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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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中少年

    山是青山,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势,仿若巨龙盘旋狰狞矗立着。

    苍翠高耸的树笔直的矗立,直插云霄。郝然有千年之久!

    天空不时有飞鸟盘旋,若远古异种,常人若在其面前就像襁褓中的孩童。

    森林中鸟兽吼叫不停,异兽居多。不知何样巨兽,一吼之威,林中异兽竟瑟瑟发抖。

    这是蛮荒,未开化之地!

    不知为何,山中的异兽从来不下山,随着时间的推演,山下逐渐有了炊烟袅袅人家,而山上便是蛮古未开化之地!

    “吼.....”

    一声充满野性杀戮的吼叫从不远处传来,郝然是一头巨熊,一身棕色的毛皮不似柔顺,竟像是一根根钢针,抖动起来凶猛异常,看其身高足有五丈,正凶猛的朝某一方向赶去!

    而巨熊追赶的地方,正有一个少年及其灵活,随着这多年生长的树木衍生下来的气生藤蔓向前荡去。

    少年身穿麻衣,凌乱的头发随意用一根麻绳绑住,荡去的同时,偶尔露出其面容,少年面带喜色,脏乱的脸上,说不上俊美异常,但也算是唇红齿白。

    尤其是他的一双眸子,其中仿若带着灵气一般,显得极为精灵古怪。

    大山中人多为纯素朴实,少年带着憨憨的笑容,让人及其想要亲近。

    “鬼野草和紫海花这两种极其难得药材,终于被我采到,想不到我楚寒竟有这等缘分,回去阿公的病应该也快治好了!”楚寒喃喃道。

    但手却不含糊,飞快地往山下逃去。

    “不过得到这两种药材,竟然被这头笨熊给看到了,鬼野草和紫海花成熟的香气,应该是将这头笨熊给吸引过来!”

    “蛮熊力气巨大,凭我之力,对之必死无疑,幸好道行高深的妖兽对这两种药材没有太大兴趣,不然今天吾命休矣。”

    楚寒脑海中思考这些话,也就是瞬间的事情。但是手脚不含糊。

    他手脚并用,像一个及其灵活的猴子,在树与树之间灵活的朝山下荡去。

    远处袅袅人烟,与山中的景象完全不同。楚寒紧锁的眉头也终于逐渐散开,快到山下了。

    当楚寒终于凭借着藤蔓的回荡之力,荡出去的时候,楚寒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楚寒今天出来,就是专门去采鬼野草和紫海花这两种药材的,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发现,阿公需要治病的药材和他淬炼身体的药材都有,这令楚寒极其兴奋。困扰阿公的病终于要解除掉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去采摘的时候,这鬼野草和紫海花成熟的时候会散发香气,这也没什么,可偏偏倒霉的事竟然将这只巨熊给吸引过来,不过幸好是在这森林的边陲之地,不然如果是森林的深处,凭楚寒这样的,根本不够人家那些有道行的妖兽塞牙缝的。

    这巨熊楚寒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楚寒出去采摘药材的时候,基本都会被它追赶,所以面对逃跑的路子,也是轻车熟路,熟练异常。

    当楚寒出了这森林的时候,后面的巨熊正好也追赶到了,但是巨熊面对着森林的边缘,并没有出去,而是对楚寒吼叫,随后带着不甘,才逐渐向森林深处走去。

    森林的南面就是楚寒所在的山村,楚寒是九年前被他阿公外出采药给捡到的,说也奇怪,当他阿公捡起来的时候,尚在襁褓中的楚寒竟对着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发笑,不哭也不闹。

    天色渐暗,徐徐一天过去,楚寒从外面回来,黄昏映着天边的彩霞红彤彤格外美丽。

    而在山村的南面方向,便是楚寒和阿公所居住的地方。当楚寒进村的时候,隔壁的王大婶出来收拾晒的衣服的时候,看到楚寒,随后扭头对着远处喊道。

    阿公,你家楚寒回来啦。

    随后王大婶回过头来瞥了楚寒一眼,说道“快回去,楚家小子,你家阿公等你等了好长时间了啊。”楚寒连忙称是。

    在家门口,一道佝偻影子被夕阳给拉伸的无限长,楚寒看到这佝偻的影子,知道是阿公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出来等着他回来。

    楚寒心头一酸,眼角有些湿润。

    阿公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爷爷,但是楚寒却明白,他的阿公对待自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阿公,最近天气变冷了,就别出来了,您的身体不好,着凉了对身体就更加不好了。”

    “小兔崽子,又跑出去采药了吧,阿公和你说了好多次,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是不听话,生老病死乃天命轮回,没有人可以阻挡岁月的侵蚀的。阿公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已经是足够了。不存在啥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你,阿公如果再年轻几年捡到你就好了,让阿公看着你长大就好了。”

    阿公溺爱的摸了摸楚寒的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面色一冷,又敲了敲楚寒的头顶。

    “咳咳,你这臭小子,说你什么好呢。知道你是为阿公好,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危险,那么阿公和死了就有什么区别呢!这蛮荒森林凶险得很呐!”

    “得嘞,您老就先养病啊,今天我采到了最重要的两味药材,可以给您试一下。看一下您当年受的寒伤能不能将寒气祛除出去!”楚寒在一旁哈哈道。

    楚寒扶着阿公到木屋里,木屋很小,看装饰也是有一些年代的。楚寒将阿公扶到破旧的兽皮上,兽皮一看也有年代感,许久不换。楚寒给阿公倒了一杯水,递给阿公。

    “阿公,您先等一下我,我去给您将药材熬出来,等您喝了,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楚寒温声道。

    安置好阿公,楚寒眼中精芒一闪,眉头骤锁思考,阿公身上的寒病是年轻的时候,看自己儿子打猎几天没回来,阿公心里着急,就去到蛮荒森林的里面,越走越深,不知到哪,只见前方竟然毫无植物生长,寒气逼人,时值盛夏,酷暑难耐,口中干渴,楚寒的阿公走进寒潭,弯腰双手拘了一捧水喝,潭水冰凉刺骨,阿公也没多想,直接饮用下去,没想到,回到家,没找到自家儿子,反倒是害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上落下了寒病。

    病根落下了,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阿公遇见了楚寒,那时候的楚寒还尚在襁褓中,见其,不哭反笑,让老阿公大为惊奇,每每说起,总称缘分二字。

    时光蹉跎,岁月荏苒。这九年来,楚寒从一个小婴儿,逐渐长成了一个小伙子,老阿公看着心里欣喜,但却心里酸楚。

    两年前,古朴平静的山村来了一位道长,当时楚寒四处寻找治疗寒病的方法,那道长说,鬼野草,紫海花,乌梅叶,白须茎这四位主药,配以多种祛寒药材,熬炼在一块,方可治疗那寒疾。

    楚寒在这蛮荒森林里经过这两年的寻找,终于找齐了这几味药材,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当初寒潭的踪迹,但是有了阿公的教训,楚寒却是看到,也不上前去。

    “咕嘟嘟......咕嘟嘟......”

    楚寒用手中的蒲扇卖力的摇晃,这一罐药材,出了自己出去寻找的,更多的是村里人外出打猎,留了个心眼,特地给老阿公采的。

    乡风淳朴如斯。

    楚寒才九岁,却懂事很多,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也不假。楚寒就是这样的人。

    药开了,楚寒端了一碗药汤,送到阿公面前。

    “阿公,喝了这碗药您的身体就好了,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忍受这寒疾之苦了。”楚寒目中带着希冀道。

    “傻孩子,阿公这些年坚持活下来,就是想看着你长大,其实阿公就算不得这寒病,大限也不远了,阿公今年七十有九,活得已经足够了,凡人的一生其实真的很短暂啊。”

    “在阿公早年时候,曾经看到在天上御剑飞行的仙人,仙姿绝世,那是阿公亲眼所见,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仙。神仙便会不老不死,不受生老病死之苦,超脱世间,遗世独立,追寻天地之间的大道!”

    “所以阿公想如果阿公是神仙就好了,阿公也不用受到这种寒疾折磨接近三十年!倘若阿公是仙人的话......”楚寒的阿公神色追思向往着,仿若当年的仙人景象就在眼前,喃喃道。

    “如果阿含也是仙人,阿含绝对不会让阿公受一点伤害,阿含一定会让阿公长生不死的!”楚寒目中也露出向往。

    谈话间,老阿公喝了药汤之后神色变得通红,红彤彤几欲滴血,呼吸粗重!

    更神奇的是,老阿公身体内的寒气竟然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气体从阿公的七窍钻出,寒气钻出来的时候,竟直接将那盛药汤的瓷碗,给直接冻住!

    ‘呲......呲......

    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瓷碗瞬间冻结到了桌子上,的亏老阿公年轻的时候,身体结实,更有一些淬炼身体的药汁锻造身体,才造成了他身体健壮,不然倘若普通人的话,寒气入体,不死也残废,纵然如此,老阿公也是被这寒气弄的九成的命都给这寒疾给害没了。

    楚寒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场景,他能感受到阿公的痛苦,他从小到大就是看着阿公疼痛的浑身痉挛,但也没想到寒气那么强,竟然直接将这桌子直接冻住!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公身体内的寒气终于被逼除了体外,此时,两者之间冷与热的抵消,药材之力也完全的发挥出来!

    “没想到这几味普普通通的药材组合在一起,竟然会出现如此神奇的功效!”楚寒惊喜的对着阿公说道!

    脱离了寒气,阿公这多年佝偻的背仿佛直了起来,但还是虚弱,所以阿公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寒给阿公身上披了一层被子,默默的退了出去。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世间真的有仙人?真的有人能够长生不死?不受生老病死,飘飘遗世独立?仙人御剑飞行,斩妖除魔,这竟然是真的!阿公年轻的时候竟然真的看到过神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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