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万户侯
字体: 16 + -

第四十三章 警示诸王

    王生见张欧有些迟疑,心中暗自一喜,而后继续说道:“张叔为人如何,陛下知晓,陶公知晓,天下人都知晓,难道张叔你要为了晁错而致自己的名声于不顾?”

    “张叔你可要知道春秋堂皇,史笔如刀啊!”王生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张欧,他微微一笑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或许这也正是为何当年孔子诛少正卯,李斯杀韩非子,伯嚭杀伍子胥。”

    “可是王生你也要清楚,古语有云: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

    本来王生还保持这自信的笑容,然而听到张欧的话,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听出了张欧话语中的意思。

    张欧将陶青比作孔子、李斯、伯嚭,孔子这没得说,一代儒家先贤,虽然在西汉的地位不是很高,但陶青也算是高攀了。

    李斯乃是秦相,佐始皇一统六国,废分封而立郡县,手段心术都异常厉害,而且文采斐然,鲁迅曾称赞李斯:“秦之文章,李斯一人而已”,虽然后来的历史有些黑化,但总体来说比陶青强了不少,也不算埋没陶青,还是高看他了。

    可是伯嚭是什么鬼?

    伯嚭为人,好大喜功,贪财好色,为一己私利而不顾国家安危,内残忠臣,外通敌国,完全丧失了一个人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使吴国在吴越争雄中拥有绝对优势的条件下,丧失有利时机,逐渐走向灭亡。

    孔子弟子子贡评论他是:“‘太宰否’用事,顺君之过以安其私,是残国之治也。”

    在今天的中国江浙一带,多有用“伯嚭”来形容某一类人(多为贬义)。

    如作为春秋时期吴国核心区域的苏州、无锡地区便有将恶人、奸佞之徒称呼为“伯嚭”的说法。在宁波话中“伯嚭”指花言巧语、夸夸其谈、好说假话骗取私利的人。金华话中“伯嚭”指善吹牛、爱说空话的人。

    更为可怕的是张鸥后面的那句话“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这句话的意思是善于开创的不一定善于完成,开端好的不一定结局好。应该是说世事难料,人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成功与否的影响因素很多,因此不要经常对结果有过高的望。

    这是伍子胥说的,教人夺天地造化之功,不必肘于痼守,方乃杰士所为。

    故而乐毅执此以避祸,齐田单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而后名,故智者养其德,不交恶言,不绝洁名。

    或许张欧说这些话,只是单纯的发泄一下,毕竟陶青在世人眼中只会坐而论道,“无为而治”,他的光芒都被晁错掩盖了。

    可是王生听出的意思的却是张欧不太看好陶青,于是王生洒然一笑道:“看来张叔是不欲使我功成啊!”

    ·········

    窦太后听到晁补之自谦的话语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皇儿,你说楚王该如何处理?”

    现在不用担心别人给扣屎盆子了,景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不带一丝的感情的说道:“母后,现在的这些诸侯王域内称孤,妄自尊大多年,已然忘了谁才是天下之主,是该好好治治了。”

    窦太后闻言闭门沉思了一会,淡淡的说道:“罢了!皇儿你让人拟太后懿旨,赐死楚王,用以警示诸王,以免他人重蹈楚王的覆辙。”

    “诺!”景帝语气沉重的说道,但晁补之还是从景帝轻快的步伐中看出了他心情的愉悦。

    而此时的长安楚王府,大门紧闭,门外站满了御林军,将楚王府团团围困。

    而府内的楚王刘戊却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身披一件锦袍,腰间随意的打了两个结,甚是放荡不羁。

    要说这刘戊一辈子也只干了两件事名留史册,一件就是现在正在等候处理的,另一件就是吴楚七国之乱,可以说是典型的宗室代表,志大才疏,混吃等死。

    不像淮南王刘安,那可真是厉害啊!

    即著《离骚传》,又编写《鸿烈》亦称《淮南子》,这可是?是我国思想史上划时代的学术巨著,他还是世界上最早尝试热气球升空的实践者,更是中国豆腐的创始人。

    但刘安有一点比不上刘戊的是,刘戊有一个孙女乃是解忧公主,此人在后世可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此时突然侍卫来报,“启禀大王,国相与太傅大人在门外求见。”

    刘戊端着酒杯,眉头一皱,刚要说不见,国相张尚与太傅赵夷吾联袂闯了进来。

    张尚看到刘戊还在饮酒,顿时大怒,厉声说道:“大王,此时尚在太皇太后的丧期,陛下也已知道您曾在服丧期间饮酒作乐,您怎可还如此做?您这是逼着陛下不念兄弟之情啊!大王。”

    刘戊闻言顿时嚣张的说道:“国相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孤的楚国地大物博,带甲之士十数万,更与吴国紧密相连,刘···他脑袋被门夹了,敢动孤!”

    赵夷吾看到刘戊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怒气勃发的说道:“大王,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的较好,此时是在长安,不是在楚国。”

    “大王不服王化,毫无悔改之心,天子焉能宽恕你?门外的数百御林军就是凭证。”

    “哈哈,那些御林军拱卫皇宫多年,焉能比的上孤的亲王卫队。”刘戊不屑的说道。

    “这是在长安,纵然大王的卫队再厉害,难道还能比的过细柳营?”张尚讽刺道。

    刘戊被噎的不清,细柳营加上边军乃是长安朝廷为数不多的精锐军队,用以弹压四方不服的存在,他刘戊也是四方之中的一员,他也有些自知之明,所以顿时恼道:“怕个卵·子!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孤就不信他刘启敢杀孤。”

    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甲叶碰撞之声,屋内众人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刘戊瞬间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