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墨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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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病发

一室静谧,只有吱吱兀自开心地吃着自己小碟中的甜点,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吱吱,回你的小窝去——”君莫笑皱了皱眉,出声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气氛。

吱吱不满地叫着,看向四周,又看了看自家人类爹爹不大高兴的神色;小爪子在碟子中操了一大块甜品,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去。君莫笑好笑地看着吱吱小小的身子,目送着它的离开。

“阿勋,你该回去了——”苏墨出言,望向慕容勋。

慕容勋挑了挑眉,却把位子靠近了君莫笑:“等过些天再说。”

“吃货,我家上官哥哥养不起你这种人!”想着他一顿吃“他”的三倍不止,君莫笑冷言道。

皇甫淳笑看着席间诸位,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会,你们聊——”他可不想当炮灰,更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毕竟他与慕容勋他们也不太熟。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向君莫笑;君莫笑本想起身,但想着来者是客,这么走了,便是大大的不敬。皇甫淳只得自个出去。

待皇甫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席间的两位男子立即看向君莫笑;其细腻程度,不异于把“他”剖开来仔细研究!

“莫笑——”一声呼唤,注满柔情;若不是君莫笑定力一向够好,只怕早已溺毙其中;“他”茫然地看向苏墨,他是“他”的谁?

“放手——”君莫笑瞪向揽着自己的慕容勋,他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眼里有受伤、心痛,还有滚动着的丝丝深情。

苏墨心底暗叹,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君莫笑看着他眼底的失落,周身的清冷,稍稍错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容颜,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啊!”“他”的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瞬间却是砸着自己的脑袋。

苏墨与慕容勋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君莫笑,慕容勋赶紧抓住“他”的双手,防止“他”进一步自虐。

君莫笑的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呢喃着:“娘亲,痛,芙儿好痛——”

“阿勋,对不起——”

“墨,我好冷——”

“他”的身体一下子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冰冷刺骨;慕容勋赶紧为“他”输送真气,但仍是杯水车薪。意识浮沉中,君莫笑寻向温暖,紧紧搂住慕容勋的身子,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苏墨着急地看着君莫笑,一向清冷的人儿,此刻却失了淡定:“来人,快,快,救救‘他’——”这一刻的情形,他不会陌生,这一次在雷音寺,“他”就差点因此失了性命。

随着噪杂的脚步,“砰”的一声,一掌大力落在门框上,上官如玉看着屋内情景,眼里刺痛;皇甫淳则是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地跑至君莫笑的身前,探了探“他”的温度,冷抽了一气:“把‘他’的嘴巴张开——”

慕容勋的双臂被君莫笑紧紧搂住,抽不开来;苏墨立即把“他”的嘴巴张开,皇甫淳随之放入一粒药丸,倒了水,喂了进去。

冷颤的身子渐渐放松,君莫笑疲惫地瘫软在慕容勋的怀中。

“交给我吧——”上官如玉伸手至慕容勋的跟前,慕容勋看着他,手却是搂得更紧。两人视线一对峙,头顶立即电闪雷鸣。

苏墨冷眼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又看了看上官如玉,出声道:“阿勋,把莫笑交给上官公子,相信他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在京城,毕竟不是宣城,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慕容勋不服气地冷哼,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君莫笑递入上官如玉怀中:“明日,我要看到活蹦乱跳的君莫笑!”

上官如玉温润的脸上,泛出冷霜:“‘他’是我兄弟,自不必你如此言语。”

“阿勋,咱们先回去,让皇甫公子好好治疗——”苏墨扯了扯慕容勋,行礼退下。

慕容勋的视线一直绞着在君莫笑的身上,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颗颗汗珠;一向红润的樱唇,此刻却是紫黑色。

每看“他”一眼,他都忍不住心痛。这些日子伴在“他”身边,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痛楚,如此让他心疼。

苏墨隐忍着回身的冲动,站在远处,静静候着慕容勋。时间匆匆而逝,没想这么久,他的这个发小,依然爱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依然敢于维护自己的感情;不像他,只选择默默观望。

他记起方菲拿着休书那一刻的表情,带着妒意与不甘,幽幽出口:“苏墨,即使你摆脱了我,你也不能得偿所愿;你的她,只怕早已忘记了你,呵呵——我不会让你如愿!”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方菲越笑越嚣张,倾城的容颜,那一刻却是扭曲的变形;正如她阴暗的心理。

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更多的是摆脱这场荒唐婚姻的轻松;这一刻,方菲的笑声,却犹如诅咒,突地盘旋在他的脑海,搅得他心意难平。

隐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墨再次提脚,迈了出去。

慕容勋轻叹着追着苏墨的脚步,他知道,苏墨的心痛觉得不会比自己少,看苏墨身上森冷之气可知一二。

“墨墨,对不起——”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慕容勋索性道歉,为自己的有意欺瞒,为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告而别。

苏墨轻哼一声,天青色衣衫猎猎生风,似感到了主人隐忍着的怒意。

“墨墨,真的对不起——”慕容勋揽上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弱。

苏墨拍开他的手,头也没回地走出庄子。

“我下次来,一定叫上你——”慕容勋朗声道。

苏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冷寒似乎消散了些。

慕容勋暗叹着,重新跟上苏墨,揽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明日再来,莫笑‘他’一定会没事的!”与其说是对苏墨说的,又好似告诉自己,坚信喜爱着的“他”能完好无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