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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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石屋

    “吱呀——”一扇破旧木门缓缓推开,无缺讶然,没想到如此轻易便打开了一位绝代人物的居所。无缺深吸口气,跨过门槛,进入石屋内。

    此时剑坯的争夺已近尾声,十六柄剑坯的归属已然明了,除无缺得到一柄外,剑宗与太初圣地皆得到三柄,五行宗与深渊分别得到两柄,龙虎山最多,足足有四柄!而最倒霉的当属刀宗,仅得到可怜的一柄,这令刀宗三人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江重抓狂,本来不出意外是可以有三柄的!那两个天杀的小贼!

    “咦?这……?”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一石床、一石桌、桌前一木椅,床上空无一物,桌上摆放文房四宝,另有一盏铜灯,一灯如豆,竟还在燃烧!屋内一切皆纤尘不染,仿佛有人时时拂拭,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走近两步,来到桌前。桌上一沓白纸,纸上写有文字,墨迹未干,一旁笔架上搁着一支笔,一方砚台,其内浓墨兀自倒映着铜灯烛火。

    “青鸾,这是……怎么一回事?”无缺看着石屋内的景象有些茫然,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屋主人似乎出门不久,即刻便将返回,因此连铜灯都未曾熄灭。

    “不必怀疑,这就是至尊昔日居所。”青鸾幽幽道,语气说不出的伤感。一觉醒来,物是人非,一切有如发生在昨天。

    “连那样的存在,终究还是不敌岁月啊……”

    无缺眨眨眼,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实在想不出至尊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忽听后方脚步声阵阵,众人争先恐后涌了进来。他们争夺完剑坯,眼见已有人走进了石屋,皆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生怕错过机缘。

    “天啊,这……怎会如此?莫非还有人居住于此不成?”众人看见屋内情景,同样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难不成……至尊……还在世间?”有人颤声道。众人心口皆是一跳,虽明知这不可能,但却莫名地产生了一股恐惧感,心神顿时恍惚。自小到大,对于至尊之强大早已听说了无数遍,对于这等存在,凡人皆须顶礼膜拜,无人不感到十万分的敬畏。

    “这铜灯莫非始终未息,一直燃烧到现在?”有人最先摆脱了种种复杂情绪,震惊之余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铜灯,若是猜测成真,那这铜灯怕是相当不凡!

    “嗯?这……怎么拿之不动?”用尽力气,却始终拿不起铜灯,仿佛在桌上生了根一般。

    “还有这等事?”众人不信邪,纷纷上前一试。所有人面色赤红,青筋暴突,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却根本无法动之分毫。

    “不止铜灯,这桌上一切东西都动不了!”有人很快发现,桌上笔墨纸砚同样无法挪动。

    众人失望,这屋内的一切看着皆十分不凡,至尊随身之物,拿到外界必定都是珍稀无比的异宝,足以引动无边风云,奈何却拿不走一件。

    “纸上有字!”白纸纸上写有文字,但与如今各域所用的文字皆不相同。

    “这有些类似远古文字。”各大超级宗门立宗时间大多十分悠久,宗内存有大量古代文献,对于这类文字倒是不算陌生。

    “一些杂记罢了,估计是至尊昔年无聊之时信手写就。”纸上文字不多,寥寥数十言,众人无法尽皆认识,却也勉强读通个大概,上面不过记载了一些至尊零碎的感想,但皆与修行没有丝毫的关系。

    众人大失所望,看来这屋内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也有人不死心,尝试以心神沟通,却也未得到任何回应。

    谁都没有注意到无缺此时的状态,就在众人研究纸上文字之时,无缺同样也在盯着那些字。他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却莫名其妙地似乎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这的确只是一篇杂记,内容与无缺心心念念的至尊传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上面流露出的一种气息却令无缺极为着迷。

    无缺闭上眼睛仔细体会,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十分独特,同时也十分熟悉。这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来自他记忆的源头,在血脉最深处。这令无缺的神魂由内而外猛地一震,随后脑中“嗡”的一声,顿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那一个个文字在无缺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消失,上面蕴含的气息却留了下来,最后汇聚在一起,与无缺的脑海中盘旋。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道背影,傲立于天地之间,不甚伟岸,却流露出一种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绝代霸气!

    第一眼无缺便已确定,那就是元天至尊!俯视众生的无上存在!也唯有他,方才能有这等令人无比心折的气质!

    那孤傲的身姿,宛若神明般的气息冲击着无缺的心灵,令他心神一阵激荡,瞬间从那奇异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同一时间,那股盘旋的气息随之自额头飞出,闪电般射向屋外,与小池青石下的两截朽破铁片融合在一处。

    下一刻,铁片爆碎,化为无数粉末,随即瞬间重组,然后生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将先前被皇甫空明捏爆,早已不知散落何处的粉末尽数吸了回来,同样重新组合为一截铁片。

    重组后的铁片依旧破朽不堪,仿佛随时会再度解体一般。三截铁片依次合在一处,看着与先前没断之时完全一样。

    这一过程极快,且没有闹出任何的动静,屋内所有人包括无缺都根本察觉不到,但有一只鸟除外。

    当无缺感知文字气息陷入到那种奇异状态之时,青鸾便已发现了异常,顿时震惊地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是一种至尊独有的气息,与至尊修炼的力量无关,至尊之力有许多修士都曾接触,也十分好辨认,但凡那种超越一切仿佛连天地都能镇压的一定就是至尊的力量。

    但那种气息不同,那是一种源于血脉,是一种有别于普通生灵的血脉气息,唯有与之相近的生灵亦或是常年待在至尊身边之人方才可以辨认。

    之前东域三宗诸人猜的没错,那柄看似破败的长剑的确是一件无比珍贵的高阶圣兵,曾由元天至尊执掌,至尊在上面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禁制。想要破除这个禁制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感悟至尊血脉气息,令其承认你的身份而后自行解开;另一种也是青鸾想要采用的那一种,便是直接向里面灌输海量的灵气,强行将禁制撑破。

    后者看似简单,但所需要的灵气量实在大到恐怖,众修士研究时灌入的那一点真气不过是汪洋中的一滴水,因此没有半点反应。青鸾原本打算布下一个阵法用以聚集灵气,估计耗费一些时日还是可以成功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无缺居然感应到了那种独特血脉气息!无缺的感应能力向来极为敏锐,这的确让青鸾大加赞赏,但这一次却绝非一个简单的“敏锐”便能起作用的。

    “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青鸾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无缺。它隐约知晓无缺身世,知道他是个孤儿,出生不久便被遗弃。一直生活在玉灵山,绝对不可能接触过至尊这等存在。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他的父母……莫非……”青鸾一阵头晕目眩,心中忽然浮现一个想想都觉得无比疯狂的念头。

    “若无意外,不久的将来,这天地怕是都要翻转了……”青鸾双眼绽放精光,喃喃自语,仿佛看见了未来一尊盖代战神驰骋天地间的绝世英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