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节 古怪父子
吃一口混沌，雷震岳决定不再回北京的那个院子里住了，那里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就只有他孤独的一个老人。
“可以吗？咸不咸？”钱金玉不知道老人的口味轻重。
“不咸，味道正合适。坏丫头笨是笨一点，还会做饭，不错！”雷震岳高兴地表扬她一句。
钱金玉笑笑，两个小孩看看老人，钱百万撇撇嘴，他也不喜欢这个老头。
老人陪她一起送孩子们上学，再陪她来到店里卖鞋子，快中午时，雷震岳要钱金玉回家做饭，他自己去接孩子们放学。
发现这种生活很充实，卖鞋子没有想象中累，生意还不错，不用要那个混球一毛钱，就算养三个孩子也绰绰有余。
晚上22点钟，浑身疲惫不堪的雷霆走进家门，老人和孩子都睡了，钱金玉坐在沙发里在为肚子里的宝宝织毛衣。
“还没睡？”雷霆换上拖鞋，看见钱金玉笑了笑。
“我在等你。阿铁救过来没？脱离危险没？”看见他，钱金玉放下毛衣，站起身。“你吃晚饭没？我帮你弄点吃的。”
“还是老婆疼我。先让我抱抱。”雷霆伸开手臂看着她。
钱金玉微笑地依偎在他怀里，他还是穿着走时的衣服，下巴上还长出了胡茬子。“老公，你辛苦了！”轻轻滴抱住他。
“阿铁脱离危险了，等到他醒过来后，我才回来。”肚子里的宝宝踢他一脚，雷霆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亲一下钱金玉头顶的头发，用下巴轻轻滴摩擦她的头顶。“我肚子饿了，今天我就吃了一块面包，快要饿惨了。”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钱金玉抬起头，推开他。“这样下去，会把胃弄坏的。快去洗个澡，换换衣服，我帮你弄饭。”
“遵命！”冷不防抱住她亲一下，雷霆笑着走进大卧室，洗澡换衣服。
钱金玉瞪他一眼，走进厨房，先煮上一碗米，这才从冰箱里收刮食材。雷震岳虽然八十多岁，饭量和雷霆差不多，根本不会剩下剩菜剩饭，现在全要做新的。
雷霆洗过澡出来，他就闻到饭菜的香气，含笑走进厨房。钱金玉正在往外盛汤，紫菜虾仁鸡蛋汤。
“现在太晚了，你随便吃点，明天再买菜。”钱金玉把汤碗递给他，让他端到餐桌上，拿出碗盛饭。
“够丰盛啦！几分钟就做出三菜一汤。我老婆是魔法师？不对，应该是仙女。”
“还耍贫嘴。快吃饭吧！”钱金玉端着饭碗坐到他对面，把饭碗放到他面前。
“你也吃点吧！”雷霆扒一大口饭。
“我吃过晚饭了，吃不下。”钱金玉想想，起身把毛线拿过来，织着毛衣陪他。“阿铁会不会瘫痪？”
“不会。腿摔断了，已经接好骨头，他的运气比较好，被雨棚挡了一下，个把月就可以出院了。我输给他了一点血。”雷霆说的云淡风轻，真实情况是，他到的时候，医生已经放弃抢救。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唤回了阿铁的意识，为他接骨疗伤，甚至把自己的血液输给他300cc，才把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只是这些不需要钱金玉知道。
“他的运气真不错，可能是因为他胖，肉多保护了他。”钱金玉真心替阿铁高兴。“过两天，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我在曲靖时，他帮了我很多忙。”
“他帮你做一点事，应该的，不用去看他，皮厚肉燥的老男人，没什么好看的。对了，我的那一套蓝色衣服怎么找不到？”他起身又盛一碗饭，扒一口饭，问钱金玉。
“拿给爸爸穿了。忘了对你说，你爸爸昨天来了。”
“我爸爸？雷震岳？”雷霆脸色微变，不相信。“他会从北京来？真的假的？我妈妈去世他都没来。”
“应该是真的吧！”钱金玉这下也不敢肯定。“他，他就睡在大卫的房间。你去看看。”钱金玉压低声音，不会是个假冒产品爸爸？
雷霆放下饭碗，他来到大卫的房门前，也不敲门，抓住锁把，扭开门。床头还留有一盏小灯，照在睡得安详的老人脸上，雷霆看着他的脸，定在门口，脸上的神情不停地变幻不定，最后他后退一步，准备关上门，不惊动老人。
“小混球，站住。”老人睁开眼睛，凶狠地瞪着雷霆，掀开被子坐起身。“看见老子，不叫人就要走。”
“爸。”雷霆不情愿地叫一声。
“回来啦！事情办完了？”
“办好了。”雷霆按亮大灯，看着精神奕奕的老人。“你来，刘叔叔知道吗？”
“我要到那去，不需要告诉任何人。你老婆不错，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挑老婆还有点眼光。我不回北京了，要留下来。你想办法快点把我的行李找回来，还有我的钱包。那两个坏小子，一直不相信我有钱。”老人下床走出来。“我要给他们看看，我是不是个老骗子。”
“你要住在这儿不走？不可以，你可以去解放家，渡江家。不能住在我这儿，金玉很快就要生了，我没时间照顾你。”雷霆见面就撵人。
“解放嫁到美国？我是中国人，不做叛国贼，渡江……忤逆子，小混球，我有儿子，为什么要住到姑娘家，我又不是绝户头，我就要住在儿子家不走。”他气呼呼对站在一边的钱金玉说：“看看你找的好男人，忤逆不孝，不要亲爹的坏东西，赶快和这个混球离婚，重新找个好男人。我帮你挑个好男人，别跟着这个坏家伙。”
钱金玉看着他们父子，差一点笑出来，这样的父子重逢场面，真是不多见。连忙捂住嘴，忍住没笑出来。
“爸。你想住就住吧！我们10年没见面，你没打给我一个电话，现在，你忽然来我家里。那两位大小姐会怎么想？你想过没？”雷霆看着这位任性的老头。
“我不打电话？小混球，你怎么不打给我。谁想来跟你住，别自认为多稀奇了不起，不是因为，你终于睡醒了，娶老婆。我要做爷爷了，请我，我也不来。别提那两个不是玩意的东西，一个娼妇，一个卖国贼，都要成老太婆了，也没下一个仔，想起就生气。”
“爸爸。你要不要来吃点宵夜，喝一碗汤好吗？”钱金玉微笑问。
“什么汤？好不好喝？给我盛一小碗。”雷震岳注意力转移，走进饭厅，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雷霆使用的筷子，夹一筷子火腿片，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看看你老婆，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我都快要死了，还没喝过那两个玩意做的一碗汤。还是儿媳妇是自己人，帮我洗衣服，做饭吃。我踏进棺材门了，才享受到天伦之乐。你这个坏小子，偷着乐吧，娶个好老婆！”
“爸。喝汤！”雷霆眼睛发热，盛一小碗汤，双手把汤碗送到老人面前。后接过钱金玉重新拿给他的新筷子。
“小混球。”雷震岳喝一口汤，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汤？好喝！”
“喜欢喝，明天再做。”钱金玉发觉，越是地位高贵的老人，越是孤独，更渴望家的温暖。
“老婆。谢谢你！”躺在**，雷霆紧紧地抱住钱金玉，他的声音哽咽，以前他太多的可望不可及东西，现在拥有了。
“傻瓜！谢什么，我是你老婆。你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家里有老是个宝，我们家有老有小，多好啊！”
“我从来不知道，我爸会笑。我有10年没见他了，我恨他，怨他。他也不愿见我，我以为要等到，他躺在殡仪馆才会再见面。他竟然自己来了，来我们家里。”雷霆亲一下她的额头。“是你把他召唤来了。说真话，我心里一直很想和他一起吃顿饭，我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很爱他敬他。我是他45岁时婚外生的儿子，是他一生光辉史上唯一的污点，他从没和我吃过一顿饭。现在，他就和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
“你是他的儿子，他还是爱你的关心你，不然，他也不会自己来，北京多远啊！他一个人来了，多厉害的老头。”
“我感到自己像是做梦一样，我的老婆儿子还有我爸，我们一家人可以生活在一起。”
“是不是梦？”钱金玉忽然抬起头，在雷霆傻笑的下唇上咬一口。“疼不疼？”
“小魔女。”雷霆低头吻住她，探进口腔，勾住香舌吸允。浑身开始着火，感受到妻子肚子里胎儿的跳动，他放开钱金玉，努力平息一口气，要起身洗冷水澡。
“不怕！小心点没关系。你憋得够久了！”雷霆刚结婚时天天要，孩子六个月大时，就一个星期要一次，现在，半个月也不敢碰一下。
“我怕伤了孩子。”雷霆捧住她的头狠狠地亲一下。
“小心点没事。”钱金玉一只手勾住他脖子，另只手开始探索他的身体，轻轻地抚摸他的昂扬。“我也想要你。”钱金玉对娇媚地低语，亲吻啃咬他的嘴唇。
这个男人处处把她放在首位，呵护有加，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让她有一丁点的委屈，如兄似父有一副宽阔的胸襟，包容她的一切，让她自由地游荡。他的大度理解逐步地暖化了钱金玉，慢慢地会依恋回应他的爱，左博宇在她心里一天天地变得淡了模糊了。就算前几天，再次见到左博宇，她的心平静地没有起一丝涟漓。
“老婆。老婆。我爱你，我的小魔女。”他再也把持不住，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