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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一次性消耗品

    第五百三十四章、一次性消耗品

    如果易嬴能拿到陵侯府白纸黑字不参与皇位竞争的证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北越国的朝廷官员不仅再无法拒绝易嬴的白纸黑字要求,甚至易嬴还能进一步控制大明公主在将来竞争女皇上时所遇到的障碍。

    所以,只让陵侯府思考一天,易嬴就带着黄妙伶一起出门了。

    然后等少师府马车驶出云兴县,易嬴才望向黄妙伶说道:“妙伶,你说侯女长得像你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没怎么回事,只不过那女人乃是妾身的晚辈而已。”

    “晚辈?你是说那女人也是……”

    听到黄妙伶说什么“晚辈”,易嬴立即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因为,什么女人才能被黄妙伶称做晚辈?在嫁入珍宝阁前,黄妙伶可是盂州城的前第一才女,亦即是激户,所以也就只有同样的激户才能成为黄妙伶的晚辈。

    因此不仅易嬴,甚至丹地也一脸惊讶道:“夫人你说侯女长得像一个激户?”

    “那女人不仅是激户,更是现在的盂州城第一才女,而且……”

    “而且什么……”

    以图莨只是略欠于杨邹氏和大明公主的出众相貌,如果真有一个长相与图莨非常相似的女人成为了激户,易嬴并不奇怪她肯定会成为某地的第一才女。所以在知道这点后,易嬴立即明白黄妙伶昨日为什么没将这事情说出来了。

    因为,若是真让人知道图莨长得像一个激户,那可就是个大问题。

    而且盂州城的第一才女不同别的激户,认识的人肯定相当多。

    万一事情泄露出去,恐怕图莨的娘亲在陵侯府中的地位都要不保,难怪黄妙伶想要见一见图莨的娘亲证实一下。

    紧接着易嬴询问,黄妙伶也说道:“妾身的晚辈名叫柳如絮,而且同样是长荣会的一员,现在正在申州知州穆延的身边帮忙。”

    “正在穆延身边帮忙?”

    由于黄妙伶原本就是盂州长荣会的一员,易嬴自然也知道长荣会建立的目的乃是为从余容手中保住盂州城。可如果那长相极似图莨的柳如絮真的正在穆延身边,这却不得不说是个麻烦。

    因为,柳如絮如果真与图莨有什么血缘关系,谁知道陵侯府又会不会被人牵扯到皇位竞争中,特别育王图濠现在又正在前往申州。

    别人可能不知道图莨和柳如絮长相相似,育王图濠又怎会不知。

    所以皱了皱眉,易嬴就说道:“那柳如絮的母亲是否还健在?”

    “应该还健在,而且现在也是一名激户,老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这是个**烦。”

    随着易嬴肯定这事的严重性,丹地、苏三也在马车内点点头。因为,不管柳如絮的母亲究竟如何成为激户的,除非图莨的母亲和柳如絮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亲戚关系,不然这都会影响到陵侯府的名声和立场。

    这主要由于京城所有人都知道陵侯最疼爱的就是图莨这个侯女,不然也不会让她招赘上门。

    因此这事情一旦掀开,不管陵侯图鬯是立即将图莨母女赶出侯府,还是被育王图濠用图莨母女要挟,这都有些后患无穷的感觉。

    幸好,育王图濠现在才刚刚离开京城,不可能那么快见到柳如絮,事情还有补救的可能,不然那就是个**烦。

    而在易嬴正为图莨与柳如絮的关系头痛时,得到易嬴已从云兴县出来的消息,图莨也在陵侯府书房找到了图鬯。

    “父侯,易少师的马车已经出了云兴县,父侯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有什么好准备的?”

    虽然让易嬴白纸黑字表态不参与陵侯府继承人之争的确是陵侯图鬯的最初想法,甚至陵侯图鬯还祭出了同样白纸黑字不参与皇位竞争的条件。但那也只是说陵侯图鬯不会参与到太子图炀及育王图濠的皇位竞争中,却不代表图鬯自己永远不会有类似想法。

    所以,在图莨带回昨日与易嬴见面的消息后,不用图莨提醒,陵侯图鬯自己就听出了问题。

    看到图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图莨却不知道他是在想自己有没有可能去争夺皇位的事,顿时就有些惊讶道:“父侯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记得莨儿你说过,易少师昨日曾说过“他又不是没有能力”这句话吧”

    他又不是没有能力?

    突然听到陵侯图鬯的话语,图莨心中就是一惊,立即想起了昨日森青的言辞。

    不知道森青是不是同陵侯图鬯说过类似事情,图莨连忙说道:“父侯你不要听森青瞎说,森青一天呆在家里,没什么见识。”

    “没什么见识?森青说过什么?”

    “这……”

    没想到陵侯图鬯会问起森青说过什么,知道自己弄错了,图莨就一阵干怔。但在陵侯图鬯不算严厉的目光下,习惯了陵侯图鬯在侯府中的强势,图莨也只得老老实实说道;“父侯你别介意,森青就是不懂事,他说易少师这句话……”

    随着图莨说出森青的推断,陵侯图鬯脸色顿时一动。

    这不是说陵侯图鬯在诧异森青的表现,而是森青那样的弱气男人都能看出易嬴话语中的问题,那还有谁看不出易嬴话语中的问题。

    因此在毫无掩藏的状况下,这就不是陵侯图鬯有没有这种想法的问题,而是易嬴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了。

    所以迟疑了一下,陵侯图鬯就说道:“莨儿,那你说易少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他想……”

    “……这个,孩儿不敢。”

    “或许易少师只是在强调自己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吧”

    从陵侯图鬯的态度中,图莨也已看出他微微有些动心了,这不禁让图莨就有些恐慌。因为,图莨不仅自己不敢想继承陵侯府的事,同样也从未想过陵侯图鬯会不会意图皇位的事。

    但在图莨担心下,陵侯图鬯却也带着一丝犹豫道:“只是在强调他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吗?可是……”

    随着陵侯图鬯还想说下去,图莨心中顿时就一阵恐慌。

    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图莨或许无比嫉妒杨邹氏和大明公主的相貌,但这可不等于她也会有大明公主一样的野心。

    不说是阻止,图莨就赶忙说道:“父侯,可你现在考虑这种事情合适吗?”

    “合适吗?莨儿你想说什么不合适?”

    “父侯,或许女儿有些无知,但正如女儿是偶然知道这事,父侯才能拿这话在女儿面前说说一样。如果女儿不知道这事,父侯又认为自己该拿这话去与何人商量?父侯或许不用担心女儿这样的女流之辈,但父侯的想法若是被哥哥们知道,父侯又能保证结果全在父侯掌握中?”

    “这个……”

    对于图莨的紧张,陵侯图鬯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这才是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时真正该有的想法。

    不然图莨要是真表现得进退有度,陵侯图鬯反而还会怀疑她是不是真想争一争陵侯府的继承人之位了。

    而在看到陵侯图鬯陷入迟疑时,图莨又继续带着一丝慌乱道:“而且父侯就没想过吗?真要去竞争皇位,父侯又做好了准备吗?看看育王图濠、浚王图浪乃至箜郡王图兕他们,哪个手中不是握有上万雄兵。可父侯为了保持陵侯府的中立态度,一直都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突然要往这方面发展,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虽然没料到图莨竟会抢白自己,但图莨的话语却也立即让陵侯图鬯清楚过来。

    因为,图莨或许不知道育王图濠、浚王图浪乃至箜郡王图兕手中都有至少几十万雄兵,但想想陵侯府一直以来的中立态度,图鬯的确不敢多想太多兵权的事,图莨的话语无疑正中陵侯图鬯的死穴。

    因为,图鬯或许可以凭着陵侯府在皇室宗亲及众多侯爵府中的影响力在政治上获得一定支持,但无兵无权,他又凭什么去争夺皇位?

    何况只是因为易嬴的一句“戏言”?

    因此,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尴尬,陵侯图鬯才摇摇头说道:“莨儿你不要误会了,父侯可没去想什么争夺皇位的事,只是莨儿你想想易少师的话语,会不会他对太子登基也有什么看法?”

    “……误会了就好。”

    心中嘀咕一句,从陵侯图鬯脸上流露出的尴尬中,图莨就知道自己父侯至少是已暂时放弃了意图皇位的打算,于是也顺着陵侯图鬯的话语说道:“父侯这话就未免小看了易少师因为与太子殿下相比,父侯又认为易少师能从谁手中得到最大利益?”

    “这个……,那万一太子殿下将来不再信任易少师呢?”

    “……将来?易少师现在又何曾考虑过将来?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帮太子登基而已。不然父侯想想看,易少师手中可有什么实权吗?所以他即便不是那种一次性的消耗品,但对父侯来说,帮助还是太小了。”

    一次性消耗品?

    听到图莨话语,陵侯图鬯也不再言语了。

    因为,这即便可以被看做是图莨对易嬴的一种讽刺,可想想易嬴现在的不顾一切举动,陵侯图鬯也无法保证易嬴会不会成为为帮助太子登基而存在的一次性消耗品。

    因为易嬴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与正常的官场行为背道而驰,或许他不是没有在官场上的生存能力,但这点却还未经证实。

    所以,不知易嬴在掌握实权后又会有怎样的表现,这不得不说易嬴可对陵侯图鬯做出的帮助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