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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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话

    有人走近我身边,刚窜起的紧张感在那人用手抚摸上我脸颊的一瞬间平复下去,久违且熟悉的温烫火热顺着男人的指腹感染上我敏感的肌肤,我确定那是男人的手,厚实粗糙的触感带着强烈的安全感驻进我心间。

    我轻轻嘤咛一声想抬手捉住却倍感无力,双手怎么也无法移动,心急时我想张口疾呼那一个我深藏于内心的名字,却也什么都喊不出。

    炽热的温软触上我的唇,温柔地舔舐,如此轻柔的动作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是谁这么大胆地在吻我?从男人喉间溢出的沙哑沉呤是如此的陌生,不,我不要,除了克列斯我谁都不要。

    我倏地睁开眼,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内并没有其他人,我禁不住低笑出声,原来我是在做春梦,我把头侧埋进柔软的枕头中懊恼不已,看来我真该去找个男人了,在这么禁欲下去我会疯掉的。

    该死的,人都死哪儿去了,我的人缘就那么差吗?都没人来看护我,真是太过分了,使得我因口干舌燥而想喝水都没人给我递杯子。

    正想按铃叫护士却见病房门被推开,然后一位斯文秀气的年轻人闯入了我的眼帘。

    “艾瑞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管家什么时候也来美国的。

    “你的专属医生亚撒来家里拿你以前的病例,我听说你进了医院,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艾瑞克说话间给我递来一杯清水,这人很善解人意,是个体贴的家伙。

    “我病的很严重吗?”亚撒居然也来了。

    “不,我只听他们说你患的是小毛病,你之所以躺了两天一夜是因为安眠剂的作用,他们说你需要休息,而且阿道夫先生为了怕他不在你身边你乱跑也同意让你在医院里睡觉。”

    原来阿道夫这么不希望我乱跑,而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依我推断除了去给队长办出狱手续这样的大事,他应该不会放任我独自在医院里,三年了,他总是在我的身边。

    一阵清凉润了嗓子后我笑着开起了玩笑:“我可不会报销你的飞机费用。”

    艾瑞克满不在乎地回道:“你的父亲已经多给了我不少钱,叫我好好照顾你。”

    “我爸爸妈妈来过了?”我微愣,从小就很独立的我很少依赖父母,即便受了委屈我也从不在他们面前提起,其实很早以前妈妈就让我搬回家住,可是我拒绝了,看到她和老爸那么腻歪人,我会嫉妒的。

    “嗯,上午来的,你外祖父也来了,还有你的小弟,那孩子很可爱。”艾瑞克一边说着那些来探视我的人一边整理起摆放在一旁的香水百合,能带这种花来看我的人除了爸妈不做他想。

    再仔细地瞅瞅病房内摆放的花,红玫瑰应该是奥斯顿送来的,他是来探病的还是来表达爱意的?看到角落里的雏菊我眼角狂抽,我每年陪阿道夫回德国扫墓的时候他总买雏菊带去给他姐姐,可是,“我还没死呢!”真是太不吉利了。

    艾瑞克看见我望着雏菊埋怨却笑着将雏菊移到我的近侧摆放着,他说:“我觉得送这个花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怎么说。”我不解,我可没听说过探病有送菊花的。

    “传说森林中有一个总是活泼快乐的妖精就是化身为雏菊,寓意着永远快乐,送花的人想表达这样的祝愿,而且送花的人暗恋你哦!”艾瑞克说着向我挤眉弄眼,“雏菊的另一个花语是‘你爱不爱我?’”

    我埋首嬉笑连连,阿道夫他不是暗恋而是明着追求。

    艾瑞克看见我笑不住的点头说这花形容我正好:“它还是坚强、纯洁和天真的化身,在很多场合它又代表着美人,更多的时候它预示着希望。”

    哇哦!在阿道夫的眼里我有那么好吗?可他却老叫我死女人。

    “还有别的意思吗?”我问艾瑞克,看他滔滔不绝的样子一定对花很有研究,如果雏菊的含义真的都是这么美好的话,为什么阿道夫每次带雏菊去祭奠时都会那般哀伤。

    艾瑞克蹙眉迟疑,犹豫一番才回道:“还有一个意思,可是不太好。”

    “是什么?”我追问。

    “痛彻心扉的离别――天人永隔。”

    病房中忽然一片沉静,我望着小小的白色雏菊,这么细小的花儿却有那么多的含义,看来喜爱它的人还真是不少。

    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阿道夫他为什么喜欢我了,我很像他姐姐喜欢的雏菊。

    嘿嘿,那个混蛋!

    目光又在一对天堂鸟上停下,在我的记忆中周围的朋友没有人特别钟爱这种花,“艾瑞克,那两只天堂鸟是谁送来的?”我不禁好奇道。

    “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那花就已经在那里了,像一对情人是吧,我觉得很美。”艾瑞克盯着天堂鸟目不转睛的赞叹。

    确实很漂亮,不管是谁送的我想那人也一定很用心,天堂鸟的背后也一定有很多那人想要表达的情意吧。

    这时我又想到了先前梦中的情景,于是试着问艾瑞克:“有没有奇怪的人来过我的病房?”

    “奇怪的人?如果是指你的伙伴的话,他们每一个都很奇怪。”

    听见艾瑞克的回答我知道从他那里是找不出答案的,刚躺回去就听他继续说道:“狄克先生也住进了医院,他就在你隔壁病房。”

    啊?

    跑到屠夫的病房推门一看,那家伙鼻青脸肿,左手还吊着石膏。

    “怎么回事?”我用手指戳着屠夫的脑门儿笑道。

    屠夫一呲牙用另一只尚健全的右手狠狠地拍开我的爪子,愤然地说:“阿道夫那个混账还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差点为个女人插了我两刀。”

    “嘿嘿!”我挠着后脑勺讪笑,不用脑子想我也知道屠夫嘴里那个杀千刀的女人是我。

    “你还敢笑,你小子没事干嘛给自己上个环,找罪受不说还连累我,我怎么知道你身体里的节育环那么脆弱,被我一肘给敲碎了。”

    听屠夫抱怨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肚子里那么痛,原来是那玩意儿坏了,可是,那个让我不会怀孕的的节育器我才戴了不到一个月。

    轻轻踹了一脚屠夫,让他把病床给我空出一半,我觉得站着说话累,在屠夫的床边坐下我才半真半假的回道:“狄克,你晚上一个人有寂寞的时候吗?”

    屠夫诧异的望着我,然后低笑出声:“我会去找女人。”

    我就知道和屠夫很好沟通,“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我想男人了。”我想被人拥抱,却又不想怀上我不爱男人的孩子,所以我去做了节育手术,好为以后的放荡生活制造条件,谁知到我还没开始荒唐,节育器就被眼前的家伙给揍坏了,真是天不佑我。

    屠夫并没有嘲笑我的不知羞耻,他反倒揽住我的头,让我靠在他怀里,安慰我说:“别再想他了,你会更加痛苦。”

    “不想了,我和他的缘分尽了。”我就是想让自己沉迷于声色之中。

    “这个世界好男人还有很多,我也不错的,要不要我帮帮你。”

    我笑着抡起一拳头捶在了屠夫胸口,戏道:“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死在床上。”

    背后突然觉得有种异样灼热感,像是有人紧紧盯着我一般,我猛然回头,却见窗外的走廊空空如也,才知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