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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退一步也等于进一步,这不得不说有种神来之笔的感觉

    第七百七十章、退一步也等于进一步,这不得不说有种神来之笔的感觉

    身为北越国两朝丞相,要想维持不倒,并不是件容易事。

    因为别人可以不参与皇位竞争,身为丞相的冉鸣若是不以任何形势参与皇位竞争,那不说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任何一个新登上皇位的皇上都会问冉鸣一个罔顾国事的罪名。

    毕竟一个未曾支持自己登基的丞相,谁还会支持他继续担任丞相这样的要职?

    所以,冉鸣能成为两朝丞相,当初确实支持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登基。

    可以那时北越国皇上图韫登基的位次来说,即便图韫手中有着不知道真假的皇上遗诏,但其继位的顺序,乃至成功度依旧在育王图濠、浚王图浪,甚至是洵王图尧之下。

    只是洵王图尧当时并没想过要去与育王图濠、浚王图浪竞争,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却已经竞争不过图韫,自然也就只得放弃争夺皇位。

    但即便如此,或许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心中,冉鸣是支持他登基的坚定不移者,甚至正是因为冉鸣的努力稳定朝政,这才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最终通过了宗人府认定,成为了真正的北越国皇上。

    可身为当初的皇位竞争者及旁观者,不仅浚王图浪知道那时冉鸣支持的并不仅仅只是北越国皇上图韫一人,甚至洵王图尧都清楚,冉鸣即便没有规劝他参与皇位竞争,但的确也曾来问过他为什么不参与皇位竞争等等。

    只是说当皇位确定后,没人会去翻冉鸣的老帐,并希望万一时还能获得冉鸣的帮助等等。

    虽然有些不明白浚王图浪为什么不需要冉鸣的帮助,甚至回京这么久都没去见过冉鸣,但浚王图浪不需要冉鸣的帮助,洵王图尧现在却急需冉鸣的帮助。

    所以知道这件事不适宜大张旗鼓进行,最后就只有洵王图尧和图季阊、图摩寄三人来到了冉丞相府。

    而在听到洵王图尧三人求见时,正在书房中用功的冉雄却立即大皱眉头。

    因为,在当前魂的竞争皇位形势下,固然冉雄已彻底打消了在朝廷中担任实职的念头,打算等到皇位竞争结束后再随父亲冉鸣一起去追随新皇上为朝廷效命。可他却不是不知道现在朝廷中的皇位竞争形势,以及洵王图尧为什么要来寻自己父亲的事。

    只是自己父亲真能帮助洵王图尧吗?

    不是说帮不帮助,仅是洵王图尧这时带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上门,那都是个**烦。

    所以不是说绞尽脑汁,冉雄立即开始思考怎样摆脱这件事。

    不过,听到内院护卫领班邵天禀报洵王图尧的求见消息时,冉鸣却点了点头,仿佛如释重负般的放下手中折子道:“终于来了吗?”

    “终于来了?难道父亲打bsp;正想着要怎么去摆脱这事,突然就听到父亲冉鸣仿佛期待洵王图尧拜访的语气,冉雄就一脸愕然住了。

    但冉鸣却并不奇怪冉雄的反应,淡淡笑道:“怎么,雄儿你认为爹爹不该帮助洵王爷拿回宗人府大权吗?”

    “这个,孩儿确实不知。”

    “那你说说易少师又为什么敢在朝廷中滥出主意,甚至还将育王大世子送到了万大户手中。”

    育王大世子是被易嬴送到万大户手中的事真是万大户泄露的吗?

    万大户的目的可不是在朝廷中,更不在易嬴身上,怎可能去做这种蠢事。而这就只有是冉鸣透露的消息,他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毕竟不说这可以增加育王府对易嬴的憎恨,同样可以增加其他人想要采用易嬴主意时的警惕。

    而一听这话,冉雄立即恍然大悟道:“爹爹是说表面帮助洵王爷,暗地里却为丞相府谋取利益并帮助皇上和太子殿下吗?”

    “这话对也不对,如果爹爹真要这件事,肯定也是要为丞相府谋取利益。但与此同时,爹爹也会尽力帮助洵王爷,那样才能让爹爹获得更大利益,毕竟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谁能笑到最后?爹爹不怕因此得罪皇上吗?”

    “得罪皇上?易少师都不怕得罪皇上,爹爹又怎会怕得罪皇上。”

    不是说得意,冉鸣只是一脸随意道:“当然,爹爹不会为了得罪皇上去做这件事,而只会在不得罪皇上的状况下去做这事。更与易少师不管出什么主意都是为了太子登基不同,爹爹做任何事情,不仅可以解释为为了洵王图尧,为了太子登基,乃至为了育王图濠都没问题。”

    “想必不仅是爹爹,即便易少师在给人滥出主意时,还不是给自己留了很多后路,好像他给浚王府出的主意就是这类型。”

    “后路?父亲是想为自己留后路吗?”

    听到冉鸣话语,冉雄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因为,大明公主即便掌握了乌山营,但乌山营也就只能确保京城不会生,谁也不能保证太子图炀确实能登基,登基又能坐稳皇位。

    冉鸣却摇摇头道:“所谓后路,那只是无能人的说法,爹爹只是想保持多个选择而已。”

    保持多个选择?

    这与后路又有什么不同?

    表面看没什么不同,那些没经历过官场斗争的平民也可能会认为没什么不同,但只有真正在官场中打拼过的官员才知道这种心理建设、内心坚持的重要性。毕竟官员在现代社会就是个心理压力极重的工作,而来到古代社会,那就是心理压力最重的工作。

    如果没有极佳的抗压力,没有更好的减压方法,谁又能承受一次次的官场剧变。

    所以在知道自己父亲冉鸣的选择后,冉雄也不再多说什么,稍做整理后才跟着冉鸣一起等待洵王图尧的到来。

    而在外面等了半天,接到的消息竟是冉鸣请几人到书房面谈时,不仅洵王图尧,甚至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也露出了欣然喜意。

    因为,他们在拜访丞相府时虽然没有急着说明来意,也不认为有必要多余说明来意,但冉鸣如果真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恳求,又有什么必要让他们进入书房详谈。肯定迎到外面前厅,随便说上两句就算了。

    因此在知道肯定会得到冉鸣相助后,虽然不知道冉鸣打算以何种方式相助几人,三人还是欣然在邵天带领下往丞相府书房走去。

    可在几人到来前,冉雄却又仿佛是突然想起般说道:“爹爹,你说洵王爷突然搞出这么多事情,他有可能竞争到皇位吗?”

    “如果以几率来说,应该是育王爷的机会更大,而且真想坐稳北越国皇位,并不是只靠掌握京城一地就可以了。好像当初皇上登基,也是在五年后才真正坐稳皇位,并且得到宗人府承认的,所以洵王爷才会对宗人府的状况格外关注。”

    “原来如此。”

    不是说终于明白,而是冉雄已经不可能不明白了。

    因为,育王图濠为什么要在竞争皇位的关键时刻离京?

    不仅是为了抓捕太子母亲,更是因为往日争夺皇位的经验已让育王图濠明白,只掌握京城,绝对没办法坐稳皇位。而只要他能控制住北越国的地方,迟早都会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所以说,在竞争皇位时京城虽然重要,但却不是皇位归属的决定性要素。

    只是如果不能掌握京城,太子却连登基的一丝可能都没有,所以现在的事情才会一直围绕着京城的争夺来展开。

    但在京城初定后,相信大家将目光转到地方上时,洵王图尧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才是冉鸣考虑皇位争夺的主要原因。

    毕竟为让皇上满意,冉鸣不可能在京城中做得太过分。

    但出了京城外,谁又知道冉鸣会做些什么。

    然后稍待一会,当洵王图尧和图季阊、图摩寄来到冉府书房时,冉鸣却也是大笑着迎出书房门口道:“稀客、稀客,洵王爷有多久没到本官书房来了怕那不也是有个一、二十年了吧”

    “……冉丞相见笑,见笑了”

    突然被冉鸣这么一说,洵王图尧就禁不住微微有些尴尬。

    因为他如果不是无心朝政,又怎可能这么久都没到丞相府来。

    这即便不会造成两人关系疏远,却也都是洵王图尧的责任。

    当然,这样的寒暄自然是过眼即忘,随着被冉鸣让到书房中坐下,洵王图尧就说道:“冉丞相,相信你现在已知道宗人府的状况了虽然依照祖制,皇室宗亲只能由皇室宗亲来管理,但当宗人府对皇位的监管功能失效时,却也需要冉丞相率领朝廷百官来重整皇室宗亲的秩序”

    “洵王爷言重了,本官区区朝廷官员,又怎能说去重整什么皇室宗亲秩序……”

    对于洵王图尧的来意,冉鸣并不奇怪。

    可就是这事情,冉鸣也不能明说帮助或是不帮助洵王图尧。

    而对于冉鸣的半句丞相之名,洵王图尧即便很久没来丞相府,但也在其他地方有过许多领教,却也是不着急道:“冉丞相客气了,如果冉丞相在这事上也要推托,那不仅是皇室宗亲之祸,相信将来也会成为朝廷百官之祸。”

    “而皇上即便乃是天子,却也不能不依靠皇室宗亲和朝廷百官的共同努力来治理朝政。假如天下真变成了一言堂,皇上英明尚且好说,皇上若是不英明又该怎办。又或者让某个贪官佞臣当道,没人能去督促、约束一下皇上,我朝岂不是就要这样没落下去了?”

    “所以为了国家社稷,还望冉丞相能不吝一词,出手相助。”

    我朝岂不是就要这样没落下去了?

    忽然听到洵王图尧的侃侃而谈,在末位上听讲的冉雄脑海就仿佛轰然一下钟鸣。

    因为,冉雄根本没想到洵王图尧对朝政的认识竟会这么有见地。

    想想往日洵王图尧在朝中都是只做些损人不己的事,冉雄就知道自己对洵王图尧的认识远远不够,或者说是洵王图尧的隐藏太深了。

    而在书房中的几人内,除了冉雄外,谁又会小看洵王图尧,即便只是在旁边守卫冉鸣安全的内院护卫领班邵天也不可能。

    所以随着洵王图尧的一番自我表白,冉鸣也没有再绕圈子道:“看来洵王爷真是关心社稷安危啊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洵王爷认为本官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管冉丞相能帮上什么忙,只要冉丞相肯帮忙就行。”

    不是说病急投医,在浚王图浪提醒下,洵王图尧也知道要想扳回宗人府的局面,也唯有依靠冉鸣一人了。

    可面对洵王图尧期许,冉鸣仍是摇摇头道:“洵王爷言重了,但本官即便不敢说帮不帮忙,可洵王爷又知道被大明公主拿去了宗人府,这事情要解决起来有多难吗?”

    “还望冉丞相多多指点。”

    “这不是指不指点的问题,而是洵王爷根本不该一步登天想要将宗人府一口气拿回来。”

    “一口气拿回来?难道冉丞相是说,我们应该慢慢来……”

    虽然洵王图尧也有些意外冉鸣的进题度竟会这么快,但这也表明了冉鸣的确有意再次在皇位争夺中一展身手。

    只是对于冉鸣的提法,洵王图尧不仅有些认同,又有些犹豫。

    “这很奇怪吗?”

    知道几人都清楚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冉鸣就说道:“只要我们一步步来,最后在皇上……前,再乘着魂将宗人府重新掌握在手中,这不比现在就要我们去与大明公主、与皇上明着干要强多了?”

    “要说这可是还有一年多时间,若是我们不能在一年多时间内做好这事,还有什么资格去想其他事情。”

    “冉丞相所言甚是……”

    虽然冉鸣几句话就仿佛放弃了立即与大明公主冲突的立场,但想想争夺皇位的时间还这么长,洵王图尧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了。

    毕竟,洵王图尧真要把一年多时间才可做好的事情集中到现在就一下做好不是不成,但不说代价恐怕太大,洵王图尧现在也没有更多实力去与大明公主硬拼。

    真要这样拼下去,恐怕洵王图尧也坚持不到最后争夺皇位了。

    但不是说不甘心,随着洵王图尧渐渐接受冉鸣的意见,图季阊就在旁边说道:“那冉丞相你说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开始,如果我们不能抓住大明公主刚宗人府的时间就给她设置一些障碍,恐怕以后再要想掌握宗人府,却就难度更大了。”

    听到这话,刚有些赞同冉鸣意见的洵王图尧又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一步步夺回宗人府权力,乃至夺取皇位虽然的确是条正确道路,但如果一开始就没个开好头,那也会出大问题。

    而随着众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冉鸣却略带神秘的笑道:“那这要看季阊大人愿不愿意到皇上面前去请罪了。”

    “……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冉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听到冉鸣要几人去皇上面前请罪,固然最阴险的图戌郐没有前来丞相府,图摩寄的双脸还是立即愤怒起来。

    冉鸣却不慌不忙道:“光是请罪当然不行,但如果摩寄大人你们的请罪却能替家中晚辈换来宗人府司马一职,你们干又是不干。”

    换来宗人府司马一职?

    忽然听到这话,不仅图摩寄的双嘴立即张大着合不拢了,甚至图季阊和洵王图尧的双眼也立即闪亮起来。

    因为,仅以这次宗人府夺权一事来说,虽然图季阊和图摩寄三人确实有错,但他们错却不是没有道理。

    不然北越国皇上图韫最后也不会将他们曲线释放回家。

    但正因为如此,假如图季阊三人愿意主动去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自请罪责,并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可能不给他们一点补偿。毕竟这样才能让大明公主顺利掌握宗人府,也不会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身上增加污点。

    而由于不管向不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罪,图季阊三人都很难再回宗人府工作,所以三人的晚辈如果能以替代方式成为宗人府司马,那不仅是对三人自请罪责的最好补偿,也将帮助三人和洵王图尧重新拿回不少宗人府的权力。

    更因为图季阊三人的家中小辈都成为了新任司马,这不仅可避免三人家中遭受那些曾被宗人府惩戒的皇室宗亲报复,也等于为洵王图尧进一步获取宗人府权力打下了一个良好基础。

    所以不用等图摩寄合上大嘴,图季阊就果断点头道:“如果是这样,我等愿意主动去向皇上请罪,还望丞相大人能与洵王爷多做周旋。”

    “这没有问题。”

    没想到冉鸣竟然真给自己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主意,洵王图尧也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因为身为朝中官员,他们毫不怀疑北越国皇上图韫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毕竟朝廷是什么?

    朝廷就是一个利益的互换场所。

    以三名宗人府司马来换取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清名,这样的好事,谁又会轻易拒绝。毕竟他们并没去贪图原本失去的宗人府司徒之位,双方都留一丝情面,这才是真正的泱泱皇上风范。

    而看到图摩寄现在才反应过来猛点点头时,冉雄却在旁边暗叹了一声。

    因为,在父亲冉鸣说出解决此次宗人府争端的方法前,冉雄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解决问题方法。

    退一步也等于进一步,这不得不说有种神来之笔的感觉。

    或许在北越国皇上图韫知道这个主意乃是冉鸣所出的状况下,肯定也只会赞许,而不会苛责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