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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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 jun 10 20:47:24 cst 2016

    刘俊山想了想,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不来一点回本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不可能点子这么背吧。

    “来!为啥不来!等着我,我去提钱!”刘俊山下了决心。

    冯伦眉开眼笑,“好,你快去吧,我们等你。”阳阳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的目光,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办公室。

    看着刘俊山小跑着下楼,冯伦也进了办公室,对阳阳说:“待会儿还是老办法哈,我看你黑,你黑我就看,咱俩互相看着点眼神,一会儿就把他赢干了。”

    阳阳欲言又止,冯伦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不忍心了?没事,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咱给他赢过来权当给他存着了,他要是真有什么困难,咱再还给他,再说了,谁跟钱有仇啊。”阳阳这才笑了笑:“行,听你的伦哥。”

    刘俊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喊着:“快来吧,钱都取出来了,我还要翻本呢。"

    ”好,来。“冯伦端着一杯茶在沙发上坐定,说:“阳阳,拿那副新扑克。”

    刚洗好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三人急忙把抓在手里的钱装好,阳阳起身开门。来的是阳阳的亲弟弟真真和表弟亮亮,真真穿着朴实,一看就像老实孩子,而亮亮则不同,在社会上有些名头,长的五大三粗,结实的肌肉把短袖体恤撑的紧紧的,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张牙舞爪,气势嚣张。

    两人进门后分别对刘俊山和冯伦叫了一声哥,亮亮就用大嗓门问:“伦哥,怎么没来两把啊?”

    阳阳笑着坐下:“正要来呢,你俩自己玩儿吧。”

    “别呀!”亮亮不干了,从手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刚下的工程款,加上我,我也来。“

    ”好啊,一起来。“冯伦说:”不过输了不兴哭啊。“

    ”闹嘛呢哥,我输?你看好你自己的钱包吧。“说着亮亮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沙发对面。

    紧张的‘战斗’又开始了,底钱依然是一百,最多黑一百看二百,第一把牌四人就胶着上了;刘俊山的庄,阳阳黑一百,冯伦看牌跟二百,亮亮黑一百,刘俊山由于今天手气不好不敢黑牌,该他说话时就看了牌,一看之下懊恼的心中直骂自己,七、八、九顺子!他脸上不动声色,还假装皱起了眉头,犹犹豫豫地跟了一手。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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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俊山心中有些打鼓,阳阳和亮亮是黑的牌,他倒不怎么担心,可是冯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说他也抓到大牌了?

    ”该你了,跟不跟?“冯伦催促道。

    ”嗯~~“刘俊山双手拿起牌,沉吟着:”再跟一圈吧。“

    又是一圈下来,桌面上已经一千二三百块钱了;刘俊山心中紧张,怎么办?跟还是不跟?按说自己手里的牌面不小,可看冯伦的样子,他的牌也不会太小,万一他是同花或是大顺呢?

    “咋周啊?下崽啊!”冯伦又催。

    “操,我还就不信了,跟!”刘俊山又扔了二百。

    阳阳抓起牌看了看,无奈地笑了:“操,九大,跑了,不跟了!”

    “我再跟!”冯伦紧追不舍。

    “我也跟!"亮亮依然不看牌。

    又该刘俊山说话了,他有些蛋疼,这他妈是什么路子啊!第一把牌就来了个不大不小,现在跑吧?不甘心!不跑吧?已经出去快一千了,万一输了怎么办?他想了想,对冯伦说:“能比牌吗?我要和你比牌,谁小谁滚蛋!”

    “能比,不过得先上钱。”冯伦说。

    “别上钱了,咱俩比比,谁小谁走不就得了?”

    “不行!规矩!”

    刘俊山无奈,只好上了二百,有些生气地对冯伦说:“我上的钱我看你的牌。”

    “好,你看我的。”冯伦笑嘻嘻地说:“别急啊,刚开始就打恼了?”说着把牌小心翼翼地放到手心凑到刘俊山的面前。

    刘俊山紧张地看了看他的牌,骂了起来:“操!什么吊牌,还一个劲地上!差点把我喷跑了!快滚吧。”

    冯伦的牌是对k,刘俊山一下放松了,仰着头问亮亮:“怎么着啊兄弟,还黑吗?”

    亮亮犹豫了一下,上了一百块钱:“黑开你。”说完把牌翻开:对2.

    “哦!!”刘俊山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伸手把桌面上的钱抓了过来。二千多块钱啊!他有些颤抖地整理着厚厚的一摞钱,不加掩饰地笑着。

    此后的几把牌如有神助,不管牌面大小,统统赢钱。刘俊山兴致高昂,频频坐庄,不一会儿功夫就赢了三千多,就要回本儿了;刘俊山有些激动,打的也豪放了起来。

    冯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阳阳本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看出了倪端,问亮亮:“你输了多少了?”亮亮阴着脸说:“二千多了吧。”他不管牌面大小,每局必黑,而且一黑到底,输的自然多一些。

    扎金花就是这样,手气好时,大胆的黑,能赢大的,但手气不好还硬黑,那就会输的很惨了,其实这种游戏正确的叫法应该是诈金花;要琢磨对手的心理,察言观色,胆子也要大,但不能贪心,见好就收,该跑就跑。一个‘诈’字就能说明这个游戏的本质了。

    “你先别来了,刚下来工程款就都输了不行啊,你还得和那几个分账呢,你在一边玩玩,我和伦哥,俊山哥我们三个来。”阳阳又对亮亮说。

    亮亮有些不情愿,又不好反驳表哥,只好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牌,说:“那好,今天不行,忒背,我先歇歇,你们来吧。”

    三人重新洗牌坐庄,刘俊山正赢的兴起,也不管几个人来,还是按刚才的路子,狂轰乱炸。可是几局下来,却发现渐渐放不开手脚了,也怪了,亮亮一退场,自己的好运气立即消失了,牌面大时,他两人都不跟,最多赢个底钱;可只要自己的牌面小还想喷时,必定被打倒,黑也不是,看也不行,一会儿功夫,就把刚刚赢的钱都输了回去,这还不算,刚刚取的钱也进去了一千多。

    刘俊山的头大了,思维有些混乱,愈加的频频出错,该黑时不黑,该看时不看。二个小时后,他又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