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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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奴隶崽子

    胡马刀望着眼前古老城池竖起的巨大暗影,眼睛里空若无物,陷入了遥远而又深邃的回忆之中。马队在他身后静静伫立着,像是天边阴沉的黑云。

    三十年前那个血样的黄昏,城外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寒夜一般的静里,缓缓打开的破木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声音,不断折磨着人的神经。从门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了筋疲力尽眼神已经放空了的年轻刀客。

    那个放羊的奴隶崽子,和所有人一样惊愕地张着嘴,看着往日凶神恶煞的巴依老爷眼神里露出的畏惧与惶恐。年轻刀客经过时,奴隶崽子鼻子里嗅到了浓重的血和铁的腥味,什么东西瞬间在他血液里燃烧沸腾,让他“扑通”跪了下去:“收下我!”

    年轻刀客疲惫的望着眼底里迸射出兴奋和仇恨的奴隶崽子,缓缓地摇头,转身,一步一步沉重地走进了无边的沙漠。

    直到年轻刀客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沙漠边缘,再也看不见,呆傻的人群才开始骚动。巴依老爷走到奴隶崽子身旁一鞭子抽过来,一道刺目的血痕顿时挂在了奴隶崽子脸上。

    “拜师?奴隶崽子,你也配,你知道他是谁?”

    被打的奴隶崽子深深低着头,滴血的脸上却挂着旁人无法看见冷冷的笑。

    远处,残阳最后一抹血红也逐渐暗淡,大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奴隶崽子蜷缩在羊圈的角落里,像狼一样在黑暗中默默****着身上的伤口,眼睛却发出熠熠的光来,那个神秘的年轻刀客,让放羊的奴隶崽子第一次感受到慑人的杀气。

    就在那个黄昏,神秘的年轻刀客孤身一人杀死了科布多城里十六名斩狼客。

    长大后的奴隶崽子在一个没有月的漆黑夜晚拎着马刀踹开了巴依老爷屋子的门,看到巴依老爷吓成猪肝色脸的时候,那个黄昏身体里所涌起的沸腾再一次回归,狂热的血液在身体里奔流,让他当着巴依的面强奸了女主人,然后不顾他们苦苦哀求,冷漠地割断了他们的气管。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冷静地可怕,手丝毫没有颤抖,有的只是嗜血、兴奋和报复后的快感。

    被抓住后,奴隶崽子痛快的认罪并且拒绝承认有过任何一丝悔意。科布多城门外竖起了高大的胡杨木柱子,奴隶崽子被钉在了柱子上。没有人可怜这个残忍杀掉主人一家的奴隶崽子,路过的人都会吐上一口吐沫骂上一句“狼崽子”。暴晒了三天三夜受尽凌辱本来必死的奴隶崽子却在第四天电闪雷鸣无人值守的夜里挣脱了枷锁。在逃进黑暗中前,伤痕累累的奴隶崽子最后用满怀恨意的眼睛看了一眼科布多,然后一头扎进茫茫的天山,再也没有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