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夜：洛城夜深师生谈
次日，洛阳城内。
“听说了么？”酒楼内，传来了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
“恩，听说昆仑派三杰昨日被人斩杀在昔马亭外了啊。”
“可不是，据说这三人死状都很是凄惨啊。”
“可不么，都被挖去了双眼，割去了舌头啊，哎。”
“这昆仑三杰实力也不一般，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呢。”
酒馆内，角落内一身穿袈裟的少林弟子吃完一碗阳春面之后看着那几人，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便起身出了城门。
同样，洛阳城内，一处客栈内，沐浴了热水澡的武七穿上衣衫，依靠在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那作业一场战斗，似乎不成发生过一样，那把被称之为问君剑的细剑，放在桌面上，剑身藏于剑鞘之中。
片刻之后，武七起身，走到桌边在自己的行礼中寻找这什么，随后拿出一张纸片，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之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木棍模样的东西，在上面轻轻划去了三下。
宋杰，安邦，王莽。
这好似名单一样的字条上面，写着众多的名字，就好似一个名单一样。
城外，昔马亭处。
那三具尸体依旧被停放在这里，似乎没有人敢来处理。
之前在城内的酒楼内的那名和尚，这时已经来到了这里，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和尚低语道，随后开始检查这三人身上的痕迹。
洛阳城内，武七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偶尔经过布坊，茶庄，偶尔经过酒楼，春楼。却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何处，经过南市之后去了北市，然后又去了西市和东市。漫无目的的走着。
很快，便是黄昏时刻。集市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了。而这时，武七也是一副确定了的模样，向自己住的酒家走去。
回到酒家后，武七向小二索要了一些酒水与饭菜，并且命他们在他沐浴之后送过去。说罢，便递给了那店小二一锭银宝作为小费。
店小二连忙点头，将那锭银宝收起去给武七烧水去了。
武七的房间内，木桶放在屏风之后，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其中。退去衣物，露出那他那消瘦的身子。而他的身后竟然有一个暗红色好似图腾模样的纹花，这文花主体还有两个字的模样，但是却是看不清楚。
洗过澡后，武七便让店小二将食物端了上来。并且将洗澡水带了出去。
武七点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唯独点的那坛酒，被绳圈捆起似乎一会要将其带走的模样。
饭后，武七起身，推开屋内的窗户，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凝望夜空片刻之后，武七深深的一吸气拿起那坛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那柄问君剑，躺在床板之上静静的，仿佛这一夜的杀戮，与它没有半耗关系一般。
洛府，这里是洛阳城内最大的府邸，也是最寒酸的府邸。入夜十分，府邸内依然没有了几处灯火，府内一处小院之中，一名老者负手而立，凝望夜空，似乎在观看天象与风流走向一样，好似在推测明日之气息一般。
“老爷。”身后，传来声音。一老妇走了出来，为老者披上长袍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老者悠悠一谈道“老夫还不累，你先休息吧。等下，还有贵客来临，老夫不能失了礼数。”
老妇一愣，随后便知道老者所说适何，转身进入屋内不稍片刻屋内那灯火便已然熄灭。
老者走到院内的凉亭之中，唤来下人麻烦她们为自己摆好茶具，点上炉火开始煮茶。夜深气寒，昨夜刚刚下过韩雨今夜的气也是冷峻几分。
炉火还是煮着茶壶，热气传出。老者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袍子拿起茶壶到了两杯后对着漆黑无比的深夜说道。
“来了便出来吧，说过多少次了。要来便从正门进来，别老是翻墙进来。”
阴角内，武七缓缓的走了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来到了凉亭之中，坐下。
“轮到我了么？”老者缓缓的拿起茶杯问道。
“恩。”武七缓缓的答道。
“这样啊。”老者悠然一叹，喝了一口茶之后对武七说道“这十年来在她的身边可好？”
“好。”武七道。
“我教你的可还在练？”
“练。”
“是么。”老者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的后说道“琴棋书画呢？”
“早午晚夜，四次均练。”
“很好。”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哎，这夜夜深了，若是不然我真想看看你如今的技艺有几分火后了。人老了，这夜里能看到的东西也是少喽。”
如今小院内已经没有任何的侍女和护卫了，早在茶壶等摆放上之后就被老者全部喝退。
而在老者说完这句话后，院子内便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寂，良久之后武七打破了沉寂。
“这些年来，老师与师母可好？”
“恩？恩，好。”老者一怔后回答道“只是你师母这些年想念你想念的紧，今后有时间，你来看看她。”
武七那古井无波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扭曲，随后便恢复了平静，而着一丝的闪现，那老者自然是没有看到的。而且，即便是看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近些日子，这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杀人事件都是你做的吧？”老者问道，不过问完之后他也自嘲的笑了笑仿佛问了一个及其不应该问的问题一样。
武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来，她出动的不止你一人了。”老者看到这个动作只有说道“还有谁？三儿？五儿？还是九儿？”
武七想了想了，随后说道“全部。”
“全部？阿大和阿二也在其中？”老者震惊的问道。
武七点了点头。
“竟然连他俩都被派了出来，看来她是真的想要剔除所有的锐刺啊。”老者恶狠狠的说道，随后想要喝一口茶，但是将茶杯举到口边的时候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下。“她，当真是想……”这话并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话中含义。
“是。”武七没有犹豫，回答道。
“哎……”老者叹息一下，随后将茶水一抛对着武七说道“酒！”
武七拿出自己带来的酒，起开封口为老者倒上一杯。老者仰头一饮而尽之后，剧烈的咳嗽几声。武七想起身为老者顺顺，去被老者阻止。
“你们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救人的。”缓和了几下之后，老者对着武七说道。
武七一怔，随后坐下表情依旧是古井无波。
又是沉默片刻，老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最后缓缓的说道“时候不早了，送我上路吧。”武七浑身一抖，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向老者走来，就在他抬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慢。”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看去，只见那之前的老妇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竹篮。
“你来做何？回去！”老者怒道。
那老妇不理他，看着武七走了过来丝毫不畏惧那老者的愤怒，拿出绣帕在武七的脸上擦了擦说道“真是的，今年少说也有二十四五了吧？怎么还是这般不爱干净呢？”
“我……”看到老妇，武七明显慌乱无比，还未说完话被老妇打断。
“给。”老妇将竹篮递给他，那竹篮沉甸甸的，里面放着不知道是什么被布帘盖着。
“我叫你回去！”老者怒道，那老妇转身看了一下他，悠悠的叹道“老爷，这么多年了。你舍得留我一人，就这么走么？”
老者顿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全家上下，早就知道这一天了。”老妇说道“来人啊，我要为老爷更衣。”
“是。”院子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她们走了进来，丝毫不惊讶武七的存在便走入院子内的房间中去那衣物。
“小七儿，即便是要送我与你师傅上路，可否让我们穿的暖和一些？这气候也寒了不少，我怕我们去到那边之后，老头子穿着些熬不过冬啊。”
武七咬着牙，最后点了点头。
“你……”老者见那老妇所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那老妇眼神中的毅然决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片刻之后，老者便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利落的白袍子。老者紧紧的抓着老妇的手，老妇依靠在他的身边笑着，两人就这么坐在凉亭之内似乎等待接下来死亡的降临。
“小七儿，动手吧。”老妇说道。
武七紧咬嘴唇，鲜血流出，抬起手掌拍下。
拿着那竹篮，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武七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关闭房门与窗户，武七打开了那竹篮，只见里面放在一件白袍，一包右纸，一封信。
打信封，一纸信取出，武七双手颤抖的看了起来。
“小七子，这是师娘时隔十年，再次给你写信了。这十年来你好么？想当年你们十兄弟在老头子身边学习，似乎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这篮子内，有我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天气凉了那白袍子便是为你所做，记得穿上，别凉着了。长路漫漫，媚娘所想做的，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所不知的，但是你是她的孩子，必须听她的知道么？今后，无须犹豫，前进吧。”
武七，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看完信的一瞬间他撕开了那油纸，里面白花花的桂花糕散落，他一把抓住那写桂花糕拼命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哭，一边痛苦的吼叫着。
“老师！老师！师母！师母！！！”
(本章完)
“听说了么？”酒楼内，传来了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
“恩，听说昆仑派三杰昨日被人斩杀在昔马亭外了啊。”
“可不是，据说这三人死状都很是凄惨啊。”
“可不么，都被挖去了双眼，割去了舌头啊，哎。”
“这昆仑三杰实力也不一般，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呢。”
酒馆内，角落内一身穿袈裟的少林弟子吃完一碗阳春面之后看着那几人，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便起身出了城门。
同样，洛阳城内，一处客栈内，沐浴了热水澡的武七穿上衣衫，依靠在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景色。那作业一场战斗，似乎不成发生过一样，那把被称之为问君剑的细剑，放在桌面上，剑身藏于剑鞘之中。
片刻之后，武七起身，走到桌边在自己的行礼中寻找这什么，随后拿出一张纸片，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之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木棍模样的东西，在上面轻轻划去了三下。
宋杰，安邦，王莽。
这好似名单一样的字条上面，写着众多的名字，就好似一个名单一样。
城外，昔马亭处。
那三具尸体依旧被停放在这里，似乎没有人敢来处理。
之前在城内的酒楼内的那名和尚，这时已经来到了这里，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和尚低语道，随后开始检查这三人身上的痕迹。
洛阳城内，武七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偶尔经过布坊，茶庄，偶尔经过酒楼，春楼。却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何处，经过南市之后去了北市，然后又去了西市和东市。漫无目的的走着。
很快，便是黄昏时刻。集市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了。而这时，武七也是一副确定了的模样，向自己住的酒家走去。
回到酒家后，武七向小二索要了一些酒水与饭菜，并且命他们在他沐浴之后送过去。说罢，便递给了那店小二一锭银宝作为小费。
店小二连忙点头，将那锭银宝收起去给武七烧水去了。
武七的房间内，木桶放在屏风之后，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其中。退去衣物，露出那他那消瘦的身子。而他的身后竟然有一个暗红色好似图腾模样的纹花，这文花主体还有两个字的模样，但是却是看不清楚。
洗过澡后，武七便让店小二将食物端了上来。并且将洗澡水带了出去。
武七点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唯独点的那坛酒，被绳圈捆起似乎一会要将其带走的模样。
饭后，武七起身，推开屋内的窗户，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凝望夜空片刻之后，武七深深的一吸气拿起那坛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那柄问君剑，躺在床板之上静静的，仿佛这一夜的杀戮，与它没有半耗关系一般。
洛府，这里是洛阳城内最大的府邸，也是最寒酸的府邸。入夜十分，府邸内依然没有了几处灯火，府内一处小院之中，一名老者负手而立，凝望夜空，似乎在观看天象与风流走向一样，好似在推测明日之气息一般。
“老爷。”身后，传来声音。一老妇走了出来，为老者披上长袍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老者悠悠一谈道“老夫还不累，你先休息吧。等下，还有贵客来临，老夫不能失了礼数。”
老妇一愣，随后便知道老者所说适何，转身进入屋内不稍片刻屋内那灯火便已然熄灭。
老者走到院内的凉亭之中，唤来下人麻烦她们为自己摆好茶具，点上炉火开始煮茶。夜深气寒，昨夜刚刚下过韩雨今夜的气也是冷峻几分。
炉火还是煮着茶壶，热气传出。老者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袍子拿起茶壶到了两杯后对着漆黑无比的深夜说道。
“来了便出来吧，说过多少次了。要来便从正门进来，别老是翻墙进来。”
阴角内，武七缓缓的走了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来到了凉亭之中，坐下。
“轮到我了么？”老者缓缓的拿起茶杯问道。
“恩。”武七缓缓的答道。
“这样啊。”老者悠然一叹，喝了一口茶之后对武七说道“这十年来在她的身边可好？”
“好。”武七道。
“我教你的可还在练？”
“练。”
“是么。”老者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的后说道“琴棋书画呢？”
“早午晚夜，四次均练。”
“很好。”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哎，这夜夜深了，若是不然我真想看看你如今的技艺有几分火后了。人老了，这夜里能看到的东西也是少喽。”
如今小院内已经没有任何的侍女和护卫了，早在茶壶等摆放上之后就被老者全部喝退。
而在老者说完这句话后，院子内便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寂，良久之后武七打破了沉寂。
“这些年来，老师与师母可好？”
“恩？恩，好。”老者一怔后回答道“只是你师母这些年想念你想念的紧，今后有时间，你来看看她。”
武七那古井无波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扭曲，随后便恢复了平静，而着一丝的闪现，那老者自然是没有看到的。而且，即便是看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近些日子，这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杀人事件都是你做的吧？”老者问道，不过问完之后他也自嘲的笑了笑仿佛问了一个及其不应该问的问题一样。
武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来，她出动的不止你一人了。”老者看到这个动作只有说道“还有谁？三儿？五儿？还是九儿？”
武七想了想了，随后说道“全部。”
“全部？阿大和阿二也在其中？”老者震惊的问道。
武七点了点头。
“竟然连他俩都被派了出来，看来她是真的想要剔除所有的锐刺啊。”老者恶狠狠的说道，随后想要喝一口茶，但是将茶杯举到口边的时候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下。“她，当真是想……”这话并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话中含义。
“是。”武七没有犹豫，回答道。
“哎……”老者叹息一下，随后将茶水一抛对着武七说道“酒！”
武七拿出自己带来的酒，起开封口为老者倒上一杯。老者仰头一饮而尽之后，剧烈的咳嗽几声。武七想起身为老者顺顺，去被老者阻止。
“你们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救人的。”缓和了几下之后，老者对着武七说道。
武七一怔，随后坐下表情依旧是古井无波。
又是沉默片刻，老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最后缓缓的说道“时候不早了，送我上路吧。”武七浑身一抖，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向老者走来，就在他抬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慢。”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看去，只见那之前的老妇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竹篮。
“你来做何？回去！”老者怒道。
那老妇不理他，看着武七走了过来丝毫不畏惧那老者的愤怒，拿出绣帕在武七的脸上擦了擦说道“真是的，今年少说也有二十四五了吧？怎么还是这般不爱干净呢？”
“我……”看到老妇，武七明显慌乱无比，还未说完话被老妇打断。
“给。”老妇将竹篮递给他，那竹篮沉甸甸的，里面放着不知道是什么被布帘盖着。
“我叫你回去！”老者怒道，那老妇转身看了一下他，悠悠的叹道“老爷，这么多年了。你舍得留我一人，就这么走么？”
老者顿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全家上下，早就知道这一天了。”老妇说道“来人啊，我要为老爷更衣。”
“是。”院子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她们走了进来，丝毫不惊讶武七的存在便走入院子内的房间中去那衣物。
“小七儿，即便是要送我与你师傅上路，可否让我们穿的暖和一些？这气候也寒了不少，我怕我们去到那边之后，老头子穿着些熬不过冬啊。”
武七咬着牙，最后点了点头。
“你……”老者见那老妇所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那老妇眼神中的毅然决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片刻之后，老者便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利落的白袍子。老者紧紧的抓着老妇的手，老妇依靠在他的身边笑着，两人就这么坐在凉亭之内似乎等待接下来死亡的降临。
“小七儿，动手吧。”老妇说道。
武七紧咬嘴唇，鲜血流出，抬起手掌拍下。
拿着那竹篮，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武七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关闭房门与窗户，武七打开了那竹篮，只见里面放在一件白袍，一包右纸，一封信。
打信封，一纸信取出，武七双手颤抖的看了起来。
“小七子，这是师娘时隔十年，再次给你写信了。这十年来你好么？想当年你们十兄弟在老头子身边学习，似乎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这篮子内，有我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天气凉了那白袍子便是为你所做，记得穿上，别凉着了。长路漫漫，媚娘所想做的，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所不知的，但是你是她的孩子，必须听她的知道么？今后，无须犹豫，前进吧。”
武七，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看完信的一瞬间他撕开了那油纸，里面白花花的桂花糕散落，他一把抓住那写桂花糕拼命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哭，一边痛苦的吼叫着。
“老师！老师！师母！师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