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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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东家眼中含泪

    场面瞬间混乱!

    余忘这次来前院的时候就将后院所有能来的青壮全部带来了,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朱嘉文虽然每次出门都习惯带一些扈从,可是哪有去青.楼还带一大群人去的道理。这次来雁春楼,他本来心情蛮不错,存着给手下的人去玩乐的心思,就带了平日里最为忠心耿耿的六个人。

    他要是早能料到现在的局面,刚刚被他自己踢翻在地的扈从他就舍不得打了,现在只剩下寥寥五个,而余忘那头却有十几个人。

    平日里这些个朱府的扈从借着主子的威势,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习惯了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关起来门来打。

    鹿儿的房间不算太大,容下十几二十个人也是挺拥挤的。此时朱府的五个扈从都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气焰再嚣张也无奈双拳难敌四手。

    即使余忘说了所有的后果由他来承担,但是雁春楼后院的这些人还是不敢动朱嘉文,毕竟人家是校尉之子,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打。

    朱嘉文气极反笑:“好、好、好。姓余的,你们雁春楼好大的胆子,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了结的,我会让我爹抄了你这雁春楼。”说完,就想拖着他那臃肿的的身子向外走,连倒下的五个人都不闻不问。

    余忘冷哼一声挡在他的身前,说道:“朱嘉文,你好像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还没算清楚呢,这就想走了?”

    朱嘉文抬着下巴看着身材不及他魁梧的余忘,好似笃定了余忘不敢把他怎么样,说道:“好狗不挡道!”

    “啪”话音刚落,余忘就将桌上那盘肘子一股脑地全扣他脸上,盘子碎裂,洒落在地。盘子击中了朱嘉文的鼻梁骨,鼻血顿时哗哗地往下淌。“我也不仗着我人多,咱们这会儿就把新账旧账一并算了。你曾经还学过武,也不能算是我欺负你。你放心,我会点到为止,注意分寸,不会像你那样非要置人于死地的。”

    余忘说完,一脚踹在他身上,朱嘉文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余忘抄起椅子用力往他身上砸,别说,椅子不愧是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打了好几下也没像其他地方就把椅子打坏咯。

    朱嘉文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嘴里喊着:“余忘,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余忘蹲下身子,瞧着他那一张已经被血染花了的脸,说道:“怎么你们这些人都是这副德行,刚刚那么嚣张,现在就要放狠话,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最后几个字气势陡然一变,朱嘉文吓的快哭出声来,他现在真的怕余忘会杀了他。他也后悔认识余忘了,后悔以前不知道余忘是个疯子,后悔跟疯子做了朋友,更后悔竟然没能杀掉这个疯子。

    “我以前就讨厌你们这些仗着权贵或者仗着自己生来就不平凡的人。我打了你,你大可以再打我一顿,为什么要用下毒这种阴狠的手段呢,我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所以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命,也更加痛恨你这种视别人性命如草芥的废物。”

    拿起地上已经脏透了的肘子,塞入朱嘉文的嘴里,“你如果敢仗着你那个爹,想把我怎么样,那你就放马过来吧。我就不信整个白水城都是你爹的人,现在下毒的人证齐在,你要是真敢来,我就敢到太守那里去评评理。”

    突然,房外传来一阵骚动。

    “何人在此闹事!”

    余忘闻声一瞧,是个身形不算高大,一身劲装,腰间佩刀的中年男子。男子也看见了他,竟是一下子弯腰抱拳行了一礼,道:“属下王龙虎见过少东家。”

    余忘有点纳闷,这在自己的印象中,雁春楼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啊,遂问道:“你是何人?”

    王龙虎也看出了他的不解,洒然一笑道:“少东家没见过我倒也不奇怪,我是咱们雁春楼的暗卫标领,总管所有暗卫,专门负责前院的安危!平常没事,少东家自然见不到属下,不过属下倒是经常看到少东家的。”

    余忘点了点头,心中了解大概,说道:“我说呢,光凭前院那些护院如何能守住雁春楼免于江洋大盗的毒手,原来我娘还请了如此多的高手暗卫。王叔,今日我在这儿是解决我自己的恩怨,其他人都别插手,还请王叔见谅!”

    王龙虎摆了摆手,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朱嘉文,笑道:“少东家误会了,我是看少东家迟迟不出房门,担心少东家出什么意外。要是少东家真有几个三长两短,夫人定是不会放过属下的。既然是少东家自己的恩怨,那属下这就撤下去!”

    说完,回到房外,再次抱拳,不忘将门关好。

    余忘心里想着这人一定是老江湖,做事滴水不漏,决不让自己的主子受到外界的影响,让自己一心一意地了结恩怨。回头看到朱嘉文已经将肘子吐了出来,在那儿剧烈的咳嗽。

    他心中的火气其实已经去了一大半,他根本不了解太守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官官相护,不过这仇结都结了,也不会有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

    校尉是多大的官,他自己没什么概念,自己也是时候去外面看一看这世界是什么样的了,还有就是得找个医馆治治那病。

    不再理会朱嘉文,余忘带着一群人离开。至于鹿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朱嘉文打女人,可他是不齿这样做的。

    鹿儿为了那所谓的嫁入朱府,是贪图荣华富贵或是想摆脱风尘女子这个身份,还是真心爱着朱嘉文,余忘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是她毕竟存了那害人的心思,雁春楼终究容不下她,想着这几天她也不会再做些什么事,就等着他的娘回来再做打算吧。

    也不知道他的娘会如何处置鹿儿,这么多年了,渐行渐远的母子俩,几日不见面也不见得多稀奇,更谈不上说话了。

    自己这年龄,也不曾催促自己娶妻生子,朱嘉文虽说经常出入这风月场所,可是他早些年就已经娶了两房。现在的余忘还真是很好奇,他这个娘到底是何许人也,等她回来雁春楼,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跟她谈谈。

    柴房的两人终于被放了出来,两人眼神俱是通红,衣衫不整,身上头上都沾了好些柴房里的杂草,两人脸上还有几道血痕,看上去是手指抓的。他们一言不发,不吃不喝,只是坐在地上对着天空发呆,后院的人都说这两人是傻了。

    余忘从他们身前经过,也不曾看他们有如何波澜。余忘暗暗地叹了口气,嘱咐紫儿准备了一些银两,送他们离开了雁春楼。

    前院传来消息,朱嘉文已经走了,扬言绝不会放过余忘,这次是真的撕破脸皮了。

    只是让余忘没想到的是,鹿儿上吊自杀了,脸上依稀可以看到手掌印。

    这让余忘在后院的院子里驻足了好久。

    之后,一些下人们私下都在互相传言道,那会儿的少东家,眼中是含着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