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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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众安桥(盟主我本非我2/3)

    “不学!”

    没等陈广说完,高余就斩钉截铁回答。

    他轻声道:“教头,你我相交,贵在相知。

    你知道我的性子,懒散的紧,不适合习武。再说了,真要是随你学枪,咱们的交情可就变了味道。我不想那么复杂,简简单单,你看我顺眼,我瞧你顺眼,足矣。

    不过,你若真想收徒弟……”

    “马大壮不行,他根骨强健,适合智深长老那种横练功夫,不适合我的路数。”

    “不是,我说的不是马大壮。”

    “哦?”

    “嘿嘿,你别急,等我把这事解决了,再与你说明。”

    高余脑海中,闪现了一道倩影。

    那死丫头整日里对我舞刀弄枪的,说不定会喜欢。

    他摇了摇头,把杂念抛开,迈步走到了裘妙法的尸体前,而后慢慢蹲下了身子……

    这一场骚乱,动静可不小。

    虽说没有闹出人命来,也有不少人受伤。

    汴梁每条街道、瓦子,都设有军铺。

    金梁桥瓦子是个中等规模的瓦子,共有两个军铺。闹出这么大动静,守在军铺里的差役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纷纷赶来查看。

    “衙内,有差役过来了。”

    没等高余开口,之前那阻拦裘妙法的青年却走上来。

    他看上去很狼狈,身上好几处已经破烂,手臂上还有擦伤的痕迹。

    “衙内先查看尸体,我去和差役说明。”

    “你?”陈广看了青年一眼,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能拦住差役吗?

    青年微微一笑,“我叫孟钺,家父乃保和殿大学士孟昌龄。我如今,就在开封府做事。”

    “原来是孟衙内!”

    陈广闻听,连忙行礼。

    这汴梁城里,果真是遍地衙内。

    一不小心,就又出现了一位保和殿大学士的公子。陈广虽武艺高强,却不敢怠慢。

    孟钺转身,也是一瘸一拐的迎上了差役。

    他道:“我是开封府仪曹孟钺,你们不用惊慌。

    有贼人闹事,已经伏诛……现军巡院尚未来人,你们就在这里维持好秩序,询问口录,待会儿有军巡院的人过来时,你们在于他们交接。在此之前,务必安抚好大家。”

    “原来是孟仪曹。”

    差役闻听,连忙行礼。

    他们立刻散开,安抚四周百姓,并维持秩序。

    “衙内,在找什么?”

    陈广走到了高余身边,见高余正小心翼翼,从裘妙法尸体上取下褡裢,而后取出五个捆绑在一起的薄皮竹筒。高余的表情很严肃,把竹筒取出来之后,慢慢放在地上,而后把竹筒上的引线挑出来,最后才用匕首切开了竹筒,露出里面的铁片和火药。

    “这是……”

    孟钺走上前,疑惑问道。

    “火器!”

    高余用手指搓起一些粉末,在鼻前闻了闻。

    “是爆火药,不过配方有些变化,比之都作院现在所用的配方,要高明一些。”

    孟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他在开封府勾当,自然知道火器的厉害。

    乍听刚才他阻拦的那贼人身上,竟然还藏着火药,也不禁脸色发白。

    高余倒是不甚在意,他拥有高级火药专精技能,对火药自不陌生。这种爆火药的威力,比不上他的轰天雷。说实话,若相同容积,填装同等数量的火药。他的轰天雷火药威力,至少要比这种火药大一倍还多……所以高余并不在意,便放到一旁。

    他打开了褡裢,就见里面有百余枚金叶子,还有厚厚一摞的钱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羊皮卷轴和一个信封。那信封,已经被鲜血浸透,字迹非常模糊。

    依稀间,他只看到了上面有众安桥的字样。

    这个,需要晾干后,想办法恢复字迹才行……

    高余正想要把信收起来,忽听得瓦子外人喊马嘶声响起。

    一队衙役手持锁链,木枷和刀棍闯进来,为首一人,大约在三十上下,仪表非凡。

    “让开让开!”

    衙役们高声喊喝,人群纷纷避让。

    “是右军巡使丁盛!”

    孟钺认出来人,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他上前一步,高声道:“丁军巡,怎地恁晚来?”

    “是孟仪曹啊……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方才接到通禀,说是金梁桥后巷发生了两次爆炸。结果途经瓦子的时候,又听人说这里出了人命,究竟是什么状况?”

    丁盛倒是很有礼数,疑惑询问孟钺。

    “是这样,我是殿前都太尉高俅之子高余。

    之前,我发现有东南蛮子,意图在金明池不轨,所以就派人监视……家父已经通禀了聂府尊,想来你应该是为此而来。非是我们擅自行动,而是贼人意图逃离,我不得已下令捉拿对方,结果贼人分批逃跑,于是引发了爆炸。后巷那边,有殿前司都头,保义郎高崇带人维持秩序,军巡可以派人前去查看。这个贼人,应该是匪首,我从金梁桥后巷一直追赶过来,最终将他击杀……他身上,还携带有火器。”

    高余觉得,自己已经解释的非常清楚。

    哪只那丁盛听了,却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高太尉之子,小高衙内。

    抱歉,我可没有接到府尊的命令,更不知道有什么贼人……倒是衙内也忒胆大,仗着令尊是太尉,便目无法纪了吗?这汴梁城里,一应火捕缉盗事务,皆有开封府负责,归于军巡院行动。你擅自闯入民宅,还发生了爆炸,以及人命官司……

    衙内,便是令尊,怕也吃罪不起……来人,把小高衙内拿下。”

    “丁军巡,你这个作甚?”

    孟钺闻听,勃然大怒,厉声道:“小高衙内是抓贼,怎地要把他拿下?”

    “孟仪曹,我军巡院自有我军巡院的行事方***不到你司录司插手过问。有什么问题,你自可以向府尊禀报,但我是按照规矩行事,你最好莫要在妨碍我公干。”

    说完,丁盛一摆手,就见几名衙役便蜂拥而上。

    陈广见状,也不禁大怒,便要动手阻拦。

    高余连忙把他拦住,低声道:“教头,莫冲动,这里面一定会蹊跷。

    他说的不错,火捕缉盗之事,本就是他的职责,我擅自动手,已经违犯了律法……本朝以律法治理天下,我虽是太尉之子,有错就是有错,再拒捕就是罪加一等。”

    说完,他看着丁盛,微微一笑。

    “若我拒捕,想来丁军巡就更有借口,好好教训我了,对吗?”