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劫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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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核桃有信读二号

    2号“超级核桃”内的信息不再是鸟而是一个人类所遗留,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异秉少年。

    这少年皮肤偏黑,虎脸大目,小小年纪却肩披斗蓬、胯坐黑马,过青山、穿闹市一路春游。

    午晌之时,到得一所乡间酒肆,翻身下来,也不束马,便拖了斗蓬径往店中要了热汤熟食,坐在桌前自顾吃喝起来。

    乡野之地,本比不上城镇喧嚣,此时过晌,店内除了邻桌二人正饮酒聊天,没有其他食客。

    二饮酒客一人身材瘦削,着幞头青衫象是个本地乡儒,和他对饮者则肥头凸肚,上下穿戴可见纹绸绣缎,显然是位得意商贾。

    只见那肥贾杯酒入喉,即大发感慨:“美呀!此番自盐西城起程东来云州穆阳郡,适逢初春,一路山清水秀好风光,虽为熟客,仍不免为沿途景色所醉。真无愧---星箕大陆美云州之誉。”。

    那肥贾意兴浓浓,拈着打油腔唱了起来:“达人无利不起早,天南地北四方游,众人笑我不识景,心宽体胖是何由?”。

    而这边瘦儒听了,也不甘落寞,摇头晃脑地吟诗相和:“绵水望鼓岳,鳌峰聆西洋;屏山多秀色,殷野尽高梁;蛮海鱼龙跃,涂写城隍墙;客醉莫要愁,云州好穆阳.....云州好穆阳,穆阳好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侃酒生趣,不禁哈哈畅笑。

    肥贾笑歇,若有所想,喃喃念道:“客醉莫要愁,客醉莫要愁。可眼下,要愁的却可正是穆阳好姑娘喽!”。

    瘦儒惊问:“兄长何出此言?”

    肥贾道:“贤弟你守庐育童,少有外出,自然不知,为兄却游商四方,看得自然多些,便在前日,亲眼所见穆阳郡城,宗正府官兵正奉旨选秀,那禁军簇拥着一队象车,金锣开道、彩旗飘扬,很是喧哗。”

    “选秀?”瘦儒迟疑道:“自三百年前圣德帝大陇山一战,大败狄狲,平息了兵灾,为巩固我天颐王朝,定下国法王规,其中便有皇室不得与庶民及贵族同氏者媾婚之规矩,怎么当今隆兴皇帝不仅违了祖制,且还旗锣象车。。。。。。何敢如此张扬无忌!”。

    肥贾捻着短须笑道:“选秀征美,的确是上意,但这旗锣象车、张扬之举却错怪了皇庭。金锣声远而象车不速,显然是穆阳郡丞皇命难违,却又怜悯百姓,故意张扬,好让家有女娇娃又不愿其入宫者能得以闻风躲避。”。

    瘦儒:“现今天下安定、鱼米也算盈足,却又有谁愿自家女子进去深宫,于千人之众去争那一春耳?”

    肥贾:“天子正值盛年,后宫乏味,听说云州穆阳好姑娘,一时兴起而征召,也是有的。只是宗正府采办官兵为酬圣意,不顾民愿。察探着美质佳丽,便不管愿意与否,一统押入象车,强征而去。也有些豪门富户,聚了家丁乡勇抵死抗争,却又哪里敌得过铁甲钢盔的皇家禁军,只落得个落花流水,或死或伤。”。

    瘦儒急道:“那穆阳郡这些个花季少女可否保得平安?”

    肥贾叹了一口气道:“先后已捉了数百俊俏女孩,眼下便要送往宝旌都城,也不知有多少家骨肉相离啊!”

    “此事不管,枉为男儿!”耳听炸雷般一声响,却是那黑少年开口断喝。

    二人吃了一惊,料不想一个舞象之岁的少年发声如此巨宏,只震得双耳生疼,嗡嗡不已。

    定睛看那少年,沉脸虎目,黝黑肌肤泛着古铜之光,披个不称身的大斗蓬,看着是三分威武,七分稚气。

    少年上前冲着肥贾就问:“这班豺狼现在何处?”

    肥贾见少年有趣,调侃之心顿生:“啊哈,好一个威武大侠,不知,断奶了没呀!”

    少年怒起,浓眉一竖,跃上条凳,居高临下冲着肥贾一唬,宽大的斗蓬无风飞扬,露出古铜双臂来。

    那肥贾一瞧,“哎呀”一声吓得往后仰跌,翻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这虎目少年双臂缠着两条灵蛇,一条周身赤金,另一条却周身赤银,左金右银,此刻蛇头高昴,正嘶嘶向着他吐信。

    那肥贾走南闯北,游历多年却哪见过此等怪异骇人之事,只吓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那少年瓮声道:“小金小银随我出世,有何可怕?你再不说,我就让它们和你一玩!”,说着双臂轻抖,金银二蛇昴首前趋,就要游过来似得。

    那肥贾岂敢再啰唆,结结巴巴地说:“小哥莫怒,应该。。。。。。应该在东边的绵江大渡口,准备溯江北上吧!”。

    少年得了讯息,更不答话。丢了一把钱币充作饭资,出得店门,叫声“黑风驹”并撅唇作哨,召来近处自寻草食的坐骑,上马飞奔而去。

    这少年天赋异禀,坐下神骏也非凡物,此时受了主人命令急驰,自然奔跑神速,不到半个时辰,看到前方两侧坐着一对高达十数丈的巨型鲤鱼石雕,已是到了绵江大渡口。

    大渡口人声嘈杂,港内可见象车龙船,官兵秀女布列在岸边,而数千穆阳郡民拥于港外,人头攒动,几排铁甲禁军守在鲤鱼门正道口,不许进也不许出。

    群众堵在渡口道上,女人们哭哭啼啼,有的更是坐地干嚎、声嘶力竭,而男人们俱都神情激奋、怒目不言,有许多人都还是负伤挂彩,血染衣袍。

    绵江上停了十二艘大龙舟,大都建有五层,雕梁画栋、高大威武,尽显皇家尊崇。

    渡口内众多象车闲停,数百被强征少女在岸坪上期期艾艾,正由宗正府官兵指挥着分组列队,等待登船。

    众人进渡口不得,却不愿退走,便将这大道堵了个水泻不通。

    黑少年见不能前进,便展喉朝天:“噢---呜!”一声长啸,声彻数里,振耳欲裂,熙熙攘攘的人群即刻安静,这狼嚎般啸声使得远在坞内武功高强的禁军校尉也感觉到心神颤颤。

    少年啸罢高呼一声:“众人让道,我监天宗洪蛟要进去收拾那班宗正府的恶狼!”,民众们听他称宗正府官兵为恶狼,便知来者是友非敌,立时呼啦啦地让出一条道来。

    洪蛟双腿一夹,黑风驹便风驰电掣直冲鲤鱼门,两排禁兵齐声断喝:“放肆!”七八杆长戢分头向他疾刺。

    好个洪蛟,马不停、身不歪,探手握起鞍侧一柄乌黑古弓,从右到左环环一抡,一招“风声四起”迅捷已极,只听得铛锒声响、兵铁交鸣,众长戢非弯即折,简成曲尺,握力弱者更是刃器脱手,也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洪蛟毫不停滞,一闪便抢入港内。

    众哀民见得洪蛟如此神力,齐声欢叫,原本惧于禁兵矛尖戢利,蠢蠢欲动而不敢,当下里如得领袖,胆气豪增,不约而同吼叫着冲向港内,有如人海。

    那百来名守门兵士倾刻间被人潮淹没,由人撕拉拽扯、口咬指掐,苦叫连连。

    此时,港内宽大凉棚中一个紫色人影闪出,飞驰奔过马场,那人出手如电,只见他连拍一匹黄马后臀,让大马起步飞跑丈余,这才脚尖一点飞身上马,端是个武技高手。

    其人穿着锦华、武功老辣,显然便是主事的禁军右统领。

    那右统领紫袍快马,径奔洪蛟当头拦截:“刁民何敢?速速退去!饶众等不死!”

    洪蛟面色虎沉,不言不笑,瓮声瓮气地应道:“我未得严父令允,本未想过要取你等性命,尽数放了强征民女,我也就饶你等不死!驾龙船回京给隆兴复命去吧!就说有监天宗少弟子洪蛟在,便不许他在穆阳郡胡作非为。”。

    那紫袍总领未料引头冲入港禁的是个少年,看披个成人斗蓬本有三分搞笑,见说话又老气横秋。不仅妄言饶人性命,还口出叛逆之语,直斥帝非,岂不反了,不禁怒极而笑:“放屁!放屁!放臭。。。。。。”

    后边却没了声息,原来一条金蛇紧紧箍在他的脖项上,出气不得,只好把到了喉咙的那个“屁”又咽了回去。

    那金蛇坚硬如铁,箍在喉项上,越箍越紧,任由紫袍统领如何拉扯也纹丝不动,一身武功难以施展半分,在马上摇摇欲坠。

    众军尉见首领失利,呼喝声中,纷纷挥刀挺矛杀上前来。

    洪蛟却如何肯惧,挥举着乌弓上前迎击,左右磕杀。

    士兵人数众多,有的见打不到马上洪蛟便挺起枪矛,去刺他那座下黑马。

    洪蛟斗蓬一扬,右臂银蛇弹出,快若穿梭,轮翻攻击军士执兵之手,跳射中银光闪闪,只听得兵兵锒锒,前排战士手中武器接踵掉落地上,人人捂手痛呼,原来进攻者拿兵刀之手均被银蛇咬了一口。

    众将士本性悍勇,战斗搏杀中从不惧怕退却,但哪曾见过如此怪异灵蛇。

    看那金蛇银蛇异状,料想毒性必定可怖,不由得心中起毛,哎呀!一声,四散逃了开去。

    马上紫袍右总领被金蛇勒得白脸通红,由红又涨紫,与那身紫袍可谓里外一色,相映成辉。

    正要翻白眼绝息之时,却见洪蛟左手一扬,金蛇弹射而回。

    码头大坪上,那数百秀女见没了管束,早奔向人潮,寻觅亲人,人山人海却又哪里看得到!一时之间,绵江之畔,哭爹地哭爹;喊娘的喊娘!

    紫袍总领歇了半晌,才缓气回神,见局面全然失控,皇命已势难达成,他本是骑士出身,浸淫了大半辈子的搏杀武功,统领皇城禁兵,官拜禁军右统领,生平罕有敌手,如今却被一个奇怪少年治得一无反击之力,不禁恼羞成怒,气血攻心。

    当下“呛”地一声腰间利剑在手,于马背上双足一踩,腾空便向洪蛟扑去,以剑为斧,一招“流星入海”,凌空劈下。

    这一击聚其一生之真气,拼死一搏,势如奔雷。

    洪蛟不慌不忙,见利刃临头,才举起乌弓向上一挡,他神力惊人,“铛”地一声响,将那总领连人带剑震了开去。

    紫衣右总领翻身落地,直感双手发麻,虎口开裂,显然难以再战了。

    洪蛟拨马上前,说道:“我不杀你,回宝旌城去吧!别等我改了主意。”说着收弓回鞍,便欲下马。

    紫袍总领却双目红红,大喝一声:“有死而已!”双手抱剑,人剑合为一体,柔身向洪蛟扑刺过来。

    “你找死!”洪蛟怒声一喝,双臂一挥,只见斗蓬再次无风飘扬,双蛇射出、金攻银守。

    “当”地一声银蛇咬手,利剑落地,而左边金蛇“哧”地一响,竟已钉入敌人胸膛从后背穿出。

    那总领摔跌在地,伤口血喷如注,眼看不活了。

    众民见恶首伏诛,竟相欢呼!拥到骑下来看这位英雄少年,人人目露感激之情,叫喊道:”少侠大恩!”。

    有许多得悉姓名的男女郡民更是齐声欢呼:“洪蛟!洪蛟!洪蛟!”。

    洪蛟见伤了皇家官员性命,深感不妥,但民众群情踊跃,不由得心气徒高,朗声道:“洪蛟家规甚严,今日伤了朝官性命,必受严罚。但洪蛟既受了众乡亲恩戴,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一不做二不休!隆兴皇帝既然不贤,我现今便将他射杀,也除却了这选秀之祸根。”

    黑风驹身上挂有乌弓黑箭囊,洪蛟抽出一只黑杆红羽箭站起身,持弓立在马背上。

    那把长弓几有洪蛟肩高,通体乌黑无光,不雕不饰却尽有古宝之感,也不知有何神通?宝旌皇城皇上远在千里之遥,何言射杀?

    众百姓闻言鸦雀无语,默默看着洪蛟。

    只见马背上洪蛟手搭凉棚、印堂放光,冲西北方向左右观测良久,便弯弓搭箭拉开弓弦。

    他人小弓巨,待双臂展尽也就拉了个八分满。

    “着!”随着一句箭诀音发,羽箭脱弦飞射,插向天空,目力几不可及之时,忽地尾羽生出红焰奔西北而去了。

    片刻,空中隐隐传来风雷霹雳之声!

    “隆兴帝,明早朝会之期,便是你这昏君在我风雷弓火羽箭下受死之时!”洪蛟持弓长啸:“噢---呜!”

    “脱!”---我第二次从视觉幻象中回到现实。

    能直接听译万古语言,不是考古词典的性能,而是我脑中自带黄晶芯片的功劳---这可不比大部分人安装的多功能紫晶芯片,它唯一的功能就是阅读。

    当今时代,人们都恨不得将大脑潜能开发到极至,各类芯片一装往往就是三五片。

    而我的大头里边,只有这一片。

    有机会探视古宙世界,很幸运,我真是因落伍而出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