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情不自禁

“我相信。”左博宇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黑头发黑眼睛，聪明机灵的小男孩。“他是我的儿子。宝贝，来！”他快乐地微笑伸出双手，对他的儿子呼唤。

钱百万看着他的手，没有往前走，反而躲到钱金玉的腿后，抱住她的腿，伸头偷看左博宇的脸。

“小百万，他是你的爸爸。你不是想要爸爸吗？他回来了！”钱金玉弯下腰，把他拖出来。

“我不要爸爸。”钱百万搂住妈妈的脖子，手脚并用地拼命地往身上爬。

钱金玉只好把他抱起来，看着失落的左博宇，苦笑一下。“对不起！他有点怕生人。”

“是我对不起你们！”左博宇站起身，充满感激地看着钱金玉。“谢谢你把他生下来，养的这么好。”

“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要养好。”钱金玉把袋子递过去。“谢谢你送的饭，我全吃完了。再见！”钱金玉抱着儿子，来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先把儿子放进去。

左博宇跟在一边，他的心里被惊喜塞地满满的，儿子，这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大了，这么漂亮。小家伙完全继承两个人的优点，大眼睛像妈妈，两道浓眉像爸爸，高高的鼻梁，真想抱抱他。

钱金玉关上车门，转身面对左博宇。“你可以经常来看他，但是，不能把他带走。他是我的儿子。”

“我没有要和你抢儿子。”左博宇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想到她一个人独自生下孩子，一点点地养这么大，付出的艰辛和劳累，感激大于心痛。“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永远。”

“妈妈。妈妈。”车窗玻璃放下，钱百万伸出头，生气地大叫，眼睛冒着怒火。“放开我妈妈，坏蛋！”这个男人好可恶，是来和我抢妈妈。

左博宇放开钱金玉，看着生气的儿子，反而哈哈哈大笑。钱金玉瞪他一眼，在他肚子上打一拳，绕过来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发动引擎，对儿子吩咐。“按下小锁，扣好安全带，把玻璃摇起来。”没办法，这种老爷车没有电动门窗。

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左博宇，慢慢地开动汽车，离开停车场，汇入大道上车流中。

到家停好车子，再检查一次门窗。牵着钱百万的小手上楼。“不许说脏话，记住没，要有礼貌。”

“他欺负妈妈，是坏蛋。”钱百万还在生气。

“他没有欺负妈妈，他是你爸爸。”

“他不是爸爸，我不喜欢他。”抱妈妈是自己的专利，他就是坏蛋。

钱金玉无奈地看着儿子。“妈妈也不喜欢他，可是，他就是你的爸爸，这谁也改变不了。”

左博宇的车子停下钱金玉车子后面，他下车望着二楼发出温暖灯光的窗子，心里依然没有从惊喜的冲击中平静下来。

看到儿子的震惊几乎和核爆炸地威力一样，他一直怀疑钱金玉有可能是带着身孕消失，没有进一步确认，是因为，钱金玉就像是水蒸气蒸发一样没有痕迹。更因为，他知道，现代女人绝对不会为一个欺骗自己的男人，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希望未来的男人生育孩子，现代医学这样发达，做掉孩子简单方便。生下孩子意味着要为自己戴上沉重的十字架，意外地是，这位嗜钱如命的女人，扬言要忘记他，另嫁他人的女人却把孩子生下来，并养育的这样好。

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生下别人的孩子，而心爱的情人一样生下了自己血脉。

“她的丈夫会原谅她吗？会善待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吗？他们母子会不会受虐待？”想到这儿，左博宇心里一沉，像一把刀刺进心脏，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不顾一切地拔下钥匙，锁好车门，直接上楼，这个问题一定要确认。

门上没有门铃，他没有犹豫地敲响了房门。很快传来钱金玉快乐的声音。“来了，来了。”不询问是谁地打开房门门，看见门前出现的左博宇，有点茫然地眨眨眼睛。

“我想看看你，想和你好好地谈一谈。”左博宇推开挡在门口的主人，跨进屋里。

“太晚了，儿子的事情，明天再说吧。”钱金玉的气势有点弱，自己偷偷生下他的孩子，隐瞒到今天。

“你老公没在家？”左博宇看到门口的鞋柜上，一双男人的拖鞋。自动地拿下来换上，迅速地扫视一遍屋里的摆设。沙发上丢着几样孩子的玩具，电视没有开，儿子坐在儿童洗浴的船型绿色塑料盆子里，头发湿湿的在滴水，手里还在玩着一个小皮球，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他出差了，明天回来。”钱金玉关上大门，绕过左博宇，坐在小凳子上，挤了一点洗发水，给钱百万洗头发。“闭上眼睛，真乖。”用毛巾捂住儿子的眼睛，抓洗头发。

钱百万乖乖地丢了皮球，自觉地双手捂住毛巾。钱金玉用口缸舀水，为他冲洗头上的泡泡。

左博宇默默地半蹲在她身边，看她熟练利落，动作却很轻柔地为儿子洗头发，心里莫名地幸福。

冲干净头发，把毛巾取下来，搓几下扭干水，擦去头发和脸上的水。小家伙从水里站起来，嘟着嘴冷冷地看着左博宇。“妈妈。我不喜欢他，让他走。”

“为什么不喜欢我？”左博宇感觉到儿子浓浓的敌意。

“你是坏人。”小家伙眼睛瞪得溜圆，从水里走出来站在小凳子上。

“别胡说。他是爸爸。后天不是要开运动会，爸爸和你一起参加，我们会拿冠军。”钱金玉用大毛巾包住儿子，对他诱导。

“他行吗？”钱百万怀疑地看着这个不能信任的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