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 】 触目又惊心
云曦和蒋莉姿这厢聊得开心热闹，秦川看着豪不知情的云曦乖巧的样子心酸得要命，本就负疚得快要死掉了。tu./又听蒋莉姿尽说一些旁敲侧击的话，又用那样的眼神不停地看自己，秦川感觉身上的每根毛孔每个细胞都在闹动，乱，而他的身心正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云曦，你现在是不是很累，要是累了我们坐一坐就回去，不要紧的。”秦川轻轻地握住了云曦的手，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哥哥，我不累，今天蒋姐姐过生日。我们要是走了，不是没人给她唱生日歌了？”云曦俏皮的笑着说。秦川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云曦！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秦川站起身说道。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刻都忍不下去了，他不能继续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无所知的云曦陷入被人这样游戏捉弄。她那么干净，那么纯洁，那么天真，她哪里是老谋深算的蒋莉姿的对手呢！虽然时机很糟糕，可是秦川还是决定要和云曦坦白了，他做好了准备去承担最恶劣后的后果。
“你看看你看看，才说他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他就要和你说体己话儿了。我要是生拦着倒显得姐姐不识趣儿了。本来嘛，小两口儿分开好一阵子了，今儿才见面，还没来得及好好亲热一下就让我给生拉硬拽到家里来了。云曦啊，你不要怪蒋姐姐没眼色。今天也是凑巧了，赶上是我的生日，我又正好要找秦川谈谈在上海的接收单位的事儿，所以就想着一块儿吃顿便饭，即庆祝了生日也谈了事情，一举两得不是挺好的嘛！本来我是一番好意，没成想倒给你们造成不便了，真是对不起，要不你们回去吧，我的生日过不过的也就那么回事，我反正孤单冷清惯了！”蒋莉姿看出了秦川的意图，于是连忙说了一大串的话打断了秦川。
云曦哪里知道蒋莉姿的真实意图，她只单纯地想既然蒋莉姿是哥哥的相识，自己就该尽量表现得热情和友善，所以在听了蒋莉姿这一番话后云曦立刻笑着说道：“蒋姐姐别这么说，过生日还是人多热闹一点，我们哪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呢？蒋姐姐误会我哥哥了！也小瞧他了，他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人。”
见云曦并未表示出要走的意思，蒋莉姿不禁长舒了口气。
“没耽误你们说体己话就好！云曦，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在楼下的饭店订了几个菜，因为吃饭的时间没法确定所以我跟他们说好了自己过去拿，你和我一块儿去行不？我一个人拿不过来。”蒋莉姿用极其温和的语气对云曦说道。
“好啊！”云曦很痛快地答应道，并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秦川见状慌忙对蒋莉姿说道：“我跟你去拿好了，让云曦坐着歇歇吧，她坐车已经很累了。”
“那更好了。云曦，你在这儿歇会儿，别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秦川，你去厨房拿个汤锅好吗，我都准备好了，就在台子上放着呢。我给云曦找几本杂志看看！”
“好！”秦川一边答应着一边转身去厨房了。蒋莉姿则起身走到电视柜那儿蹲下来打开抽屉给云曦找杂志，蒋莉姿明知道抽屉里没有杂志，只是装装样子随便在抽屉里翻了翻，关上抽屉的时候她不露痕迹地随手按下了录像机的开始键。确定录像机打开了以后蒋莉姿站起身来，“不好意思，云曦，我记得家里有几本好杂志了，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你看我这记性！”
“锅我拿到了，快走吧！早去早回！”云曦刚要答话就见秦川拿着汤锅从厨房里出来了，神情焦急地催促蒋莉姿。
“好，走走走！”蒋莉姿连忙到门口换鞋，秦川在前面先出了门。
“我们可能要等半个多小时，要是无聊的话，你就看看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下面，你自己找找看。不想看电视躺在沙发上休息也行！”蒋莉姿一边穿鞋一边关照云曦。
“好！我知道了。”云曦笑着回答。。
秦川和蒋莉姿走了，房间里旋即安静下来，云曦听见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云曦静静地坐了两分钟后便开始觉得无聊又乏味，于是往四下里看了看，看见电视机的遥控器在茶几的隔板上，于是便随手拿起来轻轻地按了一下播放键。
先是一秒钟的黑屏，然后电视中忽然出现了秦川和蒋莉姿**地在**亲热的画面。乍一看到那些画面，乍一听见他们发出的那些声音，云曦竟不觉得心痛也觉得难过，只是震惊，没有止境的震惊。云曦吓傻了，糊涂了，根本就是蒙了，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那些画面，呆呆地听着那些声音，完全不能思考，不能行动，不能感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画面在一遍遍地重复地播放着，没完没了，好像永无止境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曦仿佛听到自己的身体里传来一种声音，一种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声音，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口向四肢迅速地扩散开去，于是泪水飞溅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云曦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精神恍惚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便跌跌撞撞地地冲了出去，紧接着又跌跌撞撞地下了楼。下楼之后云曦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刚刚来的时候一路都是坐车，此刻她并不知道方舒雅的家具体位于上海的什么方位，更不知道自己的学校在什么方位，在东弯西绕了一阵子之后她迷迷糊糊地走上了一条马路，然后便沿着那条路一路走了下去。她根本顾不上去关心这条路通向哪里，此刻她只觉得心乱如麻，痛不欲生。她不禁想，去哪里都不重要，反正不管去哪里她都会这样心乱如麻和痛不欲生，除非上帝愿意接她去天堂，如果能到天堂的话，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和痛不欲生了。然而想要上帝接自己去天堂的人实在太多了，上帝哪里顾得上她呢？算了，反正前面有路就这样走下去就是了。
白天一直都是晴天，这个时候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云曦就那样在雨里不停地走着。又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车辆在云曦的身边飞驰而过，而她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