，卢飞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一片比较宽敞的空地，空地中央，一幢朴素的木屋伫立着，屋后有一个小水池，从山顶流下来的细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与府中其它地方的精致豪华相比，这里更像是隐士隐居的地方。
“何人来此地拜访？”屋子中，传出谁的声音。
卢飞一愣，赶忙作揖回答：“东苑弟子卢飞无意闯入这里，希望前辈见谅。”
“原来是卢老的孙子。”木屋的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名中年人，“你已经进入永灵府了啊。”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既然认识爷爷，又在永灵府中，以较高的礼节对待也在情理之中。“是，弟子昨日刚刚入府。”
“那么你的图腾已经觉醒了吧。”中年人走向卢飞。
“已经觉醒了。”
“那召唤出来让我看看。”中年人停在卢飞面前两丈处，似乎是要给卢飞腾出空地。
“啊？召唤？”卢飞有些茫然，自从那天金雕消失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它。
“看来你还没学啊。”中年人说，“也罢，我暂且教教你吧。”
“请前辈高教。”
“看清楚了。图腾现！”中年人后退两步，故意将后三个字说得很大声，以让卢飞听清。
这时，中年人身上闪现一环古奥的字符，围绕着他旋转，与此同时，他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一轮复杂的阵法，阵法的外缘 被等分成六个部分，每个部分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再向里一些，旋转着一圈银色的咒符，与外围交相辉映。大量淡黑色的光点从外界显现，涌向阵法内部，最终凝结成一个两人高的实体。
那是一头黑色的巨兽。在它出现时，身下的阵法闪烁一次，消失在地面上。
召唤完成了。
“只要心中感受到图腾的存在，与它沟通，便能将它召唤出来。”
“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卢飞努力感受了一番，却无功而返，只好面露难色地说道。
“嗯……这不应该啊……”中年人用手揉揉太阳穴，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给不出任何答案，口中不时喃喃着：“图腾无法感受 到，如果是普通……”
猛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着卢飞看了一眼。
“前辈有什么想法了吗？”
“既然没法直接感知，只能主动一点去寻找了。”中年人说道，“坐下来，好好用心去感受，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是这是 修灵的第一步。没人能够帮得了你。”
卢飞觉得希望有些渺茫，但还是缓缓地点点头。
“你就在这里静修吧，我还有要事去办，无法长时间留在这里，至于东苑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有什么疑惑也可直接去寻苑主。”
“我明白了，那前辈慢走。”卢飞礼貌地回了话，之后将信将疑地盘腿坐在一旁，闭上了双目。
眼前一片黑暗，阳光透过眼皮，只剩下晦暗的红色。过来片刻，卢飞听到中年人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越来越弱，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收回了心神，调整呼吸，用“心”去感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暗，耳旁是虫鸣鸟叫，和风吹过草木的声音。说一句“感受”比什么都简单，可是没有方法，没有途径，就连任何的提示也没有，这样怎么能够做到这件事？
卢飞的内心开始波动了。一丝丝细微的烦躁正悄然间诞生，无声地蔓延。
静坐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能真正地静下心来。时间在此时变得无比漫长。他甚至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在感受，还是在煎熬。
他睁开眼，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卢飞就这么坐着，看着眼前的草木随着风摇摆，观察它们摇曳的轨迹。他的脑海逐渐变得空白，什么事物都抛在了脑后。
他觉得他好像在发呆，可是他的意识又那么清醒，能够感觉到丝丝豪豪的触动。
这是，一阵轻微的波动忽然在他的意识中闪现，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般，涟漪缓缓地向四周荡漾而开。他连忙闭上双眼，去感受这一道涟漪的来源。
一切又变得漆黑一片，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卢飞焦急地在这黑暗中游行，想要抓住越来越微弱的讯号。
在讯号即将消失的一瞬间，又一道相似的波动从某个地方传来。卢飞紧紧抓住机会，顺藤摸瓜，朝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前进。
意识之中，一个模糊的影像飘荡的黑暗之中，卢飞兴奋极了，以想象之中最快的速度前行。影像愈发地清晰，形状已然被勾勒出来。那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物体，给卢飞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像是要压垮他。考得越近，勾勒地越清晰，这种感觉就越发得明显。
不多久，卢飞便已经清晰地“看”到它的样子。
一道石门，巨大的石门。古老而沉重的气息压迫着卢飞。他能感受到，石门之上，镌刻着许许多多古老的文字。就是这些文字，向卢飞传达着波动，又以它的气息给以卢飞压抑的感觉。
在石门的正中央有一幅图像。图像上是一只金色的鸟，颇像那日所见的金雕。只是这只鸟的身下，有一轮阵法，它的身上，也环绕着九圈光环。
或许石门的背后，会有些什么。
卢飞的意识继续前进，想要穿过石门，却被石门所阻挡。他尝试着从石门的旁边绕过去，可是两边的黑暗中，存在着无 形的屏障，阻止他的通过。
看来，唯一的途径，只有想方法打开石门了。
他细细地观察起石门，想要从中获得什么线索。很快，他就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凹槽，就处在门缝的中央。凹槽呈圆形， 内部打磨地十分光滑，似乎是要将什么放在这里，石门就会打开。而这把钥匙，到底会是什么。
温热的感觉从意识的深处传来，卢飞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魂魄”涌动着想要离开自己的身体。努力保持着 自己清醒，卢飞寻找着引力的源头。
是那个凹糟！在他的意识触及到它的时候，这股吸引的力量便开始运作，似乎想要得到卢飞的某样东西。
或许这会是召唤图腾的契机。卢飞打算冒一次险。他尝试着把自己的“灵魂”分离出一部分，这很痛苦，如同什么被掏去 一般，空落落的。一段时间的努力之下，这一小部分的“灵魂”终于从卢飞的意识中分离出来。
一瞬间，这片灵魂便飞向凹槽，融入其中。
微弱的光从凹槽散发而出，金色霎时间填满了门的缝隙。卢飞的意识在这个时候剧烈地震荡起来，他感觉到，石门，被 打开了。
痛苦之中，滋生出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很熟悉。卢飞回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晶石消失在手掌中时的感觉吗？
有一道陌生的意识窜入了卢飞的意识之中。这道意识很友好，甚至与自己的意识能够混为一体。
它应该是金雕的意识了吧。
卢飞猛然睁开眼，金雕的意识与自己联通之时，一轮古奥的法阵便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空地上，阵法的外围，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金色的光点聚集在一起，在阵法上凝聚成一只金色的鸟。
召唤，成功了。
卢飞呼出一口气，笑了笑。
因为精神的大量消耗，金雕在下一刻便又化为金色的光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卢飞勉强地站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刚刚在石门那里，居然停留了如此长的时间。
他觉得累极了。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朝着自己的住处前进。
在即将到达屋子前，卢飞由于过于劳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一切他都记不清，只能依稀记起，似乎是谁把他送回了房间。
是谁呢……
他彻底睡死过去。
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户，落在卢飞的脸上。现在还是春季，这样的阳光并不算温暖，却也舒适。他睁开眼，望着许许多多的灰尘在照进的阳光中飞舞。
今天，是他来到永灵府的第二天。
这么想想，这短短两三的时间，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如果这真的是这样，或许他会期待这场梦不会结束吧。
他回想起昨天柳萱带着他熟悉永灵府的那段时光，回想起一路上的不自在，不禁笑了笑。有趣的是，两人还在途中遇到了杨青，他现在还能清除地记得杨师兄那张错愕的脸，以及过于“崩溃”的举动，还有不断重复的“师兄我受内伤了”。
卢飞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
周围还很安静，其他弟子似乎都还在休息。现在大约是辰时，而卢飞昨日被告知修习的开始时间是巳时。还有很长的时间啊。
之后去散散步吧。
卢飞开始在永灵府闲逛，消磨时间。昨日熟悉下来，卢飞对永灵府的布局已有些了解，但如此之大的地方，要想完全记清也是一件难事。现在正好可以温故，以后在府中生活也会方便许多。
听着远处的鸟鸣和细微的风声，卢飞随意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正是这样，他在路途之中发现了许多未曾来过的地方。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条十分清幽的林间小道。阳光在地面只能留下细碎的光斑，它们随着树叶的舞动也 摇曳着。小道不长，卢飞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一片比较宽敞的空地，空地中央，一幢朴素的木屋伫立着，屋后有一个小水池，从山顶流下来的细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与府中其它地方的精致豪华相比，这里更像是隐士隐居的地方。
“何人来此地拜访？”屋子中，传出谁的声音。
卢飞一愣，赶忙作揖回答：“东苑弟子卢飞无意闯入这里，希望前辈见谅。”
“原来是卢老的孙子。”木屋的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名中年人，“你已经进入永灵府了啊。”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既然认识爷爷，又在永灵府中，以较高的礼节对待也在情理之中。“是，弟子昨日刚刚入府。”
“那么你的图腾已经觉醒了吧。”中年人走向卢飞。
“已经觉醒了。”
“那召唤出来让我看看。”中年人停在卢飞面前两丈处，似乎是要给卢飞腾出空地。
“啊？召唤？”卢飞有些茫然，自从那天金雕消失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它。
“看来你还没学啊。”中年人说，“也罢，我暂且教教你吧。”
“请前辈高教。”
“看清楚了。图腾现！”中年人后退两步，故意将后三个字说得很大声，以让卢飞听清。
这时，中年人身上闪现一环古奥的字符，围绕着他旋转，与此同时，他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一轮复杂的阵法，阵法的外缘 被等分成六个部分，每个部分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再向里一些，旋转着一圈银色的咒符，与外围交相辉映。大量淡黑色的光点从外界显现，涌向阵法内部，最终凝结成一个两人高的实体。
那是一头黑色的巨兽。在它出现时，身下的阵法闪烁一次，消失在地面上。
召唤完成了。
“只要心中感受到图腾的存在，与它沟通，便能将它召唤出来。”
“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卢飞努力感受了一番，却无功而返，只好面露难色地说道。
“嗯……这不应该啊……”中年人用手揉揉太阳穴，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给不出任何答案，口中不时喃喃着：“图腾无法感受 到，如果是普通……”
猛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着卢飞看了一眼。
“前辈有什么想法了吗？”
“既然没法直接感知，只能主动一点去寻找了。”中年人说道，“坐下来，好好用心去感受，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是这是 修灵的第一步。没人能够帮得了你。”
卢飞觉得希望有些渺茫，但还是缓缓地点点头。
“你就在这里静修吧，我还有要事去办，无法长时间留在这里，至于东苑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有什么疑惑也可直接去寻苑主。”
“我明白了，那前辈慢走。”卢飞礼貌地回了话，之后将信将疑地盘腿坐在一旁，闭上了双目。
眼前一片黑暗，阳光透过眼皮，只剩下晦暗的红色。过来片刻，卢飞听到中年人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越来越弱，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收回了心神，调整呼吸，用“心”去感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暗，耳旁是虫鸣鸟叫，和风吹过草木的声音。说一句“感受”比什么都简单，可是没有方法，没有途径，就连任何的提示也没有，这样怎么能够做到这件事？
卢飞的内心开始波动了。一丝丝细微的烦躁正悄然间诞生，无声地蔓延。
静坐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能真正地静下心来。时间在此时变得无比漫长。他甚至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在感受，还是在煎熬。
他睁开眼，深呼吸，想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卢飞就这么坐着，看着眼前的草木随着风摇摆，观察它们摇曳的轨迹。他的脑海逐渐变得空白，什么事物都抛在了脑后。
他觉得他好像在发呆，可是他的意识又那么清醒，能够感觉到丝丝豪豪的触动。
这是，一阵轻微的波动忽然在他的意识中闪现，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般，涟漪缓缓地向四周荡漾而开。他连忙闭上双眼，去感受这一道涟漪的来源。
一切又变得漆黑一片，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卢飞焦急地在这黑暗中游行，想要抓住越来越微弱的讯号。
在讯号即将消失的一瞬间，又一道相似的波动从某个地方传来。卢飞紧紧抓住机会，顺藤摸瓜，朝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前进。
意识之中，一个模糊的影像飘荡的黑暗之中，卢飞兴奋极了，以想象之中最快的速度前行。影像愈发地清晰，形状已然被勾勒出来。那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物体，给卢飞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像是要压垮他。考得越近，勾勒地越清晰，这种感觉就越发得明显。
不多久，卢飞便已经清晰地“看”到它的样子。
一道石门，巨大的石门。古老而沉重的气息压迫着卢飞。他能感受到，石门之上，镌刻着许许多多古老的文字。就是这些文字，向卢飞传达着波动，又以它的气息给以卢飞压抑的感觉。
在石门的正中央有一幅图像。图像上是一只金色的鸟，颇像那日所见的金雕。只是这只鸟的身下，有一轮阵法，它的身上，也环绕着九圈光环。
或许石门的背后，会有些什么。
卢飞的意识继续前进，想要穿过石门，却被石门所阻挡。他尝试着从石门的旁边绕过去，可是两边的黑暗中，存在着无 形的屏障，阻止他的通过。
看来，唯一的途径，只有想方法打开石门了。
他细细地观察起石门，想要从中获得什么线索。很快，他就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凹槽，就处在门缝的中央。凹槽呈圆形， 内部打磨地十分光滑，似乎是要将什么放在这里，石门就会打开。而这把钥匙，到底会是什么。
温热的感觉从意识的深处传来，卢飞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魂魄”涌动着想要离开自己的身体。努力保持着 自己清醒，卢飞寻找着引力的源头。
是那个凹糟！在他的意识触及到它的时候，这股吸引的力量便开始运作，似乎想要得到卢飞的某样东西。
或许这会是召唤图腾的契机。卢飞打算冒一次险。他尝试着把自己的“灵魂”分离出一部分，这很痛苦，如同什么被掏去 一般，空落落的。一段时间的努力之下，这一小部分的“灵魂”终于从卢飞的意识中分离出来。
一瞬间，这片灵魂便飞向凹槽，融入其中。
微弱的光从凹槽散发而出，金色霎时间填满了门的缝隙。卢飞的意识在这个时候剧烈地震荡起来，他感觉到，石门，被 打开了。
痛苦之中，滋生出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很熟悉。卢飞回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晶石消失在手掌中时的感觉吗？
有一道陌生的意识窜入了卢飞的意识之中。这道意识很友好，甚至与自己的意识能够混为一体。
它应该是金雕的意识了吧。
卢飞猛然睁开眼，金雕的意识与自己联通之时，一轮古奥的法阵便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空地上，阵法的外围，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金色的光点聚集在一起，在阵法上凝聚成一只金色的鸟。
召唤，成功了。
卢飞呼出一口气，笑了笑。
因为精神的大量消耗，金雕在下一刻便又化为金色的光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卢飞勉强地站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刚刚在石门那里，居然停留了如此长的时间。
他觉得累极了。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朝着自己的住处前进。
在即将到达屋子前，卢飞由于过于劳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一切他都记不清，只能依稀记起，似乎是谁把他送回了房间。
是谁呢……
他彻底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