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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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整军备战

    李岩率领身后仅剩的三百多骑兵,此刻大部分都换上了匈奴人的战马,与出发时候的老弱劣马不同,匈奴人的战马基本上都是已经成年强壮的战马。

    万幸的是在村里的时候匈奴人展不开骑兵阵型,否则李岩所率领的五百镇北军骑兵恐怕要折损大半。

    对于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匈奴人,在骑射方面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西海城,李岩下令加快了速度,由于在突袭匈奴人的时候花费了很长时间修整,今晚要赶到西海城中补给。

    “将军,前方估计还有五十里就快要到达西海城了,是否休息一会,将士们颠簸了一路,也够辛苦了。”雷鸣望着前方的山坡向李岩提议说道。

    “好!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注意警戒。另外让斥候前去西海城方向打探。”李岩下马后,眉头紧皱的看着前方吩咐雷鸣。

    这里距离西海城还有不到五十里了,如果快的话今晚入夜之后能够进入西海城中。

    刚刚镇北将军张靖的斥候来报,镇北将军张靖所率领的步军于正午时分已经越过恶狼谷,正向西海城方向赶来。

    “公子,我们该启程了!也许今晚到了西海城还能喝口热汤呢。”韩谦走到李岩身前说道。

    “好!出发!”李岩纵身一跃上马朝身后的军士说道。

    李岩骑着绝影走在前面,身后的镇北军骑兵扬鞭催马,身后扬起一阵阵尘土。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马背上李岩一行人满脸疲倦,一身尘土。

    “将军,快看!前面就是西海城了。”雷鸣指着远方高大的城墙一脸兴奋说道。

    “嗯!全体加快速度!”李岩转身对身后的军士说道。

    一路走来,李岩心里一直担心会遇上大股的匈奴人,毕竟自己现在所率领的骑兵只有三百余人了,早前在村庄里折损了一百余人,李岩心中感到一阵可惜。

    虽然自己明白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但是李岩觉得目前镇北军的骑兵跟匈奴人的差距还很大。

    不过李岩觉得这一战的牺牲依然值得,起码为无辜遭到残杀的村民报仇了,若是沮渠义和知道自己的沮渠叕吉被镇北军杀死,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了,李岩不清楚在村庄里的匈奴人全是沮渠义和的亲兵,沮渠义和为了保护沮渠叕吉派了自己的心腹图历跟在沮渠叕吉身边。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池,李岩心都提了起来,一路上就担心遇到匈奴大军,毕竟匈奴人沮渠义和率领的两千余骑兵,可不是李岩身后这群刚刚经历过鲜血洗礼的骑兵能够抵挡得了的。

    李岩一路不敢大意,此刻终于到了西海城的城门下。

    这里已经靠近居延海了,西海城方圆三里左右,城高三丈,宽阔的护城河,城门口的吊桥已经高高悬起。

    城墙上面,一片安静。厚重的城门紧闭,太阳已经落山了,李岩和身后的镇北军骑兵望着城头,场面诡异异常。

    突然,城头上站起了密密麻麻的守军,正张弓搭箭对准了镇北军骑兵。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否则休怪本将无情!”城头上一个身披盔甲的校尉朝着李岩一行人喊道。

    城头上的军士,手中的弓箭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放箭。

    “且慢!我等乃是镇北军先锋,此乃镇北军副将虎威将军李岩,速开城门!”雷鸣策马上前朝城头上的守军喊道。

    城头上的军士一听是镇北军,个个都一脸茫然,城头上为首的那个校尉沉吟片刻,朝着雷鸣怒斥道:“无耻贼子,我大凉没有镇北军,尔等若不速速退去,本将一声令下便让尔等死亡葬身之地!”

    校尉说着拔刀作出放箭的姿势,倘若城下的人稍有异动,城头上黑压压的守军手中的箭矢将会朝李岩他们射过来。

    “我乃凉王府李岩,奉凉王之命同镇北将军张靖率军支援西海,镇北将军还在身后,明日一早就能赶到。请西海守将出来一见!”李岩见城上守军依旧不开城门,只能自报家门了。

    “大人,何不如先禀报杨将军再作打算?”城上校尉的身边一个军士朝他抱拳说道。

    “城下众人听着,若敢乱动,弓弩手伺候。本将去去就来!”城头上的校尉说着转身离开。

    “王校尉,父亲大人刚刚殉职,你不在城上值守,找本将何事?”郡守府上一个身披孝衣的男子对着刚刚在城头的校尉说道。

    此刻的西海城中,郡守府上换上了白帐,府中众人一片悲伤。

    “启禀将军,城外来了一众骑军大概三百余人了,來将自称是镇北军先锋,凉王府李岩。奉凉王之命驰援我西海,末将不敢大意,特来向将军禀报,请将军定夺。”王姓校尉单膝跪地向眼前的男子禀报道。

    眼前的男子是刚刚被匈奴人射杀的西海太守杨毅之子杨世忠,前天杨毅被匈奴人射杀后,杨家人正在为他操办后事。

    “随本将去看看!”杨世忠说着朝府外走去。

    “将军,您看,便是他们。”王姓校尉站在城上朝身旁的杨世忠抱拳说道。

    “嗯!为首之人正是李岩,去年本将随父亲回酒泉城述职的时候在凉王府见过此人。王校尉,打开城门!”杨世忠对身边的王姓校尉吩咐道。

    “将军有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王姓校尉朝城下的军士下令道。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护城河上悬吊着的吊桥被放了下来。

    “杨将军说了,请诸位入城!”西海城门走出一军士朝李岩等人说道。

    “将军,会不会有诈?要不末将先进去看看。”雷鸣看着突然打开的城门,一脸狐疑的说道。

    “无妨!进城!”李岩朝着身后骑兵下令道。

    这西海城高三丈,还有护城河,匈奴人大多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根本攻不下来,李岩倒也不担心西海城易手了。

    李岩双腿一夹马腹,朝着西海城门进城了,身后的镇北军骑兵跟在后面。

    “西海城守将杨世忠,见过虎威将军。”杨世忠见李岩等人进城后,朝李岩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杨将军请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李岩赶紧下马,将杨世忠扶起说道。

    “多谢将军!家父刚刚过世,郡守府一片杂乱,请将军移步校场。”杨世忠朝李岩抱拳说道。

    “无妨!烦请杨将军引路。”李岩朝杨世忠说道。

    杨世忠将李岩等众人引到校场后,李岩吩咐众军士安营搭帐,随后杨世忠给镇北军的军士安排饭食,提供草料给军士喂马。

    待镇北军的军士饱餐一顿后,李岩带着韩谦前去西海郡守府。

    整个西海郡守府都挂上了白布,灵堂上放着巨棺,杨世忠一身孝衣正在守灵。

    李岩上前上了一柱香,对于这个已故的西海太守李岩知之不多,只知道杨毅并非河西大族,北凉段业在位的时候就是西海太守了,后来转投了李暠。

    “杨将军,节哀顺变!凉王听闻杨太守遭遇不测,异常悲痛,今遣镇北将军张靖率军镇守西海,他日定能为令尊一血前仇。本将来时已将贼将沮渠义和之子沮渠叕吉射杀,也算告慰令尊大人在天之灵!”李岩看着跪在地上的杨世忠安慰说道。

    “末将多谢凉王体恤!多谢李将军。”杨世忠说着朝李岩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杨将军不必如此,大家同朝效力,理当同心协力杀贼报国。”李岩将杨世忠扶了起来说道。

    李岩从郡守府出来以后,便和韩谦回到了西海城校场,李岩的营帐已经被搭好了。经过了一天的厮杀和颠簸,李岩也感到非常的疲惫,很快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军士来报,镇北将军张靖率领的四千五百余步军已经到了西海城。

    李岩赶紧收拾完毕,骑着绝影准备出城迎接镇北将军张靖的入城。

    “末将李岩,见过镇北将军!”李岩朝着张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李将军快快请起!”张靖朝着李岩虚引道。

    “多谢将军!”李岩起身朝张靖抱拳说道。

    镇北军四千五百余步军有序的进入西海城,整个校场一片人海。

    张靖同样来到郡守府给杨毅上香,张靖站在灵堂上,眼里噙着泪花说道:“老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张靖跟杨毅本是世交,杨毅任西海太守后,张靖这些年来基本很少跟杨毅见过面了,没想到两人的见面竟然是这番情景。

    “侄儿杨世忠,拜见世伯!家父的仇,就仰仗伯父了。”杨世忠朝着张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起来。”张靖将杨世忠搀扶起来说道。

    张靖一直在郡守府到了傍晚才回到校场,西海城小,也只能将镇北军安排在校场了。

    下午斥候回报,匈奴人大军在距离西海城方圆不足百里的地方劫掠,伪凉贼将沮渠义和抢夺了西海马场千余匹战马后并没有退回西海。而是沿途劫掠,老幼以及青壮男子悉数被残杀,女子全部掠走。

    “传我将令,今夜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张靖站在校场上,朝镇北军将士说道。

    “遵命!”校场上传来震天的吼声!

    校场上一片忙碌,将士们有的正在擦拭着战刀,有的正在收拾行囊,明天就要出征了,对于大部分没有过实战经历的军士来说显得有些紧张,虽然镇北军从伍长,什长,队正都是城北大营调遣过来的老兵,但是明天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