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示录
字体: 16 + -

第2章 风眷者-杰森 阿泰尔

    太阳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绽放出万丈金红色的光芒。海面上的惊涛怪浪也如同被“驯服”的狮子那样静静蛰伏下来,等待着下一次更凶猛的反扑。

    巨魔鲸号在渐渐平静下来的还面上破浪前行。赤膊的水手喊着号子拉扯着小臂粗的绳子,推动渔网的绞盘,他们的头顶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生气淡淡的白色烟气。

    瞭望台上的汉子懒散的斜靠在桅杆上,手中还抱着一瓶劣质的麦酒。不少海鸟停在瞭望台上,一点也不怕生的歪头打量着汉子粗犷的面容。

    靠近船长室的一扇舱门打开了,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提着大大的竹篮蹦蹦跳跳的走下台阶。

    “小姐……”沿途的人纷纷向小姑娘问好。小姑娘也一面一一回应过去,一面加快速度向底层的一间船舱跑去。

    杰森站在船长室的舷窗中看着这一切,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他的手却在窗沿上留下几道深深地手印。

    杰森阿泰尔已经四十七岁了,在海上漂泊的二十三个年头让他练成了无论处于何等情况之下都能镇定自若的冷静。哪怕面对这片海域上的霸主之一巨魔鲸,他都能在海面上与之搏杀。也正是因为这份勇武,他才在这海域上闯出了赫赫威名,并在短短两年内成为最海洋的宠儿-风眷者。

    阳光穿过他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黑色的残影,那身影更像一只狡诈凶暴的鬼鲨。他转过身,让自己融入自己的影子中,“那个小子很有问题,今晚你再去试试他,可以宰了。”

    “嗤,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过那小子长得确实挺俊俏难怪你女儿会看上。”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有人回应道。

    对于那人的调笑,杰森并无过多的反应,只是冷冷的答到:“如果你看上那小子了,今晚的事就算了,他还是交给你处置。”

    “真是无趣的男人,那小子我看着挺顺眼,就杀了吧。”那声音透着一股轻松,取人性命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船长室里再次陷入死一般寂静。

    夏雅推开陈旧破败的木门,在门栓“吱吱呀呀”的哀鸣中走进了船舱。迎面而来的潮湿的霉味与酸臭味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眼睛却在殷切的寻找着。与此同时,坐在角落的少年也抬起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少女,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

    少女不知怎的羞红了脸,少年眼神迷离,仿若陷入沉思。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最终还是少女鼓起了勇气打破这窘境:“你好,我叫夏雅……”

    “你好。”少年淡笑着答到,去并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为了避免气氛再次陷入凝固,夏雅主动出击,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并在其中取出来了一大块精白面包,一块精心烤制的肉排和一小瓶香甜可口的果酒,将这些足够让平民苦干两天才能换取的“奢侈品”摆在少年的面前。

    “这是你的早餐,是父亲让人给你做的,我父亲他很好的,只是他总是太忙了……”小姑娘低着头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叫姜瀛。”少年看着眼前有些情绪低落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好像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唉?”小姑娘有些惊讶,这好像是小姑娘印象中少年上船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她之前甚至认为少年是个哑巴。

    小姑娘明显有些不适应,磕磕巴巴的说道:“姜,姜瀛?”

    少年,不,应该叫姜瀛,淡笑着摸了摸有些局促的小姑娘的扎着马尾的小脑袋。面对这样一个善良可爱的如同阳光的小姑娘,让人实在很难生出恶感。

    小姑娘瞬间羞红了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出去。

    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自己的失礼之处,歉意的冲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还没缓过来,慌乱的说:“我,我要走了,再见。”说罢,就落荒而逃。

    整整一天,小姑娘都没有再来,饭菜都是托人送来的。姜瀛也乐得清闲,除了几顿饭的时间以外,都在闭目靠在墙上静养,为接下来的暗流做准备。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天际之时,忙碌的甲板上也冷清了许多,大多数水手都已睡下,他们并不能适应夜间活动。但另一些人却格外的活跃起来。

    底层的舱室中,沉寂了接近一天的姜瀛睁开了双眼,犀利的目光如剑般锋锐。一只雪白伶俐的狐狸不知何时已趴在他的肩头,细长的狐眸中透着狡诈与戏谑。

    船舱外一片死寂,风声与人声都消弥于世,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山雨欲来,压抑人心。

    “杰森阿泰尔。”姜瀛的声音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