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节 你的信用破产了
“17楼。这边请！”小姐带领她来到电梯门前，按开按钮，请她进去，并关上电梯门。
只有一个按钮，就是17。钱金玉好像从地狱走一遍，又回到阳间，她缓缓地吞吐两口气，雷霆还是没有骗人，肖劲光他们还没有走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早知道，就让肖劲光多等一会，可以搭他的车回家。
电梯到了，门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精明能干的女人。“钱小姐，这边来！”
“谢谢！”眼前一大片场地，摆放着竟然有序的健身器材，这上面是一个健身俱乐部吗？走过去是两道门，女人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扭开门，对钱金玉点下头。“钱小姐。请进！”让开路。
“谢谢！”钱金玉心里开始有点害怕，勉强扯出一抹假笑。雷霆比左博宇的还大牌，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钱金玉走进门，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面前是一个空旷的大办公室，一张夸张的大办公桌上放了两大摞子公文夹，桌后面的墙上是一张展翅翱翔的老鹰水墨画，黑色办公桌，黑色的座椅，黑色的沙发，白色墙面，冷！这是钱金玉的感觉。
“来了？”一面墙开了一道门，雷霆黑色裤子，白色衬衣还开着领口处两颗纽扣，袖子挽到胳膊肘，走出来！
“雷大哥？”这一身是去机场才回来？钱金玉怀疑地看着他。
“我没吃早餐，帮我做顿早餐。我刚采购回来，你看我买的菜行不行？”他拉住钱金玉的手走回那道门。
“我，我来找你签字。”钱金玉被动跟他走，不忘自己来的目的。
“吃过早餐，我就签字。”雷霆温和无害的微笑，拿下她肩上的包，丢进沙发里。
这是一间现代化的高级厨房，设备齐全，梳理台上放满了蔬菜水果和鸡鱼鲜肉。
“我买的够不够？这些都是我们上次吃的菜。”雷霆看着她。“动手吧！大厨师！我只要两个荷包蛋就可以！”他把一板鸡蛋放到灶台上，拿出一个平底锅。
“你没有去机场？”钱金玉洗手，打开火。“围裙在哪？”
“在这。”雷霆把一个没有拆封的塑料包地给她。“没有。我去了沃尔玛。”没有一点愧色。
钱金玉感到无语，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
“给我煮一杯咖啡，我不要牛奶。”拿出一罐咖啡豆，和研磨机，开始磨咖啡豆。
“好！”他是老板，手握生杀大权，他最大。钱金玉点头答应。
雷霆磨好咖啡豆，就臂环胸站在一边看她煎鸡蛋。“你不吃吗？”煎好两枚鸡蛋，钱金玉关火，雷霆问她。
“我吃过早点了。”现在已经快10点钟，再吃，就别想吃中午饭。钱金玉把盘子递给他，开始点上酒精炉煮咖啡。
“谢谢了！很香！”雷霆端起鸡蛋坐在餐桌边，开始吃早餐。
当屋子里飘荡起浓香的咖啡味时，雷霆的脸上出现温柔的微笑。钱金玉把一杯咖啡放到雷霆面前，她拿了一小挂红提子坐在他对面。
“你不会是，要我来做早餐吧？”钱金玉发觉这间厨房，好像是第一次使用，所有的餐具都是新的。
“不行吗？”他喝一口咖啡，香醇可口。
“花几十万就为了，这一顿早餐？”
“不然，你会来为我做早餐吗？”
“不会，我又不是厨师。”
“这顿早餐，很值得。”他用眼睛指指梳理台上的菜。“请你把那天我们吃的菜，全部做出来。行吗？”
“你签完字，我拿了支票，就帮你做菜。”钱金玉吃一颗提子，微笑看着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做什么，不是来做饭的。
“好！”他喝完咖啡，抽出纸巾，擦擦嘴角站起身。
钱金玉忙丢下红提子跟他出去，从包里找出收据发票，交给雷霆。雷霆在办公椅子上坐下，取出钢笔，在上面签字。
“雷大哥！这些文件，是要你批阅？”钱金玉粗略算一下，至少有50份以上。
“这些都是小事情，缓一下没关系。”
“那么你买菜就是大事情？”钱金玉挪揄他，伸手要自己的收据发票。
“我陪你去拿。”雷霆没给她，而是站起身，离开办公桌。
“你还是办你的正事吧！我知道会计室在那，我拿到支票就回来。”钱金玉拉住他的袖子。
“你会回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好！”雷霆反手拉住她的手，走出办公室。“我不相信你，你的信用破产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你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钱金玉看见从另一道门里走出来，那位迎接自己的精干女人，忙送给对方一个微笑。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她。
“为了我的午餐，我不能冒险。”雷霆拉住她的手往前走。“下一次，带你的儿子来玩，这些健身器材他们一定喜欢。”
“好啊！”还下次，早知道这样，根本就不做这笔生意。钱金玉敷衍应一声。
来到电梯门前，雷霆按下按钮，等待另一部电梯。“我的小公司怎么样？”
“你的小公司，可真真小。这栋大楼的一年的租金是多少？”钱金玉咬着牙，不平地笑着说，还小公司，这么一大栋楼，就只有他公司一个名字。
“这是我的房子，不是租的。”
“什么？”钱金玉差一点摔倒，昆明的房子一平米要一万多，这一栋大楼，要多少钱？这家伙比左博宇还有钱。
“这本来是分公司，总公司在深圳。搬过来还不到半年，我不喜欢昆明，我母亲的家就在这儿，她也安睡在这儿，睡在华亭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你为什么还回来？”钱金玉看着他，他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这儿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能回来。”电梯门开了，两人走进去。“到12点半，那些菜能做出来吗？你一个人做。”
“可以。”
“我想请我的几位兄弟吃顿饭，今天，是我们公司成立20周年纪念日。那些鞋子恐怕已经穿在他们脚上。”
“20周年？你今年多大了？”钱金玉瞪大眼睛，这个人真是驻颜有术，难道有60岁吗？
“38岁，我大你10岁，很老吧！”
“你，你18岁就办公司？”
“我16岁去深圳闯荡，18岁办公司时，只有12个人。”
“哇！你，你真厉害！”钱金玉对他开始刮目相看，这个人不只是会玩女人，会耍阔气，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走出电梯，大家行来注目礼，钱金玉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但是没有成功。雷霆紧紧握住她的手，从容淡定地从大家面前走过。从会计那儿拿到支票，穿过大家目光，回到顶楼的办公室。
钱金玉感受到大家猜疑的眼神，有点不安。当雷霆终于放开手，把支票交给她时，差一点想一走了之，不管午餐。
“我不会做饭，你只能全部自己做。我有记忆力时，家里就是不停地更换保姆。我妈妈也不会做饭，她不停地到处演出，我肚子饿，就到外面买吃的。保姆欺我年龄小，妈妈不在家，就不做饭。”
“你爸爸不管你？”
“他家在北京，我一年还见不到他一次。”他拿起大葱，又放下。“我出去做事，这儿交给你了。”他说完就快步出去了。
钱金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雷霆很可怜，比左博宇还可怜。
等厨房里飘出菜的香味，雷霆放下笔，来到厨房门口，只见钱金玉在炒鱼片，另一个灶上的锅里在炖鸡。
“雷大哥，你尝尝盐味淡不淡？”钱金玉看见他，夹起一块鱼片，放到碗里递给他。
“刚好合适。”雷霆尝过，点头称赞。
“你把这个大蒜捣成蒜泥。”钱金玉把一个蒜臼子放到他手里，里面有剥干净的大蒜瓣和一小块姜还有点盐巴和味精。“这个会做吧？”
“会。”雷霆拿着到一边捣蒜泥，脸上出现一抹舒心的微笑。钱金玉真的没把他当外人，当成自己人不客气地使唤。
雷霆没有再踏出厨房的门，开心地当钱金玉的帮手，洗菜，拿碗递盘子。
12点20分钟整，办公室的大门打开，走进来闹哄哄的一群男人，高矮胖瘦都有。
钱金玉和雷霆一起走到厨房门口，望着这些人，他们之中，只有龙少翼年轻，其他的都在60岁开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就是阿铁。
“大哥。你不会又请我们吃干馒头？我们已经吃了20年，能不能改一次口味？”一位黑瘦高个子老头问。
“金玉？你怎么在这儿？”龙少翼惊讶不已地看着雷霆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