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和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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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章·祸福相依

    “我就到这下吧,你骑车慢点”朋友边说边下了陈冬的车。

    “嗯,这大晚上又没车,怕啥。嗯,我走了,你也慢点”说完他一扭车把,电动车就往前走了起来。

    “嗯,刹车怎么这么松,明天又得去修了”一边看着已经不清楚仪表盘,一边思考着这辆陪了自己四年的电动车是不是也该退休了,以至于他居然没有看到路口对面的红灯,也没有注意到一边高速行驶来的货车。当他注意到去捏刹车的时候,才意识到刹车不灵了。顿时间汽笛的声音好像比平时听到的大了无数倍,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一股腥味扑进了鼻子,意识也开始不清楚了,迷迷糊糊看见货车扬长而去,然后世界变得黑暗。

    眼睑再一次感受到光线的时候,他想翻身拉被子盖住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才想起自己貌似被车撞了,既然能醒过来说明就不严重,动不了应该是打了石膏吧。于是他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光线刺眼,他睁开眼睛,一瓶点滴映入眼帘,正悬在自己床右边的上方,想扭头却发现脖子动不了,难道连脖子也打了石膏吗?这么想着他无奈的笑了,随后又是一阵内疚。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的他,深知自己的家庭状况,这场意外,说不定要把自己家拖垮。想到这他更加后悔自己的大意,在心里暗暗发誓康复后一定要少浪费,多存钱,报答报答母亲。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第二天母亲母亲来看他的时候的一番话,让他彻底绝望了,自己根本不是打了石膏,而是比这更严重的——截肢,而且是双腿都截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截肢意味着自己后半生只能坐轮椅,连站立都做不到何来报答母亲,还要母亲照顾自己后半生。这还不说自己家的状况根本连这住院期间的费用都付不起,正要问母亲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直接就开始劝慰起了他“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你姐夫已经给拿了几万块钱了,咱们再借些钱。也报警了,警察正在调查,司机肇事逃逸要负责任的,等找到了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现在你好好治疗,不要想那么多东西,我给你买了东西就放在床头柜子里,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那咱就先放着,等你好些了,咱在吃……”

    “病人需要多休息,家属注意一下时间”说话的是一位十九岁的女护士,之所以知道她的年龄,是因为她是陈冬的同班同学,也是他暗恋了好些年的女孩子。她打断了母亲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把母亲请了出去。然后开始换点滴,换完后又搬了张塑料凳坐在床边。开始轻声的说了起来“你现在应该是可以说话的,但不能长时间说,所以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就眨眼睛,是就眨一下,不是就两下。了解了就眨一下眼睛”她说话声音很轻,但此刻是下午,加护病房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还是能清楚,所以他眨了一下。

    “那好,我开始问了”陈冬刚眨一下她就就开始说到“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呀?”

    第一个问题就是这,让陈冬有些理解不了,她想表达什么?难道……

    “你不用惊讶,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只用回答我就行了,完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现在回答吧,一下还是两下”她带着温柔又不容置疑的语气,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陈冬。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眨了一下

    “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能让你跟正常人一样四肢健全的生活你信吗?”她间不容发的问到

    毫不犹豫的眨了两下,都截肢了还四肢健全怎么也不会相信吧?再说这两个问题有联系吗?

    就跟看穿了了他的心思一样,她接着说到“本来就没有联系,而且我说的也不够准确,不是我而是别人有能力做到。”

    他依旧眨了两下

    “好吧,本来我也不信的,但我亲眼看见一只会说话而且会飞的猫,嗯~那样也不能叫猫吧,长得跟人一样,除了个头很小,长着猫耳朵,猫尾巴以外……你经常看动画,应该能想出来长啥样的吧?真不知道是不是我见鬼了,这跟我们学的不一样啊!这不科学啊!以前从来没听过这种物种啊!”她说着开始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这更让陈冬纳闷了,样子是可以想到的不错,但是那不是二次元吗?这差的可是一整个次元啊!实在理解不能!为此他只能盯着她,寻求进一步说明。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接着说到“其实那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信它么?因为你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昨晚手术后主刀医生对你妈妈说的是熬过一晚能醒就脱离危险期,但是对我们却说的是就算活过来也只能是植物人,醒过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听到这陈冬还觉得那也不是百分百啊,有几率就有奇迹啊!但接下来她的话就让陈冬有些蒙了

    “那只猫自己找我的,并且一开始就是只普通的会说话的猫,直到当晚它在这病房做那个叫什么魔法阵的东西时才变成的人样,而且它做的那一切就在我眼前做的,就那么凭空做出来,凭空发光……”她都没注意她居然把一只会说话的猫说成普通,短暂沉思后她又继续到“它最后告诉我它有办法让你四肢健全,但是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而且你要做好准备不能反悔它才会再来这里,所以托我问这些问题”

    陈冬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相信刚才她所说的

    “我觉得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代价不能接受呢?就答应了问问题”她无视陈冬继续说到“要是我变成你这样,无论什么代价也愿意了,无非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陈冬只好又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是答应了?如果答应了我就去找那猫。它说如果你答应了的话,今晚就自己来找你”

    陈冬此刻已经打定主意要见一见那猫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又眨了一下

    “那我走了,你休息下,我把闹钟定在凌晨三点半,你现在休息可以多睡会”说完她把一个小闹钟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往出走,边走边说着什么……

    是夜,陈冬早早醒了,不如说根本就没睡着,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句“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沙、沙、沙……秒针每走一下就响一声,在这深夜里格外清晰。

    月光照进来又反射到天花板上,一片惨白的样子让人看着瘆的慌。如果此刻恰巧又突然出现什么东西,那感觉肯定比小孩看贞子还恐怖。

    但是~~就是这么巧。毫无征兆的,右上方那个挂吊瓶的架子上,此刻正蹲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而猫的眼睛又正盯着陈冬看。

    这眼睛却不是常见的狭长瞳孔而是圆瞳孔,也没有显示异样的光芒,而是好像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宇宙星云一样,深邃而绚烂。陈冬不明白自己一个近视眼为什么却看的这么清楚。还没弄明白那白猫就先开口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代价吧!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我可以治好你,但是你要付出一些东西才能让我有所收获”一个特别温柔而稚嫩的女声说到“现在你可以问问题了”

    饶是已经有了准备,看到一只猫说话还是让陈冬吃了一惊,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

    “哎呀,我忘了,为了不吓坏那些老头子我把你的声音降低了一些,稍等一下”说完她跳到陈冬身上,落在他胸口上,又走了一步,把一只前爪放在陈冬嘴唇上按了一下,接着道“可以了”

    整个过程陈冬一点被压到的感觉都没有

    “猫真的会说话,那么那个人型也是真的了,赶快让我看看”要不是身体动不了说不定陈冬此刻已经在揉那只猫了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还是被撞傻了,我检查过了,你脑袋没被撞傻啊”猫咪歪着头发着疑问

    “这是我的梦想啊,怎么能不激动。再说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幅样子,动都动不了,还有什么代价不能付的。别说了,赶紧变身看看啊,你变身我才相信你”

    “一个动都不能动的人居然耍起了无赖,好吧!让你看吧,看完了好谈正事”

    说完猫咪两只前脚离地只用两只后脚站立起来,慢慢浮空,在离陈冬胸口十厘米的位置静止悬浮,然后一个由光线组成的魔法阵出现,魔法阵变成一个圆球包围住猫,圆球开始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五秒钟后,圆球消失不见,此刻悬浮在空中的是一个大概十五厘米左右高的小女孩,之所以说是小女孩,因为她确实长了一张人脸,还扎着双马尾。手脚跟人一样。此外她居然穿的是一身巫女服……

    陈冬此时已经看呆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他了,作为一个动漫宅,他自然知道魔法这种东西,但那都是幻想而已,而眼前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就这样盯着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小女孩估计是被她看的不舒服了,假装清了清嗓子随后说到:“咳、现在你也看到了,看你的表情也是相信了,现在有想问的赶紧问清楚,然后我治好你,你履行诺言付出我满意的东西,契约就是正式成立了。你也不能反悔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年龄多少啊?这是真身还是猫是真身?还有你那个契约是怎么回事?签订契约变成马猴烧酒嘛?我如果不愿意的话会怎样?”陈冬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却只有一个勉强算是正事。

    小猫女却老老实实的一个个作答了,“嗯?名字?我们那边都叫我 a7。还有一礼就十六星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差一个月16岁,猫和这身体都不是真身,只是为了方便行事的伪装而已,真身要等契约达到一星后才能告知不然就是违约了。马猴烧酒是什么?不会变成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还是会保持人样的。最后嘛!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让你变成原本应该变成的样子,清除周围人的记忆,然后我离开找另外的人签契约。就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来我反倒还赚了,但毕竟关乎后半生,我想稍微再多问一些问题,弄清楚一点才好,所以你如果不介意我想多了解几天再做决定,你看怎么样?”

    看他好像说的很真切,虽然不知道他赚了什么,a7也还是同意了,但加了个一周的期限,一周内不能决定就当反悔处理。

    陈冬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然后开始问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后还厚颜无耻的提起了请求

    “现在我们也算是同一阵线了,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你听我说……”

    第二天,陈冬醒来后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便用虚弱的声音请求母亲叫警察来,说有破案线索。在医生的陪同下,在病房里,警察对陈冬录了口供,从陈冬那里了解到了逃逸车的车牌号。

    (注:设定里在这种乡下小镇,路口摄像头一般都是摆设。而且就算有,大货车一般会在车牌上装炫彩灯,晚上根本看不清车牌)

    第三天,警察传来消息已抓获犯罪嫌疑人,并在其所驾驶的车底曲轴上发现少量血迹,已经与陈冬的血液一起进行比对。与此同时陈冬奇迹般的脱离了危险期,并且精神似乎不受影响还很乐观,对这一奇迹院长及主刀医生都送来了鲜花表示祝贺,陈冬也托母亲的手送了医院一副“济世救人,妙手回春”的锦旗。

    第四天,陈冬转移到普通病房,并接待了来看望他的几个朋友跟他们聊了很久,因为陈冬很宅,所以朋友加一起也没超过十个,到也并不是很吵闹。朋友们都夸他床上卧着的白猫漂亮,白猫却一副爱理不理的高冷模样。

    第五天,由护士推着,陈冬坐在轮椅上来到了花园里,应他的要求花园只留了他一个人,白猫卧在他仅存的一截残腿上,一脸的不高兴。对此陈冬只能无奈道“你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啊”然后自说自说自话起来

    第六天,姐夫帮忙请的律师告诉陈冬,如果dna比对一致的话,司机肇事逃逸,并且经检查司机的大货车刹车严重失灵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后总结一句话就是至少可以索赔62万,随后陈冬又拿出一份自己在人寿买的巨额保险,母亲被告知已经在进行理赔了,暗暗送了一口气。

    第七天,陈冬在花园散心的时候突然晕倒,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抢救后,终于不治身亡。但家属没有医闹,一副已经接受亲人死亡并且走出阴霾的样子,事故的官司和保险理赔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与此同时,太平洋南部某海域中一条小汽艇上,陈冬戴着墨镜坐在轮椅上,脸上露着说不上喜悦的笑容。a7依旧是穿巫女服的小女孩模样,手里拿了一杯冰沙正在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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