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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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sat jul 09 21:54:36 cst 2016

    刘俊山一下坐了起来,担心地问:“怎么了?”

    雨儿在信息里着急地说:“我刚到青岛,刚才家里来电话,说我儿子高烧不退,已经俩天了,都烧的昏迷不醒了。”

    刘俊山安慰她说:“别急,听我说,你马上坐车回去,没事的,只不过是发烧,没事的。”

    “可是已经没车了啊。”雨儿说:“如果坐火车只有晚上十二点多的,要七个多小时呢,而且已经没票了,怎么办啊俊山?”

    刘俊山也着急起来,想了想说:“这样啊雨儿,你先别急,要不我现在就开车去青岛接你,然后送你回家。”

    “不行!”雨儿发了简短的两个字,接着又发:“你那里到青岛要五个多小时,再到我家又得五个多小时,太远太累,我还是坐明早第一班车吧,这样到济南再转车,下午就回去了,我是怕我没时间给你信息你担心我,你别管了,我先找家宾馆住下,明天一早就走了。”

    刘俊山想了想确实开十几个小时的车自己不一定能受得了,也就同意了,但已经想好了明天的计划,就不再着急,又安慰了她几句,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上午刘俊山打电话给燕子哥,说要开他的车出去一趟,燕子哥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车刚买了三个月,这让刘俊山十分感动。接着他又打电话给立芬,说要陪燕子哥去天津他姑姑家,立芬叮嘱了他一番,没有任何怀疑的同意了。之所以说和燕子哥出去,主要是立芬没有他的电话,刘俊山小小得意了一下,就打车去燕子哥家开车去济南。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有违章回来不好交代。上了高速,车速逐渐快了起来,他边开边想,这雨儿可真的像毒品一样呢,让自己如此的着魔,这次也真的是疯狂了,幸亏立芬的性格大大咧咧,否则三四天之内两天不在家过夜,一般是会引人怀疑的。

    下午二点多就到了济南汽车站,找到停车位后,刘俊山拿出手机给雨儿打了过去。“喂,俊山。”雨儿甜甜地叫着他:“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立芬不在家吗?”

    “你到哪了?”刘俊山没有回答,而且反问道。

    “我在车上啊,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济南了。”

    “好,我在济南长途汽车站呢,等你。”

    “啊!俊山!你,你怎么……”雨儿震惊地说。

    “好了,别说了,我等着你,你到了后我们马上就走,省得你再倒车耽误时间。”刘俊山十分装的沉声说道。

    “俊山”雨儿感动的说:“你,你,唉,你累不累?”

    “没事,不累。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在出口等你哈。”刘俊山有些崇拜自己,你他妈怎么这么好呢?

    “你真好俊山…”雨儿果然又感动的哽咽起来。

    “行了,没事,别着急,有我呢。”刘俊山依然深沉。

    “好的好的俊山,你总是让我感动。”

    “呵呵,好了,挂了吧,睡一觉,很快就到了……”

    刘俊山在车里打开暖风看着表,差十分钟时熄火下了车,在进站口等了起来。寒风呼啸,冻的他直跺脚,完全没有老舍《济南的冬天》里描写的如春感觉。又等了二十多分钟,青岛至济南的客车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雨儿趴在车窗上看着刘俊山,眼中充满爱意,车进站不一会儿,雨儿就小跑着冲了出来,到了刘俊山跟前,看了他半天,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高速路上,刘俊山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和雨儿十指相扣谁也舍不得分开。雨儿柔情蜜意地看着他,眼中似乎要滴出水来。刘俊山潇洒地转动着方向盘,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嘴角上扬,眼中含笑。

    济南到雨儿的故乡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雨儿问了刘俊山无数遍的累不累,心疼之意溢于其表,而刘俊山总是无所谓的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不累,和你在一起,哪怕永远在路上也不累。

    雨儿心中感动,幸福的一塌糊涂,一路上小女人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刘俊山对她又有了新的了解。

    原来雨儿在山西搞煤赚了不少的钱,前年厌倦了漂泊的生活,回到家乡投资开了一家广告传媒公司,生意火爆,她对传媒并不精通,只是依靠自己这几年积累的人脉,业务方面就高薪聘用了一个专业对口的大学生管理,那个大学生业务能力很强,把公司搞的风生水起,红红火火。可就在今年年初,他的一个朋友资金上出现了危机,想要在银行贷款,可是银行银根紧缩,没有一定的关系根本贷不出来,于是他朋友就想借高利贷度过难关,就找到了他说明情况,求他以公司的名义担保,那个大学生在雨儿的公司很受器重,本来就有些狂妄自大,雨儿对他完全信任,把公司的各种手续章函都交给他保管,他就瞒着雨儿偷偷拿公司的手续给他朋友做了担保,借了五百万,他朋友前几个月按时付息,没出什么问题,但是由于经营不善,最终跑路,雨儿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财务公司的人带着律师找上门来才如梦方醒,但是一切都晚了,大学生和财务公司签的担保合约具有法律效益,根据合约上的条文,雨儿的公司被财务公司收了过去,用来抵账。雨儿差点崩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怪自己当初太过大意,用错了人,那个大学生也是无地自容,跟雨儿说那帐他一定想办法还就远走他乡,去了北京。雨儿就此破产,而且外面债台高筑,没办法又重新干起了煤炭的老本行,但煤炭行业今非昔比,以不复以前的辉煌,雨儿每天奔波于一些新老客户之间,真正成交的却少的可怜。雨儿说完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都说虱子多了不咬人,我也习惯了,外面的帐慢慢还吧,幸亏都是朋友,没有逼债的。”

    刘俊山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雨儿的经历和他很像,都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坑,就劝她说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边说边走,觉得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雨儿家,雨儿不让刘俊山停车,把他指挥到了一家宾馆楼下,下了车开好了房间就挽着他的胳膊进了房间。

    一进门两人就紧紧的搂在了一起,两队炙热的嘴唇互相吸吮着,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