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春天的果实（一）
大雪不止。
是春的悲叹。
迎面走来几个混混，他们的目光惊艳的落在女人身上，然后变得肆虐。
“小子，这女人长的不错啊，借我们玩玩？”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拳。
小白站在黑暗里看着“自己”一拳打在混混的脸上，已经很习惯，一路上，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好像世界上的混混全部出动了一样，一会儿就会遇到两两成群的混混，然后他们看见女人必定会上前来纠缠。
一开始小白还拉着女人躲开，但接二连三的，根本躲不及。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挨打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又身处在了黑暗之中，然后身体擅自打倒了纠缠的混混。
混混被打倒之后，他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
次数多了，小白就习惯了。
几个混混被打倒在地，哀嚎不已，小白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他牵起女人的手走过他们，朝不远处的公寓走去。
管理室里男人在看电视，小白对他亲切的点了一下头，男人看了狼狈的女人一眼，又看他的电视去了，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问小白要他借的叉子。
黑暗里，大地震动，无数的荆棘蔷薇从黑暗的尽头消退而来。
月亮有了倒影。
枯木有了孤岛。
春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黑暗那头巨大的月亮，摸了摸枯木，起身离开箱庭，出现在客厅。
小白拉开门，看见春，他立刻高兴了起来，喜形于色，“妖精大人。”
春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天舞会问她鸡腿好不好吃的女人。
小白这才想起身后的人，“妖精大人，她没有回去的地方，可以让她住在这里吗？”
“嗯。”
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狼狈，她什么也没有问，让她进屋。“进来吧，外面冷。”
雪云儿好像忘记了春，她看着春，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小白没有注意到她的害怕，拉着她走了进来。
“浴室有热水，还有换洗的衣裳，带她去浴室洗个澡吧。”
“嗯。”
小白听话的牵着雪云儿进了浴室。
他替雪云儿放了洗澡水，然后告诉她衣服在衣柜里，这个是洗澡的，这个是洗头发的。
看着他们去了浴室，春朝落地窗的血迹走去，她撕下一节绷带，扔在地上，只见光芒闪现，下一瞬，地板光洁如新，血和泥土都不见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像要淹没了这个世界。
距离这里很远的街道的暗处，有一个男人拿出了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排三列十二支红色的药剂，他给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他，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接过药剂的男人带着手下离开了，然后他们又来到了一处废旧的工坊，只见他打开药剂加在了麻痹神经的药里，一瓶药剂变成了几百份，然后他的手下们拿着这些去了各个地方，卖给了一些混混，混混拿着这些药，又在里面注了水，分成十几份卖给别人。
昏暗的酒吧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吧台坐下，他的打扮吸引了角落里一个小混混的注意，小混混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小哥，生面孔啊，第一次来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吧台的酒保说，“来一杯你们这最好的酒。”
店长轻轻应了，放下手上擦拭的酒杯，开始调酒。
被无视了，小混混也不气馁，做他们这一行的需要的就是脸皮厚。
只见他靠近男人，在他耳边轻轻说，“我有一样好东西，看你第一次来，便宜买给你，怎么样？要不要？”
男人稍微挪了一下，避开了小混混的靠近，“什么好东西？”
见他有兴趣，小混混又靠近了一点男人，然后从口袋里把手拿了出来，昏暗的环境，也可以看来出他手上那是一瓶药剂。
男人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我对毒品没有兴趣。”
“小哥，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卖毒品，那种东西不好，我这个不是毒品，它是一种药。”
“药？”
男人闻言不假以辞色问道，“什么药？”
见他感兴趣了，小混混又凑近了一点，“吃了它，你就可以获得力量，一拳能撂倒一匹马。不仅如此，受了伤也不用去医院，伤口会自动愈合。”
见只是这样，男人瞬间没有了兴趣，这时，店长正好把一杯调好的酒放在他的面前，“你的酒。”
他端起喝了一口。
小混混说完见他反而没有了兴趣，感觉很奇怪，他有些焦急的问，“怎么了？你不喜欢？”
男人放下酒杯，第一次认真的看向了眼前的小混混，小混混真的很小，十五六岁，脸上的稚气还没有脱，小小的个子，穿着一件廉价的黑色的外套。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吧，脸上可以看出他的急切。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我不需要可以一拳撂倒一匹马，受伤了只要去医院，伤口会愈合。所以我找不到买它的理由。”
“它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它不需要去医院，可以省很多的钱。”
“可是我不缺钱啊。”
“……”
对的，就是看他不缺钱的样子，所以他才过来搭话的。
“你说它能让伤口愈合，肯定只是愈合擦伤吧。”
“……嗯。”
“所以，买它，我更喜欢医院，至少比起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医院更安全不是吗？”
小混混很失落，因为他说的很对。
好像是看他可怜，男人又说，“如果这药能让断掉的骨头重新长出来，我觉得买下也未必不可以。”
像是找到了让他买下药水的方法，小混混眼睛一亮，抬起头来，“我告诉你哪里能买这种药，你可以买下我的药吗？”
“真的有这种药吗？”
他只是随口说说。
像是怕他后悔一样，小混混立刻说道，“有。”
“那你告诉我，我可以把你的药买下来。”
闻言，小混混当即就笑了，他先是看了看周围，然后凑近男人，压低着声音，“我也是听说的。”
气息喷在耳朵上，男人有些不习惯，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躲开，“听说？听谁说？”
“一个喜欢赌博的男人。据他说这药能让人起生回生，长生不老，只是流传出来的是掺了水的，所以才只能让擦伤愈合。”
“一个赌徒的话怎么能信。”
“他不是一般的赌徒。他是王宫的侍卫，就是他从王宫偷了这药出来，但是偷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将军，被他发现了。男人为了活命，把药献给了将军。”
“将军？哪个将军？”
“侯平将军。”
“这药是从侯平将军府邸流传出来的？”
“是吧。”
“虽然你的话不可信，但是我我说话算话，你的药我买下了。”
小混混没想到他不相信，不知为何有些焦急，他急切的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那药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那侯平将军为什么要把这药流传出来？”
“也许是他喝了，然后还有多，他就流传出来了……”
小混混说不下去了，但是他说的是真的啊。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不买了，他才这么急切的，男人安慰他，“不必担心，你的药我买下了。多少钱？”
小混混欲言又止，但他还是不再说什么了，“……一、一万……金币……”
说完，他好像怕男人嫌贵不买一样，又加了一句，“真的不贵。我买来就花了五千银币……”
刚刚说出口，他就红了脸，还说不贵，都翻了一倍了……
一万金币可以买一匹马了，现在只有贵族们出行才用马车，但男人没有说什么，放下一张卡，“这里面有两万金币，算是你告诉我这些事的报酬吧。”
小混混没想到他不嫌贵买下了，还多给了一万，他看着那张卡，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拿了，因为他现在确实缺钱。
他对男人鞠了一躬，把药剂递给男人，男人接过了，他又鞠了一躬，这才拿了卡，离开了昏暗的酒吧。
男人坐了一会儿，结了帐，拿着那瓶药剂，也离开了。
出了昏暗的酒吧，他先是不经意的看了看周围，路上没有人，只有路口的灯在亮着昏黄的光。他掩了掩帽沿，走进了大雪中。
哈德将军看着桌子上男人放下的药水，“这就是‘春天的果实’？”
“是的，将军。”
“查清楚是从哪流出来的吗？”
“回将军，查清楚了，是从侯平将军的府邸流传出来的。”
“侯平？”
哈德将军有些意外，他以为是从海棠世子那里流出来的。不是世子殿下就好。只是侯平为什么有这种药？他有什么目的？
“将军，据说侯平将军手上的药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起死回生？”
“是的。”
“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去一趟王宫。”
男人行了一礼，直起身来，“将军，我还听说药是王宫的侍卫从王宫偷出来的，因为被侯平将军发现了，那个侍卫就把那药献给了侯平将军。”
“王宫的侍卫？”
哈德将军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说，“找出那个侍卫。”
“是。”
(本章完)
是春的悲叹。
迎面走来几个混混，他们的目光惊艳的落在女人身上，然后变得肆虐。
“小子，这女人长的不错啊，借我们玩玩？”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拳。
小白站在黑暗里看着“自己”一拳打在混混的脸上，已经很习惯，一路上，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好像世界上的混混全部出动了一样，一会儿就会遇到两两成群的混混，然后他们看见女人必定会上前来纠缠。
一开始小白还拉着女人躲开，但接二连三的，根本躲不及。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挨打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又身处在了黑暗之中，然后身体擅自打倒了纠缠的混混。
混混被打倒之后，他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
次数多了，小白就习惯了。
几个混混被打倒在地，哀嚎不已，小白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他牵起女人的手走过他们，朝不远处的公寓走去。
管理室里男人在看电视，小白对他亲切的点了一下头，男人看了狼狈的女人一眼，又看他的电视去了，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问小白要他借的叉子。
黑暗里，大地震动，无数的荆棘蔷薇从黑暗的尽头消退而来。
月亮有了倒影。
枯木有了孤岛。
春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黑暗那头巨大的月亮，摸了摸枯木，起身离开箱庭，出现在客厅。
小白拉开门，看见春，他立刻高兴了起来，喜形于色，“妖精大人。”
春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天舞会问她鸡腿好不好吃的女人。
小白这才想起身后的人，“妖精大人，她没有回去的地方，可以让她住在这里吗？”
“嗯。”
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狼狈，她什么也没有问，让她进屋。“进来吧，外面冷。”
雪云儿好像忘记了春，她看着春，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小白没有注意到她的害怕，拉着她走了进来。
“浴室有热水，还有换洗的衣裳，带她去浴室洗个澡吧。”
“嗯。”
小白听话的牵着雪云儿进了浴室。
他替雪云儿放了洗澡水，然后告诉她衣服在衣柜里，这个是洗澡的，这个是洗头发的。
看着他们去了浴室，春朝落地窗的血迹走去，她撕下一节绷带，扔在地上，只见光芒闪现，下一瞬，地板光洁如新，血和泥土都不见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像要淹没了这个世界。
距离这里很远的街道的暗处，有一个男人拿出了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排三列十二支红色的药剂，他给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他，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接过药剂的男人带着手下离开了，然后他们又来到了一处废旧的工坊，只见他打开药剂加在了麻痹神经的药里，一瓶药剂变成了几百份，然后他的手下们拿着这些去了各个地方，卖给了一些混混，混混拿着这些药，又在里面注了水，分成十几份卖给别人。
昏暗的酒吧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吧台坐下，他的打扮吸引了角落里一个小混混的注意，小混混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小哥，生面孔啊，第一次来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吧台的酒保说，“来一杯你们这最好的酒。”
店长轻轻应了，放下手上擦拭的酒杯，开始调酒。
被无视了，小混混也不气馁，做他们这一行的需要的就是脸皮厚。
只见他靠近男人，在他耳边轻轻说，“我有一样好东西，看你第一次来，便宜买给你，怎么样？要不要？”
男人稍微挪了一下，避开了小混混的靠近，“什么好东西？”
见他有兴趣，小混混又靠近了一点男人，然后从口袋里把手拿了出来，昏暗的环境，也可以看来出他手上那是一瓶药剂。
男人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我对毒品没有兴趣。”
“小哥，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卖毒品，那种东西不好，我这个不是毒品，它是一种药。”
“药？”
男人闻言不假以辞色问道，“什么药？”
见他感兴趣了，小混混又凑近了一点，“吃了它，你就可以获得力量，一拳能撂倒一匹马。不仅如此，受了伤也不用去医院，伤口会自动愈合。”
见只是这样，男人瞬间没有了兴趣，这时，店长正好把一杯调好的酒放在他的面前，“你的酒。”
他端起喝了一口。
小混混说完见他反而没有了兴趣，感觉很奇怪，他有些焦急的问，“怎么了？你不喜欢？”
男人放下酒杯，第一次认真的看向了眼前的小混混，小混混真的很小，十五六岁，脸上的稚气还没有脱，小小的个子，穿着一件廉价的黑色的外套。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吧，脸上可以看出他的急切。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我不需要可以一拳撂倒一匹马，受伤了只要去医院，伤口会愈合。所以我找不到买它的理由。”
“它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它不需要去医院，可以省很多的钱。”
“可是我不缺钱啊。”
“……”
对的，就是看他不缺钱的样子，所以他才过来搭话的。
“你说它能让伤口愈合，肯定只是愈合擦伤吧。”
“……嗯。”
“所以，买它，我更喜欢医院，至少比起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医院更安全不是吗？”
小混混很失落，因为他说的很对。
好像是看他可怜，男人又说，“如果这药能让断掉的骨头重新长出来，我觉得买下也未必不可以。”
像是找到了让他买下药水的方法，小混混眼睛一亮，抬起头来，“我告诉你哪里能买这种药，你可以买下我的药吗？”
“真的有这种药吗？”
他只是随口说说。
像是怕他后悔一样，小混混立刻说道，“有。”
“那你告诉我，我可以把你的药买下来。”
闻言，小混混当即就笑了，他先是看了看周围，然后凑近男人，压低着声音，“我也是听说的。”
气息喷在耳朵上，男人有些不习惯，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躲开，“听说？听谁说？”
“一个喜欢赌博的男人。据他说这药能让人起生回生，长生不老，只是流传出来的是掺了水的，所以才只能让擦伤愈合。”
“一个赌徒的话怎么能信。”
“他不是一般的赌徒。他是王宫的侍卫，就是他从王宫偷了这药出来，但是偷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将军，被他发现了。男人为了活命，把药献给了将军。”
“将军？哪个将军？”
“侯平将军。”
“这药是从侯平将军府邸流传出来的？”
“是吧。”
“虽然你的话不可信，但是我我说话算话，你的药我买下了。”
小混混没想到他不相信，不知为何有些焦急，他急切的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那药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那侯平将军为什么要把这药流传出来？”
“也许是他喝了，然后还有多，他就流传出来了……”
小混混说不下去了，但是他说的是真的啊。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不买了，他才这么急切的，男人安慰他，“不必担心，你的药我买下了。多少钱？”
小混混欲言又止，但他还是不再说什么了，“……一、一万……金币……”
说完，他好像怕男人嫌贵不买一样，又加了一句，“真的不贵。我买来就花了五千银币……”
刚刚说出口，他就红了脸，还说不贵，都翻了一倍了……
一万金币可以买一匹马了，现在只有贵族们出行才用马车，但男人没有说什么，放下一张卡，“这里面有两万金币，算是你告诉我这些事的报酬吧。”
小混混没想到他不嫌贵买下了，还多给了一万，他看着那张卡，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拿了，因为他现在确实缺钱。
他对男人鞠了一躬，把药剂递给男人，男人接过了，他又鞠了一躬，这才拿了卡，离开了昏暗的酒吧。
男人坐了一会儿，结了帐，拿着那瓶药剂，也离开了。
出了昏暗的酒吧，他先是不经意的看了看周围，路上没有人，只有路口的灯在亮着昏黄的光。他掩了掩帽沿，走进了大雪中。
哈德将军看着桌子上男人放下的药水，“这就是‘春天的果实’？”
“是的，将军。”
“查清楚是从哪流出来的吗？”
“回将军，查清楚了，是从侯平将军的府邸流传出来的。”
“侯平？”
哈德将军有些意外，他以为是从海棠世子那里流出来的。不是世子殿下就好。只是侯平为什么有这种药？他有什么目的？
“将军，据说侯平将军手上的药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起死回生？”
“是的。”
“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去一趟王宫。”
男人行了一礼，直起身来，“将军，我还听说药是王宫的侍卫从王宫偷出来的，因为被侯平将军发现了，那个侍卫就把那药献给了侯平将军。”
“王宫的侍卫？”
哈德将军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说，“找出那个侍卫。”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