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朱木（一）
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一个人蜷缩在墙角，他的周围全是一些尸体的残肢断骸。
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远处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他动了动。
然后把自己藏在更角落里。
声音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打开了锁起来的铁门。其中一个喊道，“喂。今天的尸体到了。”
语气里是浓浓的嫌恶和讽刺。
他一动不动。
见此，那人啧了一声，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把车子推了进来，把里面的尸体倒在了屋子里，然后狠狠的关上门锁上离开了。
远远的还可以听见那个男人的咒骂。
“什么嘛！不知好歹！”
他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他还是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李斯看着他。
“你还没有放弃吗？”
听见李斯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叔叔。”
“你在坚持什么？”
“叔叔呢？又在坚持什么？”
“我只是想要永远也不会毁坏又美丽的东西。”
“没有永远不会毁坏……”
“不。我找到了。还记得那天吗？那个留下一枚银币的女人。”
他瞳孔缩了一下，李斯注意到了。
“你喜欢她？”
他埋下头去，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你果然喜欢她。”
李斯看着他，告诉他，“你们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跟我们不一样，比我们谁都要强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更应该按我说的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近她，让她认识我们，然后记住我们。”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此，李斯走了。
第二天，李斯又来了，他还是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但李斯知道，他开始妥协了。
第三天，那两个男人又来了，除了倒掉惯例的尸体，他们还放下了一份食物。
是李斯让他们送来的，囚禁以来他们第一次给了他食物。
饥饿了许久，精神又受到折磨，看着那碗放在尸体堆中间的食物，他动了。
手触碰到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端起碗，吃了起来。
第四天，又一份食物送了过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鲜血，他把食物吃了下去，看着那袋血发呆。但看着看着他拿起了血袋撕开喝了起来。
第五天，尸体变成了快要死却没有死的活人。他在活人的嘶喊中吃下了送来的食物和血。
第六天，快要死去的人变成了健康的人，运送尸体的两个男人把他们绑在了一边的墙上，用枪射杀他们。
子弹打进身体里，人们发出痛苦的尖叫，鲜血溅了出来，他坐在一旁低头吃着今天份的食物，没有阻止。
第七天，李斯来了，他递给他一杯水，让他喝下去。
囚禁以来第一次给他水，他已经分辨不出来这是不是水了，他喝了下去。
第八天，他获得了自由，但他已经不再想出去了。
天空下起了雪。
灰色的雪落满了一地，掩埋了这个世界三月的天空。
是世界在悲鸣。
但无人听见。
看见雪，小白像小孩子一样兴奋了起来，他拉着春出去看雪。
街上是因为不符合这个季节的雪而停下来的人们，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霍乱事件，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侯平坐在转椅上两手交叠在桌前，看着对面站着的男人。
“霍乱的事干的不错。”
“都是将军你教导的好。”
“按道理该给你升升位置了，但听说你拿属下挡枪？”
“将军，我……”
“我没有责备你，只是让你下次做事小心点，别给人留下把柄。你可是我的人，你的把柄也是我的把柄。”
“是。我下次一定小心！”
“嗯。不说这个了，我需要你找个人帮我办一件事，那个人要意志坚定，不要太软弱的。办好了，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男人眼睛一亮，那个位置不就是局长？！
“请问将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属下愿意效劳。”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找一个人来。如果办好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是。”
霍乱的自尽就像给林正浇了一盆冷水，他不理解的同时，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这时，有人叫他。
“林正，长官让你去他那一趟，他有事找你。”
“是。”
夜晚，有几个黑影在黑暗之中爬跃，来到了一栋高层公寓。
它们分散开来，从每个楼层阳台的落地窗侵入，爬进卧室。
黑影小心翼翼的接近床上睡着的人影，一点一点的靠近。
床上传出细小平缓的呼吸，这似乎让它很兴奋，只听它发出类似“一”的细长但不觉得尖锐的叫声。
它一边叫着一边爬上床，动作轻柔的就像没有重量似得，然后从上俯视床上睡着的人儿。
就像想要看看身下睡着的人的样子，它低下身躯凑近着。
它刚凑近，那个人就睁开了眼睛。
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没有头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身体的巨大的八只脚的蜘蛛。
说是蜘蛛，却不是蜘蛛，因为它有着一张像人类一样的猩红大口。
此时，那张猩红大口的口水快要滴落到了她的脸上。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黑影吓了一跳，发出了类似“一”的声音。
不等春说什么，只见它已经快速又轻的一步一步退下了床。
春看着它。
它也看着春。就像在警备一样，一边看着一边朝门的方向退去。
身体触碰到门的时候，它停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后退，门就像水一样出现了波纹，它穿透门而出，出现在了客厅。
出了春的房间，黑影向着阳台爬去，爬到一半，想起了什么。
它四处看了看，然后脚下一个发力，无声的跃上了二楼，从门进到房间。房间里一只一模一样的黑影正张大着猩红大口准备把床上人的脑袋含进嘴里。
“！”
千钧一发之际，它一个加速，踢开了黑影，“一！”
它似乎在出声恐吓。
被踢开那只似乎不高兴它打扰它，发出了细长又尖锐的叫声。
“一！”
它亦回以细长尖锐的叫声，“一！”
小白不舒服的动了动。
黑影注意到了，它一改刚从细长尖锐的叫声，叫了一声，转身穿透门而出，去了客厅。
似乎黑影说了什么，它走了，另一只也没有再吃小白的打算，它耷拉着是脑袋的身体，然后留恋的看了眼睡梦中的小白，跟着穿透门出去了。显然最后的叫声，是一句可以让它听话的话语。
黑影穿过落地窗，发出了细长的叫声。
“一——”
只见有几个黑影从其它屋子的阳台爬了出来，它看了一眼身后穿过落地窗的另一只，没有停留，跃下楼去，往城市黑暗的另一头而去。
它这一跃，其他的黑影也跟着跳下，那一只看了看小白的卧室，似乎是在留恋，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黑暗中坐着一个人，远远有东西在快速的朝这里移动而来。
“一。”
几只黑影出现了屋子里。
朱木看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一。”
“见到她了吗？”
“一。”
“一。”
“十三你见到了啊。怎么样？她还好吗？”
“一。”
“是吗？听叔叔说她好像跟人决斗受伤了，她没事就好。”
朱木放下心来，看向黑影，“隔壁给你们准备了吃的，你们去吃吧。”
“一！”
他的话，让黑影们高兴了起来，它们一边叫着一边转着圈圈，然后离开了房间去了隔壁。
只有两只没有离开，一只想去进食，却又顾及着一旁的十三。
朱木见它们还在问道，“怎么了？十三，小七。”
“一。”
“被她发现了吗？”
“一。”
“不用道歉，发现了也没有关系的。”
“一。”
“呵呵，没事的，十三你不用太在意了。”
朱木安慰的摸了摸十三，发现它身上是湿的，“十三，你身上怎么是湿的？受伤了吗？”
“一。”
“天上落下来的？是雨吗？”
“一？”
“下雨的话声音很大。”
十三摇着是身体的脑袋。“一。”
“没有声音吗？是雪？下雪了吗？”原来外面下雪了，他都不知道。
十三有着人类的心智，它听懂了朱木语气里的失落。
“一。”
“出去吗？”
朱木也想出去见她，但他怕，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不是鬼了。
“一。”
“嗯，等我想好了我就出去。”
朱木看向一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七，“小七，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平时都是第一个跑去的，今天怎么了？”
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隔壁，没有听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听到朱木的问话。
十三抬起一只脚踢了它一下。
小七瞬间回过神来，它本就记恨着不久前十三威胁它，还让它到嘴的食物飞了，更可恶的是十三这家伙现在居然还踢它。
七的心智是简单的，当即就跳起来扑向十三，准备咬十三的脚。
而十三似早有准备，七跳过来的时候，它就一个直溜躲开了七的攻击。
七摩拳擦掌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十三替它回答了朱木，“一。”
七冲过去的动作一停，瞬间耷拉着是身体的头，不动了，也不敢看朱木。
朱木顿了一下，然后说，“没事的，她应该没有生气，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你们全部都回不来了。”
十三注意到朱木的情绪有些低落，至于是因为什么它不知道。但它不喜欢，它不想看到主人低落。可是该怎么做，它也不知道。
朱木看着七，“不过下次不许这样做了哦，肚子饿了就回来，我会给你们准备吃的。”
七小心翼翼的抬头，主人好像没有生气？
它小心翼翼抬头的样子，让朱木不由得笑了，他说，“好了，你们也快去吃吧，再不去五它们会把你们的那份吃完的。”
一听会被吃完，七就顾不上朱木还有没有在生气了，它叫了一声，快速的转身，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踢了十三一脚，然后如蜘蛛在水面上一样，“唰”的一下溜远了。
被踹了一脚的十三，第一反应是看朱木的表情，却见主人早已偏过头去，于是它也不顾忌的，“唰”的溜去追了。
七的动作，朱木看到了，他有些摇头失笑，见十三看了过来，他连忙转头，装着没有发现的样子，让它们闹去。
黑暗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朱木看着十三它们离开的门，只要他想，他也可以随时离开，但他离开不了，从他被囚禁的那天开始，他就注定离开不了这个屋子。
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虽然尸体已经全部处理了，但味道却散不去，就像是从他骨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他讨厌自己。
但想见她。
他是食人的怪物。
她会讨厌他吗？
朱木有些期待见到她的那一天，又有些害怕那天的到来。复杂矛盾着，让他无从选择，唯有继续呆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
(本章完)
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远处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他动了动。
然后把自己藏在更角落里。
声音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打开了锁起来的铁门。其中一个喊道，“喂。今天的尸体到了。”
语气里是浓浓的嫌恶和讽刺。
他一动不动。
见此，那人啧了一声，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把车子推了进来，把里面的尸体倒在了屋子里，然后狠狠的关上门锁上离开了。
远远的还可以听见那个男人的咒骂。
“什么嘛！不知好歹！”
他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他还是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李斯看着他。
“你还没有放弃吗？”
听见李斯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叔叔。”
“你在坚持什么？”
“叔叔呢？又在坚持什么？”
“我只是想要永远也不会毁坏又美丽的东西。”
“没有永远不会毁坏……”
“不。我找到了。还记得那天吗？那个留下一枚银币的女人。”
他瞳孔缩了一下，李斯注意到了。
“你喜欢她？”
他埋下头去，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你果然喜欢她。”
李斯看着他，告诉他，“你们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跟我们不一样，比我们谁都要强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更应该按我说的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近她，让她认识我们，然后记住我们。”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此，李斯走了。
第二天，李斯又来了，他还是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但李斯知道，他开始妥协了。
第三天，那两个男人又来了，除了倒掉惯例的尸体，他们还放下了一份食物。
是李斯让他们送来的，囚禁以来他们第一次给了他食物。
饥饿了许久，精神又受到折磨，看着那碗放在尸体堆中间的食物，他动了。
手触碰到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端起碗，吃了起来。
第四天，又一份食物送了过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鲜血，他把食物吃了下去，看着那袋血发呆。但看着看着他拿起了血袋撕开喝了起来。
第五天，尸体变成了快要死却没有死的活人。他在活人的嘶喊中吃下了送来的食物和血。
第六天，快要死去的人变成了健康的人，运送尸体的两个男人把他们绑在了一边的墙上，用枪射杀他们。
子弹打进身体里，人们发出痛苦的尖叫，鲜血溅了出来，他坐在一旁低头吃着今天份的食物，没有阻止。
第七天，李斯来了，他递给他一杯水，让他喝下去。
囚禁以来第一次给他水，他已经分辨不出来这是不是水了，他喝了下去。
第八天，他获得了自由，但他已经不再想出去了。
天空下起了雪。
灰色的雪落满了一地，掩埋了这个世界三月的天空。
是世界在悲鸣。
但无人听见。
看见雪，小白像小孩子一样兴奋了起来，他拉着春出去看雪。
街上是因为不符合这个季节的雪而停下来的人们，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霍乱事件，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侯平坐在转椅上两手交叠在桌前，看着对面站着的男人。
“霍乱的事干的不错。”
“都是将军你教导的好。”
“按道理该给你升升位置了，但听说你拿属下挡枪？”
“将军，我……”
“我没有责备你，只是让你下次做事小心点，别给人留下把柄。你可是我的人，你的把柄也是我的把柄。”
“是。我下次一定小心！”
“嗯。不说这个了，我需要你找个人帮我办一件事，那个人要意志坚定，不要太软弱的。办好了，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男人眼睛一亮，那个位置不就是局长？！
“请问将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属下愿意效劳。”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找一个人来。如果办好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是。”
霍乱的自尽就像给林正浇了一盆冷水，他不理解的同时，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这时，有人叫他。
“林正，长官让你去他那一趟，他有事找你。”
“是。”
夜晚，有几个黑影在黑暗之中爬跃，来到了一栋高层公寓。
它们分散开来，从每个楼层阳台的落地窗侵入，爬进卧室。
黑影小心翼翼的接近床上睡着的人影，一点一点的靠近。
床上传出细小平缓的呼吸，这似乎让它很兴奋，只听它发出类似“一”的细长但不觉得尖锐的叫声。
它一边叫着一边爬上床，动作轻柔的就像没有重量似得，然后从上俯视床上睡着的人儿。
就像想要看看身下睡着的人的样子，它低下身躯凑近着。
它刚凑近，那个人就睁开了眼睛。
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没有头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身体的巨大的八只脚的蜘蛛。
说是蜘蛛，却不是蜘蛛，因为它有着一张像人类一样的猩红大口。
此时，那张猩红大口的口水快要滴落到了她的脸上。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黑影吓了一跳，发出了类似“一”的声音。
不等春说什么，只见它已经快速又轻的一步一步退下了床。
春看着它。
它也看着春。就像在警备一样，一边看着一边朝门的方向退去。
身体触碰到门的时候，它停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后退，门就像水一样出现了波纹，它穿透门而出，出现在了客厅。
出了春的房间，黑影向着阳台爬去，爬到一半，想起了什么。
它四处看了看，然后脚下一个发力，无声的跃上了二楼，从门进到房间。房间里一只一模一样的黑影正张大着猩红大口准备把床上人的脑袋含进嘴里。
“！”
千钧一发之际，它一个加速，踢开了黑影，“一！”
它似乎在出声恐吓。
被踢开那只似乎不高兴它打扰它，发出了细长又尖锐的叫声。
“一！”
它亦回以细长尖锐的叫声，“一！”
小白不舒服的动了动。
黑影注意到了，它一改刚从细长尖锐的叫声，叫了一声，转身穿透门而出，去了客厅。
似乎黑影说了什么，它走了，另一只也没有再吃小白的打算，它耷拉着是脑袋的身体，然后留恋的看了眼睡梦中的小白，跟着穿透门出去了。显然最后的叫声，是一句可以让它听话的话语。
黑影穿过落地窗，发出了细长的叫声。
“一——”
只见有几个黑影从其它屋子的阳台爬了出来，它看了一眼身后穿过落地窗的另一只，没有停留，跃下楼去，往城市黑暗的另一头而去。
它这一跃，其他的黑影也跟着跳下，那一只看了看小白的卧室，似乎是在留恋，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黑暗中坐着一个人，远远有东西在快速的朝这里移动而来。
“一。”
几只黑影出现了屋子里。
朱木看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一。”
“见到她了吗？”
“一。”
“一。”
“十三你见到了啊。怎么样？她还好吗？”
“一。”
“是吗？听叔叔说她好像跟人决斗受伤了，她没事就好。”
朱木放下心来，看向黑影，“隔壁给你们准备了吃的，你们去吃吧。”
“一！”
他的话，让黑影们高兴了起来，它们一边叫着一边转着圈圈，然后离开了房间去了隔壁。
只有两只没有离开，一只想去进食，却又顾及着一旁的十三。
朱木见它们还在问道，“怎么了？十三，小七。”
“一。”
“被她发现了吗？”
“一。”
“不用道歉，发现了也没有关系的。”
“一。”
“呵呵，没事的，十三你不用太在意了。”
朱木安慰的摸了摸十三，发现它身上是湿的，“十三，你身上怎么是湿的？受伤了吗？”
“一。”
“天上落下来的？是雨吗？”
“一？”
“下雨的话声音很大。”
十三摇着是身体的脑袋。“一。”
“没有声音吗？是雪？下雪了吗？”原来外面下雪了，他都不知道。
十三有着人类的心智，它听懂了朱木语气里的失落。
“一。”
“出去吗？”
朱木也想出去见她，但他怕，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不是鬼了。
“一。”
“嗯，等我想好了我就出去。”
朱木看向一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七，“小七，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平时都是第一个跑去的，今天怎么了？”
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隔壁，没有听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听到朱木的问话。
十三抬起一只脚踢了它一下。
小七瞬间回过神来，它本就记恨着不久前十三威胁它，还让它到嘴的食物飞了，更可恶的是十三这家伙现在居然还踢它。
七的心智是简单的，当即就跳起来扑向十三，准备咬十三的脚。
而十三似早有准备，七跳过来的时候，它就一个直溜躲开了七的攻击。
七摩拳擦掌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十三替它回答了朱木，“一。”
七冲过去的动作一停，瞬间耷拉着是身体的头，不动了，也不敢看朱木。
朱木顿了一下，然后说，“没事的，她应该没有生气，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你们全部都回不来了。”
十三注意到朱木的情绪有些低落，至于是因为什么它不知道。但它不喜欢，它不想看到主人低落。可是该怎么做，它也不知道。
朱木看着七，“不过下次不许这样做了哦，肚子饿了就回来，我会给你们准备吃的。”
七小心翼翼的抬头，主人好像没有生气？
它小心翼翼抬头的样子，让朱木不由得笑了，他说，“好了，你们也快去吃吧，再不去五它们会把你们的那份吃完的。”
一听会被吃完，七就顾不上朱木还有没有在生气了，它叫了一声，快速的转身，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踢了十三一脚，然后如蜘蛛在水面上一样，“唰”的一下溜远了。
被踹了一脚的十三，第一反应是看朱木的表情，却见主人早已偏过头去，于是它也不顾忌的，“唰”的溜去追了。
七的动作，朱木看到了，他有些摇头失笑，见十三看了过来，他连忙转头，装着没有发现的样子，让它们闹去。
黑暗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朱木看着十三它们离开的门，只要他想，他也可以随时离开，但他离开不了，从他被囚禁的那天开始，他就注定离开不了这个屋子。
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虽然尸体已经全部处理了，但味道却散不去，就像是从他骨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他讨厌自己。
但想见她。
他是食人的怪物。
她会讨厌他吗？
朱木有些期待见到她的那一天，又有些害怕那天的到来。复杂矛盾着，让他无从选择，唯有继续呆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